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揣度今晚上王魁会赢几场的时候,被老钟给拽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打电话,看情形非常着急。

看到这么着急的表情,我脑袋“嗡”的一声,东西都取出来了?

“难道都是真的?”面对我的提问,老钟似乎都来不及回答,一个劲儿在打电话安排着一些事项。

不大会儿功夫我就来到了一个房间里,里面坐着我们家老爷子,宋旭东,几个穿制服的同志。老钟示意我坐下,然后继续打电话。

我有点疑惑地看着大家,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很严峻,似乎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故,而且让人感觉到有点不寒而栗。

小心翼翼地问爷爷:“我能问问这是怎么了么?”爷爷摇头,示意我等老钟打完电话再说。

不大会儿功夫,老钟打完电话了,看了看我们,很严肃地说:“咱们人齐了,我现在来介绍情况和分配任务,我们的时间太紧张了,所有情况必须牢记在心,因为我只说一遍。小娄你呆会带上那个箱子,我送你去机场,然后你会坐红眼航班飞到北京去,在北京机场会有专人在那里接你,到时候你把箱子交给他,并把这封信交给他,然后明天早上将会有专人安排你上飞机,再把箱子给带回来,别问为什么,一会路上我给你解释。小宋,你今夜赶往省城,去找省研究所的凌教授,把今天的情况给他汇报之后,如果能把他请回来最好不过,如果他分不开身,将他的话一字不差的带回来,随后你去范教授那里领一支录音笔。听明白了?”老钟很严肃的问。

我说:“听明白是听明白了,可是……”

“没有可是,就告诉我明白不明白你要干嘛?”老头儿很严肃地问我。

我赶紧点头:“明白,当然明白。”

“一定要干净利落,不能在那里呆太长时间。”老钟强调。

我和宋旭东互相看了一眼,斩钉截铁地说:“明白!”

五分钟之后,我就拎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铁箱子,沉甸甸的感觉像是一箱子金块。老钟开了一辆丰田巡洋舰在酒店门口等我。

上了车之后,看着身边的那个巨大的铁箱有点好奇,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老钟从后车镜里看看我:“是不是又很多问题要问?”

“是。”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就问吧?”老钟继续盯着前面的大路,没有上高速之前,我尽量不使他分心,所以没敢问话。

直到看到了机场高速公路,我才敢发问:“我们是不是在他们的箱子里发现是真的九宝龙玺盒和九龙玉牌?”这是我最关心的,一旦确定这两件文物是真的,不但老钟他们要吃不了兜着走,而且也表明有我们没有发现的盗洞或者是进墓渠道,这是最让人害怕的,因为这样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文物从那个渠道中流到市面上,而我们则很有可能成为历史的罪人。

老钟摇摇头:“那两件文物不是真的,一件都不是,甚至连赝品都不是,只是两件根据传说大致模样作出的工艺品,跟真品,甚至你爷爷手里做的都相差甚远。”

“哦,既然是这样,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了,可是你们为什么还这么紧张呢?搞得大半夜的我要飞往北京去?”我心说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在他的箱子里是没有发现真品,但是我们发现了其他的文物,而且是相当重要的文物。”老钟的话里明显带了几分怒气。

“哦,是什么东西啊?能把您气成这样呢?”我有点好奇。说句老实话,老钟的涵养在我见过的人里面几乎是顶尖儿的了,无论怎么说,人家都是一副老好人的好脾气模样,所以,能把老头儿气成这个模样,说明这事儿真不小。

这边在多功能剧场开演的时候,他们这边已经打开了杨为琛先生的房间,顺利的拿到了装有文物的皮箱。相关部门的专家现场打开了皮箱,皮箱分了四个格,分别装了四样东西:九宝龙玺盒,双耳铜盘、蟠虺纹铜敦和一柄铜剑。

九宝龙玺盒当时就被人家鉴别出来是地摊货,可是看到后面这三件文物的时候,老钟还有其他的同志脸色全变了,这三件文物虽然十分普通,但是与这批文物同时出土的唯一一件镶玉金乌人面像却是稀世的国宝,而这件国宝却遗失将近三十多年了。

