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啊!”我失去控制地叫了起来,那张Paul的脸一下子又转了回去,那个身影刹那间就消失在了狭小的通道里。
“你不要突然乱叫好不好,吓我一跳!”陈静非常恼火地捶了我一下。
“吓死我了!”我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我才快被你吓死了,没事你乱叫什么!”陈静瞪着我说道。
“我刚才看到Paul了,在那个通道啊,他身上的衣服还湿湿的!”我紧张地说。
“怎么可能,他已经死了!他的骨架不还在这里吗?”陈静说完就踢了一脚那副尸骨。
“今蔚,你是不是惊吓过度看错了?”信宏问我。
“看错了?不可能吧。”我的声音很小,我也有点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看错了呢。可是刚才借着不尽木的火光我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怎么会有错呢。但是事实上Paul的确已经死了,他的尸骨不是还在这里吗?而且是我亲眼看到他死了的。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陈静对我发泄完抱怨的情绪以后,开始思考放置传世神物的神殿究竟在哪里。因为我还是很在意刚才看到的景象,所以执意要他们和我一起过去看看。石道里并没有什么异样,这里被人工雕刻得很精致,上面还是云彩的图案,就是没有任何神灵的图案。石道上还有些水的痕迹,穿过了石道就看到了枝繁叶茂的女树。
女树现在已经安静了下来,上面结了很多半透明的肉球,里面大概就是没有早上要出生的婴儿了。树冠那里有一些颤动,接着树干里突然就冒出了奇怪的嘟嘟的响声。信宏看到山洞里还有一个小通道,他就走了过去查看,结果发现那里是通往前殿的。这么说来这个有女树的山洞应该是在两的殿的中间了。我想弄清楚刚才树冠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动起来,树干又为什么会突然作响,于是卷起了袖子,咬着嘴唇就开始往上爬。当我才爬到两三米的时候,一团黑影忽然就从女树浓密的叶子里飞了出来。我吓得猛地抖了一下,双手一松就直接掉到了地上。陈静见状,立即折下了一根树枝,顺势就把树枝射向了那团黑影。黑影飞得太慢了,它被树枝射中,嗖的一声就坠到了地上。它在地上挣扎着扇动着翅膀,那竟然是一只巨大的蝴蝶!这只蝴蝶的双翅居然有30厘米那么长,而它的身体和翅膀上是很漂亮的颜色,有很多种,看上去非常美丽。
我想走过去把这只蝴蝶看个清楚,陈静却拉住了我。我猛然地清醒了过来,对了,这只蝴蝶每次出现就会有人死掉的,Paul,大狗,猿人不就是这样的例子吗,蝴蝶也可以杀人的吗?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陈静对我们说:“快从你们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
“啊?撕烂衣服?”我不明白陈静她想做什么,没事撕干嘛要撕衣服。
“想活命的话你就快点撕!”陈静斩钉截铁地说。看来她没有开玩笑,而且她好象也不和我们开玩笑。
