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细雨依旧弥漫在F城的每一个角落。
朱骏接到报案,理工大学家属楼内出现男尸。
报案人称:早晨上班时,发现对门邻居家的门是开着的,而且,楼道里充满浓烈的血腥味,他下意识地向屋内看了一眼,发现一个男人正躺在血泊里。
朱骏立刻驱车赶往案发现场,当他看到地上的尸体时,他惊呆了,死者正是李易思教授,他曾经怀疑李易思有可能就是雨夜凶杀案的凶手,但此刻李易思的尸体就躺在他的眼前,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
“凶手究竟是谁?”朱骏痛苦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缓缓地蹲下来。
他在李易思的尸体前全神贯注地查看着,发现他的颈部横着一个深深的刀痕,长约七公分,深度足以切断喉管,胸前的衬衣全部被血水染红,右手紧紧地握着一把菜刀,从表面上看,似乎很像自杀,但是如果用菜刀切断喉管,颈部的刀痕应该很长。
赵棋走过来,手中拿着半根香烟,紧张地说:“头儿,我在沙发底下发现了这个。”
朱骏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居然又是半根香烟。
朱骏意识到,这起凶杀案有可能与前两起凶杀案都是一个凶手所为,杀人的手法相同,而且现场都有半根香烟。
这时,刑侦队的技术人员走过来说:“朱队,防盗门没有被撬开的痕迹,窗户也关的严严实实,如果是他杀,凶手肯定不是被动进入,而是死者主动请进来的。”
朱骏听过他的分析,一个想法在他的头脑中产生,如果是李易思主动请进来的,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李易思的熟人,这样的话,凶手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但是,李易思是一名大学教师,社交面非常广,而且他从教二十多年,桃李满天下,要想从他的朋友和学生中找到凶手,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刚有的一丝兴奋又消失殆尽。
半个小时后,朱骏回到警局,郁闷地坐在椅子上,他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人杀害了李易思教授,但可以确定的是,李易思的死亡一定是前两起凶案的凶手所为,都是一个人干的,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连环凶杀案。
死去的三个人分别是理工大学的老师和学生,三个人基本上都没有仇人,至少可以说没有相同的仇人。而且,他们相互之间都不认识,而一个纽带却将他们联系到一起,这个纽带就是——蔡可微。
蔡可微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儿,难道校园内流传的谣言是真的?她真的被诅咒了吗?如果她被诅咒,为什么她却安然无恙?而她身边的人却一个个地离奇地死去?
朱骏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根本就不相信诅咒,现实中死去的三个师生,都是被利器割断喉管而死,手段极其残忍,肯定是凶手人为造成的,而并非诅咒而死。
凶手为了控制内心的恐惧,每次杀人后都会抽一支烟,蔡可微被诅咒的这个谣言一定也是凶手散播出来的,那么,散播谣言的人就是凶手,他一定躲在理工大学内,这个人究竟是谁?
朱骏感觉室内空气很憋闷,头很晕,思路混沌梳理不清,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缕潮湿而清新的空气钻进房内,他闭上眼睛,仔细地思考着凶手制造谣言的动机,他认为,凶手制造谣言无非就是两个原因:1、让所有人都恐惧蔡可薇,从而达到疏远她的目的,将她趋向孤独崩溃的边缘,这是最直接的原因。2、制造谣言,可以更好地隐藏自己,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诅咒上。
朱骏想不明白,凶手既然与蔡可微有仇,为什么不直接杀害蔡可微?但是蔡可微却说自己没有仇人,是蔡可微在撒谎还是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仇人的存在?还是自己的分析有误?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朱骏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大声地说:“请进,门没锁。”
赵棋从门外走进来,看到朱骏一脸的愁容,小声安慰说:“头儿,最近一段时间你消瘦了很多,要注意身体啊。”
朱骏关上窗户,走到办公椅前坐下,一脸愁容地问道:“小赵,你对今天的案子怎么看?”
“从尸检报告和案发现场凶手抽过的烟头来看,凶手作案手段与前两起凶杀案相同,我觉得三起凶杀案都是一个人干的,可以并案侦查。”赵棋一边说,一遍将手中的尸检报告递给朱骏。
朱骏目不转睛地盯着尸检报告,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说:“你说的有道理,继续说。”
“我调查过了,三个死者相互之间并不认识,但他们都认识蔡可微,我觉得凶手是冲着蔡可微来的。”赵棋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调查过了,散布谣言的人是计算机学院的一个学生,他是在上自习时有人向他抛了一个纸条,至于是谁写的纸条就不得而知了。现在看来,凶手极其狡猾。我们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朱骏疑惑地看着他,大声说:“别卖关子,说说你的主意。”
“我们可以采取‘守株待兔’的策略。”
朱骏眼前一亮,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地说:“你小子不错啊,这个办法虽然有些俗,不过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一定还是蔡可薇的朋友,你现在就去查一查蔡可微有几个朋友,但是千万记住,不可泄漏机密。”
“头儿,我已经查过了,与蔡可微接触密切的人很少,只剩下两个了,一个是与她同住一个宿舍的张蕊蕊,另一个是陈大伟。”
“好,你现在就去安排人手,但是千万不要走漏风声。”
赵棋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