有一句形容尴尬到哭也不好,笑也不好的成语叫什么来着?
我的脑袋已经来不及想这方面的东西了,现在的心情完全不知道该用捉襟见肘好,还是哭笑不得好。
领着守护女李梦月从警局做完笔录,好几个德国警察还拉着我嘀嘀咕咕的,一个劲儿的抱怨。
“以后请你的未婚妻小心一点,哪有一脚就把防盗门踹开走进去的。”
那个年龄颇老的警察教训着我,视线居然不敢看李梦月一眼,“邻居还以为是小偷就报警了。我们一去,你的未婚妻差点没把我们全撂倒。别看她人小个子小,力气大的出奇,我们三个警察没一个能挨到她衣服的,说起来你们中国功夫真神奇,我看就算我们开枪,估计也打不中她。”
“实在太抱歉了。”
我头大的道着歉,这个守护女,在加拿大的时候,究竟杨俊飞等人教了她什么基本常识,居然一来就给自己惹祸,“我的未婚妻不会德语、也听不懂英语,为人又害羞。见那么多人围着她,就害怕了。她从小练武术,一害怕便不自觉进入了自我防备状态。”
“我看没那么简单吧。”老警察瞥了我一眼,“她的眼神哪里在害怕,看我们就像在看一堆没有生命的死人。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害怕。”
难怪警局刚才参与了行动的警察,没一个敢看守护女的,原来是被她吓出心理阴影了。
“就因为她那种眼神,我们直觉的感到危险,才拿出枪指着那个女孩,惹出了那么多动静。”老警察像是在解释什么。
他偷偷看向安静乖巧的站在我身旁的李梦月,似乎感觉很不可思议。
不久前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只不过是错觉罢了。眼前的女孩,完全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小女孩而已。
我也有些害怕,如果守护女一不小心把警察打得半死,就出大问题了。看来回去后要先好好教育她一番。
“你租的那一区是我的辖区,总之以后不要给我弄出难以收拾的事情。”
老警察将我们送到警局门口,小小的警告了一句。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摇摇头,转身进去了。
我带着守护女回了家中,满肚子火气,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李梦月丝毫没有自己做错了事情的觉悟,而且毫无知觉的看了一眼被她踢破的门,静静的坐到了我对面。
见她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忍住火气问:“妳干嘛要踢门?”
“你不在。”李梦月淡然道:“门没开。”
“所以就踢开门吗?妳以为妳是谁?警察?”
我感觉自己在教小孩子,只是这个小孩有些特殊,骂又没有用,打又打不过。跟她生气单纯是在死自己的细胞。
“林芷颜教的。”守护女看着我,试着微笑,不过没有成功。
那个该死的老女人,果然是她干的好事!
“那个死女人唯恐天下不乱,妳跟她学只会越学越坏。”我咬牙切齿的就快要骂街了。
“林芷颜还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李梦月没理会我的怒火,自顾自的向厨房走去。
我被吓了一大跳,守护女做的东西吃了绝对会要命。当即来不及再生气,连忙将她拉回了沙发上坐下,一肚子的憋屈。
“好吧,算了。”我投降了,“妳来这里干嘛?待在加拿大不是好好的嘛,况且许多社会常识妳都没学会。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很危险的!”
