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帅得知了我们推断出的结果,国宝就在纳粹基地里。大家起了冲突,最终,褚帅开枪杀死了李海东。我借机冲过去挟持住褚帅,却不想被假死的李海东暗算。此时,众人方才明白,原来李海东是内奸!我拿出了一本党卫军的日记,通过赵旭东的翻译,得知当年敦煌佛经落入了纳粹之手,并且知道了国宝真正的地点。我们找到了密码机关的所在,通过党卫军当年留下的日记推测密码可能就是希特勒的生日,帮助褚帅找到了敦煌佛经。就在褚帅疯狂搬运国宝的时候,我和三光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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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话甫一出口,所有人震惊不已。金锁又问:“怎么可能,如果在这里,为什么当年党卫军没有带走?他们辛辛苦苦不就是为了找到佛经吗?”三光解释道:“很可能他们那时遭遇了意外,全部死在了这里。”我说道:“我也赞同三光的看法,当时我掉下来的时候,觉得很奇怪,武器装备都还在,而且很新,可是当年的人都不见了,除了一些陈旧发黄的文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如果他们当年是主动离开的,除了国宝,武器装备也应该带走吧……”崔力升打了个哈欠:“还是算了吧,咱们现在自身难保,还能奢望在这里找国宝?”我们听了顿时都如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提不起半点精神。大家全都疲劳至极,不久就都睡去了。我靠着墙看着躺在我怀中的萱萱,暗自忖道:不行,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办法带大家离开这里。不但我们要全身而退,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想办法找出敦煌佛经带走。褚帅这个人异常精明,着实不好对付。必须想出一个办法稳操胜券才行。”
“亮哥。”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来——是李海东。“还不睡?”
“睡不着。”李海东坐到我身边,伸手递给我一支烟,我点着后吐出一股青烟。他问道:“亮哥,是不是事情真的像你和光哥猜测的那样,国宝真的就在这里?”
“这只是一个想法,我觉得有六七成的把握吧。”
“哦。”李海东点了点头,停了一会儿问,“你觉得褚帅会怎么对付我们?”
“不好说,这个人很不简单,有头脑,不是朱逸章那样的。”我觉得头很沉,应该是自己这几天用脑过度了吧,于是摆了摆手说,“不说了,我也有点儿困了,先睡了。”我丢掉烟头,靠着萱萱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抬起慵懒的眼皮,竟然是褚帅,他亲自带着十几个人来到了这里。然后在他的授意下,我们每一个人都被铐上了手铐,然后鱼贯而出走出了囚禁室。一直来到了大厅里,褚帅才下令停下来,只见他手里摆弄着一把手枪,叉开双腿,朗声说道:“好了,诸位,这里够宽敞了,就把你们知道的情况说出来吧!”我们十几个人则面面相觑,不明白褚帅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褚帅走到了三光跟前,络腮胡抽动着:“我知道,敦煌佛经就在这里。”他手里的枪在头顶上画出了一个圈。
我们一愣,褚帅是从何得知的?这个消息不过是我们刚刚臆断出来的,可褚帅却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一般。
褚帅直视三光:“在哪里?说!”三光强作镇定,嘿嘿一笑:“不明白您老人家说什么。”褚帅突然向三光的腹部猛击出一拳,三光痛叫一身,弯下腰去。“褚帅,你不要乱来!”我厉声喝道。
褚帅右手拿枪指着我,左手抓起三光的头发,先是对我说:“不要着急,还没轮到你。”然后又对三光说,“说吧,不说你们就都得死,我自己慢慢找,迟早能翻出来。”三光冷笑一声:“那你就试试看啊!”褚帅的脸颊肌肉抽动,忽然一抬手,“叭”的一声枪响了。枪声在空旷的大厅内传开,震耳欲聋。两个女孩子花容失色。随着枪声,三光身边的一个人栽倒在地——正是李海东!他胸口中枪,鲜血汩汩流出,这一枪正中心脏,一枪毙命。褚帅使劲提起三光的头:“我不会开玩笑,你们最好别浪费我的时间!”看着已经倒在血泊中的李海东,我突然意识到,褚帅心狠手辣,绝对不是轻易就能对付的。大家见到同伴已有人死去,一时全都呆住了。
