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我一个激灵,猛然转过身来看向背后,但受到刚才强光的影响,我朦胧中,仅仅看到一个蓬首污面的人影飞快的在甬道内飘退。
又是那个古怪的鬼影?我的心猛然向下一沉,僵尸佬倒也罢了,虽然厉害,还是可以应付,我也未必就怕了他,可是那个古怪的鬼影,却是让我全身的鸡皮疙瘩直冒,我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总之那个古怪的鬼影,弄得我忐忑不安。
“你小子想要干什么?”我的耳边,传来宁珲的怒吼。
我顾不上已经飘退的鬼影,忙着揉了揉眼睛,转身看时,不禁再次吓了一条——原本陈春狗与酒鬼的尸体还在扭动,全身的肌肉虽然干枯,可是毕竟还是一具尸体,还是人的模样,但仅仅一瞬间,这两个倒在石室内的尸体,居然化成一堆焦炭,甚至连骨头都已经发黑焦黄,原本就封闭的墓室内,散发出一股令人作恶的臭味……
另一边,宁珲如同是疯了一样的扑向徐旭,徐旭闪身避开,冷笑道:“你要是在发疯,我就连你一块干掉,在这样的地方,杀个人比杀个鬼容易得多。”
我忍不住就要呻吟出声——这是什么理论?
“好了,不好吵了!”我一肚子的怒火,大吼出声,我的声音在幽暗的甬道内回响着,回音传得很远很远。
被我一吼,两个原本扭住一团的人相互狠狠的瞪了一眼,都放开了手,我正欲说什么,但猛然——我的目光一扫之下,心中大惊,就在刚才我们的注意力都被两个尸体吸引的时候,大壮,那个普通的陈家村小伙子,居然再次消失不见?
“大壮?”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大壮进入墓室后,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先前的离奇失踪,如今再次消失不见,而且他还曾经偷袭过我,我不明白是为什么?
“谁看见过大壮?”在惊恐过后,我的神经系统有点疲惫不堪,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冷冷的寒光对着宁珲。
“袁先生,你想要干什么?”宁珲冷笑道。
我报以同样的冷笑:“刚才徐先生已经说过,在这样的地方,杀个人比杀个鬼容易得多,你别仗着一点点的傀儡术,谁就怕了你,我们两人联手,想要杀你易如反掌,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话的同时,将目光投向徐旭,徐旭摇头,已经站在我的身边,压低声音道:“我刚才被这个疯狗缠住,没有注意到大壮,这人……有点古怪。”
我知道徐旭口中有古怪的人不是指宁珲,而是指大壮。目前大壮再次神秘的失踪,而伴随我们一起下来的保镖与木头也着实让我忧心。
“你们两个想要怎么样?”宁珲似乎是有持无恐。
“别指望着傀儡血虫,我们问你什么,你最好就老实的说什么。”徐旭被我狠得多,手一翻,一枚小小的青铜镜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
宁珲见到他手中的青铜镜,脸色顿时大变,半晌才咬牙切齿的冷笑道:“天下奇宝,唯有有德者据之,为什么你们能够进来,我就不成?”
七星鬼穴中有奇宝?我冷笑,显然的——徐旭也是冲着这宝贝来的,三人中我是最最糊涂的,贸贸然的进入古墓,却不知道是为什么?招魂幡?还是别的?我赌的是自己的命,带累的却是别人?
看着已经化成焦骨的两具尸体,我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在徐旭的强压之下,宁珲也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毕竟我与徐旭联手,他确实是毫无胜算,当即告诉我们,他是一路尾随我们进入陈家村的,当天夜里,我们挖开山神庙表面的浮土,黑石板上出现的生祭线让他欣喜如狂。
当夜,他鼓吹贪财的无赖酒鬼,游说了村子里两外的两个人,一起使用活人鲜血生祭,进入墓室,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七星鬼穴里面的墓道层层叠叠,让他这个傀儡门当代的掌门也一样摸不清头脑,一个悬魂梯,折腾了半夜的时间,误打误撞的进入了一间墓室中,墓室内摆放在一口红漆棺材。
宁珲打开棺材,却发现棺材是空的,里面居然是一条黑黝黝的密道,当时就懵懂了,于是让陈强首先进入棺材的密道内看个究竟,哪知道陈强下去后,却是久久不见回应。宁珲无奈,居然利用夺魂铃将酒鬼与陈春狗的生魂摄出,拘谨在夺魂铃里,将两个活人做成傀儡,然后一人两傀儡正欲一起进入了密道。
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却碰到了大壮,宁珲陡然在墓室内见到一个大活人,当时就急了,想要说话,谁知道大壮一见到他,不分青红皂白,一把斧子就直接砍了下来……再接着,我们就出现了。
我听着一片糊涂,这么说来,宁珲并没有在墓室中使用炸药,如今的石室前遍地的碎石,又是什么人干的?
徐旭已经从我手中接过手枪,抵着宁珲的脑袋,我四处看了看,并没有找到那条诡异的小飞蛇,刚才徐旭好像说——那血红色小蛇叫什么来着?傀儡血虫,难道也是宁珲弄出来的东西?
宁珲几次偷袭与我,到底图是的什么?
眼见有徐旭看住了宁珲,不怕他使什么鬼手脚,我走进石室内,这个石室空空如也,不大,大约只有十六平方米左右,四四方方的,一目了然,哪里有宁珲所说的红漆棺材?
我转过身去,走到陈春狗与酒鬼的身边,也不知道徐旭用的什么法子,两具尸体都已经化成焦黑的骨头,看不出刚才这还是活生生的人,我的目光落在黑黝黝的头颅上,两个眼窝子黑洞洞的,嘴巴并没有合拢,两排牙齿就这么长着,肉身上所有的肌肉全部都已经焚化,剩下的只有骨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我的爷爷,那个晚上——我清楚的看到爷爷变成一个骷髅的模样,在黑暗中两排牙齿开阖着。
想到爷爷,我再次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宁珲,问道:“棺材呢?”
宁珲闭着嘴巴,一言不发,徐旭用枪口在他脑袋上轻轻的敲了一下,逼着他走进石室。我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骸,想到大壮再次失踪,心中还真不是滋味儿,从口袋内摸出香烟来点燃,吸了一口才冷笑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说不说是你的自由,如何处置你可是我们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