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只有月光照射的地方久了,就算是黯淡的路灯也变得出奇的明亮。
呈平行状的路灯如同一颗颗橘色的珍珠。
向远处延伸,一直延伸到市中心的灯红酒绿中。
我呆在原地,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自己从那个诡异的空间出来了?
怎么逃出来的?
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做过吧?
还是说,那个空间无法无限的将人困住,而是有时限性?
我下意识的将手腕抬起来,看了看表。
三月七日早晨十一点十五分。
我是三月七日凌晨一点左右上了袁梦晨的跑车,然后陷入那个恐怖的空间,表上的时间差清清楚楚的显示着,不久前的一切确实是有发生过,根本不是一场梦。
现在究竟是什么时间了?
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到现在肯定是不再具有参考性,我抬头看了看天色,路灯坚忍不拔的亮着,下弦月发出焦黄的颜色,如同单眼皮男人在打量着尘世。
看来应该还是凌晨时分吧,只是不知道是几号的凌晨。
袁梦晨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好好的停在不远的公路边上,身上的手机发出滴滴的响声,代表着它又重新找到了信号。
说起来,袁梦晨她人呢?
难道还陷在那个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被抛了出来?
我慌忙四处张望,只见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就在一盏路灯的下边,她正蹲在地上正对着我,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四周,她的裙子被撩了起来,水泥路面上还有一滩水迹……
袁梦晨见到我在打量她,似乎这才明白自己已经逃出了那怪异空间,下一刻发现我还在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身前的地面,顿时意识到了某件事情,脸色绯红,“啊!”的大声尖叫起来。
她急忙放下裙子,狠狠的瞪着我,脸上的羞红久久不散,“你看到啦?”
“什么都没看到。”
女人还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几分钟前还要你去偷窥她,说要以身相许的,下一刻不小心看到了她嘘嘘的模样,又凶巴巴的恨不得将你撕掉,真是太难以理解!
“你就是看到了!”
她恼羞成怒道。
“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路灯这么暗的说。”
我做出赌咒发誓的表情举起了左手。
“哼,你是不是男人,明明就看到了,还敢不承认,我又不会杀了你。”
她的愤怒丝毫没有减少。
我实在是懒得和她扯,只好弱弱的叉开话题,“那个,你不觉得我们似乎回到了正常的空间里了?那个。你能不能先关心一下这个问题。”
“我知道,回来就回来了,有什么了不起。”
她怒气冲冲的走到我跟前,“女孩的尊严是不容侵犯的,老实说,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自己完全无语了,明明遇到的是件很恐怖的事情,活生生被她搞得一点恐怖气氛也没有了。
我头痛的就想溜掉,这女孩的性格太强悍,我惹不起,还是躲吧。
“喂,你跑哪里去了?”
她见我有脚底抹油的打算,一把拉住了我的后衣领,“看光了我就想不负责任的溜掉?哼,你太小看我们袁家了,再怎么说袁家在春城也是个有头有面的家族,它唯一的继承人被别的男人看光,这可是个很严肃,很严重的问题。”
这女人怎么老是咬着这个话题不松口气,刚碰到她的时候那副楚楚可怜,忧郁痛苦的神情完全不见踪影了。
就连为何会莫名从那个空间被解放出来也漠不关心,就知道抓着我把柄。
“行,就当我看到了行了吧,从下到上我都看光了!”
我被她烦得不由得怒火冒了起来,大吼一声。
袁梦晨猛的被吓了一大跳,也不再做出娇蛮的表情,她低垂下头,压低声音说:“又凶我。”
“你以为我想凶你啊?你这个人老是逮着这个话题纠缠没完,能不能用你的小脑袋想想今后该怎么办?”
“那所谓的诅咒,像个漩涡一样,已经把你卷入其中了,一不当心你就会小命不保。”
我大声责备着她,“算了,懒得理你,总之我弄不懂你的心态,你捉弄我很好玩吗?我不觉得好玩,再见!”
说完便准备走人。
袁梦晨被我责怪得一直默不作声,见我准备走了,连忙拉住了我的衣摆,“又想干嘛?”
