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用手抹着脑袋上的尿液,愤愤不平地朝张子乔骂:“十爸,你连个锤子都夹不紧哇?淋老子一脑壳的尿!”
张幺爷也朝张子乔抱怨道:“叫你不要看你偏要去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好一会儿,张子乔才醒过神来,他指着兆丰朝张幺爷问道:“幺爷,他咋就一点都不怕?”
张幺爷说:“他都怕了,我们几个人还能够站到这儿?”
张子乔说:“幺爷,真的太吓人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张幺爷说:“鬼才晓得是不是在做梦。老子现在还不晓得是不是在做梦呢!”
他又朝兆丰说:“兆丰,你这样子没个正经,会害死人的。”
兆丰还是呵呵地边捅着树桩里的东西边说:“幺爷,说破的鬼害不死人,更何况还是被你看见了的鬼。不要怕幺爷,其实你想穿一点就啥都不怕了。这些东西就是些见不得天的玩意儿,和我们人也没啥区别的。没招惹它它就不害人,招惹它了,它就害人。”
张幺爷说:“你说得倒是轻巧,万一这些东西真要是跑出来了咋办?哪个经得住吓?”
兆丰说:“放心,有我在这儿守着,他们一个也跑不出来。”
张幺爷说:“未必你能坐在树杈上捅一辈子。”
兆丰说:“边捅边想办法噻。啥办法不是人想出来啊。”
张幺爷这时若有所悟地说:“作孽啊!我现在才晓得为啥这树桩底下会藏那么大一条蟒蛇了,原来是它一直在守着这些吓人的东西。看来我们先前还真是不该斩那条大蟒蛇啊!真是作孽啊!”
兆丰说:“幺爷,你现在晓得啥叫‘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了吧?”
张幺爷没好气地说:“大蟒蛇都被我们弄死了,还相生相克个鸡巴!咋得了哦?我看这个事情咋收得了场?”
兆丰说:“幺爷,抱怨是没有用的,你还是赶紧帮着想个办法出来,咋把这个烂摊子暂时控制住。我都坐在这树桩上想了几个钟头了。”
张幺爷说:“这么邪性的东西,你都想不出办法我还能想出啥办法?”
兆丰说:“多一个主意总多一层胜算噻。三个臭皮匠还要赛过一个诸葛亮呢。”
见兆丰说的话当了真,张幺爷严肃起来了,他朝张子乔说:“子乔,你是看见了刚才的那些脏东西的。你给幺爷想个办法,咋把这些脏东西给老子暂时镇住?”
在兆丰和张幺爷正常的交谈中,张子乔这时已经彻底从惊惧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脑子又恢复了正常的运转。他的眼珠子还真在这个时候滴溜溜地转动了一下,说:“幺爷,我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
“啥办法?赶紧说。”
“丢炸药进去,把这个洞一炸药包炸球了,不就万事大吉了?”
张幺爷一拍大腿说:
树桩上的兆丰说:“没炸药,火药也行噻。”
张幺爷又一拍大腿说:“对咯!我突然想起来了。祠堂里那间侧厅里的房梁上还搁着几挂电光鞭炮,不知道那东西行不行?”
兆丰立刻说:“幺爷,你看,我就说人多点子就多啊。赶紧去取鞭炮来,眼目下就那东西管用。”
听了兆丰的话,张幺爷的信心顿时就上来了,说:“真管用?”
兆丰说:“目前真的只有那东西管用。赶紧。”
张幺爷马上带人回祠堂取鞭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