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看来你也有两下子。”何山刚开始被农凡的怪招吓了一跳,不过农凡来来去去就这两下,实在形成不了威胁,他也就渐渐冷静了下来。

“师兄见笑了,还请指教。”一交手后,农凡心中不禁暗笑,这何山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比张小洛还差一大截,这场比试自己稳赢不输。

看台上,许秋原看了半天也没明白,不由得好奇地问张小洛道:“这小子这是用了哪一招儿?虽然抓住对手的双手可使其不能后退,但踢不到对方要害那也是白费力气。”

“还能是哪招,这是风中劲草,被他自己改了,我与他对打时他就爱用这招,我看这根本就是无赖招。”一年时间的较量,使得张小洛对农凡的招式了如指掌,所以她一眼就能看出农凡用的是什么招式。

“无赖招?什么意思?”许秋原听着一愣。

张小洛也不回答,笑道:“师父,你看下去就明白了。”

天门功八大招之一的风中劲草,这招字诀是“抽”,即把腿脚使得像鞭子一般,这是为了避免在对付尸邪时被抓住脚而创造出来的招式,一击即收,看起来腿就像鞭子一样,一旦施展开来,可令尸邪之物无从下手。

擂台上,农凡已完全放开了手脚,只见他依然紧抓何山的双手不放,双脚左右开弓,踢得是越来越快。

何山越挡越害怕,眼前这小子的腿功实在了不得,踢了这么久,不但劲头未减,其速度还越来越快。

就在何山苦思对策时,农凡突然发出一声暴喝,出脚的速度竟然又加快了几分,何山大惊,这次说什么也抵挡不住,霎时只听“啪”的一声响,农凡一脚已踢中了自己的肋部。

“哎哟……”剧痛使得何山忍不住惨叫一声,农凡这一脚已然将他的肋骨踢断。“给我滚开。”剧痛之下,何山也拼命了,他豁尽全身功力,两手奋力一挣,这才从农凡手中脱困而出。

“师兄,承让了。”退开后农凡抱拳一笑,心里十分得意,想不到第一场比试赢得这么轻松,看来这些新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何山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听到农凡的话,他不禁怒喝道:“你胡说什么?比试才刚刚开始,你以为我输了吗?”

农凡脸上尽显得意之色,他笑道:“的确是师兄输了,不信,你站起来试试。”

何山根本不信农凡的鬼话,刚想站立起来,却觉得两脚酸麻乏力,又跪了下去:“这……这是怎么回事?你难道对我施了法术,让我的双脚不能动?”

“师弟怎敢用法术,尸王会第一轮的比试是斗手脚功夫,用法术会被取消资格,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你卷起裤筒看看。”

何山依言卷起裤筒一看,好家伙,自己这膝盖以下的部位全被踢成青紫色,难怪站不住了。

“师兄,这样你还想打吗?”农凡笑嘻嘻地问着。

何山知道这脚是再也动不了了,没想到一开始就被农凡算计了,都怪自己骄傲自大。辛苦修炼了五年,连看家本领都没使出来就被人家打败了。

他心里虽然不服,但现在连站起来都成问题,这还怎么打?想到这儿,他一咬牙,行礼道:“多谢师弟赐教。”

何山一认输,黑衣人立即宣布:“天官门农凡胜。”

“哗……”围观的人立时起了骚动,这何山是谁他们多数人都认识,那可是新一代后辈中的高手,想不到就这么两招不起眼的功夫就让他败下阵来,这个叫农凡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秋原也是吃惊不已,他甚至有点不相信:“这就完了?这就是所谓的无赖招?”

“可不是,那家伙与我交手时虽然没踢得像刚才那么狠,但他那些攻击表面看似攻打你的肋部,其实都是对着你的脚面踢打,等你发现时,已是酸痛难忍,无法站立了。”张小洛说得是咬牙切齿,自己以前可没少吃这一招的苦头。

许秋原一眼看出张小洛的心思,他笑道:“看来你吃过那招不少苦头啊,不过为师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这事?也没见你伤了脚啊?”

张小洛闻言一笑:“刚开始弟子是被这家伙暗算了几次,不过后来弟子想出破解之法后,他就再也不敢对我使用了。”

“哦,什么破解之法?”

