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楼里面的A和冯进军,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分析刘明义关在何处。冯进军在地上粘了口水画图,指指点点,表示那些看守们所在的位置,以及各个房间都大概会是做什么的。

两人算是说完,冯进军将地上他画的二号楼地下室布局图擦掉,暗语说道:“幽禁室就在那里。但刘明义也可能关在的几个其他牢房。不过,太危险了!你真的要去确定一下刘明义在不在吗?”

A暗语说道:“并非如此,我必须要从二号楼地下室绕过,才能去到三号楼。三号楼是唯一和第二层院子地下有连接的地方。”

外面看守的吼叫声响起:“熄灯睡觉了!都安静啦!”说着,外面走廊的灯光骤暗。

A和冯进军不慌不忙的回到床上,等待着一切平静下来以后,再开始的行动。

从看守的巡视密度就可以判断出,以及在晚上十二点的左右了。A翻身从床上起来,从床下摸出了他的几件“宝贝”。冯进军也翻身起来,盯着牢门口不放。

A再次钻入了地道之中。他还是先去了一号楼尽头之处的天井之中,继续挖着一号楼地下室中那两间禁闭室的围墙,今天比较顺利,已经能够将一块青砖卸下。A伸手进去摸了一摸,里面还有一层,于是A继续挖掘里面那一层的砖缝。再挖里面的砖头时,A并没有象挖外面一样,把整个钻缝挖透,而是在两个边角薄薄的挖上一段,这样从禁闭室内就看不到任何的痕迹。

A在此花费了一些时间,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盖好了青砖,便返身回到牢房。

等A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所有人困意浓浓之时。连巡视看守都哈欠不断。而这个时候,就是A开始更危险的行动的开始。

A第二次下到地道中,他从通道那地板被掀起处下到那个他熟悉的房间,用挂在墙上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将门锁上。一号楼的地下室中一片寂静,那个藏着烟的看守似乎也不愿意下来了。

A来到一号楼和二号楼的交接之处,昨天晚上他挪开的家具还是老样子,并没有人来到这里的迹象。

A钻到桌底,继续拉了拉那扇一、二号楼之间的门板。门板听话的打开了,A试了一试,已经可以钻过一个头去。A将头钻过去,看了看对面。二号楼和一号楼一样,也是在此处堵了一大堆的物件。

二号楼地下室没有人,也听不到有人走动的声音,今天远比昨天平静的多。

A缩回头来,大力的再将家具移开一些,此时便能够整个人完全钻过去了。

A刚刚从门缝中钻过去,还没有在呆稳,便听到二号楼地下室中有门吱呀一声打开,接着一个人便走了出来,听那脚步声速度颇快,似乎要往这里走来。A四下张望,这里并没有什么可以遮掩之处,如果要退回一号楼,则必须要转个身子才行。

A迟疑了一下,还是打算转回身去,谁知就是一动,旁边堆着的一张断脚了的高桌,便倾倒了去,A一把没有拉住,还是撞的旁边一个柜子咚的一声闷响。

那二号楼出来的看守只是想出来小解罢了,正是昏头脑涨之时。听到前方和一号楼连接之处一声闷响,也是吓了一个激灵。张口就喊道:“谁在那里。”

没有人说话,一片寂静。

这看守忍不住再往前绕过来,和一号楼的走廊一样,二号楼的走廊在两头都是有个弯折,直接一眼都看不到,必须走过来转个弯才可以看到。

这看守不知是不是心中有鬼,小心翼翼的走到转弯处,探出身子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看到,嘟囔了句:“妈的,一号楼的孙子们,晚上才来闹过,还以为又弄什么鬼事呢?”他走了两步上去,脚上拌到一件横躺着的凳子脚,顿时哐咚咚差点又弄倒一个脸盆架子。他赶忙伸手扶住,骂了句:“也不码放的结实点。”

这看守嘟嘟囔囔的又转头回去,走了两步就推开一扇半掩着的房门,里面堆着七八个马桶,还有几个用木板遮挡住的“蹲位”。那看守尿了尿,就摇摇晃晃的走了回去。

这看守走了一会,那堆家具的一个衣柜的门才慢慢推开,A从里面小心翼翼的闪了出来。刚才那看守扶着的脸盆架子,就在这衣柜边上。当时A能够从衣柜的缝隙处看到这个看守,那衣柜的门也不能关严,A得伸手拉着,衣柜的门才不至于震开。

A飞快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他刚才听到那看守在一个屋里小解发出的哗啦啦的声音,知道转过弯去就有一个茅房。

