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学把宇宙万事万物都归划成三部分,即气、数和象。而这三者相辅相成,共依共存,不可分开,但又界限分明。平时常说的“气数已尽”,形容人已生命垂危,即将死亡或没有生命力。而其实这句话本来出自风水理论,像眼前的这间草屋就是“气”尽“数”止,当真的才叫“气数已尽”。
出现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是此地以前被人施了手脚,断了龙气,锁住了龙脉,才会导致此地阴阳失调,生气全无。而能做出这么精绝手段的人绝不是普通的风术先生就能做到的,极有可能是“司天监”里那些大人物的手笔,至于是哪朝哪代的高人所为,也不好说。
做到这个水平,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需要极精准的推算,查验,才可以测到龙脉生气流转的节点,进尔把生气在此截住,以点破线,使全局瘫痪。
我们三个围着这间屋子不停的左右查看,可也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可疑的地方。不过在这么一大片空地上,能把一间小草屋盖在一个龙脉的节点上,又有断了龙脉的本事,这事怎么看都不像是偶然巧合。
“胡哥,你们过来看看这里。”柳叶在门口突然大声的喊我和大牙,我和大牙这才从房后又转回到了房前。
柳叶指着门前的那个拴马桩,让我和大牙仔细看看,觉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大牙伸脖子瞅了瞅,晃了晃脑袋:“妹子,你说啥不对劲?这不就是拴马桩嘛!过去有钱人家拴骡子、拴马用的石头桩子,这个有啥好看的,这玩意儿有的是。”
拴马桩是旧时乡绅大户等殷实富裕之家拴系骡马的实用物,也是财富的象征,暗示这家的地位,主客雍容,骑马往来。眼前的这个拴马桩高有两米五左右,宽厚相当,三十厘米左右见方,石桩的桩头圆雕的狮子,鬃毛朝天直立,如火焰飘闪。腿短且曲,身子夸张的扭动。粗眉凸出,铜铃眼,宽鼻海口,衔着绶带,项圈下挂大铜铃铛,一只脚踩着球,一条腿支撑体躯,后半身蹲在地上,容貌形状传神。
承托桩头的台座,也就是桩颈,上圆下方,上面浮雕着一些狮、虎、麒麟等猛兽图案。桩身四周刻了许多串枝纹、卷水、云水纹,斑驳的桩体上刻满了如此精美的纹饰,与旁边的这个简陋草屋很不搭调,有些格格不入,东北话说就是“格路”。
柳叶一边小心清理着桩身上冰冻的土块,告诉大牙,她知道这是拴马桩,她是想说桩颈上面刻的纹饰很奇怪,这种纹饰与普通的拴马桩上雕刻的并不一样。普通的拴马桩的桩颈上大多刻的是莲瓣、鹿、马、鸟、兔、云水、彩带、博古等图案,还没有发现有刻这种猛兽的。
听柳叶这么说,大牙好奇的又看了看,不过也只是看个热闹,对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懂。
其实拴马桩的作用,除了拴骡子、拴马以外,还有另外的一个作用,就是“镇宅”。
拴马桩一般都立在大门的两则,大多数的房宅都是坐北向南,门开在南面,会把拴马桩立在大门的右侧。门是“生气”的枢纽,和气则致祥,乘气则致戾。在古人心中,石头具有超自然的神力,这种石桩在某种意义上就相当于是“泰山石敢当”,立在凶位之上,就可以避凶邪,素有“泰山压顶,百鬼宁息”之说。
这些事情柳叶和大牙并太知道,我也没有像他们那样去研究石桩上刻的纹饰,而是潜神默思,伸开左手,用“地母卦掌决”推演这石桩所在方位的吉凶。这种推演方法看似简单,实则也是晦涩难懂,我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好歹还能说得过去。
这间草屋的房门开向正北,北方为为坎位,西北乾位为“六煞次凶”,东北艮位为“五鬼大凶”,像这种情况,假如要立石桩镇宅,必然左右对称各立一个石桩,方能镇慑邪气。而现在却只有一个石桩,还正好当不当,正不正的立在了门前,显然极不合规矩。
就算是一般人家不懂风水,也不至于把个拴马桩立在门前正中间,何况这间草屋本身就极不简单,显然是经过高人的布置,要是这样,不可能这拴马桩会随意而为,胡乱埋在了这里。
我正想着这些事的时候,旁边的柳叶指着石桩告诉我和大牙,从石桩纹饰的风格上可以看出来,这根拴马桩应该是明代的,因为明代的龙纹与其它年代的龙纹有很大的区别,明代的龙纹头部毛发上挺,龙须内外翻卷,很好识别。
明代?如果是明代的,那么到现在至少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可是这间屋子绝对不可能超过三百年,那这石桩子和这草屋应该就不是同一时期的,很明显,这石桩子先于这草屋就有的,而这草屋则是后修建的。
想到这里,我终于恍然大悟,茅塞顿开,难抑兴奋的拍了拍大牙和柳叶的肩膀,告诉她们,我总算是想明白了,这根石桩子早就先于草屋存在了,草屋只不过是后来有人刻意的有目的性的建在这桩子旁边的。这根石桩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拴马桩,而是“锁龙柱”!
