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内,王玲雨坐在办公桌前,正聚精会神地查看着犯人的医疗记录资料。这时敲门声响起,王玲雨头也不抬:“请进!”
房门被打开,徐行良微笑着走到王玲雨身旁:“忙呢?”
王玲雨抬起头来:“是你啊,找我有事儿?”
徐行良:“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啦?这几天怎么样?”
王玲雨:“哦,我还好。”
徐行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王玲雨看到徐行良古怪的表情,问道:“你怎么了?”
徐行良:“我没事儿!”
徐行良沉吟了一下,从口袋里取出那封信,放在王玲雨的桌子上。王玲雨看到那粗糙的信封:“这是什么?”
徐行良:“有人带给你的!”
王玲雨有些警觉:“谁?”
徐行良:“张海峰!”
王玲雨愣住了:“……里面是什么?”
徐行良摇头:“我不知道,也没有看过,不过我想,这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所以,东西还是应该带给你!”王玲雨看着桌子上面的信呆住了。
徐行良:“好了,我走了!”
徐行良转身离开。王玲雨将那封信拿起来,看了看,但始终没有拆开信封。她呆坐良久,将信塞进桌子上一摞书里。
三天后的下午,又到了一周一次的白山馆例行审讯的时间了。看守老涂押着A晃里晃荡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审讯楼的大厅处。
大厅一边,通往地下囚室的铁栅栏门旁边摆了一张桌子,两名看守老赵和老钱正坐在桌子后面闲聊着。白山馆里那名经常围着磨盘跑圈儿的,叫做房宇的疯子犯人拿了块抹布,正在慢吞吞地擦桌子。
老涂掏出手铐,将A背铐在大厅的铁栅栏上。
老涂:“在这儿等着!老赵老钱,帮我看着点!”
两名看守:“好喽,放心吧!”
老涂看了看A,转身离开。两名看守见A已经被铐住,不再理会他,继续摆龙门阵。
看守老钱:“行啊,没被那娘们儿整死?嘿嘿……有你的……”
看守老赵:“那是!我是谁啊!”
老钱:“哈哈哈……”
A静静地观察着审讯楼大厅的结构,这是走廊尽头通往审讯楼地下牢房的看守室,铁栅栏门后面就是向下的楼梯。门旁边摆了一张桌子,后面还有一个铁柜。
走廊外面的铁门响了,土狗押了一名犯人走进大厅,径直带到办公桌前,对老赵老钱:“新来的!”
老赵:“老钱,把花名册拿过来!”
A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只见那名叫老钱的看守已经拿出钥匙走到后面的铁柜子前,打开柜子,取出一个大本递给老赵。
只见那个本子的封面上写着:《审讯楼犯人花名册》
老赵打开花名册,头也不抬,问道:“叫什么名字?”
犯人:“赵旭民!”
老赵抬起头来,斜着眼打量了犯人几眼:“呦喝,五百年前是一家啊!903还有空地方!”
土狗:“好喽!”
老赵:“老钱,给他开门!”
老钱走到铁栅栏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土狗带着新犯人下去了,老钱“咣”的一声将铁栅栏门关上。A紧紧盯住了桌上的那本《审讯楼犯人花名册》,心思狂转。
不大会儿工夫,土狗上来了。
老赵:“完事儿啦兄弟?”
土狗:“完事儿了!唉!你们说这大礼拜的,也不得个闲!”
老赵:“谁说不是呢!这帮共党,天天他娘的闹事!老子都一个多月没下山了!”
土狗神秘兮兮地:“哥儿几个,我那儿有好东西,上好的烟炮儿,走,解解乏去?”
老赵和老钱眼睛一亮:“啥好东西?”
土狗趴在二人耳边,一阵耳语。老钱看了看老赵,两人都显得很为难:“我们哥儿俩这儿还当班呢!”
土狗:“当什么班儿啊,没一会儿的事儿,几分钟就回来,走走走!”
老钱看了看老赵:“成,那就走!”
老钱走到A旁边:“给我听着,好好在这儿待着啊!”
A没有回答。
土狗:“铐着呢,没事,走了走了!”
老赵从桌上拿起花名册塞进后面的铁柜子,上了锁。土狗拉上两人嘻嘻哈哈地走了。
沉重的关门声响后,大厅里一下子静了下来,A警觉地四处看了看,那名叫房宇的疯子犯人还在慢吞吞地擦着桌子。A抬头,望着不远处的铁柜子。然而,房宇依旧在慢吞吞地擦着桌子,A焦急地看着他,房宇磨磨蹭蹭,东摸摸西擦擦,过了半天才终于擦完了,拿起抹布慢腾腾地离开了。
见房宇终于离开,A晃了晃后面的手铐,手铐铐得非常紧。A抬起右脚,试图去拿藏在鞋里面的工具,但努力了半天,还是差了点,够不到。A沉思片刻,摸了摸后面铁栅栏上的栏杆,深吸一口气,用左右手分别抓住一根,牢牢握住,双臂一较力,身子竟然缓缓抬了起来。只见A就如体操运动员一般,逐渐将身子倒立起来,缓缓将身子穿过双臂环抱,再落地时,已经面对着铁栅栏。
A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右脚,迅速将工具从鞋内取出,三下两下便捅开了手铐。A活动了下手腕,四处看了看,径直走到桌子后面的大铁柜子前,仔细观察了一下上面的锁孔。随后,A平心静气,用工具捅了锁孔。就在这时,A的身后不远处,一双眼睛紧紧盯住了A。
A似乎毫无察觉,继续开锁。突然,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停了。就在这一瞬间,A“腾”地一下转过身来,一步便窜到了墙壁拐角处,一把便抓住了后面偷看那人的前襟。看清楚了来人,A一下愣住了。
在墙壁后偷看的人竟然就是A的新狱友——冯进军!
冯进军见被A发现,讪讪地笑了笑:“呵呵,是张副处长啊,您忙,您忙,我什么也没看见,呵呵……”
A静静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