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人?”

“我没有看到,我被威胁着不能转过身来,但是那管理员坐在我的对面,他是看到我身后那人的,他在什么地方?”木兰花急急地问。

鲁达司苦笑了一下,向储物室的一角,指了一指。

木兰花循他所指看去,不禁陡地一呆!

在那角落处,一个人笔直地躺着,有一件上衣盖在他的头部。当然,那人是已然死了,而他,就是那个储物室的管理员!

鲁达司道:“他死了,驻机场的警员,听到枪声赶来,凶手已经离去,而管理员则被谷害,木兰花小姐,我说你好运气,凶徒只不过将你击昏了过去。”

木兰花坐了下来,她的脑中,乱成了一片。

鲁达司又道:“木兰花小姐,我对你刚才所讲的一切,只好记录在案,因为你的话,没有任何事实证据。而且,你在这里受袭击,已经使我的假期延迟了,我本来是准备搭飞机到法国去,和我的未婚妻会面,共渡一个月的假期的。”

木兰花这才注意到,鲁达司是穿着一套剪裁得十分合身的便服的。她苦笑了一下,道:“对不起,你可以搭下一班飞机去巴黎的。”

鲁达司还在埋怨着,道:“就是因为你不肯安份,不断地生事,是以我的未婚妻,就应该在巴黎的机场枯候三小时。”

木兰花不想和他多争辩,她只希望鲁达司快快离去,鲁达司在这时候去渡假,倒是一伴好事,因为鲁达司这个人,几乎一点推测力和想像力也没有,什么事都要有事实的证据才敢相信,他显然不是一个合作的好对手!

木兰花心想,在鲁达司走了之后,或许有更精明的丹麦警官,可以和自己合作,鲁遵司在知道了,他错过立大功的机会之后,他一定要后悔莫及了。

木兰花又站了起来,道:“警官先生,我只能说我表示抱歉,现在,我想回酒店去休息,我真的想去休息一会,我可以走么?”

“当然可以,小姐,你早该走了,”鲁达司毫不掩饰他对木兰花的不满。

木兰花却毫不在乎,她走出了储物室,穿过围在储物室外看热闹的人,当她来到机场大厦的大门口时,恰好看到黑箱车驶到。

木兰花上了一辆计程车,二十分钟之后,她已回到了酒店之中,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显然是一直在等着她,她才推开门,两人便齐声道:“怎样了?”

木兰花坐了下来,穆秀珍来到她的面前,道:“可是一无发现么?我们一定料错了,或者我们应该去搜查安黛的家——”

“不,我们料对了,安黛确然将那美人鱼头,放在机场的储物室中,她十分精细,将钥匙也留在管理员处,而不带在身上。”

“那你已得到那美人鱼头了!”穆秀珍高兴得跳了起来,但是她立即停了下来,因为木兰花只空手走进来的,她显然是并没有得到那美人鱼头。

木兰花沉声道:“我已几乎可以得到了,但是在最要紧的关头,却被人抢走了,我将经过的情形,详细向你们说说!”

木兰花要将经过的情形,详细地告诉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是有理由的。因为在那一连串的变化之中,木兰花感到有一点,她和事实真相,已经十分接近了!

而她之所以终于未能得悉事实真相,只因为还有最后的一点疑问,她未曾有答案,那自然是整件事的关键,而这个关键,又可能是一件极普通,极不引人注意的事,而被她忽略了的。她如果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讲出来,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或者是可以发现的。

所以,木兰花足足化了半小时的时间,将机场大厦储物室中的情形,一点不漏地向云四风和穆秀珍两人讲述着,讲完之后,她才道:“那个在我身后的人,一定是我也认识,而那个管理负也认识的人,他可能是谁?”

