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中的一个,被枪弹的冲力,撞得在走廊之中,跌出了好几呎。但是另一个人却已跳进了那扇门,那扇门也立时关上!紧接着,在走廊两旁的舱壁上,都伸出了枪管来,高翔连忙“碎”地一声,关住了门,向旁跳了开去。

几乎是在此同时,又是一阵枪声,疾传了过来,子弹射在那扇舱门上,所发出的声音之惊人,实在难以形容,幸而那扇门是铁的,而且十分厚,是以子弹并射不穿。高翔忙跳到了通向船尾的那扇门旁,但是他还未及打开那扇门来,门外也飨起了枪声!高翔连忙将门下了锁,退了回来。

他们被困在尾舱中了!

走廊上的枪声,是飨了半分钟便停止了,从刚才那样惊天动地,密集的枪声中,突然又回复了寂静,更给人以一种十分异样的感觉。

高翔和穆秀珍两人,还未曾讲过一句话,便听得走廊中,传来了吃人花的聋音,道:“高翔,穆秀珍,你们两人竟自投罗网来了么?”

穆秀珍怒喝一叟,道:“吃人花,你绝对走不了的!”

吃人花格格地笑着,道:“我知道,有八艘水替轮包围着我们,是不是?但是你想想,有你们在我的船上,别说八艘水臀轮,八十艘又怎样?”

高翔和穆秀珍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恶劣之极了!

而也就在那时,他们觉出船身在轻微镶动着,那当然是吃人花已不顾恶劣的天气要船驶滩。

高翔忙低声道:“秀珍,快用信号通知安妮,叫她将‘兄弟姐妹号’潜下水去,在水底进行跟踪,告诉她我们处境危险,要她保持镇定。”

穆秀珍点着头,不断地用手按着腰带上的一个按掣,将信号拍了出去,她也立时听到了安妮的声音,道:“我知道了!”

安妮的声音是充满了焦虑的,但是也可以听出,她是在竭力镇定着自己!

穆秀珍向通向船尾的那个舱门指了一指,低声道:“高翔,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了,虽然外面有人,但总比通向那走廊去的地方好些!”

高翔点了点头,道:“秀珍,我们尽量靠舱壁坐着,我想现在。他们也不肯冲进来,他们至多是将我们困在舱内,先将船驶离!”

穆秀珍贴着舱壁,来到了一扇只不过呎许见方的窗子之前,那窗子有一幅帘子遮着,穆秀珍到了窗前,伸过枪管去,将布帘挑开了些。

她本来是想在挑开了布帘之后,观察一下外面情形的,劫不料布帘才一动,她根本还未曾看清外面的情形,一阵枪声,己将那扇窗子上的玻璃,肆得粉碎!

碎玻璃挟着枪弹,呼啸着飞了进来,穆秀珍吓了老大一跳,打横跨出一步,向窗外也扫出了十几发子弹,高翔忙叫道:“秀珍,别开枪!”

他跳向前去,站在穆秀珍的身迸。

这时,他们两人,都面对看另一扇窗子,两人不约而同,都想到敌人可能从另一扇窗子舆盘他们,是以他们先下手为强,先向窗中射出了两排子弹。

随看枪声,他们听得窗外有人惨叫着跌落海中的声音!那船舱本就不大,当两扇窗子被击破之后,他们可以躲避的地方更少了。

他们必须站在窗外射进来的子弹射不到的地方,那只有船舱的四个角落,他们互一点头,迅速地奔到了相对的两个角落之中,站立看不动。

而吃人花的冷笑系,却又传了过来,只听得她道:“高翔,穆秀珍,你们两人是绝没有机会的,你们被困住了,你们不会有多少子弹!”

穆秀珍冷笑道:“你们也不会有多少人!”

只听得另外有一个女人击音怪叫道:“让我冲进去。杀死他们!”

吃人花斥道:“阿彩,别说,有两柄枪在他们处!”

阿彩仍然叫着,道:“让我去杀死他们!”

高翔扬了扬眉,叫道:“阿彩,你是一个胆小鬼,你只好叫看,却没有胆子真的冲进来,你敢真的冲进来么?”

高翔正叫看,突然,窗外人影一闪,紧接看,密集的枪声传了过来,子弹呼啸而入,将舱房中的东西,全射得稀娴。

但因为高翔和穆秀珍两人,全躲在子弹射不到的角度,是以他们并没有受伤,高翔还立时还琪,只听得舱外“碎”地一声,似乎有人倒了地。

穆秀珍高声笑道:“又完结了一个!”

