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0日,21时55分,重庆地下党一号情报站。
深夜的房间内,王老板的手下赵磊坐在椅子里擦着枪,他不时抬起头看着墙头的挂钟,显得心神不宁。
王老板静静地站在桌前,在写毛笔字。赵磊再次抬起头来,看着墙上的挂钟,叹了口气。王老板停下笔,探头看了看赵磊:“怎么了,小赵?”
赵磊:“王老板,海峰同志已经进去……快14个小时了!”
王老板看着赵磊,点了点头。赵磊继续说道:“我是担心白山馆那边的检查,海峰同志……”
王老板放下笔:“是啊!”
赵磊:“我记得您说过,海峰同志吞下的那颗蜡丸,必须在16个小时之内吐出来,要不然,万一那颗蜡丸从食道掉到胃里,就……”
王老板看了看赵磊,沉吟良久:“沉住气孩子!我相信,海峰同志能挺过去的!”赵磊点了点头,但神色之间还是显得异常担心。
王老板拿起笔,继续写了起来。
赵磊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深夜22点整——这已经是张海峰吞下蜡丸后的第15个小时了!
深夜,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白山馆一层院子,白山馆馆长孙德亮和手下迅速迎上前去,车门打开,特调处处长李圣金走下车,身后是几名随从。
孙德亮:“李处长,辛苦辛苦!”
李圣金笑:“德亮兄,你我同为党国效力,彼此彼此啊!”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孙德亮:“李处长,请!”
孙德亮将李圣金迎进自己的办公室,李圣金大剌剌地坐到了孙德亮的座位上。
孙德亮谦卑地问道:“不知李处长深夜光临白山馆,有何指教?”
李圣金:“实不相瞒,我是特为张海峰的事情而来!”
孙德亮:“张海峰?”
李圣金:“不错!德亮兄,张海峰这件案子上面十分关注啊!”
孙德亮:“是!”
李圣金说到这里,哼哼笑了两声:“敢动十年前王万诚事件绝密档案的人,来头肯定不小!”
孙德亮连忙随声附和:“是,是!”
李圣金沉吟了片刻,问孙德亮道:“孙馆长,这个张海峰的身份和来头,你想必清楚吧?”
孙德亮一愣,赶忙答道:“啊,卑职知道些,张海峰他……他不是当年万水天青情报线的总负责人王万诚的准女婿吗?只是,我和张海峰以前没有怎么谋过面。”
李圣金一笑:“亏你还是当年王万诚的副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知道吗?张海峰除了是王成诚的准女婿,还是王万诚的养子!”
孙德亮一惊:“有这样的事情!”
李圣金:“是啊,王万诚这条老狐狸,狡猾至极啊!好啦,不说这个了,张海峰现在情况怎么样?”
孙德亮:“自从下午送进来,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仔细检查,包括验身、洗胃,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李圣金点了点头:“意料之中,不过……这件事情我总觉得十分蹊跷,你说张海峰,他为什么要动那份王万诚事件的绝密档案呢?”
孙德亮:“卑职觉得,有没有可能……他是共党那边的人?”
李圣金:“这个可能性不大!特调处的档案室里,共党感兴趣的东西多了,怎么会盯上这种陈年旧账的玩意儿?”
孙德亮:“李处长说得是!”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突然,房间内的电话铃声响起。
孙德亮接起电话:“喂,是我!是!好,好,您稍等!”
孙德亮放下电话,用手捂住了听筒,小声对李圣金道:“李处长,灰先生的电话!”
李圣金一愣,接起电话:“喂,是我!是!我已经赶到白山馆,正和孙馆长商议此事!”
话筒中传来青盲灰的声音:“哦,好!那……李处长,张海峰这个案子,你准备怎么处理?”
李圣金:“卑职以为,张海峰这件案子肯定是和十年前那件事情有关,据我估计,张海峰此次作案的目的,应该还是为了当年那些陈年旧档。”
青盲灰淡淡地问道:“哦?李处长认为,张海峰这个案子仅仅是为了当年那些陈年旧档吗?”
听了青盲灰这句淡淡的话,李圣金一惊:“这个……”
青盲灰没有再追究,继续问道:“那李处长准备……怎么对付这个张海峰呢?”
李圣金:“这件事情,卑职仔细想过,张海峰也并没有什么后台,所以我们尽可不用顾虑。所谓先礼而后兵,如果软的不行,白山馆七十二道刑法就让他挨个尝一遍,我相信他肯定会招的!”
青盲灰:“哦,好!不过……以我对此人的了解,八年抗战,血里火里他都过来了,李处长这个方法有多大把握呢?”
李圣金:“这……灰先生的意思是?”
青盲灰淡淡地说道:“这样吧,白山馆倒是有个不错的人选,我想……他一定能对付得了张海峰!”
李圣金:“灰先生指的是……”
青盲灰缓缓说道:“特勤科长,徐行良!”
李圣金一愣:“徐行良?好,好!卑职明白了,我马上去办!”
李圣金放下电话,沉吟不语。
孙德亮:“李处长,灰先生有什么指示?”
李圣金抬起头来,喃喃道:“灰先生告诉我,就在你的白山馆里,有一个人一定能对付得了张海峰!”
孙德亮一愣:“白山馆?”
李圣金点了点头,神色之间变得极为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