“人家想你了。”
李梦月说出撒娇的话,但表情和动作却没有一丝一毫撒娇的模样。不用猜,一定又是林芷颜那死女人教的。
算了,还是为自己的细胞做做福利吧,呕气和她永远也呕不到尽头。
我将守护女安排在了隔壁房间,叫外卖吃过晚饭,热闹繁琐的一天终于算安静了下来。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没等我暇逸多少,凌晨三点过,正当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手机竟然响了起来。
里边传出了一个女孩的声音。虽然她尽量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明显还是能从沙哑的声音里,想象出不久前的哭闹叫喊以及歇斯底里。
我迟疑了一下,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虽然是想躲避麻烦,但做人的原则还是不能丢失的。
本质上来讲,我还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毕竟从电话那边的响动听来,绝对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黎诺依,那个在不良少年教育中心里遇到的女孩,没想到她和守护女一样,真会给我找麻烦。
时间移动回几天前,黎诺依刚搬进周菡的租住房中。午夜的时候,居然听到一阵大大的脚步声践踏着外边的走廊。她立刻被吵醒了,等侧着耳朵仔细听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再听见。
黎诺依刚想躺下继续睡,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她有些害怕,紧了紧被子,默不作声的用手撑住半个身子。那个敲门声响了大约一分多钟才渐渐消失。
她刚松了一口气,还没等缓过劲儿,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黎诺依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一次的敲门声截然不同,敲的并不是客厅外的大门。那个粗鲁又恐怖的敲门声是从自己的房门外传来的,赫然就是自己的房间门。
黎诺依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中,心底不断浮现着不久前周菡讲的那个鬼故事,越想越觉得是有鬼找上了自己。
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吓得眼泪部快流了出来。手不断的在床头柜上抓着,终于将手机摸到了。黎诺依用颤抖的手拨通了周菡的电话。
悦耳的手机铃声,隐隐从巨大敲击声的空隙处,由对面的房间传了过来。过了好几分钟,周菡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才响起:“诺依,妳在搞什么鬼?我俩就住一个房间,妳还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害人家美容觉都没睡好呢!”
“周菡,有什么东西在敲我的房门!”黎诺依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撕心裂肺的大喊着。
“怎么可能有人敲妳的门,这个房间就我们两人住。妳不是睡迷糊了吧?”周菡打了个哈欠。
“难道妳听不见我门外的敲门声?声音那么大!”黎诺依紧张的问。
“真的是没听到。”周菡似乎坐了起来:“好啦,真受不了妳,我过来陪妳睡觉。”
电话中传来周菡起床、拉开了房门的声音。就在她开门的一瞬间,充斥着黎诺依满耳朵的恐怖敲门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似的。
黎诺依紧紧抱着被子,不知所措的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卧室里东张西望,视线丝毫找不到焦点。她怕得要死。
没多久房门便被打开了,周菡穿着卡通睡衣走了进来。
“我检查过了,房门关得好好的,谁都没有。而且妳房门明明没有反锁,真有什么要进来,干嘛还敲门,直接开门就好了。”她一边钻进黎诺依的被窝,一边咕哝着:“诺依,是不是妳水土不服产生幻觉了?”
“不可能是幻觉,明明我刚才就有听到的。”黎诺依躺在床上,紧紧地挨着自己的姐妹淘,“这房子绝对有古怪,什么地狱街,什么死亡大厦。肯定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么简单!”
“妳想太多了,我昨晚搬来的时候也好好的,睡得很舒服,哪有古怪的地方。”周菡不以为然,“睡吧,睡吧,明天九点我还有课呢。”
说完便沉沉的睡了过去,黎诺依左瞅瞅,右瞅瞅,虽然看不出房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心里却一直害怕那恐怖的敲门声响起。就这样睁大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竟然快要十点正了。她向右手边摸了摸,床上没人。也对,周菡有说过上午九点有课,应该是早就走了。
黎诺依穿上衣服,盘算着到其他地方去重新租房子住。昨晚真的是把她给吓坏了,难怪房租那么便宜。不行,就算拉也要将自己的好姐妹拉走。
她打定主意便出了房门,只见周菡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早点,一边看电视。见她出来了,辛苦的将嘴里的三明治咽了下去,指着自己面前的桌子说道:“吃早饭,我亲手做的喔。”
黎诺依立刻便呆住了,结结巴巴的问道:“妳不是九点有课吗,怎么现在还没走?”
“没有啊,我怎么都不知道自己九点有课的?”周菡疑惑的偏头想了想,“妳怎么想到问这个?”
