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童话》在全世界,基本上每个人都知道,甚是陪伴过大部分人的童年。它出於十九世纪初,是由德国著名的语言学家,雅格·格林和威廉·格林两兄弟收集、整理、加工完成的德国民间文学。”
“它自问世以来,在世界各地影响十分广泛。”
我示意蕾吉雅倒一杯咖啡,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这些我们都知道。”
她倒完咖啡又翻起了书。
“那你知不知道我主修的是什麼?”我问。
“没听你提起过。”
蕾吉雅摇头。
安德鲁得意起来,“我知道,是鉴定。”
“鉴定你个头,还自称是我的朋友,连我的底细都不清楚。”
我差点一拳头打到他头顶上,“第一的时候我选择了自然学。大二在教授的引导下,又选择了另一个主修,博物学。”
“自然学?博物学?”不要说安德鲁,就连蕾吉雅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专业。
“自然学包含了许多的东西,说了你们也不懂,而且和这件事关系不大,所以掠过。”
我嬉笑著:“至於博物学,涉及到的东西就更多了。经过接近两百多年的演化,已经细分为许多的科目。”
“例如查理斯·达尔文,就是写《进化论》的那位强人,他便是随著被格尔号环球航行以便更好的学习博物学,只不过他的博物学倾向於研究地球及生活在其上的生物罢了。”
“你有那麼伟大?”安德鲁斜著眼睛看我,深表不信,“我只知道你鉴定东西很厉害。完全不相信你能和达尔文比肩。”
“我当然比不上那位强人,况且,伟大的是博物学本身以及研究它的众多科学家,我不过是打开小闹而已,就算研究一辈子,恐怕我也不会有什麼大成就。”
我晃了晃杯子,自己的志向和兴趣根本不在博物学上,只是借助修习博物学而让自己进一步掌握处理怪异事件的能力罢了。
“说起来,你的专业和《格林童话》有什麼关系?干嘛我们要在这里听你学的东西有多伟大啊?”蕾吉雅对我吊她胃口的行为十分不满。
“当然有,很有必要跟你们解释清楚。因为格林兄弟,很不凑巧,他们也跟我学过同样的学科。”
我得意的说。
“他们不是儿童作家吗?居然也学博物学,实在太浪费了!”安德鲁囔囔著。
“白痴,你真的是德国人吗?居然连格林兄弟干什麼的都不知道。”
蕾吉雅捂著脸不想理他,“同为一国人,我深深的为你感到自卑。听好了,雅格·格林是德国著名语言学家。而他的弟弟威廉·格林则是德国民间文学研究者、语言学家、民俗学家。”
“兄弟俩分别於一七八五年一月四日和一七八六年二月二十四日生於缅因河畔哈瑙的一个律师家庭,分别於一八六三年九月二十日和一八五九年十二月十六日卒於柏林。”
“两人的经历相近,爱好相似,并先后於一八0二年和一八0三年入马尔堡大学学法律。一八0八兄雅格在卡塞尔任拿破仑的弟弟威斯特法伦国亡热罗默的私人图书馆管理员。一八一三年拿破仑兵败之后,威斯特法伦王国被废除,建立了黑森公园,雅格任公使馆参赞,参加了维也纳会议。”
“弟弟威廉从一八一四年起任卡塞尔图书馆秘书。一八一六年雅格辞去外交职务,担任卡塞尔图书馆第二馆员。”
“一八一九年格林兄弟或马尔堡大学名誉博士学位。一八二九年兄弟俩应汉诺威国王的邀请到格廷根,雅格除任大学教授外,还和弟弟一起任哥丁根大学图书馆馆员,稍后威廉也担任了大学教授。”
“一八三七年格林兄弟和另外五位教授因写信抗议汉诺威国王破坏宪法,而被免去教授职务,这七位教授被称为哥丁根七君子。格林兄弟被逐,后回到卡塞尔。”
“一八四0年底格林兄弟应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之邀去柏林,任皇家科学院院士,并在大学执教。一八四八年雅格被选为法兰克福国民议会代表。兄弟俩去世后都葬於柏林马太教堂墓地。”
