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说世事无常,每个人的际遇也完全不同,没有人能清楚的知道自己下一分,下一秒将会遇到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
刚翻出校门,我就看到有一股浓密的黑烟从远处缓缓升起,心中不详的感觉越发浓烈了。
路上许多闲来无事的人群也成群结队的在那边跑,我随着人流也赶了过去。
到了地方定睛一看,起火的地方竟然是我和袁梦晨约好的咖啡厅。
透过整面墙的钢化玻璃,能看到咖啡厅里影影绰绰的全是人。
那些人捂着鼻子拼命的向外边挤,可咖啡厅的门实在是太小了,每次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于是害怕的疯狂的人们开始挣扎,拥挤,将身旁的人推开,将倒地的人践踏,拼命的想要获得能够逃出生天的机会。
我在咖啡厅的人群里很容易的找到了袁梦晨的身影。
她用打湿的毛巾捂着嘴,没有跟着其他人涌出,而是站在离吧台不远的位置,火就要烧到她了,可她依然一动不动。
她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不逃?
是吓晕了头吗?
由于她遮着自己的脸,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可从厨房里窜出的火已经烧到了大厅,情形非常的危险,袁梦晨将嘴巴和鼻子捂得更紧了,她似乎在挣扎,想要向前走,但身体却一寸也没有移动。
我皱了下眉头,她很不正常,难道腿部受了伤?
还是说有别的什么原因。
咖啡厅门口逃出来的人惊慌失措的急忙离开,没有逃出来的人还在大声呼救着,小孩在哭,大人满脸惊慌。
倒在地上的人已经被疯狂的逃生者践踏而死,血水从室内溢出,流到了街面上。
鲜红的血液如同染料一般,将咖啡厅的门前染得一片鲜艳,那血妖艳的令人不寒而栗,带着丝丝的诡异。
我打了个寒颤,终于清醒了过来,在街上随便找了辆自行车,抬起来迎着浓浓的黑烟走过去,将自行车用力的砸在咖啡厅的钢化玻璃上,整扇窗户都摇晃了下,却并没有碎裂,看来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够。
我转头冲着那些傻呆呆的看热闹的人群怒吼道,“呆在那里看什么看,砸窗户救人!”
不远处十多个男性被我惊醒了,纷纷找沉重的金属物去砸咖啡厅的玻璃,钢化玻璃虽然硬度确实很高,不过也禁不住十多个人的一阵乱砸,很快便出现了裂口,有裂口后就简单多了,再用自行车撞上去,整扇玻璃顿时化为了无数的碎片,跌落到地上。
咖啡厅猛然冒出一团炽烈的热气和大量浓烟,熏得人睁不开眼睛,窗户有了足够容三人通过的空隙后,里边的人却不知情,依然一个劲的朝门涌。
“后边的人,往这边逃!”
我大声冲着里边喊叫。
惊慌的人群本能的朝着我的声音方向涌来,总算是顺利逃脱了。
一分多钟后,困在咖啡厅里的人疏散得七七八八,惊魂未定的人们脸上还流露着害怕的表情。
可获救的人中却没有袁梦晨的身影。
我费劲的透过黑烟朝里面张望,只见她还是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挪动,要说她昏了过去,可一个昏倒的人又怎么能还好好的站着呢?
袁梦晨被浓烟呛得其实已经头昏脑胀了,摇摇欲坠起来,可毕竟看模样还是清醒的。
事情实在是太反常了,她身上肯定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我顾不得太多,在附近抢来一桶水直接从头到脚淋了下来,全身湿透后,用湿毛巾捂住鼻子和嘴巴,不顾周围人的阻拦,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
咖啡厅里的浓烟熏得眼睛很痛,我一步一步缓慢的向前移动着。
还好,厨房的火势还没有完全燃烧到这里,而吧台的位置和墙呈现了T字型,在夹角处很不容易被火烧到,所以袁梦晨才可以活到现在。
不过再不将她弄出来,估计烟就能将她窒息死。
我艰难的向她走过去,她发现了我,急忙用手在空中比划着。
可惜她不懂手语,我实在搞不清楚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走近了,我大声的喊道,“你哪里受伤了?怎么不往外边逃?”
