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又动身向前爬了十几分钟。大家都带着伤,胖子的大身坯子又在这狭小的密道中挪腾不开,所以这十几分钟其实爬了并没有多远。胖子突然在前面喊道:“胡司令,到了。”
我的心不可抑制地快跳了起来,刚要张口,胖子说道:“肏,这边也是被封死的。”听了胖子的话我一下子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突然想到了当年在昆仑山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凉透了。难道我们就被封死在这地下迷宫里了?
Shirley杨沉着说道:“胖子,你好好摸摸,看是不是有机关能打开。没理由设计个这么难的路线就是为了把人困死在这里。”
胖子听了Shirley杨的话后,就开始在出口附近仔仔细细地摸着。我和Shirley杨在胖子身后静静地等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胖子喊了一声:“找到了!”前面的铁板伴随着咔啦的摩擦声缓缓地开了。胖子带头从活板门里钻了出去,我和Shirley杨也紧跟其后。
我们三个从密道里钻出来发现进了一间黑糊糊的屋子,Shirley杨打开狼眼,一个巨大的雕像就耸立在离我们半米远的房间中央。在狼眼的强光照射下,雕像显得诡谲莫测。随着光亮的移动,一只巨大的狗头映在后面的墙上,獠牙毕现。手电往下移,似乎是一匹马站在地上,身形矫健。
胖子上下打量着说道:“难道这雕像就是宝贝?看样子也不是很值钱,顶多就是个铜做的雕像。不过古代不是有个什么马踏飞燕挺值钱吗?没准儿这马驮着狗也是那朝代的。可是这么大咱们怎么弄出去啊?”
我的狼眼在与鬼葵搏斗的时候掉在了水里,我对Shirley杨说道:“你带我去房间四周看看,也许能发现点儿什么。”Shirley杨点点头,向墙角走去。手电所照之处是光洁的墙壁,看样子与之前进来的那间厨房密室是一样的构造。Shirley杨将手电向下一照,一张丑陋的脸赫然映入眼帘,脸上肌肉盘错,大张着嘴,露出一口尖牙。Shirley杨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张狰狞丑陋的脸,低低地惊呼一声,猛退了一步,向我靠过来。
胖子听见Shirley杨的惊呼,急忙举着狼眼走过来,看见那张脸惊诧道:“难不成这是粽子?”
我接过狼眼仔细地照向墙角,发现那张丑脸原来是一个人的雕像,全身赤裸,跪在地上高昂着头,紧闭着双眼,张着血盆大口像是在呼叫,又像是想要吞下什么。我掉转手电照向房间的其他角落,发现沿着房间墙壁一共跪着九个相同的人像,围成一圈儿,将狗头的雕像围在正中间。我们三个站在狗头雕像旁,四周围着九个赤裸人像,只有两只狼眼发出惨白的光,黑影幢幢,一派阴森。
胖子拿着一只手电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像,人像全身黑腻着一层物质,看不出本身的颜色。胖子大着胆子伸手敲了敲,人像发出闷闷的响声,听起来不像是金属。胖子回头对我说:“老胡,我怎么有个预感,这人像是用真人做的。”
Shirley杨也仔细地打量着人像,尤其专注于那张血盆大口,用手电向里面照着。她突然回头对我说:“老胡,把你背包里的打火机给我。”我掏出打火机扔给了她,她又在衣服上撕下一段布条搓成细条,放进了人像的嘴里。呼地一下,布条点燃了,照亮了Shirley杨的脸。
“难道……”我若有所思地说。
Shirley杨快步走到其他几个人像面前,像刚才一样撕下布条放到人像嘴里一一点燃,整个房间猛然呈现在一片明亮的火光中。
胖子大声叫道:“老胡,你看!”我转过头,中央的狗头雕像浑身散发着青铜器特有的隐隐光晕矗立在房间中。这座雕像下部是一匹俊美的战马,两只前蹄腾空抬起,逼真之至。战马身上驮着一个人,右手紧拽着缰绳,左手指向左前方。可是,诡异的是,这个人身上竟然顶着一个狗头!原来刚才我们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见的狗头居然安在人身上!