“听得我头好痛,我抗议,你在折磨我的脑袋。”
安德鲁捂著头痛苦的说。
“蕾吉雅,别给白痴灌输知识。”
我总结道,“其实所谓的语言学家、文学研究者、民俗学家,所有的称谓统一在一起,就是今天德国学界的博物学科之一。格林兄弟,两位强人也根本就是博物学者。”
“这本书,蕾吉雅,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它的纸张应该使用的是草梗纸,那是德国两百多年前最常用的纸张。而它的内容应该不是印刷的,而是采用鹅毛笔手写出来的。”
我用力靠在了椅背上。
“真的耶。”
蕾吉雅用手翻了翻,惊叹道:“确实是人工手写的,纸张都泛黄了,很古老。似乎一直以来都保养的很好,一点虫蛀的痕迹都没有。”
我满意的点点头,“一直以来,《格林童话》研究界都有传言说,在格林兄弟收集民间童话故事时,有过一本手写本。他们所收集的全部故事,完全没有删减的都留在上面,只是两百多年来没有人发现过这本手稿。”
“你的意思是,这就是那个手稿?”蕾吉雅震惊的张大嘴巴,久久没办法合拢,“那麼珍贵的东西怎麼可能出现在这种小地方!”安德鲁早已经惊讶的整个人都呆住了。
“是不是还要等拿到柏林去鉴定,那里有全世界最大的,针对格林兄弟的研究协会。”
我笑得很犯贱,“如果一旦确认是真的,这本手稿一定很值钱。”
“我的钱!”安德鲁从石化中清醒,整个人都从椅子上跳起来,想要扑过去将书抢过来抱住。
我伸出脚恰到好处的一绊,这家夥立刻重心不稳的倒在地上。
“你看这是什麼?”我慢条斯理的将折叠好的协议拿出来再他眼前晃了晃,“书的所有权以及处理权等等一切都是属於我的,你十分钟前已经以三百欧元卖给我了。现在这本手稿和你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恶魔!骗子!阿夜,你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奸商,你不是我的朋友!”安德鲁庞大的身躯懊悔的躲在角落里画圈圈诅咒我。
“反应和我猜的一模一样,切,真拿你没办法”。我捂著头,实在不愿意看到他那副恶心的模样,“算我怕你了。中国人有句俗话说,见者有分,如果手稿确定是真的,又顺利卖掉的话。我把钱分成三份吧,我分百分之六时,你和蕾吉雅一人百分之二十。”
“真的?”安德鲁顿时转过身来,丑脸上还挂著泪,“有百分之二十也行,总比什麼都没有要好。”
看来能从我这个他心目中的奸商手中拿到百分之二十,似乎已经是件很满足的事情。
“我也有?”蕾吉雅瞪大了眼睛。
“当然。”
我笑咪咪的。
“为什麼要分给我?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蕾吉雅也笑了,“我倒是不介意嫁给亚洲人,据说混血儿的智商很高咧。”
“免了!”我立刻摆手,“我最怕感情这东西。”
家里头已经有两个,正在杨俊飞的侦探社里闹著呢,还是离女孩远一点,免得再带回去一个闹翻天。想到守护女和黎诺依,我就一阵心烦,自己到底会不会从她们两个中选择一个呢?要选,究竟该选谁?还是两个都不选,乾脆孤独终老?蕾吉雅笑嘻嘻的没有再暧昧下去,她翻看著手中的书问:“今晚能不能借我看看,我对古老的东西很感兴趣。”
“没问题。”
我点头。
“不准,我有百分之二十,你要是弄丢了赔得起吗?”安德鲁伸长了脖子,吵架一般大声拒绝。
蕾吉雅瞪了他一眼,这家夥立刻缩头缩脑的吓得不敢说话了。
“你就这麼相信我?”她用漂亮的双目一眨不眨的看著我,“你就不怕我带著手稿跑掉?”“跑就跑吧,没什麼大不了。总之是意料之外的财富,失去了也无所谓。”
我满不在乎的说。
蕾吉雅沉默了,许久,才再次露出笑容。这次的笑容很甜美,甜的就像绽放的鲜花一般,看得人几乎要沉迷了进去。
