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喜哥的应声,张幺爷喜出望外,大声朝下面的张子恒喊:“喜哥还在!喜哥还在!”又对着地洞里的喜哥喊:“喜哥,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来救你。”
张子恒把张幺爷从肩膀上放下来,张幺爷说:“喜哥就在洞底,应声了,得马上下去把他救上来。”
张子恒说:“是得马上去把他救上来,但怎么救?”
张幺爷说:“派人下去背。多半喜哥被摔出毛病了,要不他自己就顺着洞里挂着的树根爬上来了。”
张子恒说:“派谁下去背?”
张幺爷的眼光情不自禁地朝着几个愣小子的身上瞟了过去。几个愣小子就像被火烙了一下似的,呼啦一下子就散开了,躲得远远的。
张幺爷骂了句:“没卵用的东西!”然后说:“都胆小怕事,还不是只有老子去!”
张子恒说:“你这身子骨行吗?”
张幺爷说:“都躲得远远的了,我这身子骨再不行也得去啊!”
张子恒显得很犹豫。
张幺爷终于说:“子恒,我终于算是把你狗日的看出来了。你是个更没卵用的东西!这个时候了你都不敢说一句你去的硬气话,亏你还是个男人!”
张子恒涨红了脸尴尬地小声说:“幺爷,你不是说洞里还有古怪吗?我也是怕遇上不干不净的东西啊!”
张幺爷说:“幺爷我就不怕遇上不干不净的东西?你也别跟老子废话了,赶紧顶老子上去。”说着张幺爷就开始脱大衣,紧裤带。
张子恒极不放心地说:“幺爷,你可得小心点。”
张幺爷对这个张子恒已经是一脑子的意见了,没好气地说:“用不着你假慈悲。咋做老子不用你教!”
张子恒有点讨好地说:“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吗。”
张幺爷边踩上张子恒的肩膀边说:“不放心我?那你去!”
张子恒连忙讪笑着说:“幺爷,我真的不敢下去。我现在腿肚子都发软呢!”
张幺爷骂了一句:“没卵用的东西!”
这时,一直盘腿坐在地上的庹师突然发出了咿咿唔唔的声音。
大家这时才想起把一个关键的人物给忘记了。
张子恒立刻朝张幺爷说:“幺爷,你下来,让庹师去。”
张幺爷对这个张子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子恒,你狗日的咋成了这样的人?庹师老实,好欺侮是不是?我看你狗日的连起码的良心都不要了。”
张子恒嘿嘿地笑,说:“幺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庹师很厉害啊!”
张幺爷已经很不耐烦了,说:“你少给我说这些,赶紧顶老子上去!”
张子恒无奈,只好把张幺爷朝上面顶。
而咿咿唔唔的庹师却几步走上来,拍张子恒的肩膀。
张子恒搞不懂庹师是什么意思,就朝张幺爷说:“幺爷,庹师是什么意思?”
踩在张子恒肩膀上的张幺爷低头看着庹师,朝庹师打你不要管的手势。
庹师却把张幺爷从张子恒的肩膀上一把拉下来。
张幺爷说:“你可真是个犟牛!”
庹师又朝张子恒咿唔着打手势。
张子恒搞不明白,像个白痴似的看着庹师。
张幺爷朝张子恒说:“他是叫你滚一边去。”
张子恒哦了一声,求之不得,立马就走开了。
庹师又朝拿铡刀的那个愣小子咿咿唔唔地打手势。愣小子也是一脑子浆糊,以为庹师要叫上他一块儿下到洞里去,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似的。
张幺爷充当起了翻译哑语的角色,朝愣小子说:“把你手上的铡刀给庹师。瞧你那熊样!”
愣小子毫不犹豫地把铡刀递给了庹师。
庹师接过铡刀,在手里掂了掂,反手就插在后背的裤腰带上。然后就像一只敏捷的猴子朝大树桩上部爬去。
庹师的手上就像有钢爪似的,抓住粗裂的老树皮,蹭蹭蹭地就上树了,显得一点都不费力。
张子恒喃喃地说:“这狗日的还是不是人?”
张幺爷对张子恒和几个愣小子今天的表现非常失望,朝张子恒骂道:“我看你们今天一个个的才不是人!扯起来一个个都是七八尺长的汉子,就没有一个是夹了卵蛋的!”
张子恒和愣小子们一脸惭愧地看着张幺爷,没有一个人顶嘴。
张幺爷又朝张子恒说:“过来,把老子顶上去。”
张子恒说:“你为什么还要下去?”
张幺爷说:“我下去添乱啊?我是在上面看着点。一有情况你们就给我狠命地敲树桩。”
张子恒连忙又跑到树桩下蹲下身,把张幺爷顶了上去。
张幺爷伸着脖子,睁着眼睛竭力朝洞底看,但是洞底太黑,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感觉有盘根错节的树根在空旷的黑暗中晃荡。
张幺爷自言自语地说:“狗日的真是邪门。这棵树要是不被雷劈开,谁会知道这儿会藏着这么大一个洞。”
张子恒在张幺爷的脚下喊:“幺爷,你可得看清楚点,一有状况我们就在下面敲树桩。”
张幺爷没有理会张子恒,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刚刚下去的庹师和困在底下的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