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里会是一个阴森小巷?何壮道:“这儿绝不是阴森小巷,这是一块废弃的区域。”

我道:“可能性不大,城市里寸土寸金,怎么可能会有废弃的区域呢?”

何壮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团长按住我们话头道:“讨论这个话题没有任何意义,你管他是人是鬼,总之,这一趟宁波我们绝对没有白来。”

这里打不到车,我们走了很长一截路,街道两边都是破败的民房,空空如也的门面就像一张张怪兽的嘴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如怪兽那般对我们发动突然袭击,阴冷的天气让我的心情变得阴郁,身上似乎越加冰冷。

这段鬼路大约有一公里长,出去后是一个三岔路口,这路位于小区后,而我们之前是从正面进入小区,没想到前后两截路的差别居然有如此之大,而这里的三岔路口虽然脱离鬼路的区域,但也没有半个人影,不过远处偶尔穿过的汽车灯光却能看见了。

团长点了支烟道:“很久没看见这种地方了,记得在十几年前,任何一座城市中可能都有一两条这样的鬼路,看来社会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笑道:“还是社会主义好。”

团长看了我一眼忍不住笑道:“你小子怎么不学好的,尽学马天行呢?”说完这句话忽然愣了一下,之后笑容渐渐收起,叹了口气没再说一句话。

我的心情也沉重起来,众人默然无语朝前又走了很远,何壮道:“我们去哪里?”

团长道:“先找到妖兽家族将情况调查一下,我觉得他们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辆的士远远开了过来,我们赶紧招手,等他停住我们刚要上车,司机道:“你们从哪来?”

团长道:“从北京来,怎么了?”

司机有些狐疑地打量我们一番,道:“我看你们不像北京人,不过我知道你们肯定在政府部门工作。”

团长似乎有些惊讶地道:“这点你都能看出来?难道学过周易八卦?”

他表情有些得意道:“我没说错吧?倒不是我算出来的,只是这段时间老是有公安在这条街上作调查,我家在附近,所以经常能看到,不过晚上可没有人敢进这条街,你们胆子可真不小。”

说着话我们上了车,团长递了支烟给他道:“师傅,您能详细和我们说说这里的情况吗?”

司机道:“你们去哪儿,咱们边走边说。”

团长道:“去火车站,不过说实话这条街是有些古怪,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政府不开发这条路,荒废了也是蛮可惜的。”

司机道:“这话说来就长了,这条路原来也挺繁华,毕竟是老城区的地方,后来不知道被什么人买下来,做了很长时间的拆迁动员工作,沿街的门面房都搬迁了,就是图书馆的宿舍楼难说话,那些人就是不走,给再多的钱,级别再高的干部来做思想工作都不行,结果拆迁也没拆成,这条街就渐渐荒废了,买这条街的人应该是个非常有钱的人,这么些年根本没见他来过这里,时间长了渐渐传闻这里闹鬼,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是开发商出的馊点子,但很快就有人发现不对,居然是真的闹鬼,不过消息很快就被封锁了,可再封锁也挡不住人的嘴,没多久这事儿就在城市里传遍了,闹得人人皆知,所以这条街再没人来,缺了人气渐渐就成了一块死地,结果这段日子闹鬼居然渐渐严重,政府掩盖不住就开始调查这里的情况,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没有最终定论。”

我们越听越奇怪,不过没人说话,毕竟当着他的面讨论这种事情是违反工作纪律的,看来马天行和这条街是有某种联系,至少闹鬼的事情肯定和他有关。

静了一会儿团长道:“买这条街的人是谁?你们这儿有没有消息?”

司机想了一会儿道:“我觉得这人能量肯定小不了,这年头消息传得是最快的,但这人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他是谁,就连小道消息都没有。”

问完这句,团长不再说话,一直到了火车站。下车后团长对我们道:“我看那个地产商有很大的嫌疑,不过现在还不是调查他的时候,可有一点我敢肯定,马天行一定知道他是谁。”

何壮道:“早知道就该宰了他。”

团长摇头道:“这对于他有些严重了,虽然他隐瞒了身份,但是并没有实质性地损害到你我的利益,我们无权指责甚至审判他。”

说罢转身要走,我隐约看见团长肩膀上有一个古怪的图案,靠近后果然看到他左边肩膀上依稀有一个暗红色的图案,一个正方形的边框,里面似乎是一个图案,但印记模糊,很难一眼分辨出到底是什么图形,但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我正想得入神,团长回头看我盯着他的肩膀看,问道:“你小子干吗呢?”

