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战场,常常会有人看见成群的部队出现,这就是所谓的阴兵借道。
古代的各种文献中,都曾经记载过借鬼兵来助阵的神秘高人,只是魏宁实在没有想到,柳灵郎居然还有这等功夫。
阴森森的鬼气充塞了整个赶尸大会,所有人都能感到这阴惨惨的杀气。
红珠越转越快,慢慢地跳出一个小孩出来,拉着魏宁的手,冲着众人做了个鬼脸。
“柳灵郎!”邬云鹤尖叫道,“你果然是太平的贼子,不然怎么会用这下作的养鬼之术。”
但是因为万千的阴兵压阵,此时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魏宁看了一眼被这些阴兵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的众位祝由弟子一眼,心中不禁暗暗有些得意,奖励般地看了柳灵郎一眼,柳灵郎也对着魏宁甜美地一笑。
魏宁解释道:“柳灵郎乃是我与爷爷魏求喜,在官庄镇得到的旱魃精魄和在周家庄无意得到的一个四柱全阴的阴灵合体而成的,其中的曲折故事很多,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从未背叛过祝由门,也从未学习过任何龙虎山或者茅山等门派的道术。”
方玉决若不是忌惮着山上的万千阴兵,此时早就上去将魏宁碎尸万段了,恨恨地道:“都已经死无对证了,随你怎么说都行,我只问你,我家志儿是不是死了,是不是你杀的,还有我家的祝由神尺下落何在?”
魏宁叹了口气,道:“方志不肖,偷了凤凰山的蛊尸,最后被蛊尸反噬而死,虽然惩罚过重,但也是他咎由自取,至于你家的祝由尺,我没有拿,也不稀罕拿,如果你想知道它的下落的话,就得好好问问你身边的邬飞了。”
邬飞原本想借这方玉决急怒攻心之时,乘机将魏宁打成重伤,然后自己在“不小心”杀人灭口,这样,祝由尺的下落便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可谁知道这魏宁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能够借助阴兵,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弹压得不敢动弹。若是再这样让他侃侃而谈下去,这些老头子都是精明似鬼的人物,很快便会发现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那样便对自己大大的不利了,当下急声道:“魏宁,你不要血口喷人。”
魏宁双目一瞪,看得邬飞心慌意乱,冷笑道:“是非曲直,岂是你一面之词就能遮掩的。”
邬飞道:“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你说什么都可以了。”
这时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邬云鹤站了出来,沉吟道:“邬飞,你说魏宁三年前死于龙虎山宁素问之手,可是真的?”
邬飞点头道:“这是我这两天查探的结果,万无一失!”
邬云鹤看着魏宁,冷冷地道:“这位朋友,这件事你又如何解释?”邬云鹤称魏宁为朋友,显然已经否决了他魏家传人的身份。
魏宁闷哼一声,道:“三年前我的确失手被龙虎山所擒,但其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总之这三年我记忆全无……”魏宁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邬云鹤冷笑道:“你觉得这个借口有人会信么?”
魏宁耸了耸肩,道:“信不信由你们,但这就是事实。”
这时候乌云压月,原本笼罩在乱葬岗的阴森鬼气,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淡了。一阵风吹过,那万千的阴兵仿佛被风吹走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魏宁愕然地看着柳灵郎,急声问道:“怎么回事?”
柳灵郎道:“呃……我一觉醒来觉得外面好热闹,所以叫了一些朋友来玩,结果你们打也不打,还老是说话,扫兴极了,我就又让他们回去了……咦,魏宁,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有什么问题么?”
魏宁苦笑着无语,柳灵郎又道:“魏宁,他们怎么都看着咱们,眼睛红红的,像要吃了我们似的?”
魏宁大叫一声:“跑!”拖着柳灵郎飞快地跑了。
“想走,没门!”邬云鹤双手捏诀,不化骨破地而出。
“还我儿子命来!”方玉决怒喝一声,变掌为爪,抓向魏宁。下面的各门弟子,也不甘示弱,纷纷双手捏诀念咒,一时间,树上,地里,山上,水池里,冒出各式各样,肤色不一的喜神,纷纷冲向魏宁。
魏宁拉着柳灵郎在最前,后面跟着以邬云鹤的不化骨为首的万千僵尸,再后面跟着操控僵尸的各路祝由门人,一场人尸大追逐在荒郊野外开始上演了。
“魏宁,咱们为什么要跑啊?”柳灵郎抬起头看着飞奔的魏宁,天真地道,“后面的人衣服好奇怪哦,肯定很好玩了,我们跟他们一起捉迷藏好不好?”
魏宁气急败坏道:“小灵,他们是坏人,追上我们后会杀了我们的!”
柳灵郎一听,“柳眉倒竖”道:“他们怎么这么坏,哼,看我的!”
话音未落,手中已拿起拨浪鼓,噗通噗通地一阵乱敲,霎时间杀气震天,一队队阴兵从地里冒出来,向着僵尸们杀了过去,众祝由弟子一见漫山遍野的阴兵扑杀过来,吓得腿都软了,赶忙召回自己的喜神,向后面撤退,邬云鹤见形势不妙也连忙召回不化骨。一时间众祝由弟子在前,僵尸在中间,阴兵在后面,魏宁、柳灵郎殿后的画面又戏剧性地出现了。
“魏宁,我厉害吧?”柳灵郎得意地道。
“厉害……”魏宁刚说完厉害二字,万千阴兵又无缘无故地消失了,顿声问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柳灵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道:“我功力尚浅,每次只能支撑三分钟而已。”
魏宁此时被柳灵郎气得哑口无言了,拖起柳灵郎又是一阵飞奔。
众祝由门人,见阴兵又消失了,一时摸不着头脑,可一看魏宁拖着柳灵郎已经撒丫子跑路了,才反应过来,招呼着各自的喜神大声道:“杀啊!”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