A在转角处探出头看了看,果然和他了解到的一样,一条笔直的走廊直通到头,如果在这里被发现,那可就躲无可躲了。

好在,现在走廊里并没有人,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A蹑手蹑脚闪了出去,直奔刚才看守去过的茅房。这个房子并没有上锁,A闪身便能进入。尽管这个房间的味道并不好闻,但A走进去看了看天花板后,不禁一阵欣喜。

这个茅房的天花板和A下来的一号楼地下室那个房间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出意外,最角落处的上方,就是那个通道。

A也顾不了太多,踩着一个马桶,蹬高摸了一摸,但马上又露出失望的神色来。这个天花板竟然被密密的铁钉钉了个结实,以A现在的工具,根本无法启开一块来。

A拿出小刀试探了一下,的确无能为力,这让A很快就放弃了尝试。

再从这个茅房中出来,A便听到了走廊的十字路口处的一个房间内,传来了吵闹声,好像是在玩什么游戏发生了争执。随即门咣的打开,一个看守嬉笑着骂道:“你们玩赖啊!等我吧土狗叫下来!”里面的人也骂道:“去叫去叫!谁玩赖了,本来规矩就是这样。你小子别赖账啊!”

那看守呸了一声,将门带上,转向十字路口的一端,咚咚咚踩着楼梯就上楼去了。

A见机会不错,踮脚快步向前方跑去,一路上还有四间牢房,但A也无暇顾及,等来到那十字路口,却看到前方那看守出来的房间门并没有关上,完全大开着,想从门口跑过去,不被人发现,那会极其的困难。A看了一眼刘明义原来关押的方向,那个方向果然有一扇墙壁,中间一个不大的铁门,但显得颇为厚重,上面挂着一把弹子锁,那里面便是幽禁室。A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那看守爬上去的楼梯,上面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A也不愿犹豫,径直奔到幽禁室的铁门口,摸出了自己带着的那根铁丝,略略一弯,便飞快地插入锁口中。

按A的开锁速度,A自认为这种他比较熟悉的锁是比较容易打开的。但今天插进锁口处,拨动了两下便知道了这把锁有点特别,不太好开。

A咬紧牙关,手上加劲,但好像仍然无动于衷。而从楼梯口处已经传来人声,有人正在打开楼梯口的铁门,竟要下来。

A额头上不禁再次冒出了汗珠,他左手摸出了小刀,换到右手,也将小刀插入了锁眼。

土狗和另一个看守打开了楼梯口的铁门,向下走去,土狗埋怨道:“妈的,你们胆子也够大的,徐长官和黑哥不在,你们就敢在下面玩牌。”

那看守说道:“下面哪还有犯人。都放上来了。黑哥是忘了说让我们上来吧。”

土狗说道:“今天那孙馆长、张板子、冯贱人弄得我们几个七荤八素的。”

那看守说道:“我还以为要打仗呢,乖乖,从来没见过这阵势。”

土狗骂道:“老子也陪你们玩两把!妈的,你们玩多大的?”

这两人说着说着,就已经走下楼梯,转到走廊中来。

什么人都没有,A消失在幽闭室的门口。但是仔细的观察,还是能够看到幽闭室的铁门上的锁头已经打开,只是挂在环上,那根粗大的铁拴,也没有插上。A正喘着气躲在里面,紧紧地靠着铁门。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A并没有听到土狗和看守说的话,在他们马上就要走下楼梯之前,A终于把那锁打开了,没有地方可以躲,只有进去。

A靠着铁门,从门缝之中可以隐约听到外面这两人并没有走向这里,而是去了看守室。

这个房间相当的隔音!A适应了一下光线,隐约能够看到前方竟还有一扇铁门。A走上前去,摸到这铁门上有道能拉开的小窗。A把小窗拉开,里面更是一片漆黑,一点声音都听不到。A摸了摸这扇铁门,没有上锁,只有一个巨大的铁尺别在门上。A明白这原来只是再一道门罢了。

再从这扇门进去,沿着墙摸过去,才算是摸到另一扇铁门。这应该才是关人的地方。

这扇铁门同样没有上锁,只有一个沉重的铁尺搭着。

刘明义会不会就关在里面,A有点激动起来,他如果能见到刘明义,就能够告诉他很多的事情,这样无疑会方便很多。

但是,里面没有人。A从打开门的那一霎那就能够感觉到。另外一边的幽禁室中,也没有人。刘明义根本就不在里面。

A感到不安,难道刘明义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