云四风和穆秀珍两人,都紧皱着眉,来回地踱着。

他们的心中,也一点概念都没有,对他们而言,因为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储物室管理员,又是个和他们毫不相干的人,他们怎可能有共同的熟人。

穆秀珍踱了好一会,才停下来,向木兰花看了一眼。看她的样子,本来像是想对木兰花讲些什么的,但是当她向木兰花一看之后,她却立时改变了主意,她向后走近了几步,目不转晴地望着木兰花,木兰花奇道:“秀珍,你可在发什么傻?”

穆秀珍摇了摇头这:“我不是发傻,我只是奇怪。”

“你奇怪什么?”木兰花立时问。

“我在奇怪,你化装得如此之好,连眼珠的颜色也因为戴着隐形眼镜而改变了,如果不是我们事先知道你是经过了化装的,也一定认不出你来,何以鲁达司——”

穆秀珍才讲到这里,木兰花已直跳了起来。

“鲁达司,”木兰花叫着,“秀珍,你说得对,我的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而我又经过了精巧的化装,他是绝没有理由知道我是什么人的,但事实上,在我还未曾醒过来的时候,他便已肯定我是什么人了,他——”

心木兰花讲到这里,略停了一停。

穆秀珍睁大了眼,问题是她发现的,但是这一步分析问题的能力,她却远不如木兰花,是以她无法接上木兰花的话。

木兰花立时又道:“他一直在监视着我们,我从酒店出去,他就知道了,他知道我去了机场大魔,他自然也可以想到安黛是将东西放在储物室中了,他先跟我去进行,然后在紧急关头,他就现身抢夺!”

木兰花讲到这里,又停了一停,接着,她现出了极其兴奋的神色来,道:“秀珍,四风,最后疑问也有了答案了,鲁达司是高级警官,他以前可能长期被派驻在机场大厦工作,所以,那储物室的管理员才认得他,而当那管理员看到他平日敬仰的警官,忽然持枪胁迫我,自然也吃惊之极了!”

云四风和穆秀珍两人,一齐吸了一口凉气!

云四风失声道:“好家伙,原来是他!”

“是的。”木兰花点头,“他正是一切事情的主持人,我本来就怀疑,那美人鱼头是如此‘热门’的赃物,安黛怎可以堂而皇之地将之携过海关,但如果有鲁达司关照,那自然不同了,鲁达司甚至可以给安黛以警务人员的证明的!”

云四风扬起了双眉,说道:“那么说,贺斯何以——”

他讲到这里,穆秀珍便突然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道:“那还用说么,你可记得,鲁达司曾说过,他曾在战后参加过对贺斯的专门调查,他一定是早已查到贺斯的下落了,但是却一方面隐瞒了他的上级,一方面又威胁贺斯,替他工作!”

穆秀珍说着,还望了望木兰花。

木兰花点头道:“秀珍的猜度是不错的。”

穆秀珍受了赞扬,大大得意,道:“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兰花姐,那美人鱼头部,究竟有着什么重大的秘密?”

木兰花摇了摇头,道:“那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鲁达司先生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覆的。他仍在机场大厦,等待下一班飞机去巴黎,我听得他讲过,他要等三小时才有下一班飞机,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找他,而且,那美人鱼头,这一次一定是由他亲自带走了。”

穆秀珍一跃而起,便要去开门。

但木兰花忙道:“慢,秀珍,我想,我化了装到机场大厦去,鲁达司既然知道,可知他一定派人严密地监视着我们的。”

穆秀珍呆住在门口,道:“那我们怎么办?”

“你和四风两人先走,现在天已亮了,你们要装出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来,把臂共行,像是且想到街上去享受一下阳光,不要坐车,设法摆脱跟踪者,然后到机场大厦去等我,在我未到之前,你们不妨找到鲁达司,在暗中监视着他。”木兰花小心地吩咐着。

穆秀珍连连答应,立时和云四风两人,手挽着手,向外走了出去,木兰花从窗口上向下望去,眼看着他们两人,走出了酒店的大门。她又看到有一个人,亦步亦趋地跟在云四风和穆秀珍的后面,这证明她的料想一点不差。