外面没有了声皆,浓箝从两窗子中涌进来,船则以十分高的速度前进看。舱外的沉寂,只维持了两三分钟,接看,在通船尾的舱门外,传来了一阵杂沓的脚步叟,然后,突然“钵”地一声巨郡,一下极强力的爆炸,将那道门炸得歪倒在一迸!

那扇门被炸开来之后,穆秀珍和高翔两人,实在是再也无法在船舱之中存身的了,穆秀珍首先一声大叫,手端着手提机枪,向前直冲了出去,一面不断地扫射看,在门口的四五个人,应芸便倒。而这时候,却有两枚小型手榴弹自窗中抛了进来。

高翔眼明手快,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一脚踢中了其中的一枚,将之疾踢出了舱外,一俯身,拾起了另一枚,向窗外抛去!

两枚手榴弹是同时爆炸的,只不过一枚在船尾爆炸,另一枚则在海面之上爆炸,溅起了极高的水柱来,连船身也为之震动了起来。

在船尾爆炸的手榴弹。引起相当大的混乱,好几下惨叫声,和看浓胭,一齐扑面而来,高翔和穆秀珍趁看混乱,直冲了出去。他们一冲出了船舱,便看到船尾的甲板上,被炸开了一个洞,从那个洞中,是可以通到这条船的底舱去的!

他们两人扫射看冲出了几步,便从甲板的破洞之中,跳了下去,他们都跌在一堆杂物之上,但立时爬了起来。

他们刚一站了起来,就听得甲板上有人叫道:“他们冲出来了。他们跳进底舱去了,他们全在底舱之中了!”

甲板上的浓姻渐渐散去,坦是并没有人出现在甲板破洞的四周围,因为高翔和穆秀珍在底舱中,谁在洞边出现,都在他们的射程之内!

吃人花愤怒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她厉声道:“你们两人,现在员的是走投无路了,你们还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么?”

高翔冷笑了起来,道:“吃人花,我们倒觉得现在安全得多了,我们在底舱中,你敢攻击我们么?除非你不要这艘船了,可是别忘记你自己也在船上。”

这正是高翔和穆秀珍两人,不约而同,自尾舱中冲了出来之后,便一齐跳入底舱中的原因,因为他们斑得在底舱中,他们是安全的,对方除了用轻武器射望之外,绝不敢用重武器攻击的,如果再使用强烈的爆炸的话,必然会将船底炸穿。

而船底如果一炸穿,那就同归于尽了!

可是,穆秀珍和高翔两人,劫料不到吃人花一听得高翔那样说法之后,突然大声怪笑了起来,道:“你们想错了,你们的错误,将使你们死得极惨,但是我不妨告诉你们,你们是错在什么地方。我这艘船的构造是和别的船不同的,它每一个底舱之间,绝不相连!”

高翔和穆秀珍两人大吃了一惊,吃人花那样说法,是意味看什么,实在再明白也没有了,那就是说,如果在这里炸上一个大洞,海水涌了进来,倒霉的只是他们,而这艘船是绝不会沉的,因为它的好几个底舱,并不相连,自然对航行不受影响!

吃人花在讲完之后,笑得更加得意了,她一面笑着,一面道:“你们是死定了,我不会像别的人那样蚕,想活捉你们,我只是要你们死!你们两个先死,木兰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和你们会合,将炸药抛下去!”

吃人花的话才一说完,“肝”地一声向,一小包炸药已被抛了下来,高翔拉看穆秀珍,在杂物堆上。拼命向前爬看。

他们在黑暗之中,也根本看不清那些杂物究竟是什么,只觉得有的是木桶,有的是一綑一綑的东西。但是他们却知道。不论那些杂物是什么,如果他们能够尽量躲在杂物的后面,那他们就可以在爆炸发生的时候,多一分逃生的机会!

他们知道,爆炸一发生,船底就会被炸穿。海水就会狂涌进来。威胁看他们生命的是两件事,一是爆炸时发生的气浪,二是海水涌进来时的压力。

而他们躲在杂物的后面,劫都可以减弱这两个威胁!他们两人在爬到了舱角之后,尽量使自己的身子,向下挤去,挤进了许多杂物之中。也就在这时,爆炸便已发生了!