遗失?怎么会遗失呢?我有点好奇。

老钟苦笑了一下:“当时正值十年浩劫的末期,我们跟随当时一位老师负责文物工作,当时出土这些文物的那座墓葬位于河边,是被雨水冲塌的,河水改道,眼看就要把这座古墓给冲了,我们强行在雨里抢了两天,终于抢回来几件文物,其中就有这几件青铜器还有一件是堪称国宝的镶玉金乌人面像。大家都太累了,已经连续奋斗了几个晚上,铁人也坚持不住了,当晚上就住在离河边很近的几间破房子里,同志们因为累,睡的很死,而恰恰是那个晚上,大雨泡粉了作为临时库房的地基,连里面的几位同志和当天抢救出来的文物一下子塌了进去,随后,改道的河水一下冲走了塌掉的房屋和文物,第二天他们醒来的时候,隔壁的房子已经没有了,三天后在下游找到了那几个同志的尸体,而那些文物,无论怎么打捞都找不到了,只留下当时的一些照片作为证据。”

怪不得老钟看到这批文物这么激动,感情这里面是有血泪史的啊,可是您让我拿这个皮箱到北京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里面装的是那三件文物?

老钟点头:“我们刚刚组织专家看过了,大家都觉得有可能是真的,但是还是怀疑是赝品,但要是假的,那做的也太逼真了,所以只有请当年见过这些文物的老领导看看这些东西,再一个他是青铜器方面的专家,无论是哪个方面。”老钟刻意强调了无论是哪个方面,这让我印象深刻。但是我此刻还是对杨先生有的摸不透啊!

我有点纳闷,怎么这么巧啊,这杨老先生皮箱里尽装稀罕东西,装个地摊版的九宝龙玺盒就算了,你爱好便宜货,这谁也管不着,可是你装了三件带着斑斑血泪史的文物,还被苦主发现了,这不是打着灯笼进茅房——找屎么?

“等等,你们把这三件文物拿出来,那人家杨先生的皮箱怎么办啊?”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还回去了啊,我们一早就还回去了。”老钟回答道。

“可是,你们还回去了,人家就发现不了么?”我就感慨这些人当骗子怎么这么不专业,你把人家空箱子放回去人家不报警啊?

“呵呵,这个你不用担心,第一,我们把相同重量的东西重新放了回去,第二,我们把那个箱子的密码改换了,即使他要打开箱子也会发现密码不对,至少会觉得自己年纪大忘了密码,里面这么多文物,他肯定不能暴力打开,只能拿回香港打开,还有,你觉得在明天上飞机之前他还有心思去看皮箱么?我估计今晚他得抱着那盆莲花睡觉。”

“啊,原来王魁的那个表演是你预先设计好的啊?我开始相信一句话了,那就是人老成精真是一点也不假。”我揶揄他。

老钟笑呵呵地说:“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你爷爷也出谋划策了。”

“好吧,我收回刚刚那句话。”我面无表情的说。

不大会的功夫我们就到了机场,一个身穿航空局制服的人直接把我从通道领了过去,然后老钟跟我拜拜,小声说:“记得,我们箱子里是高仿的工艺品。”

“明白,这工艺品是一定不能摔不能碰的。”我冲他眨眨眼。

“你小子,呵呵,明天早上早点回来,我们还等你消息呢。”这是我上了绿色通道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明天早上,早点回来?开玩笑吧,你刚刚会上那样说的时候我当你是开玩笑,你现在到机场这么严肃的地方还敢开这样的玩笑,你当飞机是拖拉机,民航局是你家开的啊?