木兰花也知道,以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的机智而论,要摆脱那檬的一个跟踪者,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是以她转过身,坐了下来。

为了要证实下一班飞经巴黎的飞机的时间,木兰花打了一个电话到机场去询问,她得到的答覆,和鲁达司的话是一致的。

如果鲁连司真有一个未婚妻在巴黎机扬等着他的话,那么这位未婚妻的确要等三小时之久,因为在清晨六时的一班飞机之后,要到九时才有另一斑飞机,飞经巴黎,现在是不过七时零五分,木兰花还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对付鲁达司。

木兰花之所以如此有把握,是因为她想到了鲁达司是整件事的幕后主持人,也全然是因为穆秀珍偶然一问,所触发的灵机。

她相信鲁逵司一定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一定还十分从容地在等着下一班飞机的起飞,他以为他是一定能带着那美人鱼头,顺利离去的。

而木兰花却需要安静一下,将所有的事,加以整理,因为这件事,木兰花始终是在一片黑暗中进行的,突然之间有了曙光,真相大白,但因为事情来得实在太突然了,所以木兰花的思绪,还是十分凌乱,需要好好地整理。

她坐了下来,扭开了收音机,选择了一个正在播放柔和的轻音乐的电台,将音量控制得十分低,优美的音乐,是有助思考的。

鲁达司是整件事的幕后主持人,那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了。他本身是一个高级特务人员,利用职权上的便利,控制了二次世界大战时的叛国贼贺斯,正因为鲁达司是幕后主使人,所以有些不可解释的疑问,也有了解释,譬如农庄上所有的人都死于非命等等。

而在那宏伟的建筑中,枪杀了贺斯的,自然也是鲁达司了,他在杀了贺斯之后,随即出现,木兰花在当时认为是“凑巧”,但现在也知道,那是鲁达司的安排!

鲁达司在掩饰他的身份方面所做的一切,全是巧妙的,他将自己装成一个热心,鲁莽,急躁的人,也可以说是极之成功。

木兰花甚至可以肯定,当她一要前来的消息传来之后,鲁达司便已订定了一套利用她的计划,而这一套计划正在逐步的实行中!

木兰花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鲁达司,但是由于鲁达司安排得很巧妙,洗刷了她的疑惑,直到最后,鲁达司的真面目,才暴露了出来。

现在,剩下来的问题,真的只有一个了!

那问题便是,那青铜塑雕的美人鱼头,究竟有什么秘密?如果仅仅是它的艺术价值的话,鲁达司决计不肯为它作出那么大的仪牲的,它一定另有极度重大的秘密,包含其中!

但是木兰花却并没有在这方面多伤脑筋。

因为那是不必去预测的,主要的关键是鲁达司,在对付了鲁达司之后,其它一切疑问,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木兰花站了起来,她看了看手表,只不过七点半,她维持着原来的化装,然后准备离去,但就在她走到门口,还未曾将门打开来之际,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木兰花犹豫了一下,她本来不想去接听这个电话的了,但是她经过考虑之后,还是向电话走去,因为电话如果是鲁达司打来的话,那么,可以让鲁达司知道她还在酒店中,可以更加放心,而不知道事实上,等候他投进来的网已经张开了。

木兰花拉起了电话,她还未及出声,便听到了穆秀珍急促的声音,道:“兰佑姐,你还在酒店中啊,我们已到了机场大厦了!”

从穆秀珍急促的语声中,木兰花立时又料到,事情又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变化了,但是她却仍然保持着镇定,道:“我就来了,什么事?”

“兰花姐,鲁达司根本不在机场,我们找不到他,又问过机场的值日警官,值日警官说鲁达司警官的确是开始休假了,但是根本不是到巴黎丢,而是到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去的,飞机在六时三十分就起飞了,兰花姐,我们怎么办?”