“老胡,这是什么情况?马驮着人,人肩膀上长个狗脑袋,这也太他妈难看了。难不成这是山海关人民祭拜的什么大仙?”胖子边走上前去对着雕像敲敲摸摸,嘴里边念叨着。
“杨参谋长,听说过山海关有什么狗头人身的典故吗?”我转身对Shirley杨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雕像好像哪儿提过,但是又想不起来。对了,老胡,你不觉得周围这几个人像透着古怪吗?”Shirley杨依旧站在墙角,仔细地研究着人像。
“是不是这几个人像嘴里装满了灯油?”我问Shirley杨。
“对,是有灯油,不过没有多少了。嘴里还有灯芯的痕迹,不过看样子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看来这九个人像是人形灯。”Shirley杨说道。
“确实是灯,不仅仅是人形灯,还是人灯。”我说道。
“人灯!”听见我的话,Shirley杨和胖子都惊诧地回过头。“这是什么意思?”胖子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这些人灯应该是用真人做的。”胖子听见我的话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又忍不住好奇走到人灯旁边仔细地打量。
“这些人灯应该是用某种方法在人活着的时候将人整死并风干,然后涂些防腐的药剂,做成了干尸。又把内脏等物件都熬成尸油,灌在人灯体内,再放上灯芯,就可以点燃做灯了。尸油可以燃烧很久,虽然不像深海鲛人的油可以万年不灭,但至少点个几百上千年没什么问题。”我徐徐地说道。
“可是,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严戒杀生,这洗尘寺却用活人做人灯,未免太残忍了些,也有违佛家教义。”Shirley杨听完我的话不住地摇头,深深叹息。
胖子用伞兵刀轻轻地割着一个人灯的胳膊。这人灯虽是血肉之躯制成,可涂了防腐药水,可能又用了特殊工艺加工,现在已经是坚硬如石。纵使伞兵刀尖利,胖子也是费了好大劲才割下一小块肉,用伞兵刀尖扎着,放在眼前细细地观察。末了得出结论说道:“老胡,你猜的一点儿都没错,这他妈人灯还真是用人做的,这肉虽然风化了,可是肌理还在。太他妈恶心了!”说完将肉抖到了人灯嘴里,缓缓没入灯油里。
这房间中央立着一个狗头人身的骑马雕像,周围是九盏活人做的人灯,橘黄色的火光映着巨大的黑影投射在墙上,这房间透着一股说不清的诡异和恐怖。我们三个在不知不觉中靠在一起,谨慎地打量着这个房间。
Shirley杨突然捅了捅我,说道:“老胡,你看,这雕像的腰部是不是活动的?”
我闻言向雕像腰部望去,雕像下半身与马匹是浑然一体的青铜铸就,上半身与狗头也是没有任何缝隙,唯独上下两个半身之间的腰部有着一丝缝隙,像是两个部分叠在一起一样。胖子听见Shirley杨的话,便要上前试着转动雕像。我赶紧拦住他,说道:“小胖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急功近利的坏毛病。我们不能打无准备之仗,任何给敌人打击我们的可乘之机都要杜绝。这屋子阵法诡秘,没准儿有什么机关,你千万别轻举妄动。”
胖子没好气地说道:“照你这么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这自从进洞以来都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再不想办法出去我就要饿死在这里了。我看实在不行咱们返回去把那水母烤了吃了吧,估计跟烤鱿鱼味道也差不多。”我和Shirley杨也早已经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是这雕像和九盏人灯到底是什么意思却丝毫不得要领。
“老胡,原路返回是不现实了,单单就那个食人蚁阵咱们就没有能力再闯一回。我觉得咱们能不能出去关键全系在这间屋子里。”Shirley杨沉吟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屋子跟陈氏家族有关。”
我靠墙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快速地思索着中午看的那些寺内文献,努力回忆有没有哪些是记载着跟陈氏有关的事情。
突然胖子说道:“老胡,二郎神那只狗叫什么来着?”
我睁开眼睛,没好气地说道:“王凯旋同志,封建迷信要不得,你应该是唯物主义教导下的好青年,别总琢磨这些没用的。”
“不是,”胖子急赤白脸地说道,“你丫别总损我行吗?说正经的呢。咱们在县图书馆找那片空白食人树的时候,我待着没事翻了翻什么山海关传奇故事之类的,好像看见书里写到陈大将军有一绰号,叫什么犬。他妈的这两天饭没吃饱,脑子都不好使了,死活想不起来了。”
“哮天犬?”Shirley杨试探着说道。
“对对对,就是哮天犬!”胖子激动地说道,“好像因为陈大将军抗敌特别牛逼,而且他属狗,所以百姓送了他一绰号叫哮天犬将军,以表示他的骄勇善战。”
“是骁勇善战,”我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小胖你这回可立了大功了。这么说来,这狗头人身有可能指的就是陈大将军。等等,你们还记得那首诗吗?”我激动地说道。
“马蹄腾空吠声急?”Shirley杨也激动得大声说道。
“没错!”我说道,“这样说来一切就都不牵强了。陈大将军人称哮天犬将军,而且这雕像里的马着盔带甲,明明就是匹战马!最重要的是,陈家族谱里那句诗明明白白地写道‘马蹄腾空吠声急’,与这雕像完全吻合。这说明,这雕像就是陈大将军的雕像!”