见三光低着头不再说话,褚帅继而走到了我身边,和我凝视良久。我不敢再和他对视,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我听到他的鼻孔里挤出了一丝轻笑。接着,他竟然一把揪住了萱萱的长发,生生将她拽到了他身边。萱萱“啊”的一声惊叫,我瞬间血脉喷张,骂道:“褚帅,你他妈的放开她!”褚帅不以为然地笑道:“怕什么,随便玩玩嘛。张佳亮,我真想不到,你貌不惊人,女朋友却长得这么水灵,我还真舍不得杀她呢,哈哈哈哈……”他的一席话惹得一众随从都跟着笑起来。
我感觉受到了平生以来第一次巨大的侮辱,这种感觉真的让我心痛不已。看着萱萱无助的样子,我没有办法去解救她。万般无奈,我只得狠下心来,说道:“我帮你们……”褚帅似乎还要使我难堪,一只手拢在耳边说:“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帮你们!你他妈的放人!”我歇斯底里地喊出了一句。
褚帅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对嘛。”他松开了萱萱,然后命人替我们两人打开了手铐,说道:“我现在只能放你们两人,他们还得继续待在小黑屋里。当然了,只要你帮我找出国宝,我会保证你和你的朋友全都平安离开这里。”平安?才怪!褚帅杀人不眨眼。我们是他盗窃国宝的唯一见证人,事成之后他一定会杀人灭口。想要安全离开这里,看来还得继续和这个难缠的对手斗智斗勇。
褚帅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押着三光等人下去,没想到就在这时。大力和三光等人突然打开了手铐,瞬间和那十几个人战成一片!褚帅的手下只有两三只枪,这一变故让他们猝不及防。没过两三招,枪就被三光和崔力升夺走了。大力开个手铐就跟玩儿似的,一定是他趁人不备帮助大家打开了手铐。
褚帅大惊,抬手就要扣动扳机。我看准时机,侧身飞扑过去,两只手按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扳倒在地。然后抓住他的手狠命地往地板上磕。褚帅吃不住痛,手枪脱手掉在地上。我爬起来一脚踢飞,却被迅速站起来的褚帅踹倒在地。整个大厅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厮打在一起。褚帅大叫:“叫人,快叫人!”我和褚帅一对一,没想到褚帅的身手却非同小可,我的功夫本来就不济,不过几招褚帅就把我逼向了墙角,他一记侧踢。我尽管已经出招格挡,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他迅猛的力道逼得连退好几步,撞在了木箱上。我背部疼痛难忍,见褚帅又大踏步杀来,突然想起来木箱里有枪!我急忙转身扒拉开杂草,从里面拽出了一支MP40。褚帅此时也刚好杀到。他刚要挥出一拳,我转手将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不许动!”褚帅一时真不敢妄动。他们百密一疏,因为自己携带武器,所以没有拿走大厅这里的武器,反倒成就了我们。
我马上以褚帅为人质,命令所有人都不要动。大家都停了下来,周围安静下来。我挟持着褚帅慢慢向大家靠近:“你们都没事吧?”不料我的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在了地上。MP40也脱手了。褚帅乘隙捡起枪来指着我:“风水轮流转啦!”不过几秒之间,我从挟持者变为了人质。而更让我惊奇的是,我之所以会跌倒,全因为倒在地上的李海东伸手抓住了我的脚——他竟然没有死!
李海东站起来,解开了衣服扣子,露出了里面早已经破损的血袋对褚帅说:“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用这种血袋,这种血迹很难洗下去,我的衣服很贵的!”褚帅笑道:“怕什么,事成之后,你的衣服一天换一件,一辈子都穿不完!”我瞬间明白过来了,恨得咬牙切齿:“李海东,你个叛徒!”李海东笑道:“亮哥,这可怪不得我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们又何苦和褚哥作对呢?”
