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长孙德亮办公室内。
孙德亮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他面前的桌上放着铺开的一堆张海峰的档案。
孙德亮眉头紧锁,看着眼前的档案,良久,孙德亮拿起电话:“冯队长吗?你过来一下!”孙德亮放下电话,陷入沉思。
片刻,敲门声响起,冯彪推门走进房间:“孙馆长!”
孙德亮合上档案:“哦,冯队长啊,我想问问你,这两天,张海峰那边有什么情况没有?”
冯彪:“暂时没有,不过,弟兄们按照您的吩咐,一直在盯着他!”
孙德亮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道:“冯彪啊,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张海峰打人的事情吗?”
冯彪:“卑职记得!”
孙德亮站起身,踱了几步:“那件事情,我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蹊跷!”
冯彪:“蹊跷?”
孙德亮:“不错!冯队长,你想一想,这个张海峰也曾经是我们党国的军人,他应该很清楚,在监狱无故殴打同牢犯人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冯彪:“是,他一定知道!”
孙德亮:“可是,他那天为什么还要打陈文海呢?他这样做,难道会有什么好处吗?”
冯彪:“能有什么好处?不是马上就被关禁闭室了吗?”
孙德亮猛然间一愣,喃喃念道:“禁闭室?”
孙德亮皱眉思索,突然间似乎恍然大悟。
冯彪:“孙馆长,您怎么了?”
孙德亮回过神儿来:“冯彪啊,跟我走一趟?”
冯彪:“是!”
孙德亮带着冯彪和老涂来到禁闭室,孙德亮指了指:“打开!”
看守打开牢门,三人进去。孙德亮:“给我好好搜搜!”
冯彪:“是!”
冯彪和老涂两人开始仔细搜索。这间禁闭室只是一间长3米、宽15米的极小的屋子,经过仔细搜索,两人什么也没有发现。
冯彪站起身来:“孙馆长,什么也没有!”
孙德亮蹲下身子,开始翻看地上铺好的稻草。突然,他捡起几根稻草,上面沾满了血迹。这正是张海峰几天前吐出工具时吐出来的血迹。
孙德亮停下了手:“冯队长,这间禁闭室这两天还关过其他犯人吗?”
冯彪摇头:“没有!”
孙德亮点了点头:“嗯!如果我没记错,那天晚上对张海峰的审讯你没有下重手吧?”
冯彪一愣,马上回答:“没有!您不是都吩咐过了吗?就抽了几鞭子,连外伤都没有一处!”
孙德亮看了看手上的稻草,阴阴地笑了:“那……这血是从哪里来的?”
冯彪看到稻草上殷然的血迹,张口结舌:“这……这……孙馆长冤枉,卑职确实没有下重手啊!”
孙德亮看到冯彪的样子,站起身来,拍了拍冯彪,神色十分和蔼:“冯队长,我相信你。既然你没有对张海峰下重手,这血迹就只有一种可能,是张海峰吐的血!”
冯彪:“什么?吐的血?”
孙德亮:“老涂!”
老涂:“在!”
孙德亮:“那天晚上,张海峰在殴打陈文海之前,曾经要求过单独牢房?”
老涂:“是!”
孙德亮笑了:“我明白了!张海峰一定藏了东西,而且就在他的胃里,他之所以殴打陈文海,就是为了能够被关进单独牢房,好吐出胃里的东西!”
老涂和冯彪交换了个眼神儿,两人面面相觑。
老涂结结巴巴:“孙馆长,可是……可是我们已经给张海峰做过洗胃检查!”
孙德亮:“你以为张海峰是什么人?张海峰要想带点东西进来,就凭你们几个能查得出来吗?快,马上去108!”
冯彪和老涂立正:“是!”
一号楼108牢房的大门被打开,老涂带着六子冲了进来。
老涂:“起来,都起来,站到一边去!”
陈文海和张海峰都愣住了,但还是站到了墙边。冯彪走了进来,脸色阴沉:“给我搜,仔仔细细搜!”
老涂:“是!”
老涂和六子走上前去,开始搜A的床铺。
A一下子惊呆了,他看了看门口的冯彪,冯彪冷笑着,瞪视着张海峰。A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右手,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A的右手——是陈文海。A没有动。
老涂和六子在仔仔细细搜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最后全部搜查完毕,失望地向冯彪摇了摇头。
冯彪走上前来:“搜他身上!”
老涂和六子把张海峰拉过来,开始一寸一寸地搜查A的身上,头发、口腔、上衣、袖子,终于,老涂的手滑过A的腰部,但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现。
冯彪走上前来:“手里握的什么?”
A没有回答,老涂一把抓住了A的左手,掰开,里面什么也没有。
冯彪:“右手!”
老涂抓住A的右手,试图打开A紧握的拳头,A使劲儿,老涂一用力,手还是被打开了,但完全出乎冯彪的意料,A的右手中依旧什么也没有。
冯彪一下子呆住了,老涂和六子也都愣住了。
老涂:“冯头儿,怎么办?”
冯彪怒道:“我们走!”说完,冯彪气呼呼走出房间,六子和老涂交换了一个眼神,也离开了房间。“哐当”一声,门被锁上了。
A这时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看陈文海。陈文海正向A笑,同时打开手掌,那枚工具此刻正在陈文海手掌中。原来,就在刚刚老涂搜索到最危急的时候,陈文海突然凑近,一把握住了A的手,从A的手中硬将工具抢走了,而这个时候A根本无法对抗!
A静静地望着陈文海,沉声道:“还给我!”
陈文海一笑,摇了摇头,退了一步,到了门口,A“噌”地一下扑了过去,陈文海还没有反应,A已经一把掐住了陈文海的咽喉,也就在同一时间,陈文海将握着工具的手从牢门的观察口伸了出去!
A一下子明白了,不敢再做动作,只是怒目瞪着陈文海。
陈文海被掐住了脖子,声音断断续续:“你……可以……杀了我,但……只要……我一松手……”
A完全呆住了,没有回答,依旧怒视着陈文海,但手上的力道不觉地松了。
陈文海用手捂住脖子,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张先生,如果我想要出卖你,刚才就把这件东西给冯彪了!”
A不置可否地看着陈文海。
陈文海举起那枚工具,缓缓问道:“张先生,这件东西你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A眉头紧锁,看着陈文海,没有回答。
陈文海笑了:“好!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那这件东西我先替你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