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我们能找上你,就说明你有问题。别废话,到我们手上的都是人命关天的大案子!”
我也把手铐亮了出来:“别逼我们动粗,也别委屈了您自己,请吧。”
“嘿嘿嘿嘿,”老单发出了一阵阵阴冷的笑声,“不知死活的后生,我这把老骨头会怕你吗?龙王爷都没收了我,你们能?”
说时迟,那时快,我不知道这个老单是不是真的练过什么功夫,只见他一个反手,瞬间便把王组长的枪扭到了地下!
听说王组长当年是全军散打亚军,如今竟然让人把枪下了,自然不敢怠慢,左手拳头直扑老单!
我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是也练过几招,自然不能干看着,拿着手铐便朝老单抡了过去!
果然,我太低估眼前这个老头了,他另一手一把便握住了我的手腕。顿时我感觉手腕生疼,再也握不住手铐,“啪”的一声,手铐掉到了地上。
而王组长同时也被这个老头用脚一下踢到一边,在那边扶着腹部起不了身!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老单狠狠地说道,“抓人都不知道选个黄道吉日!”
“啪”的一声,我被他甩到了身后的泥墙上,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热,哇地吐了一口鲜血!
我只感觉四肢发软,头脑发晕,这个老头太厉害了吧!
其他的同志这个时候全都围了过来,手电光明晃晃地照到了老单身上。
“开枪!”王组长喊道。
“别!抓活的!”我还没喊出声,枪声已经响了起来。
其他人手中的54纷纷朝老单身上射去。令人惊异的是,老单并没有如我们想的那样应声倒地,子弹打在他身上竟然“当当”作响。
大家都有点蒙,没有人能在这样密集的枪击下还能继续站着,除非……他不是人!
老单站在大家中间,发狠似的看着我们哈哈大笑:“龙王爷赐给我的身体真不错。哈哈,我看你们今天就全部留在这里吧!”
接着,他一把将身上被手枪打烂的衣服撕下,豁然间,我发现这个老头身上竟然覆盖着一层龙虾人那样的甲壳……
而且那甲壳组织好像仍在继续生长,在这个人的身上蔓延,胸口,腹部,肩膀,手臂。
我盯着这个人,我万万想不到,他竟然能在我们面前直接变异。
这家伙的手臂会不会变成大螯?我不敢想。
这个时候,他已经冲到一个同志的身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硬生生地举了起来。
雨伴随着呼号的狂风打在我的脸上,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王组长也被眼前发生的情景惊呆了,甚至忘记了开枪!
“快跑!”我大声喊着。很明显,以我们的能力是没有办法“请”动这个老头了。
我拔出手枪,对着老单的后脑砰砰开了数枪。
很可惜,虽然准确命中了,但是这个怪物的后脑部位也被厚厚的虾壳状组织保护起来,不但没能干掉他,反而使他把目标转向了我!
他丢掉了手中的小战士,反身朝我走来,他整个头已经被虾壳包着,只露出那张狰狞的面孔。
这怪物狠狠地瞪着眼睛,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
“小子,我警告过你们,别找龙王爷的麻烦。今天还敢来找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真是令人惊讶,变异到这个程度,他竟然还有语言能力。
我当然不甘心被这个大怪物活活捏死,强忍着疼痛,回身便跑。
我边跑边骂:“老东西,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还龙王爷,你也就一虾米,别跟我这里摆谱。你这号的爷爷我见多了。来,追得上爷爷,咱就比画比画。”
在关键时刻,痛快痛快嘴多少还是能壮点胆子的。我边跑边回头开枪。直觉告诉我,眼前这个家伙的速度、力量和那天夜晚袭击基地的龙虾人并不一样,这个家伙也就算个半成品,还有的拼!
其他人自然也没干看着我被这个怪物追赶,纷纷开枪射击,虽然没什么用。
那怪物似乎也被我激怒了,并不理会其他人,径直朝我追来。
命运总喜欢捉弄人,正当我边跑边想对策的时候,更倒霉的事情发生了,一不小心,我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这一跤可摔惨了,由于我脸朝后,一点准备也没有,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甚至连手都没来得及撑一下地面。顿时地下的泥浆伴着雨水浇了我一身,我眼冒金星,差点又昏过去。我心里直骂:“这谁他妈倒霉催的,在马路中间丢垃圾,这不是要人命吗?”
我挣扎着反过身来,两只手哆哆嗦嗦地举着枪,朝着那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的黑影瞄准。
“砰砰”最后两枪,我第三次扣扳机的时候,已经成了咔嚓声。好,老天对我真不错,连子弹也没了。
我绝望地望着一步一步向我逼近的身影,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看来我刘思远今天就得在这里献身革命了……
就在我正准备给自己安排后事的时候,奇迹终于还是出现了。只听“扑通”一声,我睁眼一看差点乐了,那老龙虾竟然和我一样,也摔了个仰八叉。
“他奶奶的,看来这龙虾人也没成精,能把我绊倒的也能把他绊倒。今天要是有命回去,回头得去谢谢那位乱丢垃圾的大哥呢。”
我这里还乱想呢,突然听到一句熟悉的胶东话:“撒网!”
这不是薛村长的声音吗?
一瞬间,道路两边狭窄的胡同里,还有两侧的房上出现了无数手电亮光。薛村长不晓得在哪里听到了口风,带着民兵来支援了。
只见满天撒下了几十张大渔网,把那老龙虾网了个密密麻麻,结结实实。这个渔民的渔网还真是抓人的好东西,那老龙虾虽然有把子力气,却被渔网缠得非常紧。他越是挣扎,就越缠得紧。成语中的天罗地网,大概就说的这个东西吧。
不知道哪个眼神儿不好的,还扔我身上一张网。被这个东西缠上,真不怎么痛快!
转眼间,王组长他们和一群民兵便包围了我们两个,手电光明晃晃地照在我脸上,说不出的刺眼。
薛村长瞪着大眼,拿手电照了照我。一看认识,再一瞧我这狼狈样,似乎有点想乐,但又不太敢。他回头一巴掌把一个小民兵的草帽打到地上:“妈了个巴子的,我让你等后面那个过来再拉绳子,怎么前面这个过来就拉绳子了?丢个网还给我丢错了,你眉毛下面那是俩窟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