“这么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告诉褚帅的了?”徐明高也愤愤不平。“那是当然了,火车上藏宝图被窃,沙漠半途被劫,一直到敦煌佛经就在这个基地里,全是我告诉褚哥的。你们的底牌我们一清二楚,这样的赌局你们能赢的几率又有多大呢?”李海东怡然自得,显然对自己的巧妙安排颇为得意。
千算万算,万万没料到我们的队伍中会有叛徒,这让我们彻底陷入了被动。为了不让大家再有任何的闪失,我和三光暂且同意了褚帅的要求,答应带他寻找基地中的敦煌佛经。这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之一,不论有多少人来争夺,国宝是一定要找的。
几天来,进展毫无头绪。基地虽然不大,但是处处都是铜墙铁壁,如果将每一处都开洞挖掘,工作量也太大了。我和三光商议后,决定尽量拖延时间,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渔翁得利。于是,我们开始肆意乱指地点,让褚帅的人到处挖掘,连日赶工,这些人累得叫苦不迭。
褚帅不只一次对我们这种“消极怠工”的方式发泄不满,在他看来,敦煌佛经既然已经被确认就在这座基地里,就要一击必中,否则就是拖延时间,给他人制造机会。他威胁道:“如果你们继续耍花样,那么从明天开始,我会一个接一个地把你们的朋友全部杀光。”我和三光神色一凛,见褚帅拧眉瞪目,显然不是在说笑。他又看着我说道:“就从你的女朋友开始!”
“你敢乱来!”褚帅一耸肩:“我是无所谓,不信咱就试试!”
被人重新带回了囚禁室,看守者顺手一推,我和三光直接跌倒。被众人搀扶起来的时候,不经意间揣在内兜的文件掉落了出来。我恍然想起来,一开始掉进这里的时候,顺手拿走了这些文件,因为夹藏在上衣的内兜,无论朱逸章还是褚帅都没有搜到。“这是什么?”崔力升捡起来问道。“在这个基地找到的一些文件,好像也没多大用。”我心系大家的安危,明天日落之前若是还没有敦煌佛经的下落,那萱萱就有危险,心中烦闷,所以也没心情回答崔力升的问题。
反倒是赵旭东拿过文件去看了一下说:“这是当年党卫军留下的,应该是日记一类的东西。”
“你看得懂?”
“嗯,是德文的,我可以翻译出来。”赵旭东精通德法俄三国语言,很不简单。赵旭东看了一下,然后就翻译成中文念了出来:“1938年5月,我们奉全国领袖海因里希·希姆莱的命令,以博物学家恩斯特·塞弗尔和人类学家布鲁诺·贝尔格为首,组成了‘德国党卫军塞弗尔考察队’。元首赋予了我们一项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去遥远的东方的西藏寻找我们失落的祖先——亚特兰蒂斯神族。柏拉图曾说过,一次大地震后,一些亚特兰蒂斯人乘船逃离,最后在中国西藏和印度落脚。这些亚特兰蒂斯人的后代曾在中亚创建过灿烂文明,后来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向西北和南方迁移,分别成为雅利安人和印度人的祖先。这是一项多么神圣的任务,我迫不及待要马上开始这次行动了。”我心道:没想到朱逸章说的竟然是真的。
赵旭东翻过一页,继续念道:“这些工作比我想象中枯燥得多,尽管我们受到了这些热情好客的人士的款待,可是我还是不得不这样说。贝尔格每天只是测量当地居民头部的尺寸,并将这些人的头发样本与其他人种的头发样本进行比对,还通过被测者眼球的颜色来判断其种族的纯净程度。为了保留下来这些证据,我们还得用生石膏对这些人进行面部和手的翻模,制造他们头部、脸部、耳部和手部的石膏模型。上帝呀,赶紧让我结束这无聊至极的工作吧。”韩笑说道:“看来这真不是杜撰啊,纳粹德国还真的派人来过这里。”大佐催促赵旭东:“哎,找点儿有价值的,这都是佳亮之前跟咱们说过的。”
他坐在赵旭东身边,从文件里翻出了几张带有印章的,“念念这几张。”赵旭东看了一下,兴奋地一拍大腿:“有了!”我们为之一振,侧耳倾听,“连日苦战,已获悉中国国宝的下落所在,恳请派遣专家,静盼佳音。”赵旭东又翻了一页,“我们已经到达沙漠腹地,这里人迹罕至,当是建立秘密基地的绝佳地点。原本应照会中国政府,但是中日战争又起,应秘密行事。”最后一页:“国宝已经顺利找到,恳请柏林当局是否可安置于基地内(密码:元首生日)。同时,发现了一只瓶子,华美异常,但是上面有封条,向导喇嘛说这是上古时期封印怪物的法器,未敢擅动。请一并指导如何去做。”
这些文件全部看完后,三光说道:“我明白了,当初打破封印,放出荼毒的就是这些党卫军。”我点了点头说道:“另外,我们也证实了国宝确实被安置在了这里。虽然具体地点不清楚,可是文件中有指出密码就是希特勒的生日。我们只要找到附近能用到密码的地方,就应该是敦煌佛经真正的藏宝之地!”