Shirley杨和胖子听了我的分析也都很激动,我们竟然误打误撞地就找到了四句诗中的一条线索,这不得不说是命运的奇妙安排。
“可是我们验证了这屋子跟那句诗符合了有什么作用呢?”胖子问道。
“这些线索一定是用来指引我们找到陈家大墓的。也许这个雕像就是下一条线索的指向。”Shirley杨直直地盯着雕像,目不转睛地说道。
“嗨,这陈大将军不是已经指给咱们看了吗?”胖子指着雕像指向左前方的手说道。
“小胖,你还真是单细胞生物,说你是草履虫都是夸你呢。要是这么简单就指出下一条线索在哪儿,请问给这雕像设计成腰部可以转动又是为什么。”我说道。
“这……”胖子显然哑口无言,发了狠说道,“我不管了,再出不去胖爷我真要发脾气了,这事你们俩研究吧。”
我和Shirley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走到雕像旁仔细研究不理他了。Shirley杨对我说道:“老胡,我看这布置像是暗含玄机,你看这九个人灯,暗合三三之数,每三个为一组,围绕在雕像四周。我不太懂易经八卦之数,你照着这个思路想想看能解答出什么吗?”
我点点头,表示Shirley杨的说法我认为很有道理。我绕着雕像走了一圈儿,发现这些人像灯是三男六女,三男为一组,在人像的后边,六女为两组,分别在人像的左边和右边,而人像的前面则空了出来。
“莫非是这样?”我小声地嘀咕道。
“老胡,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Shirley杨见我嘴里念念有词,连忙问道。
我没有做声,依旧专注地盯着这个狗头人身骑马像。嗯,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明白了。
“胖子,杨参谋长,你们过来。”我站在雕像前招呼道。胖子和Shirley杨听见我的招呼,知道我肯定想出了什么,赶紧凑了过来。
“老胡,你肯定想出这里的玄机了,别卖关子赶紧说,我饿得腿都软了。”胖子抢先说道。Shirley杨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我。
“看来这布置阵势的人对
“我明白了老胡,雕像转动完了以后所指的方向就是下一条线索的方向,对不对?”胖子抢着说道。
“要是这么简单,不懂周易的人误打误撞也能把雕像转动的玄机看破了,那还设这么难的局干吗?”我不以为然地说道。胖子又没猜对倒也不生气,反正他已经习惯了。
“这狗头人身骑马像其实也有玄机,并不仅仅是陈大将军的代表而已。狗为艮卦,在上。马为乾卦,在下。上艮下乾,其‘悬’未决,表示某些神秘的事情还没有找出答案。”我接着说道。
“神秘的事情没有答案,这难道是暗示陈氏大墓的寻找还有后续情况?可这也不用暗示,因为这只是第二句诗,后面两句和前面一句都没有解答。这么说难免多余。”Shirley杨摇摇头说道。
“这里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这秘密没有解开是明摆着的,根本没必要提示。也许这上艮下乾的卦象另有深意。但无论是什么,都是不可或缺的一条重要线索。也许我们能在接下来的线索中找到解释。”我说道。
“可是有没有可能是你领会错了?也许这卦象是暗示将雕像转多少度?万一转错了天知道又会发生什么!”Shirley杨急急地说道。
“哎呀,杨参谋长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胖子不耐烦道,“老胡能解释的都解释了,咱俩又谁都不懂易经,不试试光在这儿想有什么用啊!”