我道:“您衣服被弄脏了,上面有一小块印上的颜色。”

团长脱下外套看了一眼,道:“肯定是庙里面的某种宗教符号。”说罢穿上衣服,大家都没多心,很快就把这事儿忘了。

买车票时我们还是非常幸运的,有一班半个小时后直达北京的列车,所以过了没多久我们就坐在火车上了,三个人心情都很恶劣,闷着头没一人说话,由于我的座位靠在车窗旁,靠着窗户发呆没过多久我就睡着了。

猛然间我醒了过来,只见地下全是大团大团的烈火,远处巨大峡谷裂缝中的火焰犹如间歇泉一般时不时地猛然喷发一阵,我身后是如潮水一般的人类军队,他们手持武器警觉地望着巨型峡谷,这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传来,我脚下的大地开始剧烈晃动,而裂缝中两只巨大的圆锥形的东西缓缓地升了上来,人类军队立刻发出了嘈杂的声音,只见几十个类似于督军的人立刻走出战阵,板着脸在军队里巡逻着。

这时一个骑着马的人从战阵里冲了出来大声道:“我们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为的就是今天,兄弟们,最后的胜利唾手可得,大家一定要顶住,我们是绝对不会失败的。”

他说得虽然语气铿锵,可没一个人附和他,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峡谷里缓缓伸出的东西,有的表情惊恐,有的咬牙切齿,千人千面,但表情基本只有这两种,而马上的骑士我也认了出来,就是孔雀灵王的老祖宗,他哗啦一声将自己的衣服扯开,露出毛茸茸的胸脯,深深吸了口气,旁边的战士递了斧子给他,接过了斧子,孔雀灵王大喝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壮胆,随即下了马,他身后一人低声问道:“灵王,咱们该怎么办?”

大汉道:“都已经拼到这份上了,难道能随便了结?今天是最后一场死战,赢了你我都能活,输了大家前功尽弃。”

话音刚落,就见裂缝中升起一个巨大的脑袋,而圆锥形的物体,其实是它头上的犄角,不过巨大的脑袋并没有完全露出,仅仅是额头上的一对眼睛,不过眼眶里根本看不出任何眼球状的物体,只能看见两团燃烧的烈火,天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而孔雀灵王呼吸更加急促,似乎也很紧张,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大喝一声,犹如晴空霹雳一般震撼,接着举起巨斧吼道:“我先兄弟们一步,今天必须取得最后的胜利。”

说罢大步朝峡谷冲去,军队里也立刻发出一片惊呼声。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仅仅从那东西露出的额头部分,基本就能确定孔雀灵王在它面前不过是个蚂蚁,而他居然敢以个人之力去攻击如此巨型的生物,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就在我聚精会神地盯着他命运的发展时,忽然肩膀上挨了一下子,猛然我醒了过来,只见团长道:“你干吗呢,就像触电一样抽个不停。”

我感觉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都流了下来,平静了一会儿,我将梦里所见告诉了团长,他听罢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应该能够肯定一点,你这梦,包括之前做的那些零零散散的梦境,我想应该是有人想让你知道一些情况,不过究竟是什么情况,如果你能搞清楚,或许能解开一些谜题。”

我道:“我估计梦里见到的那个巨大的东西应该是诅咒之神,或是痛苦血原里等级最高的生物,而且它可以在烈焰里生存。”

团长道:“谁知道会是什么东西呢?咱们现在还是先把超级妖兽的事情搞清楚再说,疑点实在太多了,发现一个调查一个到最后只会疲于奔命。”

何壮伸了个懒腰,浑身骨节咔咔作响,道:“诅咒之神就是大恶魔,人类最后一次战役就是击败了它取得胜利的,如果血族生物彻底复苏,那么诅咒之神肯定是我们最后一个对手。”

团长道:“我才不信世界上会有什么鬼神,包括你们其实都是得到秘法的修炼者。”

我道:“我可不是秘法修炼者,至今阴阳书生也没有把我算到计划里。”

团长道:“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本领太大了有时候也累。”

说到秘法修炼,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道:“团长,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有的只是能力超强的动物和秘法修炼者,那么阴阳书生所以能千年不死其实并非他是不死之身,而是他可以重新种活自己。”

团长道:“看到马天行时,我就想到了这点,这本来就是延续自己思想、野心的好办法,但有一个问题,阴阳书生究竟在哪里种自己?他和马天行不一样,后者不过上百年,阴阳书生数千年中不停地种出自己,却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纰漏,这与现实情况不符,大人物本来就麻烦缠身,没有人骚扰根本不正常。”

我道:“或许所谓的鬼王墓根本就是他用来种自己的场所。”

想到那个阴森森的洞穴,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团长道:“也许有可能,也许那只是他种自己的一个备份场所。”

何壮道:“不可能,万一种出两个自己,那麻烦就大了。”

团长点点头道:“有道理,只要他不是疯子,肯定会避免这种情况出现,那么长白山鬼王墓其实是不存在的。”

