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洞眼用铲阳铲打的。还是用其它的验土工具留下来的,其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不断的检验我们脚下的土质,难道挖这些隧道的真实目的就是这个?

难不成,也是在找努尔哈赤的宝藏?

我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怪不得这些隧道像是个蜘蛛洞一样,歪七扭八,朝着各个方向,一点规律也没有,我本来还有些想不通,现在终于有些恍然大悟了。

估计当年也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这才借着修建公主陵的机会,暗中从棺室后面打出这些隧道,在地下把这片区域差不多都给探了个遍,十有八九是为了汗王宝藏,也可以说很大原因是为了那枚传国玉玺。

柳叶和大牙听我说完后,惊诧不已民,用手不停的摸着这些洞口,也连连点头,从目前所知道的情况来说,我说的这个可能也是最靠谱的了。

看了一会儿后。大牙晃了晃脑袋,看了看我:“来亮,咱也歇的差不多了,趁着热汤下笊篱,得赶紧上路了,趁着还有体力,多扑腾扑腾吧,这里面可不是聊天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柳叶,然后冲大牙摆了摆手,示意大牙继续赶路。

这条隧道的长度大大出乎了我们的意料,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仍然感觉不到有什么变化,好像这条隧道本身就没有尽头。

我一边走,一边估量着我们走出的距离,估计如果我们走的是条直线,现在应该也离着山脚不远了。要不是洞口越来越小了,我甚至以为我们遇到了什么鬼打墙了呢,走着走着,我和柳叶并肩而行已经有些拥挤了,于是我就退到了后面,让柳叶走在中间。

没有尽头的隧道,满眼都是漆黑,越走心里越没底。

眼前漆黑一片,略略能看清柳叶和大牙的身影,周围黑得像一片静谧的湖,寂静得好像在等待一根针的坠落。我在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出,无意识的迈动双腿,紧紧跟着柳叶。

到了后来,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脑袋里只知道走路,别的什么都不想了。恐怕到了这时候,只剩下求生的本能了,别的什么都已经顾不上了。

像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机械的迈动着像是灌了铅的双腿,根本不知道终点在哪里。魂魄似乎已经离了体,高高的飘在头顶,自己看着自己往前走路,如果以前说走路也会睡着,我是不会相信的,可是现在,好像真的是在走路中就睡着了。

突然就听到大牙一声惊叫,这声音凄厉至极,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随着一声尖叫,大牙本能的往后一退,重重的撞在了柳叶身上。

柳叶“啊”的一声。被撞的往后一仰,正好撞在我的身上。

随着这声尖叫,我的三魂七魂这才回归本位,我赶紧伸出手来扶住柳叶,往前一掂步,挤到了前面,把她倚在身后,迅速的把刀就抽了出来,赶紧问大牙发生了什么事。

大牙惊魂未定,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浑身颤栗,手电筒也滚落到了地上。

我赶紧从地上把大牙的手电筒捡起来,四下照了照,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见大牙眼睛死死的盯着脚下,我赶紧用手电往他脚下照了照。

鞋!

竟然是那只死人鞋!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这心理素质比以前那是好多了,但是看到被我们甩到后边的那只死人鞋又追了上来,我也实在是没法再保持镇定了,忍不住就惊呼了一声,“唰”地一下,从头到脚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牙这时多少缓过一些,大口喘着粗气,咽了口唾沫后,低声骂道:“妈了个巴子的,还真邪门了,他妈的这只鞋咋又出来了?”

眼前这只鞋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了,那三道红色的斜杠就像是一道道鲜血沫上去的,红的有些瘆人。

我清楚的记得,刚才明明让我给踢到旁边去了。怎么走出去好几里地了,又在这里出现了呢?

