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放下开山斧,围着坟墓走了两圈,察看竹钉的位置。我站在一旁看爷爷在浓浓的雾里一丝不苟的样子,心里闪现一个奇异的想法,爷爷现在就像在仙境里走动的神仙,浓雾更是衬托了这个氛围。此时看着他少了一些温和,多了一份不可亵渎的神圣。此时的爷爷不是平时对我溺爱的那个睡觉打响呼噜的农民爷爷,而是身染仙气拥有超常本领的神仙爷爷,跟我们初中学校旁边那个小庙里的歪道士有几分神似。当然我说的是神似,不是形似。歪道士住在香山寺,眼睛歪着的,鼻子歪着的,脸也歪着的,走路的时候更是一歪一歪的让人担心他跌倒。歪道士看到我们学生去庙堂好奇的瞄来瞄去,便伸出脏兮兮的手摸我们的头,骗我们说他摸过头的学生都可以考上大学。后来我的确如愿以偿考上了大学,其他几个也被摸过头的伙伴现在失去了联系,不知道是不是也上大学了。
学校的老师要我们别去歪道士的庙里,说歪道士之所以长相都歪着,是因为鬼气太重。又说歪道士的庙里藏了许多的鬼,都是他从外面收回来的,白天我们去了看不到,那些鬼只有晚上才出来找歪道士要这要那。
在学生眼里,老师说的话比一般人要可信的多,所以我们再也没有人敢去那个香山寺玩了。现在想来,不知道老师说的真话还是故意吓我们,要我们安心学习不疯玩。
总之,当时的感觉真像歪道士附在了爷爷身上。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我发誓,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觉得爷爷是另外一个人。
可就是这样仔细的检查了两遍,爷爷还是遗漏了一个细节,这个细节在当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问题,可是留下了可怕的后患。当然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了,后来的事情就留在后来讲。就像爷爷对我说起这些鬼的时候显得很无所谓,他说:“为什么这些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活着的这几十年里来?为什么这些鬼刚好碰到了看了古书的我?这些都是冥冥中安排好了的,到了时间它自然来了。”他在后来记起今天查了两遍还是遗漏了细节,还是这样解释,说:“这个细节注定要被遗忘,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听得梦里懵懂,但是不得不同意爷爷的说法,毕竟要解释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爷爷说要走的时候,我还担心的问了他,要不要再看看哪里没有钉好。我这样问并不是说我早预料到以后会出问题,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我参与了,箢箕鬼就记得我,我十分害怕它早晚再找到我。爷爷说我胆子大,以后都要带着我去捉鬼,其实我哪里不怕?我只是装着不怕罢了。可惜爷爷能揣度箢箕鬼的心思,劝说鬼火回去,但是不了解我的心思。
回到了家里,我还不厌其烦的问爷爷,要不要再去那里确定一下竹钉是不是保险。可见我当时确实害怕的很,只是爷爷以为我做事像个闺女一样细心,说得我不好意思再提。
外面的雾大得离奇,我和爷爷在雾中的时候没有觉得,回来脱下外衣才发现外衣湿淋淋的,仿佛淋了一场大雨。一拧就接了一脸盆的水。
雾散去,马屠夫跟温暖的阳光一起来到爷爷家。爷爷讥讽他说:“你这人就没一点忍性,一点屁事就来回的跑。”
马屠夫握住爷爷的手感激不尽的说:“岳云哥呀,我得感谢你一辈子。”
爷爷说:“就为昨晚那点小事啊?”然后摆摆手说:“不值得这么感谢。”
马屠夫拉着爷爷的手用力的晃,说:“我说出来你们不相信。我昨晚一回来我媳妇就告诉我,我离开家里不久,孩子就出现了短暂的窒息,脸色比纸还白,手脚软得像没了骨头。我那没用的媳妇以为儿子又死了,趴在儿子身上哭得死去活来。等我打死那箢箕鬼回来,我媳妇抱着我哭诉。我两腿立刻软了,差点没晕倒在地上。我和媳妇搀扶着去看儿子时,我那可爱的儿子既然脸色红润起来,呼吸也慢慢明显。我心想肯定是箢箕鬼被制服了,我儿子才死里逃生。”马屠夫说得满脸的泪水,哽咽不成声。
爷爷抚着马屠夫的背安慰:“只要没有危险了就好,孩子还在就好。”
我在旁边也挺自豪,为爷爷的及时挽救。
爷爷对马屠夫说:“到了第七天晚上你要按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