“谢谢。”
她轻声说完便抱著书看了起来,而那个笑容,却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
吃过午餐,我们离开她的家。
没有人察觉到,恶梦般的事情已经离我们咫尺之遥,它正张开爪子般的手,准备将我们紧紧抓住。
克劳斯是个律师,他在琥珀镇有个事务所。布兰克医生的遗产事宜就是他经手处理的。今天总算是把那本有些诡异的书交给医生的侄子,他也算是松了口气。
作为全程参与的律师,克劳斯有些不知所措。
最近琥珀镇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诈尸、自杀、他杀,就彷佛罪恶要将几十年的平静生活都抢回来似的。警局方面也确实很奸诈,没办法向上头解释的事情便压下来不解释,还听信某个牧师的无稽之谈,专程请了布兰克医生的亲戚来安慰他的灵魂。
太可笑了,死人哪里会有灵魂?就算人类真有灵魂的话,也是精神层面的,不可能令尸体诈尸。不过确实看不出那位娇滴滴的寡妇,罗杰夫人,居然就是杀死十多个男人的变态杀手。
据警方说她肯定信仰某个邪教,曾用布兰克医生的尸体做过祭祀。
警方也有些矛盾,一方面认为那本黑色封面的《格林童话》是凶手的东西,一方面又将那书当作布兰克的遗物交给他的侄子,那个叫做安德鲁的肥猪。
可怜的安德鲁,他完全不知道冒著生命危险从自己舅舅的诈尸中活下来,拿到的居然是一本一文不值,到处都买得到的《格林童话》吧。
看著那可怜小夥子接过书后,满脸失望到想哭的表情,克劳斯就想大笑。好吧,他承认自己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但那本《格林童话》从某一方面讲,似乎也不算普通货色。一想那本黑色封面,带著压抑色彩的书,克劳斯就心脏一跳。
从警方手中拿过书后,他也曾简单的翻看过,里面的故事似乎和小时候看到的不太一样,多了许多东西。
书貌似很古老了,采用的还是手写本。
只不过在德国,类似的东西实在很多,时不时的会在旧货交易市场看到手写稿啊、牛皮卷啊什麼的玩意儿,但基本上都不值钱,恐怕警方也是基於此考虑的,本来采用的就是让安德鲁回来接受舅舅遗产的藉口,自然不想让安德鲁空手而归留下话柄。
可布兰克医生所有东西都在自己的事务所里登记过,有法律作用。他死后就算是家里的汤勺都会捐赠给“儿童自闭症基金会”。一模一样的档案,在“儿童自闭症基金会”里同样有一份。他死后,基金会就会来处理遗物。
能够送给安德鲁的,就只剩下那本黑皮童话书了,况且警局里也调查过,这本书和案件无关,也不可能有人拿著一本《格林童话》去举行邪教祭祀,不然就太搞笑了。试想一下,高举著童话书一边念咒一边给活人放血,实在有够不合情理的,真会如此做的人,十有八九是个疯子。
克劳斯处理完布兰克的遗产问题后,回到自己的事务所里。又花了两个小时将剩下的事情办完,他转了转自己的脖子。
对面的挂钟已经指在下午三点的位置。
感觉有些累,今天就奢侈一点,早点下班吧。
他按下右侧的通话钮,对助手说:“罗森小姐,今天下午没有预约吧?”“已经没有预约了。”
罗森秘书翻了翻面前的时刻表,肯定的回答。
“那好,我提前下班了。你做完手头的工作也早点回家吧。”
克劳斯开始整理起公事包。
“嗯,我会的。”
秘书立刻高兴起来,自己的老板也是个严肃的人,除了国定例假日以外,那麼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提早下班。今天回家后,还有看几部大片的时间呢。
克劳斯收拾完后提著公事包走出事务所,开著车向家里行驶去。自己的两个孩子最近一两天感觉总是怪怪的,似乎有些心事。心事,在才几岁的孩子身上应该不会出现吧,可怪事偏偏在自己家的孩子身上发生了,他们老是闷闷不乐的,两天多没笑过了。