我很不客气的转头问。
她一副垂颜欲哭的模样,小心翼翼,楚楚可怜的将我拉得更紧了,“人家,人家怕得要死,只是想有个人能陪陪我,所以,所以才……”
“哼。”
我用鼻腔喷出了一口气,表示自己还在愤慨当中。
“对不起嘛,是我错了还不行。”
她抬起头,用那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我,“我不敢一个人呆着,让我和你一起行吗?至少今晚陪陪我,我真的很害怕!”
看见她那副柔弱的样子,我的心该死的又软了起来。
没有过多的忧郁,只是微微了叹了口气,“算了,看在我们曾经同校同年级的份上,就帮你这一次,走吧,去你家。”
说完便朝着她的车走去。
“车不是没油了吗?”
她疑惑的看着我,“要不要我打急救电话,要他们送油来。”
“不用,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车还是可以继续开的。”
我让她将中控打开,扯开车门钻了进去。
果不其然,我俩都进了车后,引擎没几秒便发出了启动的声音,哪里还有不久前没油的状态。
“奇怪,明明应该在那个诡异空间里开到没油了说。”
袁梦晨鬼鬼祟祟的偷瞄了我一眼,“难道我们在做梦?”
“你干嘛又用哪种方式看我?”
她偷看的模样让我浑身不自在。
“你好好的看我,我骂你干嘛。”
自己实在是对这个女孩的性格无语了,幸好高中的时候没有交集,否则不被她气得脾脏破裂才怪。
袁梦晨又偷偷瞄了我一眼,“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你,你不会生气咯?”
“废话,我人格又没有障碍,哪里会为这种事生气!”
我皱了下眉头。
“太好了!”
她顿时雀跃起来,将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头偏过来正对着我的方向,依靠在双手上,舒舒服服的打量起我来。
这种光明正大,肆无忌惮的看法,让我更不自在起来,本来几个小时前,还曾因为遇到了怪异的事情而略有些激动和好奇的心绪,现在被她搞的完全没有了心情。
“开车。”
我用力的敲了敲她的额头。
袁梦晨吐出自己的丁香小舌,右手比划出敬礼的姿势,很可爱。
可视线还是在我的脸上游荡着,任凭引擎在原地微微颤抖,却没有丝毫启程回家的意思。
我顿时哭笑不得起来,这个女孩的性格在某种程度上,比五班同位的诅咒还可怕的有够受不了。
刚才对她温言细语时,她就刁蛮任性,得理不饶人,开始对她凶了点,这女孩立刻就转了风向,变得无比温顺可人,自己完全不懂哪一面才是她的本性了!
在我的瞪视之下,袁梦晨终于向回家的路开去,而我,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中。
五班的空缺处诅咒肯定是没有那么容易便偃旗息鼓的,可我们究竟是怎么从那神秘恐怖的空间逃出来的?
被困在里面十多个小时,不管我们走了多远,里程碑上的数字永远都显示着G102 1375。
这表明我们根本在绕圈。
那串数字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它和诅咒之间,有哪些是至今还揣测不到,不得而知的关系呢?
还有我们被空间抛出来时,究竟是因为什么?
当时我们比之前的十多个小时,多干了什么特殊的事情?
我眯着眼睛回忆着,自己当时正在头痛如何应对袁梦晨的莫名其妙而发呆。
至于袁梦晨,她就在我不远处的地方撒野尿,其余的便没有了。
难道是因为袁梦晨处女尿能够驱灾辟邪,甚至能够划破空间?
切,这也实在太扯了点吧,说出来只会笑掉侦探社里老男人和死女人的大牙,就连自己,根本都不会相信。
这也是我坚持要去袁梦晨家里看看的原因,诅咒在她身上得到了延续的结果,或许有其他的缘由在,但也可能是因为她的家里有着某些延续,甚至阻挡了诅咒的东西或者因素。
“喂,夜不语。”
正开着车的袁梦晨突然叫了我一声。
“什么事?”
