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们坐在一个土菜馆里,两瓶饮料下肚,汤科长皱眉道:“不公平,这个世界不公平。”
陈团长道:“怎么,你何出此言?”
老汤道:“老陈,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要说工资我不如你,这个咱就不说了,体制问题,毕竟我级别没你高。可是从压力来说,我的案子就必须得破,不然领导骂、百姓骂、报纸骂、电视骂,反正骂声一片,你们要是有案子没法了结,压根就没人知道,你说这是否不公平?”
陈团长想了想道:“你从这点说我们,不公平!”
老汤道:“这还用说嘛,我们这种部门压力就出自于真相的破解,如果在这方面没有硬性要求,那么工作也就谈不上压力了,任何没有压力的工作,做起来都是令人愉快的。”
陈团长笑道:“老汤啊,你只知其一,只能看到表面的问题,深层次的你想过吗?不错,对真相的还原我确实没有你这样的压力,但这是由特殊原因所决定的,你手上的案子都是人为,既然是人为,那么他肯定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法律的真实含义不就是如此吗。而我面对的可都是非人类的案件,对它们法律是不适用的,既然不存在法律的约束,我们自然没有你那种压力,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没有压力,恰恰相反,我们的压力要比你大得多。”
老汤道:“老陈,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要是还说自己压力大,那就真没天理了。”
陈团长道:“不错,我们在破案率上确实没有太多的要求,不过你们搞刑侦的失去生命的危险与我们比还算概率小一些吧,和我们打交道的东西很多都是惊天动地、闻所未闻的大家伙,搞不好就得赔上一条命。远的不说,就说飞天将军那个案件,我们真是九死一生,任何一个小的状况没有处理好,可能都会丢了性命。黑龙江那个水怪,你也是知道的,壮子都被它含到嘴里了,换成另外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没命了。老汤你要是抱怨,那才是真的矫情。”
老汤一愣,笑道:“你说的也是实话,看来我们的工资都不是好拿的,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陈团长道:“你也别老抱怨了,把你新遇到的案件拿出来说说,我们也不会随便泄密的。”
听了这话,老汤表情变得有些垂头丧气道:“别说了,最近我是怪事一个不落全遇到了,你们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死的,都死出艺术感觉了,我说给谁听能信呢。”
陈团长道:“我信。”
老汤叹了口气道:“未必,这个人是怎么死的,我把对方用的手段说一下,你们就知道整个案件是多么的莫名其妙了,这人是在自己家的电梯里被打死的。”
陈团长道:“杀手真是胆子太大了,电梯里一般都是有监控器的。”
老汤道:“没错,谁说不是呢,可这个电梯就是与众不同,你们知道这个机关复杂到什么程度?首先电梯上六楼的按钮被连接在电梯顶部安装的指纹校对器上,每一个按六楼按钮的人,指纹都会被传上核对。当资料库里的指纹被核对上后,立刻就会触发一台微电脑的开启程序,同时触发一条病毒代码,微电脑它控制的是一把连接在暗角的手枪,病毒代码会立刻通过电梯里的监控设施网络侵入后台监视器,改写代码。新代码是将电梯监控内所有的头像截图,立刻上传至微电脑存储器,而存储器本身自带有一张人物照片的。当截图里的头像与存储器里的头像五官比对吻合后,程序会立刻锁定那人的位置,然后根据这点调整手枪角度。当枪口也锁定了被害人后触发发射机关,被害人就是这样被杀的。”
我们听得目瞪口呆,陈团长道:“这个人绝对是个人才,不是人才哪能想出这样的杀人手法,这也太夸张了吧!”