“等等,希特勒的生日你们知道吗?”金锁还是有顾虑。“4月20日。”我和三光异口同声地说道。
李海东的突然叛变原本让大家郁火难舒,这些文件却又让我们顿时柳暗花明,大家的心情也就好了许多。所有人都睡去后,我却没办法睡着,知道了敦煌佛经的下落,可是我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褚帅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明天还没有消息,那日落之后,萱萱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喂,想什么呢?”萱萱居然没有睡,见我也醒着,她轻轻走过来坐在了我身边问道。
我极力掩饰自己的忧虑:“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挺对不住大家的,害你们卷入了一场无谓的争斗。”然后我换了一种极其坚定的语气,“但是你放心,我正在想办法带你们离开这里,真的,毫发无伤地离开,我说到做到!”萱萱的头慢慢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秀发的馨香让我心旌荡漾:“嗯,我知道你一定会的。”萱萱是个好女孩,我不想失去她。为了不激怒褚帅,我决定按照他的话去做,国宝就算落在他手里,我们日后也有机会夺回来,可是一旦萱萱有闪失,就不可能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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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褚帅就命人来催我和三光。我们俩已经提前商议好了,三光也同意我的看法,先要想办法保证大家的生命安全。
褚帅看着我们问道:“怎么样两位,今天咱们挖哪里呀?”见我们不说话,他狞笑两声,“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花花肠子。如果当年的党卫军真的找到了国宝,他们至于花那么大的力气再把它埋起来吗?如果要埋起来,还要这个基地做什么?周围都是流沙,这么做一点价值都没有!”
“嗯!褚哥,您终于开窍啦!”三光伸出了大拇指,夸张地赞道。褚帅所说的这些都是我们之前想到的,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现在知道了敦煌佛经的所在,那么被他识破也无所谓了。
褚帅强压怒火:“你们是不是真的不想活啦?那好,我今天就先收拾了那个童萱萱,杀一儆百!来人,去把童萱萱带过来!”
“慢!”我阻止说道,“褚帅,我们可以将敦煌佛经交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我的话中透露出了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信息——我知道国宝的下落。这让褚帅欣喜异常,赶忙说道:“你说!”
“你要让我的朋友先走,并且给他们充足的食物和水,还有骆驼。”褚帅摸着络腮胡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就这样,萱萱等十三人被平安释放,我和三光留下来作他们的人质。临行前,萱萱拉着我依依不舍,我对她说道:“听话,你先跟大家走,我没事的。”怕她不放心,又凑近她耳边说,“我会尽快去追你们的。告诉大家,有多快就走多快,有多远就走多远,一定要提防后面有人追踪。”连哄带骗,萱萱好不容易才跟大家一起走了。我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褚帅打了个哈哈:“好了,你们现在可以说出藏宝地点了吧?”三光伸了个懒腰:“不急,要等到太阳落山。”褚帅没了耐性,一把揪过三光,枪口指着他的下巴:“你们他妈敢耍我!”
“你急什么,我们兄弟二人的命都握在你手里。”褚帅见我们俩气定神闲,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把推开了三光。太阳逐渐沉了下去,一天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也应该走远了吧。褚帅看看表,迫不及待地走过来问道:“太阳已经下山了,现在你们可以说了吧?”