我本以为来到北京将陷入困境,毕竟夜里这么晚了,谁知道刚出候机厅大门就看见斗大的牌子上面威风凛凛地书写几个大字:“机关娄。”

当时站在北京的晚风里我就想为啥不吐血而亡,冤屈直达上苍,这样我还少丢点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身边杵了一个一米九零的黑铁塔,手里举着黑板大小的牌子。同机的空姐看到我的接机场面都纷纷掩口而过,我当时想一怒之下就那啥,可是我想了想,没敢怒,身上还背着任务呢。

老头儿也是急性子,上了车之后就让我把东西从箱子里拿了出来,随手看了一眼就给了俩字:“假的。”说完就跟扔破烂似的扔到一边,然后冲我要信。我把信给他,老头儿就着车里的灯光就看开了,看完之后就一句话:“开车。”那个一米九零的黑大个儿司机瓮声瓮气地问:“温老,去招待所么?”

老头儿一挥手:“去我家,我今晚要跟这小伙子好好唠唠嗑。”本来还抱了希望能够好好睡一觉呢,这下好,直接毁了。

来的时候老钟给我介绍过这个老头儿,温泉水教授,当年他的老上级,青铜器鉴定方面的专家,曾经参与过很多大型古墓葬考古开掘工作,精力充沛,经验丰富。

他说道精力充沛的时候,我还在想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儿精力在充沛能抵得过我一个棒小伙子,然而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老头儿一晚上都没睡,把我直接给熬得快死了。

刚进他家门,我就被震撼了,天啊,这是家么?这简直就是一个博物馆啊,各种各样的青铜器塞得满满当当的。

兽面纹方壶、三角蝉纹鼎、子韦爵、风鸟蝉纹爵、人面具、这些能叫上来名的就已经让我震撼了,还有很多我叫不上名字的青铜器傲然挺立着,我的眼睛简直快不够用了,贪婪地看着这些青铜器,心里感叹做专家真是好啊,这价值连城的宝贝就这样随随便便放在家里。

往里面走,更让我崩溃的事情发生了,许多似乎是刚出土的青铜器就那样随随便便地被扔在地上,我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些宝贝,而老头儿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开门嫌碍事竟然还拿脚踢走一个。

我当时都快心痛疯了,您不要了给我啊,我要,不带这样糟蹋东西的,看啊,这屋里全是宝贝啊,多大买卖,我啥时候能混到这么多财产啊。

看我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子,老头儿乐了,指着这些东西问我:“喜欢哪个?”

我闻听这个话有点发懵,试探地问:“老师,您什么意思啊?”

老头儿看我的表情乐坏了:“看你那德行,要是喜欢就挑一件儿带走。”

“真的?您可别逗我啊。”我激动的声音都有点儿发颤了。

“我一老头子逗你干嘛,挑,看哪个顺眼,拿走。”老头儿大手一挥,意思爱谁谁,谁拿了是谁的。听了这话我那个喜欢啊,这个看看也想要,那个看看也想抱走,寻思了半天也没决定。

老头儿一看我那表情乐了:“你小子是不是也寻思有车了就给我全拉走啊?”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人家老头儿都让我挑了,我再贪心,就不太好意思了。最后下了半天决心指着一个妇好爵使劲儿:“就它了,就要它了。”

老头儿看了一眼,就夸我:“眼光不错,嗯,真的不错,挺好的一件东西,那锈迹如果不是中上去的,还真能以假乱真,行,包好拿走吧。”

什么?锈迹是中上去的?还以假乱真?难道这是假的?我傻眼了。

老头儿笑了:“小伙子,不是假的难道还是真的?我老头儿家里哪会有真品啊,这些全是我收缴的假家伙。我这已经算破例了,其他文物专家家里连假的都不摆放,以防瓜田李下的嫌疑啊。”

老头儿退休了之后专门搞一些青铜器方面的鉴定和甄别,以他在青铜器研究方面的地位,很少有看走眼的时候,可是唯独这个妇好爵当时是差一点就走了眼。

老头儿还败走麦城过?