“我觉得胖子说得有道理。我的能力也只有这么多,具体解释的对不对我也真是不敢保证。可眼下不按照我分析的做,难道咱们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我对Shirley杨说道。
Shirley杨咬了咬下嘴唇,每当她作决定的时候都有这个习惯。“好吧,老胡,咱们就试试,你们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咱们就死在一起。”
“呸呸呸,我说你怎么这么乌鸦嘴,”胖子不满道,“还你们中国,好像你不是中国人似的。”
Shirley杨刚要反驳,我赶紧接过话头:“行了行了,胖子,废话别多说,咱们赶紧挪雕像吧!”说完就赶紧走到雕像旁用手扶住上半身。胖子和Shirley杨见状也过来帮忙。
雕像已经数百年没有转动,大概机关部位都锈住了,转起来非常困难。我们三个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脸憋得通红才听见腰部的机关发出生涩的咔嗒咔嗒的声音。随着陈大将军右手由左前方渐渐地指向了右前方并与右边人灯重合,机括完全被启动了,之后便自行向右边转动。
Shirley杨赶紧掏出罗盘,测算出现在雕像所指出的方位,东南54度,这应该就是下一线索的位置了。正在Shirley杨记录线索位置时,雕像身后的墙面发出轰隆的声音,像是启动了某种大型机关。我们三个登时紧张了起来,背靠着背站在一起,以防止哪里又射出什么杀伤性的暗器。
过了片刻,并没有任何暗器射出,后面的墙壁慢慢地整体向一侧挪开,一丝阳光射入我们的眼睛。在昏暗的人灯室内待的时间长了,外面猛烈的自然光线让我们三个都暂时盲了。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发现整面墙都不见了,才赫然看清楚密室外面是间禅房。
“坏了老胡,他们是不是发现咱们的行踪了,没准儿外面正有公安等着抓咱们呢。”胖子紧张地说道。
“哼,不会的,他们要是敢报警我就要仔细问问这不杀生的寺庙里怎么会有九具人尸。”我咬着牙阴沉地说道。
外面的禅房里一个声音大声地说道:“三位施主,这儿没有什么公安,你们放心出来吧。”听声音是方丈。我还在犹疑,Shirley杨就已经带头走了出去。我见她出去,心里放心了些,因为我知道她不是鲁莽的人。
我们三个走出了密室,原来外面就是方丈的禅房。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隐约可以听见佛堂里僧侣们做早课的诵经声。方丈微笑着将我们引到椅子上坐好,又递给我们三条湿毛巾,说道:“三位施主请便。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想必您是在伙房僧人准备早饭的时候发现我们行踪的吧。”Shirley杨边喝茶边说道。
“施主明鉴,其实我一早就猜到了三位的意图,不过是在清晨的时候证实了心里的想法。”方丈微微笑道。
“确实是,我们三个这次行踪比较明显,大师心境通透,看出来也不难。想必接下来您就要向我们说说这洗尘寺地下的秘密了吧。”我见既然事情已经暴露,干脆摆在明面上说了吧。
不料方丈摇摇头说道:“阿弥陀佛,恕老衲不能相告。”
方丈此言一出,胖子站起来嚷道:“开什么玩笑,我们三个在你的洗尘寺下面折腾了一个晚上,终于出来了,你居然说你不知道为什么下面会有那些怪物?”
“这位施主,你们三个未经寺内允许便闯入寺内重地,请问我为何要向你们交代缘由?”方丈并不生气,依旧微笑着说道。
胖子一时气结,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气哼哼地喝茶水。我和Shirley杨见状也并不说话,经历了这么多次盗墓,被人发现并当场扣住还真是头一回。
方丈说道:“三位施主不必生气,老衲不能相告并不是故作悬念,而是因为里面的具体情况我也不知。”
听闻此话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方丈接着解释道:“这间洗尘寺是崇祯十六年陈家出资修建的,建成的第二年,明朝就亡了。据悉本寺第一位方丈乃是陈氏家族的至交印空法师,因陈家信佛,常广结善缘,故与印空法师交好。洗尘寺落成之时,印空法师便来这里当了住持。这间洗尘寺下藏着一个大秘密,由每
我们三个相视苦笑,彼此的样子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方丈接着说道:“陈氏家族在失踪前留下话说,请印空法师务必保护好洗尘寺,并寻找合适的僧人将住持之位相传,以便保守秘密。至于这秘密的用途,陈氏家族并没有说明。三位既然发现了秘密,想必也是有缘人,如果真要一探究竟,那便根据指引继续探寻吧,老衲并不阻拦。”
胖子愤愤地说道:“早知道这雕像就在你的屋里,我们当初就应该直接来你屋,把墙砸开就得了,省得费了那么多精力,还差点儿死在里面。”
方丈双手合十道:“施主切莫生气,老衲房中这面石墙乃是由精钢所制,外表假装成石墙,并配合一些机关,实在不是简单一句砸开就能攻破的。况且本寺僧人三十二名,三位如果想砸墙,恐怕僧人不会坐视不理的。再者说,如非施主看见碗架后的秘密,又怎会猜到老衲房中别有洞天呢?”
胖子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不跟你争论了。住持大师,开饭了吗?我们都饿得不行了。”
方丈笑道:“施主莫急,老衲这就带三位去饭堂。不过去之前还请这位施主用药,否则眼睛可要留下残疾了。”说着找出一盒小药膏递给了我。
Shirley杨忙接过药膏替我抹在眼睛上,顿时麻痒感就减轻许多。我双手合十谢过住持,说道:“还谢住持相告。我们三个并不是坏人,而是受人所托要寻找一处地点。既然住持并不阻拦,我们也就尽早上路了。”
我们三个都饿坏了,到了饭堂狠狠地吃了一顿,虽然依旧是馒头、青菜、稀粥,却也觉得美味至极。看天色尚早,又回到禅房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感觉体力恢复了很多。遂谢过方丈,拦了辆牛车返回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