“我逃不出去。”
袁梦晨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有东西捉住了我的脚。”
我立刻向她的腿部看去,只见她的双腿上没有被任何东西夹住,空荡荡的支撑着她的身体,哪有拉扯着她的东西在?
袁梦晨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她立刻做出想要移动的姿势,姿势是做了出来,可身体还是纹丝不动。
她的右脚像是被钉子钉死了在地面上,任凭身体如何扭动,左脚再怎么拖挪,就是前进不了,哪怕是一厘米。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急了起来。
实在是判断不出她的右腿为什么不听大脑的指挥了。
不对,不是患病,也不是没有控制能力,如果真如此的话,只是靠左脚,袁梦晨也应该是能移动的。
现在的问题,是她如同中了定身术,无法动弹。
火势越发的浓烈起来,外边隐约传来了消防车的尖锐汽笛声,可如果要干站在这里等消防人员将火熄灭是很不现实的。
厨房里传来的恶臭气息以及呛人的味道说明,燃烧的肯定是油类物质,很难在短时间内灭火。
只有自救了,否则真的会死在这里。
我弯下身体,“上来,我背你。”
袁梦晨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想要爬到我的背上。
感觉到她上来后,我用力的在往上站。
背上的她虽然轻巧,可我却怎么都站不直脚,她的右脚依然死死的钉在地面上。
任凭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办法将她背起来。
“算了,命该如此,我不想连累你,你一个人逃出去吧。”
袁梦晨突然叹了口气,从我背上滑下来。
“白痴,现在放弃还太早了!”
我倔强的咬住嘴唇,蹲下身拉扯她的右腿。
火焰吐着红色的燃烧舌头,不断的向我们的方向爬,一根根水枪从窗户外射了进来,不过丝毫没有减弱火焰的蔓延,只是产生了大量的水蒸气,这些水汽将周围的温度再提升了一个档次。
我俩睁开红肿的眼睛,对视苦笑。
“求你了,你一个人逃出来还来得及。”
袁梦晨用悲切的眼神看着我,“求你了,我不想死了还欠你一个人情,到时候阎王和我算账怎么办?难道要我下辈子和下下辈子以身相许来还你的债吗?”
“你以为你自己是三流悲剧电影的女主角啊?说得那么言情,鸡皮疙瘩都给我听了出来。”
我哼了一声,丝毫没有独自离开的打算,或许自己的性格也和袁梦晨类似吧,倔强得不要命。
我依然用力的拔着她的腿,任凭火焰的热气舔舐全身。
“要死就一起死,总之活了二十多年也算值得了。因为我死掉的女孩有那么多,她们一个个都排着队在奈何桥上等我以身相许还债呢,要轮到你还我的债,五万年后再说,现在,给我好好的活下去。”
袁梦晨静悄悄的看着我,眼泪突然流了下来,她的泪水涌出,没多久就被高温蒸发掉,“那我也在奈何桥上等你,五万年就五万年,五十万年也无所谓,我能等!”
“闭嘴,弄得越来越言情小说了。”
我的鼻子有些发酸,手上根本不停,“我才不信邪,再危险的事情都遇到过,命硬得很,怎么可能被火焰烧死嘛。”
火焰的温度持续升高着,水龙无法有效的压制住它。
有个穿着防火服的消防人员缓缓的走了过来,向我们靠近,“你们怎么不逃?”
“她的腿被压住了。”
我大声回答。
“该死。”
他上前来准备帮忙,可看到我在拔着袁梦晨的腿,而她的腿上空荡荡的,根本没有被东西压住,不禁火气上冒,“你们在耍我啊?她腿上哪有东西?”