不正常,实在有些不正常。老实说虽然自己工作确实很忙,可也尽量抽出时间来与他俩交流了,例假日也会带出去玩,以前孩子们都挺懂事的,总是冲自己笑得灿烂。
为什麼,他们不再笑了呢?最近两三天自己并没有做任何出奇的事,唉,实在想不通。不由得,他突然开始怀念起布兰克医生来。
布兰克是琥珀镇的心理医生,在这个巴掌大的小镇上,他也是唯一的心理医生,一向都对小孩的心理问题很有办法,要是他没死的话该有多好,自己家的问题也能轻易解决吧。
家离事务所只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是处於东郊的一个社区里。克劳斯的房子是个三层的小楼,楼底有三十多坪的花园,种植著草坪和花卉。
他刚将车开到门口,就见到一辆硕大的运输车停在花园前,一群穿著绿色制服的人正在自己的花园里忙碌著,似乎在栽种某些东西。
他认识那个制服,是镇上一家叫做“环绿植物栽种”的公司。那家公司主要经营草坪和职务运输栽种业务。怎麼它会到自己家来?他并没有打电话要求过!答案很快就出现了,只见自己的妻子正站在花园大门边。她穿著白色的裙子,抱著手,嘴里指挥著栽种公司的人将一颗硕大的树栽在花园的最中央位置。
“亲爱的,你在干嘛?”克劳斯疑惑的走过去问。
“啊,亲爱的,你居然会这麼早回来?”妻子热情的给了他一个吻,“我买了一棵树,正栽著呢。”
“我看到了。不过,你买树干嘛?”克劳斯眼巴巴的看著那群人在自己的花园里挖坑,将那棵又高大、又乾巴巴的树栽种起来,“这棵树又丑又老,不像是能栽活的模样。”
“这是棵杜松树。我今天经过园艺公司的时候看到了它,觉得很喜欢,就买下来,迫不及待的要求他们栽种。”
妻子希冀的看著他,“我以为你也会喜欢。”
“当、当然喜欢。哈哈,啊哈哈。”
克劳斯乾巴巴的笑著,笑得就像已经栽种好的杜松树一般。
他实在不了解自己的妻子为什麼会变了品味。以前她不是一直都不喜欢高大树木的吗?所以花园里才全是草坪和低矮的花卉。算了,女人过了四十总会有些改变,恐怕是更年期到了吧。
妻子付了钱,栽种公司的人跳上车离开了。一时间花园里清静了下来。妻子兴高采烈的从屋子里搬来桌椅放在树下,泡了两杯蜂蜜茶,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克劳斯坐在椅子上,抬头看著这棵杜松树。树叶几乎都掉光了,枝桠光秃秃的,像是爪子,有些恐怖。都快要夏季了,一棵树居然能长成这副模样,肯定是得了病。自己的妻子应该也清楚,为什麼还要将一棵很有可能种不活的树高价买回来呢?“孩子们呢?”他也喝了一口茶,不在想树的问题。
“在社区幼稚园。”
妻子淡淡的回答。
克劳斯觉得妻子今天很不正常,平时的她可是很著急孩子的事情,就算是在幼稚园,也会不时的念叨几句。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孩子的情绪不太对劲?”他试探著问。
“是不是你太敏感了,那两个小东西哪有不对劲的地方?”妻子的语气依然不咸不淡。
“你现在不想去接他们回家吗?”克劳斯看了看手表,已经快要下午四点了。
“你很烦,能不能安静的让我喝口茶。”
妻子瞪了他一眼,突然站起身,走到杜松树下,摸著树乾枯粗糙的皮,开口,“亲爱的,你想不想拥有自己的孩子?”克劳斯愣了愣,“我们不是已经有两个了吗?”“我不是说领养的,是自己生的,从肚子里生出来的!”妻子猛地歇斯底里的叫囔著,下了他一大跳,“身为一个女人,我多麼想为你生一个孩子啊!”克劳斯又呆住了。作为一个男人,自己何尝不希望有一个真正属於自己的孩子,可妻子在十年前因为意外而流产后,医院诊断她再也无法生育了。他们俩痛苦了很久,终於决定领养孩子。
现在的小布朗和小杰明都是领养的小孩,妻子因为他俩才从忧郁症中走了出来。她像亲生孩子一样照顾著他俩,以他俩为荣。为什麼在今天,又突然旧事重提呢?“亲爱的,你知道杜松树代表著什麼吗?”妻子转头看向他。