我分析得很投入,被打断后很不耐烦的问道。
“我都认错了,你语气还那么凶巴巴的。”
她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人家从小到大一直都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周围的人也只有奉承和赞美,从来没有人敢对我凶巴巴的。”
“我这是凶吗?我是被你活生生气成这样的。”
我偏过头看着她,“要不我下车,你去找奉承赞美你的人陪你。”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爱赞我几句,至少也对人家好点嘛。”
她小声嘟哝着,嘴嘟得高高的,足够挂酱油瓶了。
在我的瞪视下,她又缩了缩脖子。
“好吧,我不说了。”
两人之间恢复了沉默的状态,我正准备继续理开思路,没想到安静了没多久的她再次开口道,“那个,在那个诡异空间里,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吧?”
“哪些话?”
我疑惑的问道。
“就是结束处女处男时代什么的,不记得最好,我那时候是怕慌了,在一个劲的胡言乱语,你不要当真哦!”
她脸颊绯红的不敢看我。
“从没当真过,任谁在那种状态下都会吓得胡言乱语,说些奇怪的话的。”
听到她提到不久前的说辞,我也觉得有些尴尬,立刻顺着她的台阶将此事带了过去。
“你会完全忘掉吧?”
她轻声问。
我点头,“已经忘掉了。”
“那就好。”
她用力的吐出一口气,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的脸上分明还浮现着一丝失望。
袁梦晨的家在市中心一个很高档的社区里,她的房子出于三十二楼,视线很宽广,进了房子打开灯,我扫视了下周围。
房间布局的很合理,墙壁用粉色的壁纸包裹着,装修得很温馨,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住的地方。
“我住在那里。”
她用手指了指走廊最深处的房间,“我的卧室左边就有间客房,你今晚能住在里面吗?”
“也行。”
我心不在焉的答应着,视线不断的扫视,从每一个家具,每一个摆设上起落,就连任何一件小饰品也没有放过,可自己很快便失望了,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东西。
“你在找什么?”
袁梦晨疑惑的问。
“找你为什么没失踪,至今还好好的在我面前晃荡的理由。”
我撇嘴道。
“找到了没有?”
说实话,对这件事她也十分的在意。
“现在暂时没有。”
我抬头望着她,“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例如古董啦,无法辨识的物品之类的?”
“没有,我不喜欢老的东西。总觉得那些什么古董什么的有太多故事了,冰冷的令人不舒服。”
袁梦晨立刻摇头。
“奇怪了,难道是这栋高档住宅区风水好?”
我嘀咕着,径直走到落地窗前向外张望。
虽然自己不信鬼神,可风水这种东西还是颇有道理的,自己也曾有一定的研究。
风水对建筑物的内外都有许多严格的要求,房子修在好的地脉上,装修得恰到好处,确实能令人心情舒畅,而一个人心情好了,做事情自然很愉快,脑袋清醒,事业也能够红火起来。
这就是风水用现代科学能够解释的一部分。
三十二楼的高度令整个社区的地形一览无遗,我看了看远处又看了看近处,最后缓缓的摇了摇头,这块地段虽然是春城的黄金位置,可却算不上拥有好地脉,风水普通而已。
袁梦晨在我身后待了一会,见我没有理她的意思,百无聊赖的说:“你慢慢找,我先去洗澡了。”
说完便走进了浴室。
我缓缓地走到了电视前,打开。
荧幕的右下角立刻显示出了今天的日期,三月七号凌晨三点十一分。
看着这串数字,我微皱眉头,心里却没有太多的意外。
果然,在那个诡异的空间里,空间是停滞的,不论我们在里边呆了多久,外边也不过是一秒而已。
