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许许多多的巧合,也有许许多多的意外。相对于机械的意外,人更容易出错,不过很明显,我的眼睛此时此刻并没有问题,那意思就是,机械出错了?
只见仪表上赫然显示着摄氏六十三度,绝对湿度超过了八十pw,这简直是难以置信。虽然每个地方乾蒸房对湿度和温度的标准都不同,但就我所知,大部分的地区基本上的绝对湿度都是没那么高,而温度也不会超过摄氏五十。
难怪心里有一种烦闷的感觉,自己刚进来的时候并不会觉得温度有所增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我皱着眉头环顾四周,自己确定进来的是乾蒸房。虽说乾蒸房的最高温度可以达到摄氏八十度,但乾蒸也为了适合有风湿病的患者,同时令屋里没有蒸气的味道,所以基本上湿度都不会太高。
恐怕,确实是机器坏了吧。
“喂,你没感觉身体不舒服吗?”我远远的冲抱成一团、举止怪异的女孩喊着,这家伙明明那么警戒心重,偏偏又硬要莫名其妙的待在乾蒸室里,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说起来,她不会就是黎诺依约来的人吧?
仔细回想了些细节,我深以为然。
“我舒不舒服关你屁事,你不舒服就滚出去。”刚想要问个明白,女孩就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耸了耸肩,指着仪表,“你来看看这个。”
女孩戒备的走过来,探头快速看了一看,又快速的将头缩了回去,“看不懂。”
这玩意儿确实没几个女孩能看懂!
我头痛的按着额头,“我们出去吧,这间乾蒸房出问题了,湿度和温度都在往上涨。再涨下去人的身体可承受不了。”
“真的?”女孩狐疑的瞅了我一眼。
“千真万确,估计不用多久维修人员就会来了。”同样的年纪,怎么老感觉和她有代沟呢?是错觉吗?
“好吧,你先出去。”女孩向后退了几步。
我看起来就真的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不想再罗唆无营养的东西,我觉得自己比遇到了恐怖事件还累。乾蒸房的温度越来越高了,皮肤表面的和水彷佛自来水一般流出,胸腔的起伏粗重了许多,就连呼吸也变得费力起来。
我觉得自己出去等黎诺依也不错,究竟那女孩是不是她约的人,等她来了后自己判断。迅速的走到出口的位置,我用力拉动门把手。
本应该轻易就能开启的门,竟然一动也没动。
高达六十多度的空气没让我有一丝安全感,背后突然凉飕飕的冒出了冷汗。我眉头大皱,双手握住门把使劲的向里拉,门依然不动。
深深吸了口气,再次向外推,门还是没有动弹的迹象。
“喂,你到底出去还是不出去。男子汉的,干嘛一副优柔寡断的模样。”身后传来了那位警戒女孩的嘲讽。
“我确实是有些没用,门都没办法打开。要不换你来试试?”我退后几步示意她开门。
女孩戒备的在我和门之间来回看了看几眼,然后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她来到门前想要拉门,结果不出所料,门丝毫没动。
“这是怎么回事,你搞得鬼?”女孩愤怒的瞪着我,拚命的又拉又推,还不断尖叫着。她显然是吓到了。
空气里的温度又增加了一些,我能明显的感觉到皮肤因为蒸发的水分过多而干燥了起来。
“砸门吧。”乾蒸房里干干净净一目了然,想要再这鬼地方找个东西砸玻璃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用手使劲敲了几下,玻璃完好无损。
一咬牙,用毛巾隔着热能,迅速从炭火堆里拿出了一块足足有四个拳头大小的炭扔在地上。等冷却后用力的向门上的玻璃砸去,炭瞬间崩裂成无数块,而玻璃丝毫无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女孩惊慌失措的不断敲击着房间门。
隔着一个单薄的门,透过窗户能够清楚的看到外界。那里就如同别一个世界似的,来来往往的人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没有任何人住一到了里边的情况,就算乾蒸房里有人尖叫,有人玩命的敲门,也没有谁注意过。
这样的现象,实在太反常了。不过是个三厘米厚的薄木板门怎么会隔音?怎么会令外界无法察觉?
