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考虑,我还是下定决心去一趟青海,主要原因当然是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事,另外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我实在是对枯燥的工作厌倦了。

利用大周末的机会,我开始了这次探险之旅的准备工作。由于以前从未进行过野外旅行,我只能在网络上寻找前辈留下来的经验。

按照前辈驴友的经验,首先,要有一块太阳能充电板。这能保证我的手机在野外长时间工作,不会因为电池没电的问题而无法和外界联系。有些牛人自己能做,而且网上还有教程,但现学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在网上购买一块现成的。就这一项,就要花掉我三千块“大洋”。帐篷、睡袋、指南针和油炉等一些必备品在一家旅行者网站上可以打包购买。订购完这些东西,然后给朋友打电话凑够了钱,给商家汇了过去。

在等待装备到来的这几天里,我除了和往常一样上班工作外,就是学习各种野外生存的经验。另外早晚各跑两次步,虽说临时抱佛脚没什么大用,但是小用还是有的。

张凡看我这两天也不提去青海的事了,倒是好奇地追问过我好几次。我一本正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谢谢你的关心。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的妄想症已经痊愈了!”

等旅行装备到齐后,我熟悉了一下使用说明,就开始打包。我这才知道,打包也是一项技术活,我足足用了三个小时才弄利索。把背包拎起来一掂,有二十多公斤重。在这样的季节里,行走在青藏高原上,不被热死也会被累死。我又打开,把里面感觉鸡肋的东西去掉。又重又占地方的单反相机让我犹豫了好长时间,最终还是换成以前的卡片机。与难得的取景机会相比,自己的命显然更重要。

当我把简短的辞职信递到馆长手里的时候,馆长皱着眉看了半天,然后又盯着我看了半天,很是不解地说:“咱这单位虽说工资不高,但是工作不累,很多人想进还进不来呢。先不要这么冲动,你再考虑考虑吧。”

我其实很想说正是因为工作太过清闲,才让我觉得一个年轻人如果整天无所事事,会浪费自己的大好时光。但是馆长的好意让我把这句话又憋了回去,我只能对他说:“真的是没办法,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恐怕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解决。”

馆长想了想说:“这样吧,你的岗位我给你保留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到时你能回来上班,一切照旧。”

馆长的这番话并没有让我感到多少欣喜,因为我对这次青海之行有着足够清醒的认识。别说那不知有什么目的、似乎在遥控着我的手,就是青藏高原的海拔、柴达木盆地的沼泽,还有那白公山的神秘地带,都让我感觉到了此行的凶险,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就先别谈工作了。

买到了下午三点多的火车票,然后给各个朋友群发了短信,向他们集体告别。我看了看表,离发车还有两个小时,只能无聊地在候车大厅里独坐等待。

快到发车的时候,正在检票口排队检票,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大声喊我的名字。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张凡。他脸上红红的,正招手对我喊:“等我一下,我先买票。”张凡的意外出现,先是让我一愣,随即又让我高兴起来。毕竟两个人一起在大漠里也有个照应,最起码不会孤独。不过令我吃惊的是,他的身后背着一个和我一样的大背包,难道这小子早就准备好了?

等他买了票过来,还没等我问,他就先对我嘿嘿笑着说:“我刚才接到你的告别短信,抓紧写了假条和辞职信,趁着馆长不在办公室,扔在他的办公桌上了,来个先斩后奏,假条和辞职信让他二选一。”

看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身后的背包,张凡又笑了起来:“那天我回去之后,也查了查资料,对那个地方也很好奇。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就当是旅游一趟了。前两天看你没动静,我还以为我这些东西都白买了。”

在火车上,一路只是听歌看书,无聊而漫长。只是在即将进入青海境内时,才感到了一种兴奋和恐惧相互混合的奇怪感觉。

经过转车到达德令哈市时,已经是傍晚了。我和张凡先找了间旅馆,价格很便宜,双人间只要三十元一宿。我们两个人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便躺在各自的床上了。

张凡似乎对明天的白公山之行充满了好奇和渴望,不停地问这问那。我双手放在脑后枕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嗯啊着,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明天会有怎样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