难道我们一直在兜圈子,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四下里看了看,感觉并不太像,这里的地洞明显比刚才那阵时要小了许多,肯定不是同一个地方。

那就是说,这只鞋是自己跟着我们走过来的。

我们几个差不多都想到了这种可能,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都打了个冷颤。

这件事彻底的把我这么多年来的认知给颠覆了,就算是有鬼,也不过是阴气的凝结,或是一缕怨念,总归也只是个意识体的存在。而眼前这事儿,显然不是意识体所能做到的……

眼睛盯着这只鞋,面如死灰,从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像是病毒一样,瞬间的传染到了全身,从来还没有这样害怕过。

对于鞋的讲究,农村很多,大多都认为这鞋子犯说道。从小就听说过,睡觉时一定要把鞋尖朝外,不能鞋尖冲炕或是冲床。如果这么摆,鬼会顺着鞋尖爬上床的。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的确有一次半夜起夜时,上床时没太注意,怎么睡都不舒服,总感觉心慌慌的,结果开灯一看,鞋尖竟然朝着床……

乍一见眼前这只鞋竟然跟着我们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几里路,心里的慌乱根本不是文字所能表述出来的,心里方寸已乱,盯着这只鞋。恍惚就感觉这只鞋竟然在冲着我笑,是嘲笑,我嘶吼一声,握刀就要往下扎,刚这么一比划,旁边的柳叶赶紧从背后拉了我一把,冲我说道:“胡哥,等等,这只鞋不是!”

我一愣,再次看了看眼前的这只鞋,怎么看怎么眼熟,怎么会不是那只鞋呢?明明是一模一样,是不可能看错的。

柳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模糊不清,赶紧又解释说,这只鞋是左脚的,刚才那只鞋好像是右脚的。

我和大牙一听,当时就愣了,仔细的看了看,又回忆了一阵,实在是有点想不起来了。

大牙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冲柳叶一咧嘴:“妹子,这工夫不用安慰人,你是真看准了,咱可别自己骗自己啊,要不这事可就麻烦了!”

柳叶略一思忖,然后点了点头,很肯定的告诉我们,刚才的那只鞋肯定是右脚的。

我闻言,心中一动,莫非这两只鞋是一双?刚才的那只是右脚,而这只是左脚?可是一个人的一双鞋,怎么会弄的这么远呢?

难道是当时发生了什么意外?

越想我越觉的有些不对劲,如果真的是形势危急,鞋跑掉了都来不及捡的话,那一定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可是墓室里的那具死尸脚上可是有鞋的,难道还有第二个人?

我们几个愣在当场。面面相觑。

很显然,棺室里的那个死者有同伴,不然不会又出现一对一样的鞋。可是他们怎么会分开了呢?

棺室里的那个显然死的不正常,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会不管他而一个人就跑了呢?这里既然有两只鞋,那就说明死在这条隧道里的可能性很大,想到这,我往前看了一眼,不知道要不要还继续再往前走。

大牙最用手电往远处照了照,苦笑了一下,回头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往前也看了看,既然走了这么远,要是就这么放弃,再走回去,实在是心有不甘。可是眼下这情况表明,深处凶险未知,危机重重,整不好就得把命扔在这里面。从这两只鞋的距离上来看,这个人显然跑了不下两千来米,是什么危险让他这么拼命狂奔,是和我们一样被迫逃进这里来的,还是就从深处进来后,被追向棺室的呢?

目前也无法判断这个人是往出跑还是往里跑的,我看了看大牙和柳叶,无奈的笑了笑:“大牙,你和柳叶先在这里等我,我往前面看看去,然后我吹哨子,吹长声,你们就跟上,吹短声,你们赶紧往回跑,免得咱们全都被困在这里。”

大牙一听,脖子一梗梗:“来亮,你这不是埋汰人呢吗?我去前边看看,你在这里陪柳叶吧,万一有个啥闪失,也算是我成人之美了!”说完,冲我偷偷的直挤鼓眼睛。

柳叶这时候也顾不上再挑大牙的理了,也没有对大牙瞪眼睛,来回打量了我和大牙一阵,反倒是笑了:“怎么,我是累赘了吗?用得着你们这样吗?我什么时候拖过你们的后腿,你们也不用管我,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大牙一听,赶紧赔笑,解释说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为了革命成功,要尽量保全有生力量,一起往前走,于战略战术上来说,有点冒失,不是明智之举。

柳叶笑了笑,反问大牙,真要是有危险,死一个与死三个有什么区别吗?

大牙一听这个,挠了挠头,冲我使了个眼色,意思让我劝劝柳叶。

我看了看柳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往前看了一眼:“既然这样,咱们一起走,要死一块死了得了,也利索。把刀都准备好,万一有什么状况,咱也不至于被动。还有,每个人尽量要间隔二米以上,也好有个闪转腾挪的地方。”

说完这些,我回头看了看,摇头苦笑,告诉他们,就这么着吧,我到最前面吧,大牙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