“锁龙柱?”柳叶和大牙都有些意外。
我点了点头,告诉他们,本来以我这水平,就是知道这里是孤阴地,也找不到此处的风水穴精确位置。古往今来,真正能准确点到风水穴的高人微乎其微,更多的风水师只不过尽量做到在接近风水穴的区域找到一块差不多的风水宝地也就算大功告成了。
没想到今天却无意中碰到一处,还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如果我估计的不错,这石桩子钉下的位置就是“风水穴”,这根石柱在风水中叫“锁龙柱”,相传是破坏龙脉才用的方法。
我解释完后,柳叶和大牙又摸了摸这个石桩子,半信半疑,不敢相信,都是一脸的疑惑。
在外面站得的确太久了,估计也有一个多小时了,身上穿的多还好一些,但是脚早就冻木了,脚底板就像踩在了冰水里一样,已经没有啥知觉了。
我见眼下这事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明白的,就把房门又给带上,锁头象征性的挂好,看着处理的差不多了,招呼大牙和柳叶先回家暖和暖和,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回去的速度比来时可要快了很多,差不多都是一溜小跑,也没怎么歇气就跑回了住处。
吃过了晚饭,我们三个人围坐在一铺炕上,开始总结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情。
回东北也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现在眼看着春节就要到了,虽然事情还没有弄得水落石出,但是进展到现在的程度也应该算是有所收获。
只是没想到这次东北之行会经历这么
我们要追查的整件事情虽然线索是行地七公,但最终发现矛头所指的都是努尔哈赤这一家子,从他统一女真建立后金政权,直到突然死去,接着又是皇太极即位称汗,莽古尔泰与皇太极的明争暗斗,都与行地七公有着密切的关系,或许正是因为这珠子背后的秘密,行地七公也相继惹祸上身。
孤阴之地的荒草屋,几百年前的锁龙柱,诡异的黑猫,任何一样都不是我们随便就能摆平的,甚至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这段时间连续的奔波,不停的忙活,我们都已经形神俱悴,确实是有些累了。
线索到了这个荒草屋似乎就暂停了,我们也知道这屋子并不寻常,肯定其中有蹊跷。但是眼下这“孤阴地”和“锁龙柱”,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暂时实在是无能为力。
我们三个坐在炕上一直聊到了后半夜,最后终于决定还是先回家都过个春节,休息一段时间后再说,至于这事接下来怎么办,是否还有必要再坚持下去,也都各自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不是什么考古队或是探险团,这种拼命的事情是不是值得我们去冒险也该好好斟酌一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与村里人先后道别,东家坐坐,西家聊聊,一上午也就这么过去了。
临行时偷偷的放了一些钱分别塞在了老古头和老孟头家的炕柜底下,多少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毕竟无亲无故的在这里白吃白住,打扰了人家好几天,实在是过意不去。直到下午的太阳西下的时候,我们这个所谓的中国民俗文化团才离开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