“明明是妳昨晚说的。”黎诺依嘟嘴道。
“我哪有跟妳说过,怎么我都不记得了?”周菡摸了摸脑袋。
“真的有,难道妳忘了,昨晚我的房门被什么东西敲得‘啪啪’响,我听见了,妳却完全听不见。然后我打手机给妳,妳便过来陪我睡觉了。就在那时候妳告诉我今天早晨九点有课的。”她急了,话说得语无伦次,完全没有条理。
“等等,妳等等。”周菡疑惑着,“我昨晚明明是好好的睡在自己的床上,根本就没有跑妳房间去陪过妳。妳说妳给我打过手机,瞧,根本就没有通话纪录嘛!”
周菡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然后将其递了过去。
黎诺依仔细的看了看,居然真的没有发现昨晚自己打过去的电话纪录。她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果然,手机上也没有拨出纪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黎诺依感觉自己的脑子开始混乱了,软软的坐在沙发上,半晌也没说一句话。
“诺依,妳昨晚是不是睡胡涂了,又听了我讲的鬼故事,做了个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真假的噩梦?”周菡试探着问。
“我、我也不知道。现在完全搞不懂了!”黎诺依抱着脑袋,试着想整理下思维,却发现什么都整理不出来,“但,总觉得这房子有古怪。干脆我们搬出去好了?”
“搬出去?可上哪里去找物美价廉的房子?”
周菡觉得自己的姐妹淘有点难以理解,“现在布鲁的出租房妳又不是不知道,太难找了。”
黎诺依顿时说不出话来,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坚持道:“那这样吧,菡菡,妳带我去一趟中介公司,我要亲眼看看房子的房屋档案。”
“那,好吧。”虽然觉得她的行为有些不可理喻,但是为了让她安心,周菡还是点了点头。
黎诺依抱着她的肩膀轻轻摇了摇,“果然是我最好的姐妹,快,我们现在就去。”
“先把三明治吃了再走。”
“一边走一边吃,我心里老是感觉不踏实。”她拿起了一块三明治,拉着周菡急急匆匆的出了门。
这栋楼里没有中央空调,拉开房门就有一股冰冷的空气立刻窜了过来。两个女孩同时打了个冷颤,走廊里终年照射不到阳光,显得阴冷潮湿。
黎诺依拉着周菡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电梯间。老式电梯还停留在一层,上到十八层需要两分钟,她俩无聊的站在这个并不宽敞的地方。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串声音很细碎,就像是小孩子在悄悄的跑步,越来越近,很快就要撞到两人身上了,黎诺依赶忙让开身子,可等了十多秒钟都不见有小孩窜出来。
她不禁转头向后看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没有小孩,没有任何可以发出声响的东西,她疑惑的四处张望着,却一丝一毫的发现也没有。
周菡疑惑的跟着她的视线到处看了看,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诺依,妳在找什么,东西掉了?”
“刚才,妳有没有听到小孩跑步的声音,差点就要撞上我俩了?”她眨巴着眼睛问道。
“没听见。这一层据说就只有我俩住,怎么可能会有小孩。”周菡大大咧咧的说:“妳是不是把风声听成脚步声了?”
“这个公寓像个棺材似的包得密不透风,走廊上根本就没有一扇窗户,怎么可能有风嘛。”黎诺依突然反应了过来,“妳刚才说什么?这整个十八层只有我们俩居住?”