温教授笑着说:“你当谁这一辈子都没犯过错啊,我这次犯的错差点晚节不保,造成重大损失啊。”

那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刚刚改革开放,所有市场都是一片兴隆,文物市场虽然没有像其他市场一样火爆,但是依然呈现出一片活跃景象。

由于刚刚经历过十年动乱,再加上之前对文物重视程度不够,导致了这个时候的文物市场比较混乱。

老头儿拿起手里的一个铜爵说:“想当年,有些真家伙就在一些地方上的文物摊点上摆着,你随便给个几块钱就能拿走,很多人不懂文物也不知道其价值,觉得这物件能换钱就行,现在好多收藏家都是那个时候起家的,行里规矩俗称‘捡漏’,就是花低价钱买了好东西,如果相反的,高价买了赝品,这叫‘打眼’。”

老头儿那时候最爱干的活儿就是到文物市场上去捡漏,雇个三轮车,拉上研究所的几个徒弟,从一些文物大市的市场里,这头儿扫荡到那头儿,满大街收集青铜器,谁问都是回答俩字儿:“练铜。”

那个时候老头儿真为国家收回来不少好宝贝,后来随着人们见识越来越高,各级文管部门对文物保护的宣传,老百姓开始知道这些东西不是普通的青铜器,这是文物,能卖大价钱。

古物卖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有赝品出现。刚开始都做得十分粗糙,一眼就能辨别出真假,可是到了后来,技术越来越先进,这赝品做的是越来越逼真了。

有一天,一个学生拿了一个铜爵找到老教授让他坚定一下真伪,老头儿一看形制是商代的,便上心了。从纹饰,到质地,到铜锈,到声音,样样都符合,老头儿断定此爵应该是个真品。

一听是真品,学生急了,说这是有人偷偷拿来卖的,有好几十件呢,一个老外已经通过中间商交了定金,要是没人干预,这可就流失了。

什么?老头儿一惊,他吃惊的倒不是文物会流失出去,而是现在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么多件青铜器出现市场上,简直是不可能的,难道又有一处古墓被盗了?

老头儿在学生的带领下去看了这批青铜器,当时就被震傻了,哪是几十件啊,足足有上百件,俩老乡跟装土豆似的装了两麻袋。

国际文物市场的一些常客也接触到了这俩老乡,这俩老乡倒也憨厚,没敢多要价,就要了个萝卜价。

老头儿当时脑袋一热就写了一份申请,恳请有关部门拨出款项进行收购,可是报告还没写完,学生又来报告了,说市场上又出现了几十件这样的青铜器。

老头儿有点迟疑了,说这又不是韭菜,割完一茬还有一茬,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文物呢?咬牙自己掏腰包买了一件文物,就是这件妇好爵,拿回来仔细看了两天,也没看出个结果。就在老头儿无奈之际,他家的猫跳上桌子,一下把这件妇好爵给摔到了地上,老头儿赶紧拿起来看啊,心疼得不行,谁知道看了两眼就笑了,随手把那个爵就扔到了桌子上。老头儿长舒了一口气,扭头把自己写的拨款报告给撕了,告诉自己的学生:“谁爱买买去,咱是不买,谁买那是谁有钱。”

“您当时看出来什么来了?”我比较好奇这个。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当时自己先入为主,认为是真品,一直被自己的主观印象左右了。其实现在想想这个作假手法并不高明,但是,不是业内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老头儿拿起那个妇好爵:“青铜器辨别方法主要的一点就是看铜锈,真锈和铜器表面结合紧密,有的还行成坚硬的粒状或块状突起,用指甲不能剔除的,一般是入土年份久远的真东西;而用醋酸掺硫酸铜溶液浸泡而成的伪锈,用指甲一刮就脱,你看这个铜锈,你能剔动么?”我用指甲剔了剔,摇摇头。

“对了,为什么剔不动,因为这块铜锈是真的。”老头儿得意的说。

“什么,这块铜锈是真的?”我有点吃惊。

“没错,你再仔细看看这里面啊,是不是隐约有个痕迹。”老头儿拿了个放大镜给我看,我点点头。

“这些造假的人先是找到了一些破碎残缺的青铜器,把上面的铜锈练铜块一起挖下来,然后通过挖补的方式种到铸好的青铜器里,再经过各种做旧手段处理之后,一件高档山寨货就诞生了。”老头儿给我详解这中间的奥妙。

我比较好奇地问了一句:“温教授,鉴定青铜器这个比较难学吧?”