我注意着外界的动向,等到有人接进了房间门不足两米时,猛地用力踹向了门板。整个门都颤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回响。
门外那人丝毫没有听到似的远去了,而房内,身旁的女孩却痛苦的大叫一声,捂着耳朵倒在了地上。
我的耳中也回荡起强烈的耳鸣,使劲摇了摇头将不适感挥去。望向不知名女孩时,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只见她似乎承受着强烈的痛楚,耳中甚至有鲜血流了出来。
鲜红的血液散发着妖艳的颜色,染在木地板上,看得人心发悚。
“你没事吧?”我慌忙将她扶住。
“耳朵,耳朵老是有人在说话,有时后还在尖叫!”女孩用痛苦的语气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她疼痛得口齿不清,整个脸部都扭曲了。
我的耳鸣持续着,虽然微弱,但足足一分钟后才逐渐消失。当我的耳鸣完全隐去后,女孩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些,她乏力的推开我,“离我远些,别以为能占到本美女便宜。”
这人的逻辑思维实在无法揣测,明明是我想救她,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占便宜,弄得我哭笑不得。
不过现在也并不是计较的时间,如果再出不去的话,估计要不了多久,两人就会因为窒息而死在里边了。
我喘息着,温度的增加让空气里的一切都变得炎热起来。明明周围的湿度极高,可身体依然出现了缺水症状。看了看仪表,温度接进了摄氏九十三度,湿度已经停在了百分之百上。
再次用力的撞门,但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到了,时间到了,真的轮到我了。”女孩惊慌失色的念叨着什么,她放弃了似的跑到椅子上坐下,整个人都缩成了团状。
“什么时间到了?”我的嘴唇乾裂,每呼吸一口气都用尽全部的力量。有种呕吐的感觉在腹部酝酿着,那是长期处于高温状态的必然反应。
“我说我就要死了,你耳朵聋了没听到?”女孩将头深深埋入进膝盖里,“遗祸人间和瘦小鹿都死了,本来以为我会例外的。没想到,我也会步她们的后尘。”
“你什么意思?”我完全听不懂她究竟在说什么。
其后,女孩的精神状态陷入了完全的错乱当中,语气也开始断断续续,间或夹杂着对从前的追忆。从她胡乱不堪的话中,我总算是理出了些线索。
其一,遗祸人间和瘦小鹿是两个女孩的名字,她们三人是朋友。其二,那两位已经死了,现在轮到她了。第三,她口里一直念叨着什么“时间到了”之类的辞汇,重复次数极多,可我无法理解其中的原因。
乾蒸房想要把里边的所有东西都蒸发掉似的,流淌着足以致命的温度。如果不是因为湿度很高的因素,我俩早就被煮熟了。
其实在现下的环境中,我和她能够活着,简直都算是一种奇迹。力气一点一滴的从身上流失,隔着那扇薄门,活命的希望却那么遥远,我就连站直身体的能量都没有剩下,只依靠本能努力的将热气抽入肺部,又将肺内的炎热空气呼出。
每呼吸一次,力量就少一点。
我颓然的坐倒在地上,乾瘪的皮肤像是榨干了似的,几乎不再流汗。
“喂,虽然莫名其妙,不过都快要死了,能问问你的名字吗?”人的心态有时后很奇怪,明明对眼前的女孩非好感,但机缘巧合下共同赴死,还是希望知道对方名字的。“我叫夜不语。”
“我叫秋的王女。”临死的真实感让女孩头脑清醒了点,她听了我的话,沉默了几秒后回答。
“秋的王女?这国度有这种名字吗?!”我几乎以为耳朵已经出现了幻听。
“网上的昵称哪,你不也用的是网名吗?什么夜不语,是上哪有这样的姓名。”女孩虽然怕得要命,但还是不忘吐槽。这人的性格也太偏激了。
我苦笑着没有解释,确实,自己的名字确确实实有些古怪。
“嗯,那个,其实我想要道歉。”秋的王女迟疑了片刻,脸上流露出绝望,“是我害死你的,我的时间到了,却拖累了你。”
“什么意思,什么时间到了?”刚才她一直都在呢喃这四个字,我很在意。
“时间到了,唉,没有人会相信我们的经历的。”女孩的语气低沉了下去。
不,不是她的声音变小,而是我的耳朵失聪起来,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眼睛就算在努力也没办法张开。脑袋如同泥潭似的黏稠,有人说死亡前能够在刹那清晰的回忆起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恐怕是骗人的吧。
自己将要死了,大脑却没思考,甚至无法回忆。
逐渐闭合的眼帘还留着一条缝,从那条缝中能够模糊看到乾蒸房里的温度高到空气都扭曲了。离自己不远的女孩软软的倒在地上,她的身体正在抽搐。
几秒后,我彻底闭上了眼,陷入无休止的黑暗中……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觉得眼帘前不再黯淡,甚至能感到全身的皮肤和肌肉因为脱水而疼痛着。猛地张开眼睛,刺眼的光线立刻穿刺在视网膜上。
自己没有死?