他摇头,不就是一棵树嘛,还能代表什麼?“它代表著生育。”
妻子著了魔似的,在树皮上摸了又摸,“在拉丁原文中杜松树是返老还童的生命之树,对德国降妖除魔的信仰来说,是具有相当灵力的神木。据说在树下每天都许生育的愿,愿望就会实现。”
克劳斯挠了挠头,“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当然,我很认真。我想要个自己的小孩,一直想,一直想,都快要想疯了。”
妻子瞪大眼睛,眼中充满了血丝。
“可布朗和杰明怎麼办?”“他们都是我家的孩子,我会视如己出的。”
妻子淡淡的叹口气,轻轻的按摩著他的肩膀,“总之这件事就交给我来解决,我会处理的很好的。”
克劳斯有些不之所措,他搞不懂自己的妻子到底是怎麼了,会不会是十年前的忧郁症又复发了?不应该吧,就算复发也有预兆才对。
搞不懂,算了,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考虑要不要劝妻子做治疗。
他去了社区幼稚园将孩子接了回来,回家时,脑袋里盘旋著老师对他说的话。
“原本布朗和杰明都是聪明的孩子,以前一直都被分在长颈鹿班。可最近两天成绩有些下降,而且还常常玩些奇怪的、危险的游戏。”
“再这样下去,我只能将他们分到海獭班了。你们当家长的如果再不考虑教育他们不准再玩那些游戏的话,我恐怕他们也不能在这个学校读下去。”
危险游戏?什麼危险游戏?克劳斯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家,妻子已经将饭菜做好了。她将晚餐分盘装好,脸上冲孩子们露出贤妻良母的微笑,“吃吧。”
克劳斯皱了下眉头,看著盘子里的东西,“怎麼这麼少?”“你先吃。今天食材买的有些少,不过几个小时后东西就送到了。到时候再吃一顿当宵夜吧。”
妻子笑咪咪的看著他:“你很久没吃宵夜了。”
克劳斯觉得自己完全无法跟上妻子的思维。算了,懒得管那麼多。
“幼稚园的老师说布朗和杰明有些小问题,还在玩某种危险的游戏。你知道吗?”他问。
“不知道,现在的老师都有些神经质,别管她们。”
妻子满不在乎的说。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克劳斯总算忍不住了。
“好啦好啦,危险的游戏是吧,我会注意的。他们要真的玩了,就阻止,这样总行了吧。”
妻子用汤勺敲敲盘子,“我不想跟你吵,吃饭。”
克劳斯也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吃完饭便匆匆的上楼去整理客户的资料了。明天还有一场官司要打,今天下午浪费了好几个小时,晚上一定要赶上。
妻子见他上楼后,脸上浮出了笑容,转头微笑著对布朗和杰明说:“玩游戏吗?可不要让爸爸知道哦!”说完就将他们抱到客厅的地毯上不再理会。两兄弟木然的脸上似乎缺少灵动,他俩从包里拿出一把木刀,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一下的玩了起来。
那情形,活像是屠宰场在杀肥猪。
妻子不久后,笑咪咪的从厨房中又走了出来。她慈祥的走到孩子眼前,背在身后的手上露出了两把泛著冰冷光芒的锋利尖刀,她递了过去:“总是用一样的东西很无聊,换个玩具吧。”
两兄弟一人接过一把,弟弟看著哥哥,哥哥看著弟弟,同时捅出了尖刀。
尖刀毫无悬念的互相刺入了对方的胸口,心脏被刺穿,血液涌泉般喷发出来,喷的满客厅都是。
妻子满意的笑了,她哼著不知名的小调,开始著手处理起尸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