刚说完,消防员的瞳孔猛的放大,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景象似的,下意识到向后退了几步。
他指着我双手的位置,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的说,“有个人死死的拉住了那女孩的腿。”
“有人在拉她的腿?”
我重复道,有听但没有懂。
袁梦晨的腿上确实有双手,可那双手是我的,哪里还会有多余的手在拉她的腿呢?
“那个人好恐怖,哇!”
消防人员的精神似乎崩溃了,他大叫一声就疯了似的往外跑。
可没跑几步就被地上的椅子给绊倒,咖啡厅的吊灯因为脆化而掉了下来,砸在他的身上,很快就将其掩埋了。
我俩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救援人员死掉,只觉得背后发麻。
“啊,我的腿能动了。”
袁梦晨突然惊喜的叫出了声音,她的右腿确实能从地上拔了起来,能够移动了!
“走,快一点!”
我毫不犹豫的拉着她往外跑。
吧台不远处就是大门的位置,火势还没有蔓延到那里,逃生的希望极大。
正当我们就要逃出大门的时候。
袁梦晨猛的倒在了地上。
我紧张的扶起她,“怎么了,有没有伤到?”
“我的腿又不能动了。”
她缓缓的抬起头,带着哭腔说道。
这次是她的左腿,如同刚才一样,死死的钉在地板上,丝毫无法动弹。
该死!
怎么会这样,明明就离外界只有几步之遥,就只有几步就能逃出火海,便能活下去了。
袁梦晨咬着嘴唇,用力的推开我,“夜不语,你逃吧!我不想你和我一起死。”
“怎么论点又变得和几分钟前一样了,我不会扔下你的,说不会就肯定不会。”
我没说多余的话,蹲下身又开始拉她的左腿。
袁梦晨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咬紧牙齿,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她配合着我,拼命的拔着自己的左腿。
火焰丝毫没有熄灭的模样,吞噬掉了消防员倒下的位置,如同饥饿的凶兽一般慢慢的向我们攀爬过来,它流着炽烈的口水,吐着无数条火舌,呈现诡异的路径,一直笔直的前进着。
我突然感觉手上传来一股恶寒,有种冰冷的触觉覆盖在了手背,然后顺着手上的骨头以及神经脉络伸向整个身体。
抬头一看,竟然看到对面墙上映着一个影影绰绰的黑烟,那个有着人形状态的黑烟如同实质般凝而不散,在投影中,可以看到它死死的按住袁梦晨的左腿,而现在,它的那双类似触须的手正和我的手接触着。
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它抬起了头,冲我狰狞的笑了起来,是笑,虽然看不清楚它的样貌,在我的眼中它只是一团黑影,可我却清晰的感觉到它在笑,如同戏耍老鼠的猫一样,它玩得很开心,心情十分的好。
在这个高温的地方,寒意不断的从背脊上往外冒。
我从心底深处感觉到发凉,就仿佛回到了前天的凌晨,在袁梦晨的浴室前遇到的恐怖感觉一模一样。
难道,五班的那个空缺真有着诅咒?
难道,五班的空位上真的有某种不祥的东西占据着?
袁梦晨侵犯了它的地盘,它再一次进行报复了。
它要置她于死地?
可从前侵犯它的人,不都是失踪了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诅咒变异的?
是袁梦晨没有在被诅咒的第二天失踪?
还是因为孙云死在了那个空位上?