“咱们来这里几天了?”三光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
“七八天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有没有留意到这个基地哪里需要密码呢?”褚帅一愣,问道:“什么意思,你们究竟在搞什么花样?”我没有耐心和这个人解释,所以掏出文件甩手扔给褚帅:“你自己看吧,这是1938年党卫军留在这里的文件,上面提到了他们已经找到了敦煌佛经,就藏在了这个基地里。密码是希特勒的生日,只可惜没有提及具体地点,所以我们才问你的。能用密码的地方我们都要试一试。”褚帅捧着这些文件,激动得不知所措,只得连声叫:“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他召集了所有人,因为基地虽然规模一般,但是房间很多,有一些地方褚帅本人也没去过,只好问大家整个基地之中都有哪些密码开关。
所有人都茫然地摇摇头,唯有李海东低头沉思,半晌说道:“密码……我只在那个地方见过。”褚帅赶紧追问:“什么地方?”李海东看看我和三光,满腹狐疑地说道:“你们跟我来吧!”我们跟着他东绕西绕,转过了几个路口,然后推门走进了西边的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采光非常棒,应该是这个基地中最好的一个房间了,设施虽然陈旧但还算齐全。李海东屈膝跪在床上,然后拉开紧邻着床边的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方砖。只听“咻”的一声方砖开启,露出了一个计算机大小的键盘。李海东下了床站起来说道:“就是这个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我是前两天无意中发现的。”三光和我两个人走上前去,仔细观察着这个不起眼的小家伙。过了一会儿,三光冲我点了一下头:“试一试吧。”李海东似乎认为我们不会成功,抱着两只手笑着说:就你们?我看还是算了,别到时候触动了机关什么的。”三光不急不慢地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有机关的?”李海东一愣。褚帅冷峻的目光也看向他,看样子像是也开始怀疑他了。李海东不是李錾,他气定神闲地说道:“怎么,还想用离间计?没用了。我也就是随便说说,电影里都这么演的,要不然我自己早就试了,正好,你们两个不怕死你们就上吧!”我脑中莫名想起了成龙早期的一部叫做《飞鹰计划》的电影,眼前的情形和电影里的情节何其相似呀。同样是在纳粹基地,同样是需要密码来开启。电影情节历历在目,第一次就因为密码错误,站在前面的人被乱枪射死。李海东的话不是危言耸听,这东西谁都没有见过。这么贵重的国宝,有机关保护也不足为奇。我看看三光,三光的额头已经沁出汗珠,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说道:“不知道密码是几位的,我们只能试一试了。”
如果真按文件所说的,是采用的希特勒的生日的话,那无非有两种答案,一种是三位数的,密码420;一种是七位数的,密码1889420。我问三光先用哪一种,三光冥思片刻说道:“420。”我伸手要去按下数字键,被三光拦住了。他说道:“我来,你先站到一边。”
“三光……”
“如果我不幸中招挂掉了,你再继续。”说完,三光一把推开了我,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他已经快速按下了420三个数字键。“三光!”我大声叫道。褚帅和李海东等人也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奇迹的发生。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一个劲儿地祈祷上天:三光千万不要出事啊!
不久之后,只听到“哗啦啦”一阵嘈杂的机器运作的声音,这面墙竟然从中间露出个缝,一分为二,向两边慢慢移去。所有人欢呼起来,三光和我都长舒一口气,总算是蒙对了。
随之出现在眼前的场景让我们眼界大开。里面是一处更为宽阔的地方,分为上下两层,四面巨大的纳粹党旗从二楼的栏杆上一直垂到地上。场地中央停放着一架型号为容克JU290的军用远程运输侦察机,机舱门打开着,几只箱子整齐地摆放在那里。
褚帅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他飞奔过去,两只手哆哆嗦嗦地比量着箱子的大小,随后对属下叫道:“都愣着干什么,快拿撬棍呀!”拿来撬棍,他亲自打开了最上面的一只箱子。他兴高采烈地大叫一句,“啊哈!”我知道,我们成功了。所有人都围了上去,看着这数之不尽的古代经书,啧啧称奇——“哎,你说这些烂书真的那么值钱吗?”
“烂书,早说让你小子多学点儿知识了,这里面随便一本书都够你小子吃喝一辈子了!”
“哎哎哎哎,都注意点儿,别随便乱动,这些书封存了这么久,千万要注意不能破坏,要不然咱们就卖不上价钱了。”
“嘿,我早就说嘛,跟着褚哥混,指定没错!哈哈……”看着这些人群魔乱舞似的手舞足蹈,活生生的一副群丑图。我笑着问三光:“你怎么知道密码就是三位数呢?”