“房东是这么说的。”周菡答道。
黎诺依皱了皱眉头,“周函,妳不觉得奇怪吗?布鲁镇是个留学热门城市,到处都没办法租到房子,可这个地方却有一整层房间空着,而且房租还特别便宜,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其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栋大厦远离学校集中区,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这地方还有房子出租。我也是偶然才找过来的。”周菡满不在乎的说。
“可,一个人住一层,妳就完全不害怕吗?”黎诺依将心比心,自己肯定是万万不敢一个人住在这个鬼地方的。
“有什么好怕的,布鲁镇治安很好。”
“我不是说治安问题,而是,妳要知道,一个人住空无一人的地方,感觉怪怪的。”她觉得有些东西解释起来很难以启齿。
周菡笑了,“妳是说怕有鬼啊。嘻嘻,诺依,别傻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嘛!看来昨晚我讲的那个鬼故事真的把妳给吓住了。鬼屋,嘻嘻,我还真想住住试试,万一被我拍到几张灵异照片,我可就发大了,这世界可是有好多好多杂志,花大钱收集类似的东西咧。”
见和自己最好的姐妹淘完全解释不通,黎诺依叹了口气。
上了电梯,很快就来到了楼底。守门的秃顶小老头依然皮笑肉不笑的,在看着面前那没有画面的电视,看也没看走出去的她俩。
周菡带着黎诺依出了大厦门后朝左拐,不久便找到了不动产中介公司。
这家公司是个家庭店,不大,装修得也很不怎么样。推门走进去,门边立刻响起了一声“叮咚”。有个四、五十岁的德国女人走了出来。
她俩讲明了来意,德国老女人犹豫了一下,嘀嘀咕咕的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走进去拿出了一本册子,递给她们。
黎诺依看了看名字,果然是地狱街死亡大厦十八楼十三号的档案纪录。
上边记载的东西并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很普通的一间屋子。上次租出去的时间是两个半月前,租客是一对西班牙情侣。他们来布鲁镇上旅游,暂时住了一个月,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这下妳放心了吧?房子没有任何问题。”周菡问。
“放心了,只要没问题就好。”黎诺依现在也开始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真的在做梦。
打电话,那可怕的敲门声等等,就现在的证据表明应该是不存在的,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事情。
正如周菡说的,自己是到了新的地方水土不服,再加上对街道以及房子的不祥名字、数字有些在意,这才产生了自我心理暗示。
应该是如此吧。
她自我解释着昨晚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一切真的只是自己的幻觉罢了。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再回到那个租屋的时候,看它的感觉也变了。似乎这里,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
时间是个禁不起折腾的奢侈品,从中介处回来没多久便快要十二点了。两个女孩着手做起了午饭。
周菡拿起超市买来的食材一边处理,一边问道:“妳的男人在哪个学校读书?居然劳动我们冰雪聪明、美若天仙的诺依亲自跑过来找他。”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个学校……”警觉自己说漏了嘴,黎诺依的脸颊顿时红了起来。
“啊哈,我就知道妳是来找男人的,现被我诈出来了吧。”周菡毫无淑女形象的大笑着:“说说他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不会告诉第五只耳朵的。”
“他……其实我对他的了解也并不是很多,不过,他很可靠,人很聪明,也很温柔。”
黎诺依拿着刀,想到和他经历过的种种事情,一时间发起了呆来。
“切,还说对他了解得不多。我看妳这位大小姐已经泥足深陷,无可自拔了!”周菡“啧啧”的用鼻子喷气,惊奇的问:“妳既然能来找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究竟读哪个学校?诺依,妳以前可不是这么没规划的一个人喔。”
“人会变的,特别是至今为止,都不过是我的单恋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但眼神中却透露着无以伦比的坚定,“不过我相信只要赖死赖活的赖在他身边,他肯定会对我产生感情。嘿嘿,我黎诺依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吧!”
“妳看看,那些文学家就爱说一个女人陷入爱情后,会怎么怎么样的盲目,我看他们的描述都太低档次了。那个男孩,居然能让我们诺依又是单恋又是倒贴,最后连耍赖的手段都用上了。”周菡感到很惊奇,“我以后倒要仔细看看他的真面目。”
两个女孩打打闹闹的做了土豆泥和生菜色拉,还煎了两块牛排。
午餐很丰盛,女孩们吃得也很快。
解决完自己盘中的食物之后,周菡抬起头问:“妳真的不知道他读哪所大学?”