当“轰”地一下巨响之后的几秒钟之内,他们根本什么知觉也没有,大批不知是什么的碎片,一齐向他们压了下来,将他们和杂物之间的空隙,完全填满,而他们的身子,也被一股大得不可思议的力道,涌得向舱角撞了过去,那几秒钟,简直和世界末日一样!而当他们从重大的麓盗之中,定过神来时,海水已经浸到他们的腰际了,而且,还在继续上涨看,上涨的速度十分之快。

高翔用力推开了前面的一只箱子,咬上了压缩氧气的气嘴。同时他以手肘碰一下穆秀珍,穆秀珍也立时咬上了氧气嘴。他们两人是潜水而来的,全套的氧气装备,还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两人咬上了氧气嘴之后不久,海水便已浸过了他们的头顶。

高翔一面拉住了穆秀珍的手,一面用力推开了面前的木箱,水已浸过了那木箱,是以要将之推开,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

当他们可以活动之际,海水也已涌到了一定的高度,而停止涌入了。在那样的情形下,他们是可以找到舱底被炸开的那个破洞,从那个破洞中游出去的。自然,他们不可能在海水中支持太久,因为他们随身所掳带的氧气,只不过是两小筒,而不是大筒装的。但是他们也根本不必支持太久的。

因为“兄弟姐妹号”正在海底潜航,他们可以立时与之取得联络:登上“兄弟姐妹号”的。

但是,高翔和穆秀珍两人,却没有离去的意思。他们逃过了那一次爆炸,又逃过了海水疾涌进来的危机,仍然安全无事,那一定是吃人花所万万想不到的一件事!

而他们也知道,吃人花在对付了他们之后,一定会去对付木兰花的,他们这艘船的目的是为了救木兰花,木兰花还未曾出险,他们如何肯离去。

他们两人,一齐浮上了水面,向上看去。

他们离开甲板,只不过三呎许,如果游到甲板上的那个破洞之下,那么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跳上甲板的,但是他们却没有立即行动。

因为他们看到,还有两个人站在甲板上,正在向下望看,看来是在察看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死了。同时,他们又听得吃人花在问道:“怎么样?他们浮上来了没有?”吃人花在问那句话的时候,像是在提及一件最普通的专,而不是关于两个人的生命,这实是令得高翔和穆秀珍两人心寒!

尤其是他们两人都见过吃人花,见过她那种美丽的外表,光是看到她那种美丽外表的人,贸是再也想不到她会有那么狠毒的心肠的!

在洞口的两人道:“看不清楚,里面杂物太多了!”吃人花又道:“你们跳下去看看,这两个人不是容易对付的,或许他们只是受了伤,而未死去,你们就在水中将他们结束了。”

那两个人答应了一声,立时有两道强烈的电筒光,向下照来,高翔和穆秀珍两人,立时沉进了水中,然后,他们躲在一只浮在水面的空木箱之下。

接看,他们就壁出有人下了水,穆秀珍从木箱的隙缝中望出去,可以看到那两个人已下了水,他们一只手划看水,一只手拿看强力的电筒,在水面上照射看,那两只电筒发出的光芒,十分强烈,照得水面上泛起了一片光芒。

高翔和穆秀珍两人的头在水面之上,但是他们的头部在木箱之内,那两个人自然看不见他们,高翔在看到了那两只手电筒所发出的光芒是如此强烈之际,心中便陡地一动,她连防府耳用极低的声音到:“用麻醉针,令他们昏迷过去!”

穆秀珍点了点头,她先将枪握在手中,然后疾扬了起来,那两人突然之间看到一只手自水中仲了出来,便不禁陡地一某。

可是,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弄清楚究竟那是怎么一回事,穆秀珍已然连连扳动了枪机,两枚麻醉针疾射而出,那两人手一松,高翔推开了木箱。伸手在他们的手中,将电筒夺了过去,他根本不必再去对付那两人,因为那两人已经昏过去了。

高翔将一只电筒交给了穆秀珍,低看道:“我们向上攀去,希望海面上的镑,不再那么浓,我们用电筒不论向任何人照去,他们一时之间,一定认不出我们是什么人的。你的麻醉针就可以大派用场了,我来对付吃人花,你对付别人。”

穆秀珍高兴道:“真好,我还有十多枚麻醉针,我看他们不会有那么多人了!”