我拚命的转动眼珠子,眼前的景象从模糊变得清晰,一张美丽的脸上挂着泪水,此刻正急切的注视着我,而自己,头部枕在一双软绵绵的大腿上。
“阿夜,你清醒了。太好了,我差点没被吓死!”
思维开始活动,记忆慢慢恢复,我总算回忆起了眼前的人是谁。
“诺依,跟我一起的女孩怎么样了?”绝处逢生的喜悦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强烈,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立刻就被黎诺依给按住了。
“那个女孩,死了。”她擦掉眼泪,勉强的露出一副悲伤的笑脸。
“她就是你约的人吧?”我问。
“嗯。”黎诺依轻轻的点头,“是我害死了她。如果不是我约她在这里见面的话,她就不会发生意外了。”
“恐怕没这么简单。”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预感,那女孩就算没有在这里死亡,还是会因为在另外的环境下,在同一个时间,以另一种方式死掉。
轻轻的拍了拍黎诺依的肩膀,我淡淡的说:“扶我去看看她的尸体。”
“尸体已经被运走了,那模样简直惨不忍睹。”想到了当时的情况,黎诺依止不住想吐。
“那给老男人打个电话,我想要知道那女孩被发现时的第一ㄕㄡˇ资料。”依然对那个叫做秋的王女的女孩有些介意,她口中提及的“时间到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黎诺依见我在发呆,突然用力抱住了我。她俯下脸,将头紧紧地贴在我的胸膛上,泪水滴落,顺着两人接触的位置缓缓滑下,“发现你的时候,阿夜你的心脏都不跳了。我险些以为你会死。阿夜要真死了的话,我也没活下去的意思了。”
“对不起,我真多事。以为找些奇怪的ㄕˋ件就能让你打起精神的,却害你险些丧命。”她拚命的抱着我,身体都在颤抖,她听着我心脏的跳动,泪水不停地流。
“不是你的错。”
我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正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
“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临海日报’的记者邱穆,这是我的记者证。”
这是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长得很壮硕,带着一顶帽子,穿着一身灰色的记者装。他将记者证在我俩眼前一晃,迅速说道:“这位先生,你是乾蒸房现场中的其中一人吗?关于那位死掉的女孩,我能不能采访几个问题?”
“对不起,这位先生,没看到我男友身体很不舒服吗?”被打断了良好的气氛,黎诺依有些生气,还擅自将我俩的关系上升到了男女朋友上。
那位叫邱穆的记者挠了挠耳朵,“实在抱歉,我赶时间要把稿子交给报社。要不就问两个问题?探访费我会加倍给的!”
黎诺依刚要拒绝,我摆了摆手,“你问吧,做为交换,你也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自己刚好也有些东西想要知道。
“太好了。”记者邱穆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猜测我究竟想问什么,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浪费时间,“请问,你和那个叫做夏雪的女孩在乾蒸房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死?”
我苦笑了一下,“原来那个女孩叫做夏雪?她进来后,乾蒸房里的机器就坏了,温度和湿度节节攀升,最后几乎要将人煮熟了。”
“嗯,你身上有烧伤的痕迹,而那女孩恐怖的尸体上也有灼伤。”记者自言自语的点点头,又问:“你们为什么没有向外界求救?”
“当然是想要求救,不过来不及。温水煮青蛙的理论知道吗?等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已经晕了过去。”
乾蒸房里发生了许多怪异的现象,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外界完全听不到内部的声音,如同身陷在异域般,可这样的状况是没办法像普通人提及的,就算说了,也只会引来一阵不信任的笑。
记者在笔记本上将我的话记了下来,“嗯,嗯,这么说,其实你基本上不知道那女孩是如何死的?”
“不错。”我点头。
“那,谢了。”他自顾自的合上笔记本就准备走人。
“喂,你好像忘了什么!”我喊道。
“喔,对了,给你钱。”记者掏出皮夹,用两根指头拿出一百块递给我。
“不是要钱,我只想你回答我一个疑问。”我将钱接了过来。
“什么问题?太深入的东西我可不敢回答。”果然不愧是记者,立刻就限定了回答的范围。
“那个叫夏雪的女孩,和之前在舞厅里自燃以及步行街上猝死的两个女孩,都是朋友关系吧?”我缓缓地问。
邱穆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猜的。”
“怎么可能猜得出来。”他明显不信。
“那你就当是我的直觉吧。”我满不在乎的又问:“她们三个一起参加过什么奇怪的活动吗?”