木兰花整个人都呆住了。

一时之间,她甚至无法再和穆秀珍通话,直到穆秀珍连声催促,她才说道:“秀珍,你快和国际警方的纳尔逊联络,要他为我们安排最快的交通工具。”

“我们追上去?”穆秀珍问。

“是的,追上去,鲁达司太狡猾了,也太可恶了,我们一定要追到他!我立时赶到机扬来,你要尽快得到纳尔逊的帮助!”

木兰花放下了电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并没有后悔以为还有很多时间,以致迟迟不到机场去,因为从时间上算来,当穆秀珍提出那个问题,令得木兰花记起鲁达司是整件事的幕后主持人时,鲁达司早已在飞机上了!

木兰花此际,心中只是佩服鲁达司,佩服世上竟有那样老谋成算的人!木兰花知道,当鲁达司向她说他要到巴黎去的谎言之际,仍然不以为他自己是会被懊疑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却仍然作了那样的安排!

他安排了那样一个谎言,对他来说,自然是有好处的。因为他如果不被怀疑,木兰花也不会去查他的行踪,那么他的谎言,根本不会被揭穿。而当他的谎言被揭穿之际,一定是他的身份已被揭露,那么,他的谎言,就可以帮助他脱身。

这是慎密之极的安排,而木兰花也可以知道,那是鲁达司的一贯工作方法,那是她和贺斯一起去到那幢巨宅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了的。

木兰花在放下电话之后的五秒钟,便已然出了房门,她也不理会是不是还有人跟踪,一出了酒店大门,便上了一辆计程车。

一路上,她不断催司机将车子开得快些,令得那司机摇头不已。她比正常所需的时间,快了五分钟来到了机场大厦的门口。

她才一下车,就看到了云四风向她迎来。

木兰花忙问道:“怎么样?”

“交涉好了,立时有一架直升机来,接我们到一个空军基地去,在那里,我们可以获得一架速度极高的飞机,纳尔逊并已将我们要降落的消息,通知了荷兰方面——事实上,那是不成问题的,因为我们的飞机,属于一个军事公约组织,而几乎所有北欧的国家,全是这个军事公约的签字国,飞机是可以随时降落的。”

云四风一口气讲到这里,穆秀珍也奔了过来,道:“兰花姐,你来了,我们可以到机场的跑道上去等直升机,它快来了。”

木兰花叹了一声,道:“纳尔逊知道鲁达司的事了么?你有没有查航空公司的名单?他是不是真的去了阿姆斯特丹?”

“是的,”云四风回答,“旅客名单有他的名字。”穆秀珍也道:“纳尔逊也说,国际警方人员,会在他一下机就监视他的,而且,我们降落之后,也会有国际警方的人和我们联络的。”

他们三人一面说,一面向后走去。

他们刚走进机场,便看到一架直升机,已经低飞着,在跑道上停了下来,他们三人,连忙向后,快步奔了过去!

十五分钟之后,他们到达了那军事基地。

哥本哈根和阿姆斯特丹之间的距离,并不十分远,算起时间来,鲁达司早就应该到了目的地了,穆秀珍叹着气,道:“我们飞来的那架飞机,不是立即就被军方派人取回去,那就好了。”

木兰花摇着头,道:“那也追不上他的,反正国际警方已派人在监视着鲁达司了,我们总可以找得到他的!”

他们乘搭的直升机,就停在基地机场的跑道上,一架最新型的喷射机,也已经停在跑道上了。木兰花刚从直升机下来,一个尉官便奔了过来,问道:“谁是木兰花小姐?国际警方有一份重要的情报给她。”木兰花道:“我就是!”

那尉官呆了一呆,似乎想不到木兰花的声名如此响亮,但却是那么年轻貌美的一位女郎!他向木兰花行了一个礼,道:“我是军方的联络官,纳尔逊先生来电话说,他接到报告,你们要跟踪的人,已离开了荷兰,在飞往罗马的途中了。”

木兰花“噢”地一声,问道:“他还说了些什么?”