老汤道:“谁不说呢,老陈,我现在是面对一个疯子与天才的混合体,真是焦头烂额了。当时电梯里有六七个人,所以造成的影响特别恶劣,局里要求我必须要侦破这个案子,你说这摆明是个无头案件,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我真是狗咬王八,无从下口了。”
陈团长皱眉想了一会儿道:“只要是作案,就不可能没有线索,蛛丝马迹多少会有,关键看能不能发现。从你说的这些线索来看,我觉得有一点是非常需要注意的。对方是如何将那些复杂的设备安装在电梯里的,只要把这个搞明白,我想对你的破案会起到绝对的帮助。”
老汤苦笑道:“兄弟,你说的这个我们早就下工夫去调查了,但是很不幸地告诉你,对方没有任何线索留下来,他用的指纹比对机,微电脑处理器虽然都是自己组装的,但零部件都是正规品牌。我们也尝试着从这些小部件着手,但是发现这些厂家每天的走货量数以万计,别说凶手有可能从外地购买这些零部件,就是在北京本市,仅从销量来说,我们也不可能搞清楚每一个零件的走向。”
陈团长道:“那么监控录像呢,你是不是可以利用这点,毕竟监控设备可都是由物业公司所掌握的,凶手如果用了这方面的资源难道会不留下任何线索?”
老汤道:“你还是没听明白我之前说的细节。凶手早就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他特地编写了一段病毒代码,也就是说当指纹比对成功,病毒代码就会被激发,它会通过监控所用的网络侵入监控程序,通过改写监控程序,为自己所用。实际上被改变的监控程序就相当于狙击枪的瞄准镜,当猎物被瞄准镜锁定,枪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而且我们做过实验后才发现,当病毒修改监控程序源代码后,电脑监视器的画面并不会出现异常,因为它本身只是捕捉上传一个画面而已,你就是盯着电脑眼睛不眨地看都不会有任何发现。”
陈团长摇了摇头道:“我真是服了这个人,老实说确实比较棘手,不过通过最近发生的这两起案件我觉得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手法非常巧妙。凶手都是事先安排,在完全可以全身撤离,并且与此事没有丝毫联系的前提下,才触发杀人机关。杀人的是个天才,老汤或许你可以尝试着并案处理,像这样的人出一个已是不易,哪能连续不断地出现。”
老汤道:“你当我不想,不过并案申报仅仅凭这点是不够的。”
陈团长道:“这还不足够吗?两者的杀人手法从风格上分析非常近似,非要分开来办浪费人力物力不说,本身对破案就是一种阻碍。本来外部的压力就非常大了,内部再无端地制造压力,你这个案子还怎么了结,对方绝对不是一般的罪犯,这是很明显的事实。”
老汤道:“可惜领导不是你啊,现在谁都不敢轻易下定论,因为死的都是精英人士,谁也不敢草率行事。”
陈团长道:“什么,两个人都是精英?”
老汤道:“没错,第一个是做生物制药的地区总裁,这个是本地最大的食品销售商之一,你想我们的压力能有多大吧!”
陈团长道:“那是够麻烦的,不过我们现在日子也不好过,要不然能帮你出出主意。”
老汤道:“你又怎么了?”
陈团长道:“不是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蝴蝶吗?把一个好好的人给吓疯了,我们调查到现在也是没发现一点异常情况,估计这个案子要搁浅。”
老汤叹了口气道:“从这方面来说,你就比我强多了,你的案子说不办就不办,没人能拿你怎样,我这个案子要是办不好估计就得下基层锻炼了。老陈,我可是苦苦打拼了二十多年才有了今天一个科级职称,搞不好转眼就得从头再来。”
陈团长道:“一样,我们搞不好就得从胎里再来,谁都不容易,不过你放心,反正我这个案子压力也不算大,抽空了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我做刑侦调查不会比你差多少的。”
老汤道:“老陈,你这可是给我打了一针强心剂,我先谢谢你了。”
陈团长道:“就冲你这顿饭,我也不能让你这个老抠白放血,不是吗?”
老汤道:“这算什么,真要是能把这案子结了,咱们香格里拉好好来一顿海鲜。”
回去后我道:“团长,你说什么人杀人能下这么大的工夫?”