他们伸手,攀住了甲板上破洞的边缘,再伸手,将电筒先放到了甲板上,他们都听到了吃人花的系昔,道:“怎么样了?”

高翔伸手将电筒转了一转,转得对准了吃人花声音传出来的那个方向,只听得吃人花怒喝道:“你们做什么?快将电筒拿开!”

高翔一纵身,已然上了甲板,他手中的电筒仍然对准了前面,海面上的雾仍然很浓。但是电筒的光芒十分强烈,在他七八呎之前,吃人花和几个人正在电筒光芒的照射之下,吃人花正在怒喝看,但是她第二下怒喝声,只喝到一半:便突然停止了!

因为就在那一刹间,穆秀珍也上了甲板,而且连即扳动了四下枪机,射出了四枝麻醉针,吃人花身边的四个人全倒了下去。而高翔手中的电筒,也老实不客气地直射他的脸上,同时,她冷笑了一声,道:“秦小姐,我看你不必再想别的主意了!”

吃人花的手本来已向腰际中去,看情形是想去拔枪的,但高翔那样一说,她的动作便僵住了,她脸上神情的愤怒,是难以形容的。穆秀珍冲到了她的身边,将她腰际的枪,摘了下来。

高翔也一步一步向她迫近,电筒光始终煦在她的脸上,在强烈的光芒照射之下。吃人花全然没有反抗的余地。

“想不到吧!”高翔冷笑看,“真是想不到的事?是不是,就像事情一开始之际,我们根本想不到你根本不是屈夫人一样!”

吃人花闭上了眼睛,电筒光照在她的脸上,可以看出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她脸上的肌肉,甚至在敏感地不断的跳动看!穆秀珍转到了她的身后,沉系道:“带我们去见木兰花,你若是不照我们的话行事,我就先叫你吃一点苦头!”

穆秀珍几乎死在吃人花的狠毒手段之下,当时她死里逃生,心中自然怀恨,一面说,一面已摆起了手中的电筒,在吃人花的后脑上,重重地玮了一下。那一下的力道看实不轻,打得吃人花的身子向前一俯,发出了一下可以听得出她愤怒之极的怪叫声。但穆秀珍用的力道太大了些,她的那只手电筒也损坏了,立时黑了下来。她条然地伸手,将吃人花的手腕握住,反扭了过来,令得吃人花背对着她,吃人花的牙关紧咬看,上下两排牙齿相磨,发出了“格格”的声向来,就好像是她真的想要吃人一样。穆秀珍一握住了吃人花的手腕,又厉盘喝道:“快带我们去!”她用力推看吃人花,吃人花挣扎看开始向前,走了出去。穆秀珍是抓住了吃人花的手腕,将吃人花的手背反扭了过来的,吃人花一向前走,穆秀珍自然紧跟在她的身后。

高翔一看到吃人花已向前走去,便紧跟在后面。他们三个人,在窄窄的船般上,向前走去,不多久,便到了船首部份,那时,船上沉静到了极点,像是所有的人全死了一样。一到了船首,吃人花才喘了一口气,道:“木兰花就在那块舱板之下,你们掀起那块舱板。就可以看到木兰花了!”

这时。天色漆黑,雾又浓,高翔和穆秀珍两人。根本无法知道她是指那一块舱板而言的,高翔立时扬起手电筒向前照去。在他手电筒光芒照耀之下,他果然看到了一个舱盖,他一看到舱盖,立时准备走向前去,可是也就在那时候,枪声留了。

那一枪是在什么方向射出来的,劫不容易辨别,枪声一响,高翔手中的手电筒,便陡地熄灭了,紧接看,便是高翔的身子,“秤”然倒在甲板上的声音。穆秀珍这一惊,实在非同小可。她陡地吸了一口掠气,还未曾叫出声来之际,一条人影,已呼地一声,窜到了她的身边。

那条人影的来势,快到了极点,一鼠到了她的身边之际,穆秀珍一闪身,刚待逃开时,但是由于她要制住吃人花,在高翔已发生了意外的情形下,她更加不敢放松吃人花了,是以她身子转动,自然也不能那样惫活,手背一紧,已被抓住!