“希特勒掌权之后,4月20日成了当时德国的节日,每到这一天,都会有盛大的阅兵及游行。我想,远在西藏的这些人无非就是想通过这一措施来纪念这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我也就是赌一赌。”我冲三光竖起了大拇指。
三光按下我的手小声说道:“好了,别美啦,咱们这时不走更待何时?”说完拉起我就往外跑。出人意料的是,褚帅不知是没有发现还是完全沉浸在了巨大的喜悦之中,居然没有派人追赶。也许在他眼中,我们没粮没水,跑进沙漠无异于自寻死路。
三光和我趁着夜色跑出了好远,筋疲力尽。“不行了,我跑不动了。”我瘫坐在地上,似乎无法缓解我的疲劳,索性躺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三光撑着腰走了两步,也坐了下来,说道:“完了完了,百密一疏,单想着让金锁他们跑了,没想到让他们接应咱们。”
“那会儿不是没想到咱能跑出来吗!现在怎么办?”三光看了一下方向,掏出指南针说:“他们应该是沿着来时的方向走的,我们就往那边走吧。”说着,他就站起来。“等等等等,我不行了,让我再歇会儿,这几天吃的东西都不多,体力一直就没有恢复,又跑了这么远,还是歇歇再走吧。”三光拽起我急促地说:“不行,我们得趁着夜间多走一段路,要不到了白天的时候体力消耗更大,走吧,没多远好像就有绿洲了。”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本能地回头凝望着基地的方向。
三光看出了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国宝我们一定会追回来的,这只是一个开始。”夜间,凄冷的月光将我们的影子拖得很长。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沙漠上,莫名的难过涌上心头。没有可食用的口粮和水,也没有必要的装备,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但我依然庆幸有三光的陪伴。两个人相互激励相互扶持,旅程总算没有那么枯燥。有这样一个生死相依的兄弟,就算是慨然赴死,想来也没什么遗憾了。
走了两三个钟头,沙漠依然看不到尽头,也没有看到三光口中所说的绿洲,其实我知道他那不过是在安慰我而已。我们又坐下来休息,准备片刻后再上路。三光喘着气,舔舔干裂的嘴唇说道:“口很渴呀,你呢?”我躺在松软的沙地上说:“小的时候上课,还是小学吧,口很渴,可是不敢向老师举手打报告,于是我就想话梅、酸枣之类的东西。你试试看,口唾生津,很管用的。”三光笑着说道:“好像也没那么渴了。”这时,远处的沙丘好像出现了一队行进的骆驼商队。
我赶紧对三光说:“坏了,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你看那边。”三光看过去,待了半晌连声说:“不是幻觉,不是幻觉,快走,追上他们我们就有活路了!”我们突然觉得周身都有了力气,赶紧奔过去,边跑边喊:“喂,等一等,喂……喂……”追上了骆驼商队,大家见到是遇难的人,很是热情,拿出了水和食物招待我们,还拿出了衣物给我们更换。一个长脸的人问我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我大口大口地吃着干粮,然后“咕咚咕咚”喝下了几大口水,说道:“我们和大部队走散了。”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当然不能说是来找国宝的,好在三光够机灵:“我们是准备去边境做生意的,你知道,查得严,只有沙漠这条路可以走。”长脸的人长长地“哦”了一声,他真的把我们当成做不法生意的人了。这个商队约有五六十人的样子,很具规模。有人告诉我们,他们的领导要见我们。吃过了东西,我们才来到了队伍的最后。看到骑在骆驼上的人的时候,我和三光都大为惊讶——这个人竟然是曹贤。
曹贤当然不认识我们,他作了一番自我介绍,称自己只是带商队去做生意的,然后像之前那样简单询问了我们一下,接着和身边几个外国人交头接耳地说了几句话,随后对我们说:“这样吧,我给足你们必要的干粮和水,还有一些工具,你们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吧。”我装做很委屈的样子:“曹老板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哥俩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您现在赶我们走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吗?”曹贤面露难色地说:“可是我们还要做生意,一年也就有这么两次,所有人的老小都等着这笔钱呢,我也不能为了你们两个人就返程往回走啊。”三光趁机说道:“不要紧,您不是也要赶去边境吗,我们跟您一起去那里,说不定在那里能碰上我们的队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