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忽然脸色有些不自然了,张父急忙骂道:“平时就你小子屎尿多,现在到了关键时候,让你撒泡尿你就没有了?你想把我们都害死在这里你才肯罢休是吧。”

“不是这样的。”张野神色越来越不自然,但是却没有刚才斗地狼时的霸气,仿佛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般有些局促不安。

“操,你给老子快点尿啊。”张父见张野仍不动手解裤子,急道:“都是大老爷们,你害羞个鸟啊。”

“不是,不,不是,我是怕,我是怕,我的没有作用。”张野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听见。

“什么?我没有听见。”

“我的没有作用!”张野豁出去了。

“什么不起作用,”张父骂道,“妈的,你存心害死你爹啊!”

“什么!”张父终于开窍了,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你他妈什么时候……”说完顺手抓住身边的一块石头,向张野砸去。

“你他妈,什么时候,和谁……”张父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张野骂道:“你他妈才多大,转过年才18岁,你……和谁,是不是那个一年四季把两条胳膊露在外面,走路不好好走,就会扭屁股的那个女的。”

“人家有名有姓的,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反对封建家长制度,提倡婚姻自由,懂吗?婚姻自由!你怎么这么老土。”张野索性豁出去了,身子向前一挺。

“老子老土,老子只要还没有进土,就轮不到你小子胡来。”张父骂道。

“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消停点,现在什么时候了,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现在谁有童子尿。”

被张老四一吼,张野父子都冷静下来了,张家三父子的目光都移到了正在悠悠转醒的魏宁身上。

“这小子是童子鸡吗?现在的小孩都说不准。”张野嘟囔了一句。张父瞪了他一眼。

“怎么都看着我?”魏宁不明就里地看着张老四。

“童子鸡,撒泡尿!”张野退到魏宁处,将手中的刀递过去。

魏宁依然不明就里。

“快,不然我们都得死。你爷爷第一个死。”张野一把扯下魏宁裤子。

“快。”这个时候,张老四也懒得解释,连忙催道。

那边,红煞暂时似乎没有动作,地狼也在虎视眈眈看着这边,而那个怪人居然盘腿坐在一个坟头上,好像睡着了。

魏宁望了一眼爷爷,爷爷点头以示鼓励。

魏宁憋足了劲,可是刚有点尿意,却被张野的催促声吓进去了,小脸涨得通红,好不容易,滴出几滴。

“够了。”张野双目放光,用手在刀身上一抹,“好东西啊!谢谢了,小鸡鸡。”说完用手在魏宁的小鸡鸡上龌龊地握了一把。

魏宁吓得连忙将裤子穿上。

张野拿着刀迎风挥舞,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但是缺了的两颗门牙让他的英雄气概大打折扣。

“狗东西,今天老子要割下你那东西泡酒喝。”张野大喝一声,地狼显然被激怒了,狂吠一声,向张野扑去。

“嘿……”

张野侧身闪过,双手将刀掠起,划过地狼的肚皮,一道恶臭的黑液溅出。地狼显然想不到张野的宝刀受过了“加持”,双眼一翻,不甘心地闷哼一声,就此死去。

“嘿嘿,”张野显得有些兴奋,“不过如此嘛!”走到了地狼身边,尖叫道:“哇哇哇,好东西,好东西,这么大。”说完用手将那东西割了下来,赞道:“大补的啊。”

“吃了那东西,我保证你三年那东西都硬不起来。”除去身上最后一只三尸虫的魏求喜没好气地说道。

“哦,那就不要了。”张野将那东西扔掉,拿着刀走了回来。

魏求喜站了起来,他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刚才红煞一直没有进攻,让他从容地除去身上的三尸虫,只见红煞双目微闭,原本破去的脑袋居然已经长好了,脸上的五官也渐渐变得正常,皮肤也变成正常人肤色,全身仿佛蜕皮般焕然一新,身材隐隐现出一个女性的特征。

而另外一具——我们可怜的杨县长,尸身却是慢慢腐烂,五官也变得模糊不清,原本在红煞身上的三尸虫也纷纷爬到他身上了。

怪人犹如入定般,对外界不闻不问。

“现在几点了?”魏求喜忽然问道。

“快子时了。”张老四就着月光看了一下怀表。

“不好。”魏求喜急道:“快,都去那个坟头上。”说完跑向魏宁所在的坟头。

“怎么了?”

魏求喜掏出一张辰州符,点燃,将纸灰吃掉,身上烧伤似乎好了很多,魏宁看着爷爷浑身是伤,急得差点哭了起来,他哪里知道,魏求喜将唯一一张驱鬼符用给自己了,不然如何要受这等火烧之苦。

魏求喜安慰了一下魏宁,向众人解释道:“那人在做鬼借尸之法。”

“什么鬼借尸?”张老四爷孙三人显然摸不清头绪。

魏求喜拿出装辰砂的袋子,在坟头上细细地撒上,忽道:“你们说人死的时候,最后一口气,是吸气呢,还是吐气。”

“这个谁知道!”张野显然被魏求喜没来由的提问问住了,挠了挠头。

“是吐气吧,吸气的话,费力。”张老四回答。

“的确是吐气,”魏求喜点了点头,“这也是人一生中最精华最精华的一口生气。我们赶尸的秘诀就在这,用辰砂在人将死吐气之前封住七窍,让他无法将最后一口生气吐出,从而依靠这口生气,辅以我门秘传法术,让死人可以像活人一般动起来。”

“哦。”张家人第一次听到赶尸秘法,脸上大有原来如此之色。

魏求喜又道:“你们可知道养尸地之说?”

张老四乃是倒斗的人物,当然知道:“听说是一种邪寒之地,如果在那里葬人,可以使人灵魂不安,变成僵尸,有的还会波及后人。”

魏求喜点头道:“在我们辰州赶尸一脉,有一种邪术叫做‘养尸’,即将人葬于养尸地中,炼成僵尸,便可以用来指示僵尸害人。但养尸地可遇不可求,人们为了养尸,便退而求其次,用黑猫、鸡血等物在湿冷的地方养尸,但是养出来的僵尸不甚厉害,有的甚至见光死。”

“哦,我知道了,这个人定然是在养尸,那具僵尸也是他养出来的怪物。”张野道。

“唉……”魏求喜叹了口气,“如果他单单是养尸,定然是养尸报仇,我想他报了仇,自然会让僵尸入土为安,为祸不大,我也懒得去管。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心居然如此歹毒,要炼出旱魃!”

“什么是旱魃?”

“僵尸可分为六级:一是‘白凶’,尸体入养尸地后,一月后浑身开始长茸茸白毛,这类僵尸行动迟缓,非常容易对付,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更怕人;二是‘黑僵’,白僵若饱食牛羊精血,数年后浑身脱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寸长的黑毛,此时仍怕阳光和烈火,行动也较缓慢,但开始不怕鸡狗,一般来说黑僵见人会回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厮打,往往在人睡梦中才吸食人血;再就是红煞,他们已经可以直接吸食人的精魄,红煞修炼了千年,躲过天雷地火之劫难,便可成为旱魃,旱魃有了思想,而且如果愿意,轻而易举地就可以使一州一县赤地千里、滴水无存。”

张野吐了吐舌头道:“这么厉害。”

“而鬼借尸则又是养尸一道中最最邪门之术,它是利用红煞吸食喜神胸中最后一口生气,从而可以发生质变,直接由红煞跃至接受天雷地火之劫时期,如果躲过了天雷地火,那么红煞便会成为千年难遇的旱魃,到时候,别说官庄镇,就是整个沅陵恐怕也会遭遇千年难遇的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