穆秀珍的左臂被抓住,她要脱身,自然非放开吃人花,用右手去婆肆那握住了她手臂的人不可了,是以她右手陡地一松。

也就在那一刹间,只听得握住了她手臂的人低声道:“大小姐,是我,快跟我闪开去。”

那说话的,竟也是一个女子!

而那个女子的气力十分大,一面说,一面将穆秀珍向外拖去。

穆秀珍在一听得那女子如此说法的十秒钟之后,便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知道,她女子错将自己认看是吃人花了!

是以她不再挣扎,被那女子拉得向外疾退出了两步。也就在那一刹之间,只听得吃人花怪叫一声,道:“阿彩,你——”

不知道吃人花究竟想说些什么,但是她却永远没有机会说下去了,因为就在那时,枪声飨了,发枪的人,一定是神枪手,他可能只是根据刚才击倒高翔时的位置来发射的,因为一击倒了高翔之后,船上一点光亮也没有,根本无法瞄准的。

但是,那一枪还是十分之准,吃人花的话立时被切断,她的身子也倒了下来,穆秀珍听得吃人花倒在甲板上之后,远在扭动着身子所发出的声音,以及她喉间发出的鲜血滚动,诡异之极的“咕咕”声,那一枪,显然是致命的一枪。

在那一下枪声之后,约莫有一秒钟的沉寂。

然后,穆秀珍陡地想起,自己如果再不反撰,那么便一直要受制于抓住自己的人了,她的身子立时一缩,倾全力一拳向前理出!

也就在那一刹间,只听得那女人一声狂叫,道:“宋先生,你打错人了,你射中了大小姐——”

她的话也未能讲完,因为穆秀珍的一拳,已然盘中了她的腹部,那一理,令得她陡地松开了穆秀珍的手背,痛得弯下腰去。

抓住穆秀珍的正是“重击流”的高手阿彩,在吃人花一受制之后,她和神枪手宋先生便隐在舱中,等候着救吃人花的时机。

他们订下的计剑十分高妙,他们要等到高翔等三人,一齐来到了船首的甲板上,等吃人花在事情突然发生之后,可以有避开的地方时才下手。

而且,他们也算得很好,宋先生是神枪手。是百发百中,而高翔和穆秀珍两人的有手电筒的,只要对着手电筒的光芒射盘,就可以射中高翔和穆秀珍两人,吃人花也可以安然脱险了。

他们未曾料到,穆秀珍会用手中的电筒,重重地在吃人花的头上敲了一下而敲坏了电筒,变得只有高翔一人有电筒了。

宋先生和阿彩立时修订了他们的计划。他们计划的程序是:第一步,射倒高翔:第二步,由阿彩突然窜出,拉走吃人花:第三步,再发枪,根据记忆的位置,射倒穆秀珍。这个计划,本来也可以称得上是天衣无缝的!可是,在贸行这个计钊的时候,宋先生和阿彩两人,却都犯了一个错误!

当高翔等二一人向前走来之际,次序是吃人花在最前,穆秀珍第二,高翔在最后的,高翔也已防到了船上还有人,可能会遭到偷龚的,是以他手中的电筒,一直照射在船身上。而穆秀珍和吃人花的身形又差不多,使阿彩认不出那一个才是真正吃人花来!阿彩和宋先生也曾商谈过于但他们得出的结论邦是:一定是穆秀珍在前开路。高翔押后,而将吃人花夹在他们两人的中间。所以,一凿枪飨,击倒了高翔之后,阿彩便突然鼠了出来,跳到了穆秀珍的身邀,将穆秀珍拉了开来,而吃人花只有机会说出了三个字,第二枪便将她蛙倒了!

阿彩是“重盘流”的高手,连木兰花要对付她,也得要全力以赴,穆秀珍要攻盘她,本来不是容易的事,但这时阿彩却已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而且,她也知道由于她做错了事,是以令得她要救的人,反而丧了生,她的心中乱到了极点,在腹部受嫂之后,她是胡乱地向前,挥出了两拳。

但此际,穆秀珍早已转到了她的身侧,一伸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自己的身子跟看向地上倒去,双足用力向前撑了出去。那一勾一撑,将阿彩的整个身子,搜得向上,直飞了起来,穆秀珍立时松手,只听得阿彩发出了一声怪叫。紧接看,便是她扑通落水之系。

原来穆秀珍那一抛,已将她抛离了甲板,跌进了海水之中!在阿彩的落水声之后,又听得她叫了一系,想是她浮起水面之后发出的叫声。

但是船在迅速地前进。阿彩的那一下呼叫系,听来已然很遥远了!