这种有时间差的诡异空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袁梦晨遇到的所谓诅咒,实在是不简单。
在那个空间里肯定有着时间流逝的,从手表上,以及汽车上的时间都能看出来,它们跟着我们从那空间逃逸出后,就和外界的时间无法正确接轨了,而在同一个时空中的我和袁梦晨,也经历着不同的时间差。
我两个人的时间足足差了四个多小时。
算了,撇开这件事不谈,我倒是对南浔高中高二五班的那个空缺的地方,升起了浓浓的兴趣。
自己也算是春城本地人,可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如果那个空位真的伴随了五班80多年以上,并且从未对外泄露过这个秘密,那深藏在那里的东西就更值得人深思了。
不管怎样,自己还是要去亲眼看看才行。
就在这时,浴室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是袁梦晨的叫声,我急忙的冲了进去,浴室门没有上锁,甚至还露出了一线的空隙。
我伸出手猛的停留在门把上,就在那一瞬间,有股刺骨的寒冷如同实质般,从我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持续的时间不长,也就几秒钟,可却令我不住的打冷颤,被那股寒冷穿刺的感觉,至今还深深的印在脑海深处。
彻骨的凉意是从正面迎过来的,首先吹拂到我的皮肤上,无法形容它的感觉,只是觉得寒风黏哒哒的,如同是猪油般黏在了皮肤上,然后渗透进去穿过全身的骨骼,最后从后背消失不见了。
我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内心深处有股压抑不了的恐惧感冒了上来,我一边哆嗦着,一边强制自己拉开了浴室的门。
袁梦晨正赤身裸体躺在浴缸里,她的头被一双无形的手按住,她的双手死死的撑住浴缸的两侧,拼命的想要爬出来,可那双隐形的手力量似乎太大了,她无法抗拒,只能垂死挣扎。
“该死!”
内心那股毫无来由的恐惧感依然没有消散,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挪到了她的身旁,就在自己的手接触到她皮肤的一瞬间,她整个人从浴缸里跳了出来,大量飞溅的水花将我的衣衫淋个湿透。
袁梦晨可能是因为那股强大向下按压的力量突然消失而茫然不自知,她裸露着身体,手不断的在空中挥舞,脸上露出了恐惧而且痛苦的表情,做出拼命憋气的模样。
我身体上的异样感也同样消失了,全身的力气像是耗尽了似的,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躺着一动也没办法动弹。
等袁梦晨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早已经呈现站立的姿态,脱离了头部深埋水中的状态,冰冷的空气从大开的浴室门吹拂进来,吹到她湿淋淋的,赤裸的皮肤上,顿时打了个冷颤。
她的恐惧还没从脸上消退,迷茫的神色也浮现出来。
袁梦晨顺着打开的门看过来,最后看到了呈大字瘫在地上的我,看着我睁开看向她某些部位的明亮眼睛,她顺着我的视线向自己的身体看去,不由得再次尖叫起来。
“出去!快滚出去!”
她一边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缩紧水里,一边嘶声尖叫,我哭笑不得。
一个多小时前不小心看到她嘘嘘的模样,那时候可以推说灯光弱什么都没看到,可现在证据确凿,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自己肯定是把她毫无隐藏的看光了,这次还不知道她要怎么胡搅蛮缠呢!
我叹了口气,对刚才那恐怖的感觉心有余悸,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站起来,准备走出门,“不,等等!你不要出去!”