“不难学,青铜器鉴定有好几个方面,但是你只要掌握了其中的窍门,就可以很快鉴别出来。比如说花纹,这是鉴定青铜器真伪的一个重点,夏代青铜器花纹简单;商代的花纹则华丽繁琐,且多遍体生花;西周大致与商同,但后期趋向朴素;春秋战国的花纹则清新活泼,富于生活气息;秦代重实用,花纹少且不及前代精细。另外,还可以从不同时代纹饰图案内容的改变来推断、判别。至于款式,则主要可从其字体加以辨别。周朝早期沿袭‘波磔体’;春秋时书体有肥体和瘦体,还有形似蝌蚪的‘笠斗文’,以及图案化的‘鸟虫书’;战国金文字体大多不考究,但也有字体竖笔引长下垂,末端尖锐的‘悬纂’雏形;秦朝统一了文字,通用小纂。掌握了这些,若一件号称三代时的铜器上却出现了小纂字体,那就笑话了。另外,还可根据文字书的多少、内容来判定。”

老头儿一打开话题就没完了,一会儿就把我讲困了,就在哈欠连天之际,老头儿抓住我的胳膊问我这几次下到地宫里的详细经过。

我只好强打精神把这几次下墓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又给他讲述了一遍,老头儿听完沉默不语,就在我又想睡过去之际,他又把我摇醒,开始一点一滴问我细节,我只好强打精神去回忆描述。

老头儿最后使劲儿地摇醒我:“你明天必须一早赶回去,你告诉小钟和你爷爷,有人在引开你们的注意力,他们在迫使你们注意一些完全没有必要的东西,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我敢保证,那几个世家的孩子也是被利用的,他们完全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利用的,甚至到底是什么目的都不清楚,你们的精力应该放在那几张地图上,或许那就是破解这许许多多让人费解问题的关键。还有,你告诉我的那个无意中发现的神龙挂角焊铜墓,我觉得那个才是重点。对手如国手布局,一步一步地在逼近,而你们却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你们这些孩子真是越来越差劲儿了。”老头儿说到最后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我快困死了,已经好些天没有好好睡觉了,靠在沙发上就一个念头,想睡觉。朦胧间看到了老头儿伏案书写什么,刚好,他写他的,我睡我的。

我感觉刚闭上眼就被摇醒了,老头儿拿了一个大档案袋,很严肃地对我说:“回去之后立刻把这里面的东西给小钟,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些文件,让他严查我在信中所提到的几个人,提前在几个点布置人手,防止别人又走到我们前面去了。”

我迷迷糊糊地边听边点头,直到我懵懵懂懂地准备上汽车才发现天色已经微微亮了。临上车之际,老头儿交给我一个狭长的铁匣:“这东西是当年小钟送给我的,我想你们要打开铜焊墓,缺了这个东西定然不行,所以你还是把它带回去吧。”

我入手一拎:“嗬,这么沉,是什么东西啊?”

“回去让小钟告诉你,另外我要跟你说,双瞳不能按照你目前这样由着性子来开,回去让你爷爷好好地教教你,我可不想看着一个好苗子就这么毁了。”说罢一拍我的肩膀:“上车,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那边小钟他们已经在新郑机场等你了。”

我抬头看天,启明星还亮着呢,就这个点儿,哪有飞机起飞啊,老爷子您不是消遣我的吧。

老头儿又拿起个小盒子递给我:“这是你昨天喜欢的小东西,别忘了,省的以后咒我老人家小气。”

我一想,对了,是那个妇好爵,心想这个老头儿真可爱啊,然后登上了汽车。开车的还是那个黑铁塔,他冲我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说:“坐好啊。”车就稳稳地出发了,我冲老头儿挥手告别,就窝了个舒服的姿势,想要再去机场的路上小睡一会儿。

没等我睡踏实就又被摇醒了,告知机场到了,我那个怒啊,你开的是火箭是不是,怎么可能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