“他说,你们要追踪他,可以直飞罗马,他是乘搭一架私人的双引擎飞机前往的,你们的飞机,大可以赶在他的前面。纳尔逊先生还说,他派在罗马机场和你们联络的是胖子阿金。”

木兰花点头道:“多谢你。”

那尉官向那架喷射机一指,道:“你驾驶?”

木兰花笑道:“是的。”

那尉官由衷地道:“你真了不起!”

木兰花没有时间来和尉官多客套,她只是谦虚地笑了笑,便和云四风,穆秀珍一齐向那架飞机走去,他们进了机舱,木兰花戴上了无线电通讯的耳机,听着机场的指示,然后,她按掣合上了机舱的舱盖,推上了操纵杆。

飞机发出惊人的轰隆声,冲天而去。

木兰花将飞机飞得十分高,高出一般客机飞行的高度,那样,她就可以用更高的速度来飞,而不必担心会和其它的飞机在空中相撞。

当飞机起飞之后不久,穆秀珍又利用无线电和纳尔逊取得了联络,纳尔逊告诉他们,鲁达司是乘坐了义大利一个着名的工业钜子的私人飞机离开荷兰的,这位义大利工业家的背景十分复杂,有人怀疑他是双重身份的人,实际上是一名间谍。而且,他还有在墨索里尼政府工作的记录。如果那意大利工业家真是一名间谍的话!那么鲁达司和他来往,事情就更不寻常了!

那个美人鱼头中的秘密,可能还会牵涉到世界大局!

木兰花听了纳尔逊的话之后,并没有什么表示,她只是专心驾驶着,她一定要赶在鲁达司之前,到达罗马,那样,才能使鲁达司措手不及!

而她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因为她所驾驶的飞机,速度达到普通双引擎飞机之上,而且,鲁达司为了掩人耳目,到荷兰去转了一转,也耽搁了不少时间。飞机在高空以极高的速度飞行着,向下望去,只见一团团白云,白云在飞机下面慢慢地飘动,看来是如此之美丽和平静!


当木兰花按下一个掣,机尾吐出了一怲降伞,减低飞机在跑道上滑行的速度,使得飞机停下来之际,罗马的国际机场,刚好亮起了灯光。

在朦胧的暮色中看来,红色和黄色的霓虹灯光,极其夺目。罗马的天气不怎么好,正在下着蒙蒙细雨,在灯光的四周,映起一层光圈,看来来更是美丽。

木兰花等三人下了机,沿着跑道向前走着。

他们只走出了十来码,便看到一个胖子咬着雪茄,大摇大摆地向他们走了过来,木兰花停了一停,低声道:“是阿金先生?”

胖子也停了下来,道:“纳尔逊先生派我来和你们联络的,你们向右看,看到那辆‘劳司来司’车子没有?”

木兰花向右望去,跑道上的灯光,迤逦向远处伸展,在微雨之中,灯光迷蒙,蔚为奇观。木兰花看到了胖子阿金所指的那辆车子,那车子通向贵宾室的路旁停着,车中好像还坐着人,但因为暮色更浓了,是以看不真切。

木兰花点了点头,道:“看到了,怎么样?”

“这辆车子,是特嘉的。特嘉就是鲁达司要来罗马见的人,这辆车子在这里出现,当然是来接鲁达司的了。”胖子阿金说。

木兰花吁了一口气,道:“那样说来,我们终于赶在鲁达司的前面了?我计划在鲁达司一下机时,我就迎上去,你有多少人?”

胖子阿金道:“我有四个人,连我五个。”

“好,那么你们五人,就设法先去制服那辆车子中的人,然后不动声色地坐进车子,等鲁达司的飞机一到,他自然会向你走来的,我也会在那时出现。”

胖子阿金点者头,轻松地吹着口哨,慢步走了开去。

木兰花、穆秀珍和云四风三人,也向机场的建筑物走去,他们站在一个有遮盖的檐下,他们所站的地方,几乎可以看到整个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