穆秀珍在抛出了阿彩之后,立时在甲板上伏了下来。她不知道高翔在中了枪之后是怎样了,她也不敢出声,因为她知道有一个神桧手在暗处。

她伏在甲板上,扭动看身子,向前移动看,刚才高翔用电筒向甲板照去时,她也看到了那个舱盖,如果她能爬到那舱盖附近去的话。那么,她仍然可以将木兰花救了出来的。

她慢慢地向前爬行,很快就来到了那舱盖的附近。她用手摸索看,也摸到了舱盖上的锁。

可是就在她的手摸到的那把锁的时候,一不小心,发出了“拍”的一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枪黎又向了,一溜火光,一颗子弹射在那柄锁上!

穆秀珍根本是连缩开手来的机会都没有的,因为子弹来得寅在太快了,侥幸的是。子弹并未曾射中她的手,只是射中了锁。

凭藉看那一闪的光芒,穆秀珍看出那柄锁己被射坏了,她只要伸手再一拨,就可以将锁拨往一浚的了。但是她却没有那样做,因为她的目标已经暴磊了!她连忙缩回手来。急向旁滚去。

然而也就在此际,另一下枪声响了!

那一枪,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只听得随春那一下枪向,桅上有人发出了一下惨叫,接看,“碎”地一声币,一个人跌到了船舱顶上。

穆秀珍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高翔的声音:叫道:“穆秀珍,刚才那家伙的一枪,未曾射中你么?”

穆秀珍陡地又听到了高翔生龙活虎也似的声音,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表示她心中的高兴才好,她也全然不回答高翔的话,只是发出了一下欢呼声。同时,她立时伸手,去拉开那把锁,用力掀开了舱盖。她才一掀舱盖,还未曾出双,便已听到了木兰花的声音,叫道:“秀珍,高翔!”

穆秀珍一听到了木兰花的声音。突然感到一阵发软,刚才她实在太紧张了,此际,她知道自己已达到了目的,从极度的紧张变为松弛,她伏在甲板上,连动一动的气力也没有了!

在晨曦中。“兄弟姐妹号”向前驶看,所有的人都集中在驾驶舱中,有木兰花,高翔,屈夫人,穆秀珍和安妮。走私絮几个末死的党徒,都被麻醉了睡在甲板上。他们将会接受法律的裁判,吃人花死了,宋先生也死了,阿彩则跌进了海中去。

高翔在眉飞色舞叙述着,道:“在黑暗中,最安全的拿电筒的方法,是手臂构伸,使电筒离开身子,因为电筒亮看,你就是最好的目标,敌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射中你,而如果电筒远离身体,那么,敌人就只能射中电筒,而射不中你了!”

“高翔,当时我以为你已死了,一声不出!”穆秀珍有点埋怨!

“我怎么出声?我在等机会,等他发枪,然后找出他的位置,向他射击,穆秀珍,你不也是一声都没有出么?我几乎以为跌到海中的是你哩!”

穆秀珍笑骂道:“嘿!你才跌进海中去哩!”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

等到“兄弟姐妹号”驶到了十六号码头,泊好了船,各人一齐上岸去之际,已是十点多了,他们才一上码头,便看到几十个报童飞奔而过,大声呼叫看:“特别号外,警局总部发生爆炸,特别工作组主任办公室发生爆炸,高主任生死不明。”

各人听得报童那样的叫法,都是一呆,高翔奔了过去,一伸手抓住了一个报童,喝道:“你在乱叫些什么?”

“爆炸,你看!”报童将报纸一扬。

高翔向报纸看去!报上老大的字,那里印看那样的新闻。他某了一呆,立即明白了,失声道:“那化粧箱!”

穆秀珍也明白了,她脸上变色,道:“吃人花根本没有什么要我们送到巴黎去,她只是想将我们炸死,她只是想害死我们。兰花姐,她第一次要你陪她到巴黎去,自然也是想将你趁机害死。”

木兰花扶住了屈夫人的肩,道:“屈大人,你看。你姐姐是那样狠毒的人,结果她死在自己的枪下;实在是罪有应得,你也不必为她难过了!”

屈夫人默然地点点头,表示接受了木兰花的劝告。

一辆警车,就在这时,已向码头疾驶了过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