我们声音很小,而此时夜深人静,车厢里大部分人昏昏沉沉都在睡觉,在这样的气氛里任何人都有睡觉的欲望,团长打了个哈欠道:“先睡吧,明天再讨论这些问题,我早说过了疑点只会越来越多。”说罢闭上了眼睛。

我无心睡觉,把脑袋转向黑糊糊的车窗外,因为车厢里灯光的缘故,根本看不清楚车外的环境,列车驶过之处就是一团漆黑,或是隐约能分辨出道路旁的防风林,我心里默默地数着,数字对人是有催眠作用的,就在我数到“五百”时,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就在半睡半醒之时我猛然看见车窗上映出一张恐怖的鬼脸,猝不及防受到的惊吓让我就像屁股上装了弹簧一样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这下把车厢里绝大部分人都吵醒了,团长对我道:“又做噩梦了?”

我条件反射地再次朝窗口望去,却见仍旧是黑漆漆一团,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我摸了摸脑门上的冷汗心里暗道:“难道是眼花了?”

车厢里的人见我重新坐了回去,都认为我做了噩梦,倒也蛮宽容地一句话都没说,过了十分钟车厢里再次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团长也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我睁大眼睛努力瞪着车窗外,一直过了很长时间却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

我暗自觉得好笑,看来是真的产生了幻觉,一念未毕猛然间刚才看到的鬼脸又再度出现在玻璃窗外,由于有了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我没有像刚才那样一蹦老高,而是镇定地坐在位子上看着那张莫名其妙出现的鬼脸。

这是一张瘦到了极致的脸,真正的皮包骨头,没有丝毫夸张,五官看来就像套着丝袜头套的骷髅头,但有眼珠,我俩互相对视了很久,这次我确定不是眼花,只听扑啦啦一阵响动,它超过我所在的窗户向前而去,而这时我才发现它居然有一对巨大的翅膀,原来他是在夜空中飞行的,不过从它可以超越火车来看,飞行速度还非常快。

我清楚地看见了它的身体,身躯和脑袋也没有明显的区别,都是瘦到皮包骨头,看来简直就是一个木乃伊,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是血族生物?

我觉得不像,因为血族生物没有如此快的飞行速度,只听何壮轻声道:“你也看见了?”

原来他也没有睡着,我点点头道:“那是什么东西?”

何壮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但肯定不是血族生物,因为它的皮肤是青灰色的,血族生物都是蜡黄的肤色。”

我道:“这么黑你都能看清楚颜色?眼神也太好了!”

何壮道:“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天灵族和阴森小巷肯定没有这种东西,它的特征与血族生物又不相符,我看麻烦又来了。”

话音刚落,猛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接着巨大的震荡力传来,我亲眼看见前面的车厢硬是挤入了我们这节车厢,坐在尾部的人猝不及防立刻被挤入了变形的铁片中。绝大部分站着的人都被巨大的惯性冲击得站立不稳,摔倒了一片,我们由于坐在中间的位置,受到的冲击力并不算大,但也把背部震得生疼。

接着传来一阵巨大的嘎嘎声响,就像铁片摩擦的声音,团长道:“妈的,火车撞车了!”

这时车厢里哭爹叫娘声一片,我运气好得令人发指,被震碎的车窗玻璃没有一片伤到我,而坐我对面的一个姑娘则倒了大霉,一片玻璃插入了她的肩膀,看样子伤口小不了,她疼得脸色都变得煞白,嘴巴一个劲地抽动,却根本哭不出来,周围的人乱作一团,团长让何壮守住座位处,别让慌乱想逃出去的乘客从我们这里的窗户走,以免伤到女孩,他坐到女孩身边平静地道:“姑娘,首先你现在别紧张,我看了你的伤口,并不算严重,但你一定要平静自己的心情,避免血液循环加速,等医护人员过来,这种伤口很快就能处理好。”

小姑娘虽然紧张过度,仍旧浑身颤抖,但有人安慰,情绪似乎稍微稳定了一些,她男朋友坐在团长身边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女朋友,团长脱下外套披在小姑娘身上,对男孩道:“别让她受凉了,看见医务人员记得求救。”

男孩傻不愣登地点点头,团长道:“看来这趟旅途注定咱们要学雷锋了,赶紧救人吧。”说罢我们正要救援那些被卡在铁缝中的伤员,忽然头一节车厢的人似潮水一般朝我们这里冲来,有的人拼命打开车门下车就朝黑暗的田野里跑去,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心里一紧道:“难道又出事了?”

这时只听车顶上传来了轰轰的响声,团长道:“难道又发生了二次撞击?”