我们把衣服撕破了扯下了一大块布。陈静叫我们把布蒙在鼻口之间,简单地说就是蒙面吧。陈静这样的严肃,看来这蝴蝶的来头还不小。我们把口鼻都用布捂住了,那只蝴蝶还在地上挣扎着,不停地扇动翅膀想飞起来,可是就是飞不起来。我搜索了记忆里,好象没有一本古书有记载有这样的蝴蝶,难道又是什么没被历史记载进来的上古生物?这个神殿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多啊。不过这只蝴蝶竟然可以让Paul他们瞬间就死掉,而且没有任何伤痕,那我们小心一点终归是没错的。
“我不知道这长翅凤蝶怎么会在这神殿里?”陈静已经弄好了衣布,遮住了口鼻。
“长翅凤蝶?你是说这蝴蝶叫长翅凤蝶吗?”信宏问道。
“恩,长翅凤蝶的翅膀和浑身上下都有很细小的鳞片覆盖着,就是因为这些颜色各异的鳞片的奇妙组合,他们的体表都会呈现出呈现出七彩斑斓的花纹和图案。它们的鳞片十分细小,而且是有毒的,用肉眼是看不到的,只能用显微镜才看得到。”
“它的鳞片上能有什么毒,能让Paul他们一下子就死了?”我边说边学陈静把蒙在脸上的布弄得紧紧的,生怕自己会像Paul一样突然就死了。
“长翅凤蝶的鳞片含有大量的强心甾毒素,一些飞鸟蛇兽嗅到了后都会对它敬而远之。特别是长翅凤蝶飞翔和挣扎的时候,它很上的强心甾毒素会直接散发到空气里,要是被我们吸进身子里,你想想看我们会怎么样?”陈静说。
“难怪Paul,那只大狗还有那几个猿人的身上会找不到一丝伤痕,原来是这样。”信宏脸上的疑云也散开了。
“你怎么好象很熟悉这蝴蝶,我在史书上怎么都没看到过有关它的记载?”我疑惑地问陈静。
“因为在我住的地方经常可以看见长翅凤蝶,而且全世界恐怕只有那里才会盛产这种有剧毒的蝴蝶。”
“你不会是说这蝴蝶是非洲来的吧?”我猜测道。
“没错,长翅凤蝶的确是来自非洲的!”陈静说。
陈静和信宏在远处就这样的望着长翅凤蝶,他们不敢过去是怕散发在空气里的强心甾毒素从眼睛进到身体吧。我还在思考着,这长翅凤蝶是从非洲来的,那么它怎么会出现在我们中国的土地上,而且还是在几千年前就建成的神殿里。几千年以前我们中国就已经和非洲有了联系了吗?这长翅凤蝶肯定已经进化得很厉害了。这里没有光,没有花草,它能生存下来说明也是大自然的强者了。这蝴蝶大概也是用来守护这个天山神殿的吧,能杀人于无形,的确十分的厉害。
“这蝴蝶比我以前看到的要大出很多呢,而且它的花纹也不是一般的绚烂,”陈静捏住了鼻子说,“它的毒性一定非常的强了,也难怪Paul他们会瞬间就死了。它已经不是普通的长翅凤蝶了,怎么会变得这么异常?”
我还站在女树的树干旁边,不敢轻易地走过去,刚才我还听见树干里发出了奇怪的闷响,宽大的树冠也在轻微地晃动,女树难道除了生产出人类还有别的什么秘密吗?我用手轻轻地敲了一下粗壮的树干,它发出了声响竟然是有些清脆的,而且还有一阵阵朦胧的回响。这树干该不会是空的吧?女树已经有几千岁了,这树干的直径也有一米多了,如果真的是空的,那么要是在里面穿行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信宏,你们快过来一下,”我对信宏他们叫道,“这树干可能有问题。”
“怎么了,这个树干能什么什么问题?”陈静快步走了过来,她轻轻地捶了一下树干,嗡地一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陈静脸色一变,显得很是惊讶,信宏这时也过来敲打树干,树干发出的声响在这个山洞里显得十分的诡异。
“这树干里难道会是一个通道?”信宏边敲着树干边说道。
“可能里面通到正殿的,你们想想看,这里正好是前殿和后殿的中心啊!”陈静激动地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摸了摸女树,说,“可是如果正殿的通道真的在女树里,但是这神殿是几千年前就建造了的,那时候女树真的就已经有这么大了吗?”