就在火势猛烈到就要吞噬我俩的时候。
黑影突然就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身上的寒意也随之散去。
我打了个冷颤,顶着炽烈的热量,抱起袁梦晨就往外跑。
离门口只有几米的距离,而那几米,就仿佛跑了几年似的,可我俩终究还是逃了出去。
当接触到外界新鲜的空气时,我整个人都仿佛虚脱了,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双眼透过冰冷的钢铁水泥建筑遥望着蔚蓝的天空,心中的紧张以及恐惧感总算是舒缓了一点,原来,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啊。
灰头土脸的洗澡换了衣服,死里逃生的我俩心有余悸的回到了学校。
我继续去五班上课,而袁梦晨则显得很惊慌失措。
她不敢去人少的地方,也不知道该不该待在人多的地方,如果咖啡厅的火灾是那个空位的诅咒引发的,那人多的地方也危险了。
袁梦晨惶惶不安,她本能的不敢离我太远,于是和其他老师换了课,在下午连续上了两堂英文课。
上课时间,她实在没有讲课的心情,于是在黑板上写了大大的两个字——自习。
然后心不在焉的拿出报纸翻看,眼神丝毫不敢接触教室的正中央。
整个下午,我身旁的张馨茜都低着头,一语不发的看着英文课本,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我百无聊赖,便在脑海里整理起整件事的思路,可左思右想,还是无法解释一连串超自然事件的合理性。
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两堂课长得犹如漫漫无尽头,或许袁梦晨也有同样的感受。
她在讲台上辗转不安,将手中的报纸翻了一遍又一遍,其实眼睛的焦距根本没有落在报纸上。
天知道她现在究竟在想什么,又有多么的恐惧。
毕竟和那个诅咒近在咫尺又要装作若无其事,实在是太折磨神经了。
好不容易才熬到放学,袁梦晨迫不及待的走出了教室,学校里冰冷的空气和压抑的气氛令她喘不过气来。
我看着她离开,这才不慌不忙的向外走。
到了学校门口,转头看自己的课桌旁,张馨茜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整个五班的学生也大多数收拾了书包开始走人,看来他们也不愿意在教室里多呆。
为了避人耳目,我和袁梦晨一直都假装不认识,走出学校后,转个几个弯,才看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正停在路边上静静的等着我。
我拉开门坐了上去,看了袁梦晨一眼,“你脸色很不好,今天被吓得不轻吧?”
“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
她拍了拍自己高耸的胸口。
“还好,我们都活了下来。”
我唏嘘道。
她启动车,沉默了片刻,许久才犹豫着问,“要不是你,我肯定死了,那时候,我叫你自己逃走,你干嘛不听话?”
“我是个绝世好男人,看到面前有美女落难,肯定不能见死不救。”
我嬉皮笑脸的回答。
“油嘴滑舌的,就你那样也能当绝世好男人?”
袁梦晨做出很不屑的样子,心里却憋着一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算了,那时候的事情他一定早就忘了,可自己,真的又忘记得了吗?
本以为能够忘记,可他,为什么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为什么在自己最脆弱,最彷徨的时候出现,还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
该死!
忍不住,又想流泪了。
坐在车上的我丝毫感受不到她的心理活动,跟着袁梦晨回家后,我俩大眼瞪小眼的对视,最后意识到两人其实根本都不会做饭,便毫不犹豫的拿起电话叫了外卖。
吃过饭后,这才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我再次将她的房子全部搜索了一遍,依然找不到任何值得怀疑的物品。
那诅咒的力量能够被延迟的原因,难道是出在袁梦晨她身上?
我不得而知,毕竟袁梦晨的衣裳很单薄,淡紫色的连体春装包裹着她苗条的身材。
从外表上看就一目了然的很清楚,她身上根本就隐藏不了任何东西。
至于里边有没有,就更不清楚了,难道要她脱光了检查吗?
真要说出这个提议,她肯定会冲紧厨房拿锋利的菜刀将我乱刀砍死,然后毫不犹豫的将我碎尸丢进垃圾桶。
“南浔高中的效率真高,我完全看不出五班的教室有死过人的痕迹。”
我在网上搜查了一些关于南浔高中的资料,并没有看出任何奇怪的地方。
“你不知道吗?”
袁梦晨有些惊讶,“今天的教室不是孙云死的地方,原来的五班教室因为死人了,所以校长决定将整个五班都挪动到了隔壁。”
“什么?”