陈团长道:“这还不简单吗?这是典型的高智商犯罪,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有一点我没有和老汤讲下去,因为没有意义,这个案子如果能够并案,就可以调查两个死者之间是否存在什么联系。如果他们确实存在联系,那么大概就可以评估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因为他用相同的手法杀了两个人,那么这两个人当然都是让他痛恨的人,如果能搞明白他为什么痛恨这两个人,那么对破案会有很大帮助,但是既然他们不同意并案,我们作为旁观者也不好多说什么。”
马天行道:“要不说官僚主义害死人呢,这次虽然没有害死人,不过恐怕得累死几个人了。”
陈团长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死者身份特殊,任谁都不会轻易下结论,而且并案也需要一个论证过程,不是说并就并的。”
马天行道:“反正这老汤是有得忙了,杀人杀到这份上也算是艺术家了。”
陈团长道:“这个杀手确实是个天才,否则哪能想到这种方法,不过我觉得我们的目标不应该过多地放在这上面,大家还有自己的正事要做呢。”
我道:“大王蝴蝶我看一点也不比那个杀手好找,按理说这种蝴蝶应该很显眼才对,那里有许多民宅,不会没人看见的。”
陈团长道:“谁知道呢,诡异的事情总会产生诡异的过程,这是合二为一的事情。不过好在蝴蝶是种美丽的动物,越大应该越美丽才是。”
我们又去了当地,做了详细的调查,但是居民无一例外地说他们没有见过这种蝴蝶,从来没有。不过这次我们却在玉米林里发现了一只早被风干的蝴蝶,它是粘在玉米林秸秆上的,由于位置比较特殊,可能是我们之前没有注意到。陈团长小心地用镊子将已成天然标本的蝴蝶取了下来,马天行道:“韩老师说的不会就是这只蝴蝶吧?”
陈团长道:“从这点来看我们可以确定一点,这个林子里还真有蝴蝶待过。”说罢将它放入口袋里封好,道,“我们还是要到韩老师那里去一趟。”
到了学校已是晚上七八点钟,韩老师居然还在教学组里做科学分析,我们将调查结果给他说了一遍,韩老师道:“那真有意思了,看来这件事情难度不小,是吗?”
陈团长道:“应该是这样,韩老师,我个人对您的话没有丝毫怀疑,但是如果按常理来分析,大白天的出现一只如此巨大的蝴蝶,应该不会只有你们两个目击者啊,毕竟你们所在的那一片可是有居民居住的,对这点我始终想不明白。”
韩老师习惯性地用手抬了抬眼镜笑道:“如果这是件正常事情,应该不会由陈团长亲自出马,既然你们这个部门介入了,那肯定就不会是一般的事情,我想以陈团长身经百战的经历,比这古怪十倍的情况应该是经历过的。”
陈团长道:“那没错,不过这个事情没有丝毫线索可查,我们也感到很为难啊。”
韩老师道:“不能说没有丝毫线索,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两个人看到了这种蝴蝶,否则我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报这个案子,魏庆忠也不会没有丝毫理由地神经了。至于查办那就是陈团长的事情了,对这方面我实在爱莫能助。”
陈团长道:“那倒是,我们来也只是想和您交流一下看法,如果您没有更多的情况可以告诉我们,那就算了,我们再继续调查吧。”
韩老师点点头道:“请问现在几点了?”说罢指指墙上的挂钟道,“这个钟没电池了,也没人给换一下。”
陈团长看看表道:“八点半了,那就这样,您先忙,我们这就走了。”
韩老师道:“干吗走,既然来了,就去我那里吃个饭,我爱人出差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陈团长婉言谢绝了,韩老师也没有多作挽留。上了车后,马天行道:“这个酸秀才,说话夹枪带棒的,好像报了案以后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陈团长道:“知识分子就是这样,他们不喜欢被人多打搅,也就是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没事最好别去找他,虽然是他报的案。”
马天行道:“那正好,老实说对这案子我还真没兴趣了,一点激情都没有,还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陈团长道:“勉强调查没意思,但是绝对不能不负责任,有一线机会我们就要继续深入。不过你们有没有注意一个小细节,我觉得有点奇怪。”
马天行道:“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陈团长道:“韩老师刚才问我时间的时候我看见他手腕上有手表。”
马天行道:“怎么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陈团长道:“你会不会问别人时间?”
马天行道:“或许是他懒得自己看时间呢?”
陈团长道:“他都已经把手举起来了,难道动一下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吗?”