“不但不知道读哪里,更不知道他住哪里。恐怕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来找他了,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是擅自追着他的线索满世界找的。”黎诺依切下一小块牛排,语气有些黯然。
“他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是有紧急事情可以联系他。可打通上面的电话号码一问,却是一家侦探社,而且死活不肯透露他的信息。于是我便先追去了加拿大,死赖活赖的在那地方待了半年。”
她用手拢了拢乌黑秀丽的长发,“侦探社的老大嘴很密,不过见我是真的有诚意,终于才在一个礼拜前告诉了我,他在这个小镇上就读。于是我办理好护照,弄好转读手续便来了。”
“转读手续很麻烦的,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妳砸了重金吧?”周菡的语气很有些酸味,“我的转读手续快一年了都还没批准下来,唉,可怜。”
“哪有妳说得那么简单,话又说回来,如果当时没有他的帮忙。我恐怕早就死在那所不良少年教育中心里了,更没能力夺回家族企业的控制权。”黎诺依笑起来,“妳也别冒酸水了,谁不知道大二、大三转读的机会多的是,就爱酸我。”
周菡一副被看穿的表情,嘿嘿的笑着:“好嘛,那就勉为其难的不酸妳了。跟我说说他的基本情况,既然他在妳口中那么优秀,说不定在当地华人圈里也很出名。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嘛,说不定我真认识他咧。”
黎诺依眼睛一亮,本来就是想拜托自己的姐妹淘,发动她的交际圈找找他的,现在瞌睡碰上了枕头,刚刚好!
“他叫夜不语,应该是有读民俗学科,不过具体就读什么系就不清楚了。个子一米七五左右,不算高,人长得很帅。特别是眼神,很锐利,被他的视线扫到,就会有一种一切都被看穿的感觉。”
“就这些?”周菡嘀咕着,“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妳在变相夸奖自己未来的男友嘛,全是优点,就没什么缺点了?”
“缺点?”黎诺依愕然,“妳帮忙找人,听别人的缺点干嘛?”
周菡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完全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妳啊,已经被那个叫夜不语的家伙彻底用迷迭香给迷倒了,没救了!算了,这个人的名字和他的长相,我没听说过,也没见到过。毕竟如此优秀的男孩,见过一面应该印象深刻才对。我就发动自己的朋友圈帮妳找找吧。”
“其实来之前我就稍微划定了一些范围。”
黎诺依思索了一下,“布鲁镇一共有大大小小的大学十七所,全部都向外国人招生,本土学生少之又少。出名的、不出名的大学里都有它比较强项的科目,所以他不一定在最有名的大学中,毕竟以他的性格而言,实现目的更为重要,并不看重虚的名声。既然他有选择民俗系学科,那他所在的大学中,民俗系应该是最好的。不过再考虑到不知道他主科的选择,所以我只是大概的筛选出了三所学校而已。”
黎诺依拿出了一个本子,“克鲁特大学,埃斯特布克大学,以及基尔大学。这三所大学民俗系都是佼佼者。”
“不错,这才像从前聪明干练的诺依公主嘛!”
周菡托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她:“说起来,自从妳去了那所不良少年教育中心以后,性格完全变了。以前老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活一天算一天,就算妳父母去世后也没什么改变。可回来后,不但将家族的香水企业全部抢了回来,还将那个陷害妳的亲戚送进了监狱里。不要告诉我,全都是因为他吧?”
“不错,他让我看到了生活下去其实还是有希望的,以前我的人生很迷茫,根本分不清活下去或者死了有没有区别。被关进不良少年教育中心的时候,也是凭着本能的想要活下去罢了,但当遇到他后,一切都不同了。”
黎诺依满脸的甜蜜,虽然记忆中那所不良少年行为中心充斥着诡异、恐怖、以及不快的经历。但唯有和他在一起时,那种安心的感觉,至今也无法忘记。
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想找的、想嫁的永远是一个能令自己心灵平静,有稳定感觉,让自己有安全感的男人。所以女人总是在要求自己的男人有这个、有那个,否则便会拂袖离开。
不是女孩子们太狠心,而是自己的男孩太没用。
黎诺依从离开那所诡异的学校后,便死脑筋的认定了夜不语,心丢在了他的口袋里,再也要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