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另一扇门后,果不其然,里面也和这里一模一样,值钱的东西早就被倒腾走了,除了空箱子以外什么都没有。看到这里,我们不免都有些大失所望,又是白忙活一场,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这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正准备先撤出去,可就在手电光一晃之间,我注意到水泥墙上竟然有一片修补过的痕迹。要说日本人修建的技术,我可打小就知道。我们老家火车站旁边,一左一右,都是日本人当年修建的房屋,六七十年过去了,除了个别的瓦片有些破损以外,别的毛病啥都没有,屋不漏水,门不变形。但是这里竟然有这么一大块明显修补过的痕迹,这种金库在修建时不可能会出现墙皮脱落的低级失误,难道是有意识在掩饰着什么?
我赶紧叫住了已经快要走出门口的大牙和柳叶。
用手里的钢管敲了敲这堵墙,声音很低沉,砰砰作响,从声音来判断,确实是堵实墙。
我心里正琢磨着这事儿的时候,旁边的大牙也没打个招呼就抡起了大锤,“嗵”的一声,一锤就砸到了墙上,砸得结结实实,甚至迸出了几点火星,把我和柳叶吓了一大跳。水泥被震裂了,“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摔了好几块,里面露出了花岗岩。
我试探性地用匕首砍了两下,回头冲柳叶和大牙一摊手,告诉他们肯定没戏了,就这种花岗岩的硬度,凭我们两只手根本就没什么办法。
大牙不信邪,攒了一把劲,“嗨”了一声,又抡起了大锤,狠狠地又砸了一下。把大牙震得一咧嘴,“当啷”一声,大锤就扔在了地上,然后不停地甩着手,咧着大嘴不吭声了。
柳叶皱了皱眉头,忽然抬头问我:“胡哥,你说会不会是这两处仓库全是用花岗岩砌成的?”
我看了看四周的水泥墙,摇了摇头,就算是打死我也不相信这里会全是用花岗岩砌成的。假如这是地面上的工事或许还有可能,但是这里是地下,而且是大山底下,条件根本就不允许。这么大的空间如果都是用花岗岩砌成的,这工程的规模绝不会是几年就能完成的,本来在地下就很隐蔽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再用花岗岩砌金库,纯粹是多此一举。
柳叶听我说完后,点了点头,冲我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我灵光一闪,“哦”了一声,这才明白柳叶的意思。我指了指墙,问柳叶是不是想说这道墙有问题?
柳叶看着我点了点头:“如果别的墙都不是花岗岩的,而只有这道墙才是,不奇怪吗?”
我抄起大牙刚才扔在地上的大锤,依次在每面墙上都砸了几下,果不其然,竟然真的只有这面墙才是花岗岩,而别的墙却都是混凝土。
我看了一眼大牙砸出来的豁口,抡起大锤,挨着豁口开始挨排砸了下去,砸了一会儿就感觉胳膊酸得连牙签都举不起来了,只好把大锤递给大牙,让大牙接着再砸。
等到把这块修补区域的水泥都砸掉后,我们用手抠着缝隙,仔细地拍打着墙面,想看看是不是这里另有机关。果然,我们发现有一块花岗岩略微有些凸出,虽说超出墙面不到五毫米,但是用手摸索一下,感觉还是很明显。
这种情况,不太可能是当年的工匠没有砌平,我和大牙对视了一眼,然后用力地推了推,真没想到,这块花岗岩石似乎还真有些松动了。我和大牙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双脚用力地蹬着这块花岗岩。在我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这块长有二尺、厚有一尺的大花岗岩竟然生生地陷了进去,我和大牙接连又用了几次劲儿,就听“嗵”的一声,这块大石头终于掉了下去。
透过这个豁口,里面阴风阵阵,隐隐传来刺耳的阴啸,就宛如来自地狱的哭泣声,让人感到恐惧,心惊胆战。
柳叶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进去看看。
大牙不等我吱声,嘿嘿笑了笑:“妹子,咱们这也不是看西洋景来了,既然都来了,咋的也不能空手而归吧?到了这里就是骑瞎马放样跑,听天由命了。”
说完后,一猫腰,连蹬带爬就钻了过去。
我们钻过去后,没敢乱动,站在原地用手电晃了晃,这才发现这里只是间很小的石室,通体都是花岗岩砌成的,室内什么都没有,是一间空屋子。正对着我的正前方倒是有个门洞,外面黑漆漆的不知道通向哪里。石室里很明显能感觉到一股寒意,寒彻骨髓。虽说这里并没有风,可是好像隐隐能听到风啸声,说不出来地奇怪。
我掏出罗盘又测了一下现在的方位,从图上很清楚地可以看出来,我们已经到了二龙湖的湖底之下。
大牙瞅了瞅地图,抬头往上看了看,忍不住地摇了摇头,感慨道:“真想不到啊,这小日本鬼子玩得真绝啊,还说是为了种水稻才修了这个水库,说得好听,其实他们暗渡陈仓,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上面是水库,下面是金库,任谁也想不到这水底下会有这么多秘密,这小日本鬼子真鬼精鬼精的!”
这间隐蔽的石室,大牙更倾向于这里就是日本人的保险柜,肯定藏着什么宝贝。不过我却不这么认为,从砌墙所用的“磨砖对缝”的工艺来看,这里并不像是日本工程兵的手笔。我们几个商短商议了一阵,还是朝着那处拱门洞走了过去。
出了门洞,有一条走廊,左右贯穿。我瞅了瞅,也不知道该往左走还是该往右走,就算是征求大牙和柳叶的意见也没有什么用,谁也没来过,都是乱猜,没办法,我们只好习惯性地往右面走去。
路面很平坦,都是青砖铺地,不过每走一段,右手边就会有一间石室,格局大小与我们先前进入的那间石室几乎相同。刚开始,我们还是每一间都进去小心查看一番,后来干脆用手电晃一下,不怎么理会了。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差不多走了近一个小时了,前面仍然没有看到尽头。每走几十米就会出现一间石室,这种单调的反复,让人心里难免有些烦躁。
正有些心烦意乱时,柳叶突然叫住了我和大牙,用手电照了照旁边的石室,皱着眉头,结结巴巴地冲我们说道:“等等,你们看看,这……这间石室好像……好像是咱们先前进来的那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