马天行道:“团长,我认为在这个细节上面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会有很多原因,比方说他搞研究脑子当时没有回过神来,或是手表是别人刚送给他的,他没有想到。再说难听点,他通过这种方式想告诉我们时间不早,我们应该走人了,总之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分析这个问题,那真是有力气没地方使了。”
陈团长道:“那倒也是,虽然我主张不放过一个细节,不过这次可能是我神经过敏了。”
正说话间,陈团长电话响了,接通后是汤队长的,他第一句话就是:“老陈,凶手的资料我们已经掌握了,说出来吓死你。”
陈团长道:“哦,那你说来听听。”
汤队长道:“那不行,你得请我吃顿饭,这是个石破天惊的结局,我想你这顿饭请得绝对值。”
陈团长道:“这可是你的案子,我凭什么请你?”
汤队长道:“故事好听啊,怎么,难道不值得吗?”
陈团长笑道:“算了,谁让我对你这个案子感兴趣呢,你说吧,挑哪个地方?”
没一会儿工夫我们又坐在了上次那家土菜馆里,陈团长道:“老汤,有你的,这分明就是一个无头案,你居然能这么早就把案子破了,我真心实意地佩服你。”
汤队长道:“你也别和我客气,没你我估计早就被下放基层了,而且这个案子也是我运气好。说出来你都不相信,真的奇怪到一定程度,除了运气,真的没办法破这个案子。”
陈团长道:“是吗?那你说说看,我很想看看普通人究竟能神奇到什么地步。”
汤队长道:“实际上也牵涉到一些神秘学,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居然就是那两个死者自己。”
马天行瞪大了眼睛道:“什么?他们用这么复杂的方式自杀,那不是疯了。”
汤队长道:“谁说他们是自杀了,他们是互相杀害了对方,我们把第一个死者称为A,第二个死者称为B,用比较直白的话说就是B在A的家里装了那把手枪,A在B必经的电梯里装了那些非常复杂的装置。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A先被射杀在家里,而B第二天回家后被射杀在电梯里,老陈,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们听罢都为这诡异无比的结局惊叹不已,陈团长却皱紧了眉头没有说话,汤队长道:“老陈,这个结局是不是很震撼?”
陈团长道:“确实很震撼,你们是怎么发现这点的,可以详细说说吗?”
汤队长道:“这个过程还真不复杂,之前我不是告诉你们监控程序被病毒代码改写了吗,后来技术部的同事分析了病毒代码,发现这段病毒代码有一个致命漏洞。也许是编写者太粗心吧,或是技术不行,他并没有将原来产生的文件删除,只是将原视频文件名作了修改。”
陈团长道:“你说得通俗易懂点,我这个人对电脑不是太在行。”
汤队长道:“早叫你学学了,怎么样,知道自己落伍了吧。通俗点说,就是因为凶手要进入电梯安装工具,可是既然进入了电梯,那么在原程序没有被病毒感染之前,凶手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监控程序摄录下来,所以那段病毒代码里除了执行截图命令外,还有一段指令是将原文件,也就是将凶手摄录下来那段画面所产生的视频文件名给修改了,然后再产生一个新的视频文件名。”
陈团长道:“可是这样一来以前的监控画面不就全消失了,难道物业的人之前没发现异常?”
汤队长道:“监控你也知道那玩意儿不出事,压根就没人会关注的,有谁一天24小时地盯着电脑屏幕看的,你见过这么负责任的监控人员吗?这次也就是出事了,所以被我们调查出来。我们技术部的人员破译了病毒代码,在里面找到了被修改名称的原文件所隐藏的目录,打开一看,凶手的体貌特征不就立刻掌握了吗?就是死者A。至于死者B留下的线索也不复杂,因为死者A的家里也是有监控设备的,虽然B很聪明地从头到脚将自己裹个严实,不过我们却在B的家里将那天他所穿的衣物全部搜查了出来,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案子就是这么破的。”
陈团长想了想道:“老汤,咱们交流一下啊,我相信监控里的画面是不可能造假的,但是有一点你想过没有,难道你没有觉得这是凶手故意留给你们破案的线索,好比你说的那个病毒程序,它为什么只是修改了文件名,而不是删除那个文件?还有死者B,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杀了A后根本就没有回到家里的可能,因为程序在那启动着呢,他进电梯就会死,没有机会进屋子啊?除非他从楼梯走了一次,但好好地有电梯不坐,走楼梯又为了什么?很显然死者B并不知道电梯里有一套要他命的程序,否则他也就不会进去被害了,所以说B杀过人后压根就没有机会到家,那么那套衣服是怎么到他家里的?这难道不奇怪吗?”