袁梦晨见我真准备滚蛋,顿时后悔了,她实在不敢一个人待在单独的空间里,“你背对着我。”
我没有多说,照做了,只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声音,可以明显的判断出她在擦拭自己柔嫩洗白的皮肤,然后穿上了浴袍。
我俩走出了浴室,相对无语的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两人之间都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去打破中间的寂静壁障。
“这次,你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清楚了吧?”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看了一眼拿着一瓶红酒猛喝的我。
我立刻岔开话题,“刚才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袁梦晨似乎知道我并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扯,又被提及浴室中的事情,恐惧立刻从心底了窜了上来。
“我进了浴室,将浴缸里的水放满,然后舒服的泡了进去,本来就精神紧张一整天了,便泡在水里稍微舒缓了下情绪。
“就在我点燃香薰,丢在浴缸里飘着时,突然闻到一股恶臭味,那股味道很难闻,像是食物腐烂掉的气味。
“我连忙将香薰拿过来看了看,并没有过期,何况就算是过期了的玫瑰香薰也不可能散发出这种味道。
“我觉得很奇怪,便将香薰递到鼻子边闻了闻,更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居然一点味道都闻不到,就像鼻子失去了嗅觉似的。”
袁梦晨害怕的蜷缩起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浴室原本明亮的灯光也黯淡了下来,整个房间里都寂静一片,不久前我明明有听到你打开电视,可是那时声音完全消失了。
“自己似乎独自一个人在封闭的空间里,如同跌入了一个毫无生机的世界。我想大叫,声带明明颤抖了,可却没有声音出来,或许声音是喊了出来,不过我的耳朵听不见。”
袁梦晨讲述着。
我托着下巴倾听,心想,恐怕我听到的那声撕心裂肺的大叫就是她那时候发出来的。
“我害怕了,怕得要死,想要从浴缸里站起来穿好衣服出来找你,但还没钻出来就感觉一股恶寒从脚底窜了上来,温热的水和身上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全身的皮肤都在这种对比下剧烈的刺痛。”
她的双眼里掩饰不住的痛苦,那股痛就算现在回忆起来也不堪忍受,“就在这时,我看到浴室的推拉门缓慢的开启了,开了很小的一个缝隙,本以为是你来救命了,可透过那缝隙,我看到了一张满脸是血,五官扭曲变形的头颅。那张脸虽然早已皮开肉绽,可我却感觉异常的熟悉。”
顿了顿,袁梦晨开始抽泣起来,“是南宁,那张脸是南宁的!
“没想到她果然还是死了。
“我那个姐妹的鬼魂站在门后,透过缝隙死死的盯着我,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人类的感情,只有痛苦以及绝望。一眨眼的功夫,南宁的鬼魂就不见了,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没等我从恐惧中缓过劲来,就有一双无形的手,用我完全无法抗拒的力量,将我的头猛的按入水中。”
她流着泪,一边抽泣,一边流泪,一边呆呆的望向天花板,“后面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坐过去,递给她一张纸巾。
她泪眼婆娑的哭得更伤心了,再加上一整天的担惊受怕,袁梦晨似乎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她只想找一个宽厚的肩膀靠一靠。
于是她找到了我的肩膀,扑在我的怀里,尽情的痛哭,使劲的抒发着内心深处的那种压抑以及恐惧。
我默不作声的任她依靠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许久后,她才揉着眼睛从我怀里挣扎出来。
“对不起,我失态了。”
她眼睛红肿的看着我。
“没关系,不是有专家说过,偶尔哭一哭,其实对眼睛的保护很有好处。”
或许是长久以来就过着高压力人生的原因,我从来都不是个善于安慰别人的人。
“呵呵,你啊,连安慰女生都笨手笨脚的,只会打擦边球。”
她又哭又笑的让我摸不着头脑,不过自己却深切的感受到,那个空缺的所谓诅咒绝对是非同一般。
自己只是牵连受害而已,都会有那么强烈的恐惧,身为直接受害者的袁梦晨而言,她的内心又会有多害怕呢?
看来,是该认真的调查一番了。
我抬起头,问道,“你们南浔高中还缺老师吗?什么空缺都行。”
“难道你想英雄救美?”
袁梦晨愣了愣,看着我的脸,突然又大笑了起来。
这女孩子脸上的泪水都还没干透,居然就能笑得那么开心,这大喜大悲的落差也实在太杜拜塔了!
“拜托,就算你是真的想帮我,也请找个好点的办法嘛。就你用那个处男样还想去冒充高中老师?呵呵,险些把我的胃给笑爆炸了,就你那模样,当个转校生还差不多。”
我没有生气,只是点点头,“也好,我就当南浔高中高二五班的转学生吧。后天一早就去报到。”
“你认真的?”
袁梦晨的笑意戛然而止。
“废话,我一向很认真。”
我没再理会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顺手锁上了房门。
内心深处却是对这次即将冒充转校生的生涯兴奋起来,这起恐怖事件背后隐藏着的秘密,实在是令人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