不过很快我们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当响声逼近后我们能够清楚看见随着声音的节奏,车顶出现了一个个爪印,就像浮雕一样,这表明车顶上应该有一个分量极重的东西,我立刻就想到了那个如鬼魅一般的飞行物,可是以它的身材我很难相信居然能在火车铁皮上留下如此强烈的痕迹。

印记移动到我们这节车厢就停止了,可车外的惊叫声却更加响亮,我们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过后没多久只听一阵嘎啦的巨响回荡在这节车厢里,我们都受不了捂住了耳朵,接着车顶的灯闪了几下全部熄灭了,有两只狭长的手指刺破了铁皮,接着居然撕裂了厚重的钢板,一个皮肤干枯的大脑袋从裂缝处伸了进来,这下车厢里顿时哭爹喊娘声一片,何壮道:“早该想到它是冲咱们来的。”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这头怪物钻过了裂缝,立在了车厢里。

只见它虽然身材干枯,但个子很高,比一般人要高出不少,此时翅膀紧紧地裹在胸膛上,看来就像一层皮甲,只见它在纷乱的人群中搜寻着什么,何壮刚要从身上抽出长刀,只听呼的一声,还没弄清咋回事,它已经到了何壮面前,接着一抬手,何壮被它击打得直冲而起,后背狠狠砸在车顶上,接着摔了下来一动不动,似乎是晕了。

何壮是阴山王,在这个怪物面前居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由此可见它体内蕴藏的能量,团长掏出手枪对准它的脑袋开了两枪,发生了枪响,车厢里更是乱成一团,怪物似乎没有受到丝毫伤害,枪响过之后它晃了晃脑袋,转过身子对着团长似乎就要下手,却听一人道:“喂,你的对手是我。”

何壮已经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它,车厢内本来杂乱的人群立刻四下散开,通道只剩下我们四人,怪物转过身子面对何壮诡异地笑了笑,露出黑糊糊的牙齿,何壮没有丝毫犹豫,大步冲向怪物,对方却似乎根本没有把何壮放在眼里,虽然有一张类似于骷髅的脸,但还是能在其中看出讥讽的意思。

不过很快它就后悔了,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何壮撞向它,怪物那张脸瞬间由轻视变成了惊讶,何壮将它抱起狠狠地砸在地板上,这一下的撞击力绝对出乎它的意料,哗啦一声大响,地板居然被两人撞破,连木板带钢板碎开了一个大洞,何壮与怪物一起跌入火车底部,久久没有动静,团长和我顿时担心起来,正要走过去看情况,火车却剧烈抖动了一下,我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那怪物的脑袋猛地从洞里钻了出来,我心立刻沉了下去,难道何壮……

就在它准备上来时,身体忽然一滞,似乎僵持了一会儿,扑通一声,它又被拉了下去,接着火车晃动不停,却没有剧烈的震荡了,车上的乘客既不敢下车,又不敢在车上待着,精神紧张到了极点。

过了很久,车子终于平静下来,这次是何壮从缺口处钻了出来,他满脸是血,大声道:“罗子,快跑。”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接着一条毛茸茸细长的东西从黑糊糊的窗外伸了进来,缠在我的身上,何壮脸色大变,不等他说话,我只觉得身子一紧,不由自主地被拉了出去,漆黑的夜空下,只见那个骷髅一般的怪物用它身后的尾巴卷着我朝夜空中飞去,而团长虽然穿过车窗,用手枪瞄准了它,却因为害怕误伤我,最后没有开枪。

怪物越飞越高,让我觉得简直要进入云层了,难道在天空中还有另一股莫名的势力存在吗?

它时不时地转过脑袋看我一眼,过了一会儿,居然说了句非常出乎意料的话:“你冷吗?”

这句听似非常简单的问题却让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等了一会儿,它淡淡地道:“如果冷就说一声,被冻死了不划算。”

我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它哼了一声道:“你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不知道我是谁?看也该看出来了。”

夜空下它那对巨大的翅膀发出呼呼的响声,我脱口而出道:“你是妖兽家族的?”

那人冷笑了一声道:“你还算是聪明。”

我道:“那么你是严广力了?”

它道:“你说的是我儿子,妖兽家族可不是只有它一个男人。”

没想到这居然是个“老妖兽”,我之前紧张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问道:“你为什么要抓走我,难道是因为阴阳书生?”

它冷哼了一声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利用他做自己的事情,带走你与何金无关。”

我道:“那是为什么?”

它道:“你有必要现在问吗?等会儿自然就会知道了。”

夜空下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虽然我们速度极快地飞行在半空,却没有感觉到丝毫寒冷,过了没一会儿我居然觉得眼皮子渐渐沉重起来,它道:“想睡就睡吧,在我这里你是最安全的。”

我真没心没肺地睡着了,当我再次醒来,正躺在一张巨大的床上,身下是柔软洁白的床垫,房间装饰考究得像皇帝的寝宫,妖兽家族的财富我是有所耳闻的,看来我第二次进入了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