老汤道:“你说的这点确实非常重要,不过我们早就分析过,他还真的有可能从楼梯走了一次回家的。”
陈团长道:“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电梯不用,而要走楼梯呢?”
老汤道:“这点物业还真给了合适的理由,那天早上正好电梯坏了,他们维修了一次。”
陈团长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老汤道:“怎么样,老陈,这顿饭你请得还是比较有价值的吧,这么有意思的案子这辈子我还真是头回遇到。”
陈团长道:“但我始终觉得有点不对劲,A和B都是事业成功的人士,他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杀人是为了什么?应该说这二人之间肯定是有某种联系的。”
老汤道:“这是我们目前正在调查的,不过凶手却可以锁定这两个人了,证据在那儿放着呢,也算是对人民有了一个交代。”
陈团长道:“案子也算是真奇怪了,看似没有丝毫破绽,可一眨眼的工夫,真相就立刻浮出水面了,老汤你还是要谨慎啊,别放跑了真正的坏人。”
老汤道:“那当然了,这个案子并没有了结,不过从现在开始与我就没有关系了,过程上的侦破有刑警呢。”
陈团长笑道:“你现在算是解放了,不过我们还麻烦呢,那个东西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老汤道:“这有什么,一只蝴蝶而已,自然界没有发现的物种多了去了,只要没有破坏性,那就无所谓。”
陈团长道:“话是如此没错,但那不是吓疯了一个人吗?要没有魏庆忠,这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破案不是装糊涂的事情,所以大王蝴蝶那个案子你们必须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
“领导,我可不是推卸责任,咱们这个部门的案子你要说所有的全部能破解,我想除了基督他老人家亲自出手,只要是人就没有可能。至于大王蝴蝶这个案子,我只能说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但我可以明白地说,以我们目前手头所掌握的线索,想要破案基本不可能。”
领导道:“小陈,不是我苛求你,不过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
陈团长道:“从目前来看确实不具备破案的条件,不过我也不想轻易了结这个案子,因为我总觉得里面有不对的地方。”
领导道:“那不能没完没了下去,咱们还有别的任务不是吗?”
陈团长道:“如果有更需要我们投入的任务,我会把这个案子暂且搁一搁的,但目前不是没有吗?所以您可不可以别这么苛求我?”
领导道:“好,我就再给你一段时间,如果还结不了案,那么这个案子我就打报告申请注销,所里经费紧张你也不是不知道,我……”
陈团长道:“您放心,我尽量不和您开口要钱。”
陈团长从领导的办公室里出来后我们都围了上去,马天行道:“团长,领导怎么说?”
陈团长道:“他急着要注销这个案子,说是这个案子没有丝毫调查价值,主要是破案没有希望,觉得我们这是在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马天行道:“我倒没有考虑钱的问题,不过我也觉得这个案子没有破案的可能。”
陈团长道:“这个话题到时候再说吧,总之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到盖棺论定的时候。”
之后我们又去了韩老师那里,不过虽然只相隔了一个晚上,但出乎意料的是,出大事了:韩老师被人给打了。我们立刻赶到了医院。
陈团长道:“韩老师,您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因为什么事情?”
韩老师还是非常镇定地道:“这一定是个误会,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些人,你们看我的样子是那种惹事情的人吗?”
陈团长道:“那倒也是,不过您这伤也确实不轻了,报警了吗?”
韩老师道:“报了,学校也介入此事进行调查了,我想打人者很快就会落网。”
看他的样子就能猜出来近段时间的调查基本要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