张小洛看了许秋原一眼,一脸神秘:“不告诉师父,这是我制伏他的绝招。”

“丫头不知好歹,就他那几下,为师不用破解也能打得他满地找牙。哼。”许秋原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是心中对农凡会将其他招演变成什么样子充满了期待,这小子的进步已经远远超乎自己的预期了。

农凡参加尸王会的第一场比试就这样轻松获胜,这给了他无比的自信,也令他第一次了解到自己现在的实力,他甚至认为,尸王会也许并不如最初所想的那般激烈和艰难。

随着这一组比试结束,黑衣人立刻宣布进入下一组比试。农凡下了擂台,刚走进竹塔内,迎面就看到那个对他咬牙切齿的年轻人走过来:“算你走运,不过我告诉你,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你给我好好瞧着吧。”

看着年轻人离去的身影,农凡满肚疑问,心想:“我到底哪里得罪这人了?真是个怪人,不过要说我打不过你,那倒未必。”

接下来,年轻人走到擂台上,这一组的比试是他对阵一个身材比他还大一号的大汉。随着黑衣人一声令下,年轻人行了师门礼,说道:“苗司派第三十代弟子钢牙,请赐教。”

对方的人也行了个师门礼,说:“横博门第十六代弟子赤统,请赐教。”

这两人一报名号,立刻引来众人目光,有人说:“是钢牙和赤统他们,想不到新人中两大领头人物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也有的人说:“看来这场比试会相当惨烈,这两人实力相近,不知谁技高一筹?”

随着众人的议论纷纷,张小洛也注意到这个叫钢牙的人,她问许秋原:“师父,刚才你所说的就是这个叫钢牙的人吗?”

“嗯,没错,为师对这人也早有耳闻,听说他曾以一己之力降服三个僵尸,实力在年轻一代中是佼佼者,如果小凡对上他,那是绝无取胜的机会。你好好看着,这人的本事非同小可。”

“那个叫赤统的似乎也不差,这人又是谁?”

“他是横博门历代中最有资质的弟子,不过为师认为,这人比那钢牙还是差了一截。”

场外的议论声农凡也听到了,想不到这人原来是这么出名,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这下子还真麻烦了。想着,他透过竹壁上的小孔向擂台看去,擂台上的钢牙和赤统已经打起来了。

农凡越看越吃惊,这二人的本事当真非同小可。

只见擂台上钢牙与赤统二人拳来脚往,一招一式打得甚为激烈,这钢牙刚中带柔,拳脚上刚柔并用,施展开来稳重而威猛。而赤统则是刚猛无比,每一招都使得虎虎生威。

乍看起来二人实力相当,实则赤统的心里越来越着急,这钢牙看似粗莽之人,但他那内力实在古怪得很,自己全力一拳击打过去,被他手掌轻轻一托,自己的内力竟如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父,那个钢牙好奇怪,他只要轻轻一托,那赤统看似勇不可当的一拳就被卸开了,这是什么内力?”看台上的张小洛也看出一点端倪,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这是苗司派的独门内功,叫婆罗盘,他不是把赤统的内力卸开,而是用内力抵消赤统的内力,看起来就像是卸开一般。”

“抵消?这不是得用同等的内力才能抵消吗?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处?”

“你错了,这种内力最大的特点就是能以小制大,对方无论用多强的内力,他都可以用最小的婆罗盘内力抵消掉,这样下去,那赤统会后劲不足,这场比试他是输定了。”

许秋原与张小洛师徒一问一答,全不理会坐在他们旁边的其他各门派掌门投来不悦的眼色,说来也巧,与许秋原相邻的一位,正是横博门的掌门。

听到许秋原议论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横博门掌门冷哼一声道:“许老道,你也未免太小看我那徒儿了吧。”

师徒二人正说得起劲时,忽听有人说话,许秋原转头一看,微微一愣后便冷冷道:“原来是横博门掌门黑乌子,幸会幸会呀。”

“少来这套,你凭什么说我的弟子会输?”黑乌子三十年前见过许秋原一面,因为许秋原在第一场比试中落败,所以他一直看不起许秋原,后来许秋原在赶尸界的名声逐渐响亮起来,但他依然看不起许秋原。

“黑乌子师兄,你也看到了,那钢牙已经把婆罗盘运用得十分娴熟,他以最小的内力抵消赤统的内力,这样下去,赤统不是后劲不足吗?”

黑乌子一笑:“许老道,你别小看了赤统,如果以为他就只有这两下子,那就大错特错了。”

“哦,是吗?”许秋原也知道这个黑乌子瞧不起人,所以对他也不甚友好。

“哼,走着瞧。”

黑乌子倒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不过许秋原依然不看好赤统。见黑乌子不再答理自己,许秋原也乐得一笑,专心看比试。

擂台上,钢牙挡下赤统一脚后,笑道:“赤师弟,看来你不行了,那就瞧师兄我的吧。”

话刚落,他猛出一爪抓向赤统的面门,赤统一惊,急忙向后跃开,避过钢牙一爪。但钢牙来势依旧不止,他脚下连踏几步,顺着赤统后退之势猛扑而去。

赤统的身子刚一站稳,却见钢牙又攻了上来,眼见钢牙咄咄逼人,他不禁怒喝一声,运足十成内力,一拳挥击而出,打算来个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