我大吃一惊,脑子顿时混乱起来。
自己也不知没有怀疑过教室是否还是从前那一个的问题,可正中央的空缺还是好好的存在着,这令自己否定了换教室的推论。
但是经过袁梦晨的证实,教室是换了,但空缺依然留存,这难道是五班学生自己的行为?
“换教室后,还是没有人愿意坐那个位置吗?”
我问。
“应该是吧,总知正中央的空缺是保留了下来,对换位置这件事情,和五班的学生,我根本上是无法交流。”
袁梦晨叹了口气,看来她真的进入了老师的状态。
我沉默片刻,打电话询问老男人关于南浔高中的调查结果,得到的回复是有些地方还没搞定,要晚上十点过才能将资料发过来。
看了看手表,从下午放学回家,吃晚饭,搜索房子等等一连串的事情,竟然浪费了好几个小时。
见离晚上十点也不过两个多钟头了,便拿出笔记型电脑耐心的等待起来。
总之和那个叫做张馨茜的女孩是约在十一点四十九分,看完资料还够时间赶过去学校大门会合。
袁梦晨百无聊赖的窝在沙发上用遥控器转电视,可就算平时最爱看的八卦频道。
现在也看不进去了,她又不敢一个人回卧室睡觉,在沙发上睡又怕不良好的睡相被某人看到影响形象,干脆关了电视,开始一次又一次的打量起我来。
“你看我干嘛?”
我被她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
“没,你这个人蛮有趣的,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哪些地方和普通人不一样?”
她笑嘻嘻的,用手托住脑袋,一缕发丝垂在脸颊上,很漂亮。
“我除了比普通人衰一点,就没有不正常的地方了。”
我谦虚的说。
“羞羞脸,你还真不知道什么叫谦虚。”
她的声音温柔下来,“你是第一个不会因为我家的钱和权接近我的人,你也不是为了我家的钱,今天才会奋不顾身的救我,说老实话,要那些人为了钱不要命的救我,他们恐怕也做不到吧。”
“然后呢?”
我扬了扬眉头,被她说得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结论就是,你是个白痴加笨蛋。”
她自我肯定的用力点了点头。
我顿时郁闷了,“为什么我会被这两个贬义词来当做形容的对象?”
“因为你就是,救我的时候不为钱,又不为权,还傻傻的陪我玩命,这种人不是白痴加笨蛋是什么?”
她突然撑起了上半身,暧昧的道,“还是说,你是看上我了?”
我险些将刚吞进去的红酒吐出来,“别,这种玩笑可不能开。”
废话,家里已经够乱了,再多添一个,足够我一张桌子打麻将了。
“好嘛,你这个人,一点幽默感也没有。”
袁梦晨嬉笑着转过头去,背对着我,脸上的笑意却化为了一丝丝的苦涩。
她躺在沙发上假寐,我则抱着笔记电脑上网,不断的手机关于南浔高中人员失踪的资料。
可收获依然不大,终于等到了十点钟,杨俊飞的侦探社那边总算将资料用邮箱发了过来。
Mail上,老男人用非常无奈的语气求我快点回去,侦探社中的两位姑奶奶已经快要将整座房子都拆掉了。
看到这里我顿时苦笑了一阵。
参加沈科与徐露的婚礼,守护女和黎诺依就在吵闹着要跟来,两个人互不相让,而我根本就不可能把两个人一起带来,不然回春城见了老朋友后该怎么说?
难道要很欠揍的轻描淡写说,“来,见见你们的两个嫂子?”
不可能嘛,这完全是对现代社会文明的一种践踏,我做不出来。
厌恶自己的优柔寡断也好,讨厌自己的无法抉择也罢,总之在自己没有从她们两个中选择出一个前,只能暂时的保持现状了。
老男人还在信的末尾抱怨着,说南浔高中的资料实在是很难查,几天时间只找到很少的一些资讯,谨供参考,算是聊胜于无了。
我看完后,便点开了附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