年4宏和陈静听到了我的话以后都马上愣在了那里。刚才还在后殿的时候,我就清清楚楚地看到了Paul,当时的场景我直到现在还十分清晰地印在脑海中。不尽木的火光映在Paul的脸上,他的眼睛是有生气的,脸也是红润的,和我之前梦到的邹伯父完全不同,邹伯父的脸是苍白的,眼神也毫无生气。后来我们来到有女树的山洞里,女树的树冠在轻微地晃动,接着树干也发出了奇怪的闷响。当时,我好象记得Paul在火光下身上的衣服好象是湿漉漉的。我当时看到的是鬼吗?可是我更加觉得我当时看到的是人。刚才树冠晃动了一下,会不会是我见到的Paul钻进了树干里呢,但是Paul的确已经死了,是我亲眼看到他死掉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信宏和陈静已经开始慢慢地爬上了女树,我害怕一个人待在女树下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也慌慌张张地跟着往上爬。陈静在上面看到我也在往树冠那里爬,就冲我大喊:“你先不要上来,待在下面!”
“为什么我要待在下面?”我吃力地问陈静。对于我来说,这女树还真是难爬,陈静这个家伙又叫我下去,那我岂不是白爬了。
“你上来了,那不尽木谁扔上来?一会树干里要真的是空的,也好用不尽木照一照,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你真是会添麻烦!”陈静的脾气又来了。
我慢慢地从树上滑了下来,结果一不小心就从离地面还有半米的地方摔了下来,这一下我的屁股结结实实地摔开了几朵花了。我咬着牙站了起来,屁股怎么会是钻心的疼呢,该不会是盆腔骨折了吧。他们爬上去也没办法抓着不尽木一起带上去,结果把我一个人留了下来,千万不要跑出什么鬼啊,什么没见过的古怪生物了,我现在的心脏已经脆弱得像一百岁的老人了吧。信宏他们已经爬到了树冠上,陈静朝我喊,叫我快点把不尽木扔上去。我瞅了瞅不尽木,它还在燃着火,这么烫的我怎么扔上去。上次杀掉王还是被逼急了我才敢抓起不尽木的,现在我的手还很疼呢。这次又要我赤手去抓不尽木吗?我犹豫了好一会儿也没过去抓不尽木。
“你搞什么,还不动作快点!磨蹭什么呢!”陈静又在发威了,一个女孩子就不能斯文一点吗?
我听了陈静的“非洲狮吼”,心里一阵不痛快。我的理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逍遥了,我的手抓起了不尽木然后就朝女树的树冠扔了上去,陈静盯着飞过来的不尽木,用力地把不尽木打进了树干里,里面立刻发出了扑通扑通的声音,这树干果然是空的!我的手掌冒出了烤肉的味道,张了手掌一看,上面竟然起了几个大水泡。爬上树的时候,我的手掌触碰到了粗糙的树皮的,那感觉就是像是眼睛里被塞进了很多的沙子的感觉。信宏和陈静还在上面等着我。我好不容易爬了上来,树冠那里竟然已经被人为地砍断了一大截,树心都被挖空了,不尽木的火光还在底下不停地闪动着。不过,我们从上面看下去,火光很朦胧,一点也不真实,这说明这个手洞还是蛮深的,看来底下的空间还不小呢。
女树繁茂的枝叶开始抖动了,那些半透明的肉球也开始破裂,里面流出了淡黄色的液体,婴儿从肉球里钻了出来,满树都是这样的婴儿。现在王已经死了,他们也不会一下子被王吃掉了,但是他们的一生就只有一天,万一他们都是死在了洞里,这个山洞岂不会有很多的尸体。这女树一天可以产下很多的人啊,这下还了得,要是给山洞外面的人知道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信宏和陈静说要下到树洞里,因为树洞不乱也不窄,用手和脚撑住四周,这样下去还是不困难的。我担心我太胖了,待会儿要是把树洞塞住了怎么办啊。于是,我叫信宏他们先下去。过了不久直后,他们俩就到了树洞底下,我上在上面使劲地叫唤了他们好几声,却听不见他们的回答。可是我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他们还站在底下,怎么都不说话了。我憋着一肚子气慢慢地滑了下去,这树干的洞还真长,大概有十几米吧。从上面一直通到了地下的一个巨大空间。我扑通一声就摔到了地上,刚想发脾气骂他们怎么也不回答我,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后,马上呆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