邱穆深深地看着我几乎有半分钟之久,最后脸色犹豫的回答:“我不清楚。”
绝对是说谎!我和黎诺依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答案。
“好了,我忙着回报社。这位小朋友,你有些不简单,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居然气都不用缓,而且思维还非常细密,实在让人惊讶。如果以后有什么线索,请打我的电话。”
这家伙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回答很敷衍,硬塞给我一张名片后匆匆离开了。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换好衣物去了警局做口供。
出来时,手里拿了一个牛皮口袋,里边放着厚厚的一叠资料。
那叠资料是负责做笔录的警ㄔㄚˊ给我的,当时的情形十分搞笑。他满脸疑惑地在长官的吩咐下将标记为保密级的资料递给我,而且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眼神都迷茫了。
“嘻嘻,那位帮你做笔录的小帅哥真可爱,我想他到现在都还在猜测你的身份呢。”黎诺依一边开车一边笑。
这就是有组织的好处,透过老男人杨俊飞的影响力,可以很轻易地给到许多难以入手的资讯。
我打开了车上的阅读灯,缓慢地将里边的资料抽了出来。
里边有接近五个人的验尸报告以及死亡调查,按照时间顺序排列了出来。
最近的一个叫做夏雪,也就是那位自称“秋的王女”,性格古怪的女孩。命案现场照片是在乾蒸房里拍的,照片里的她死得确实惨不忍睹,就算是我乍一看到就给吓住了。
只见她的尸体全身乾瘪,如同风化了几百年的木乃伊似的。她的四肢像是乾枯的树枝,手指和脚趾泛着烧焦的颜色。
照片从好几个方向取景,所以能将整个尸体状况真实的记录下来。
夏雪尸身上的头发稀稀拉拉的只剩下几小簇,整个人体内的水分都蒸发殆尽,皮肤干巴巴的贴着骨肉,浑浊的眼睛从眼眶突出,凝固着死亡时的恐惧。这很令人怀疑她临死前,是不是听到或者看到过某些让她无比害怕的事物。
我习惯性的眉头紧皱,将验尸报告也看了一遍。报告上记录,夏雪死亡时体表没有外伤,高温高湿度造成的窒息是最大的死因,而她的内脏,竟然全都被蒸熟了。
沉吟片刻,我抬头问黎诺依:“你知道是谁发现我们的吗?”
“是我。”
她回答:“你应该也猜到了,我约的对象就是夏雪。当时去换衣间拿行动电话打给她,没人接,于是我便回乾蒸房找你。等推开门的时候居然发现有两个人倒在了地板上,我十分着急,忙着将你拉出来,也没去管对面那女孩的情况。直到工作人员发现她时,夏雪已经死掉了,商家方面立刻报了警。”
“你从离开到回乾蒸房,一共花了多长时间?”我又问。
“最多五分钟!”她的回答很肯定。
“五分钟?”我苦笑。果然不正常啊,只有五分钟时间,可在里边的我们看来,至少待了有半个小时,这恐怕又是一起超自然现象!
思索了一会儿,我想到事情的关键部分,“夏雪死时,就是照片上的状况了?”
“对。我去看了一眼,险些吐出来。那模样实在很恐怖!”黎诺依害怕不已,“幸好你只是稍微有些烧伤和脱水,没有生命危险,不然我也不想活了!”
“好啦,知道你关心我。不过有个问题不知道你想过没有?”
“什么问题?”她愣了愣。
“夏雪那女孩离我只有不足十米,为什么她体内的水分被完全蒸发掉,就连内脏都被煮熟了,而我却屁事情没有,只是轻微烫伤?”我用低沉的声音说着自己的疑惑。
“这完全就不符合常理。蒸气在密封的环境里,本身就按照水准密度布满每一个平方,就像是水会从高的地方流向低的地方一样,把顶部空间充满后,才会下移,然后将温度平均分布。既然夏雪惨死,我绝不应该只是昏迷。”
黎诺依嘟嘟嘴,并不是很在意,“是,你说的很有道理。管他那么多干嘛,只要你活得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商家方面怎么说?”我问。
“他们坚持说乾蒸房从没有发出过警报,技师也检查过,排除了机械障碍的可能性。不过有人死在了里边,生意肯定会遭到影响。当然,商家的死活也不干我们一根毛的事。”
果然如此,机械没问题,乾蒸房大概在我俩被抬出来后也恢复了正常。不,我现在根本没办法弄清楚乾蒸房是不是异常过,或许它一直都是正常的,只是我们自身不正常了,否则难以解释发生在我和夏雪身上的不同结果。
那女孩临死前嘴里呢喃的“时间到了”这四个字,究竟又有什么意义呢?会不会和这次的怪异ㄕˋ件有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
摇了摇有些昏沉沉的头,我将夏雪的报告放到一旁,翻看起第二个人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