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兰步入杨雪的办公室,好奇的左顾右盼,这是她第一次,进入官员的办公室,一切,是那么的新奇,一切,是那么的陌生。
唯一不陌生的,是杨雪。
“你随便坐,我一会儿就好!”对杨兰小孩儿般的行径,杨雪温和的笑笑,将办公桌简单整理了一下,便打电话让林梦达过来一趟。
看到杨兰在杨雪办公室,林梦达愣了一下,但旋即恢复了正常,把公务员招聘的公示文件递给杨雪签字。
杨雪仔细看过,签字,然后说道:“林主任,我今天要回小黄庄乡一趟,苗书记和吉区长找我的话,你替我转达一下!”
林梦达答应着,向杨雪说道:“杨书记,其实你大可休息几天,昨天的事苗书记和吉区长都知道,他们去看你的时候,你还没醒,他们还想随后再去看你呢!”
“哦,我没什么事!林主任,那就这样,你去忙吧!”
林梦达答应而去,杨兰在一旁,捂着嘴吃吃笑道:“原来你的工作就是这样啊?就签个字,说几句话就行!”
“字不是胡签的,话更不是乱说的!”杨雪一本正经的起身,给杨兰泡了杯茶“等有一天你进入这个系统你就会知道,这里的一切,并非如你想像的那么美好!”“算了,我没这个机会了!”杨兰白了杨雪一眼“这还不都怪你?”
“怪我什么?”杨雪诧异道。
“还装糊涂?面试都那样了…”杨兰冲着杨雪挥舞着粉嫩的小拳头“想起我就生气!”
“偌,你来看看这个,如果你还想揍我,我没话说!”杨雪晃晃林梦达留下的一份文件,杨兰狐疑的接过,是关于新区公务员招聘的录取文件,看到录取人员第二行的时候,杨兰突然睁大了眼睛!
她看到了杨兰两个字!
杨兰揉揉自己的眼睛,定睛再看,依然如此!
杨兰难以置信的望望杨雪,杨雪得意的点点头“虽然你对我不友好,但你看,我是个正直的人!”
啊!杨兰兴奋的一声尖叫,杨雪捂住了耳朵,这分贝,也忒高了点!
但杨兰表达兴奋的方式并未到此为止,明眸在室内扫了一圈,冲上到对着杨雪就是一个熊抱,红唇第一时间就印在了杨雪的脸上!
杨雪猝不及防,温润、香甜的感觉已经传来,杨雪唯有承受!
…
良久,杨兰方才松开杨雪的脖子,雪白的俏脸兴奋的通红“咱们什么时候走?我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爸爸!他早就盼着这个好消息了!”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
“你怎么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兴奋?”看着杨雪平淡的表情,杨兰有些郁闷,但旋即便被兴奋所冲淡,口里喃喃自语着,要告诉这个,要告诉那个,完全与小女孩儿无异。
杨雪也挺无奈,骨子里流淌的血液,早已经习惯了波澜不惊,那怕天大的喜,那怕天大的悲,他亦不会大喜大悲。
秋高气爽,天空格外的蓝,杨兰坐在车上,如同小鸟般叽叽喳喳,为杨雪介绍着小黄庄乡,在她眼中,杨雪俨然成了小黄庄乡的客人。
桑塔纳一路驶进杨庄村,路似乎刚刚整修过,一群玩耍的孩子涌了过来,兴奋的追着桑塔纳跑,杨雪放下车窗,观察着幼时的家乡,虽然已经离去许久,但是童年的记忆,依然清晰,这偏僻落后的村庄,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杨兰家住在村边,没有院墙,三间砖房已经显得较为陈旧,杨兰一下车,便站在房间大叫:“爸,爸,你看谁来了…”
杨铁林答应着,从房里出来,杨雪深吸了一口气,迎上前去。
“杨大叔…”
杨铁林一呆,继而脸上堆满了笑脸“杨书记啊,你咋来了?快,快屋里请…”
“爸,你再看看他是谁!”杨兰扶住爸爸“他是杨云啊!”杨云?
杨铁林吃了一惊,细细的打量着杨雪,杨雪跪了下来“杨大叔,我回来看你了…”
杨铁林连忙扶起杨雪“你…你真的是…云子?”
杨雪点头,杨铁林顿时老泪纵横“云子,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杨兰在一旁默默的垂泪,黄新照在一旁轻轻的说道:“老人家,进屋去说吧,杨书记身体不好,刚从医院出来,不易过度劳累!”
杨铁林连声答应着,拍着自己的头“唉,老了,这都想不到,…云子,回屋!”
杨兰与杨雪一左一右陪着杨铁林进屋,屋子不大,却显得有些空荡,杨铁林抑制住自己的激动,细细的问起杨雪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听到杨雪的父亲逝世,杨铁林唯有叹息。
“云子,想不到你都这么大了,而且这么有出息,老杨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杨铁林叹着气。
“爸,别老说那些不高兴的,他现在出息大了!还有,爸,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被新区录取了!”杨兰兴奋的搂着父亲的手臂“这都是他帮的忙!”
杨铁林大喜,连连说杨家烧了高香,居然双喜临门,摸出几张纸币,要杨兰去买肉。
“杨大哥,在家吗?”
门外,传来了大叫声,杨兰嘴一撇“是支书!他来干什么?”
“丫丫,别胡说!”杨铁林瞪了杨兰一眼,便迎出门去“是支书啊,有什么事吗?”
“你家…”杨克让正想说话,却看到杨雪打屋里出来,杨克让顿时眼前一亮“杨书记,真是你啊?你这可是头一次到杨庄,家去,到我家去!”
“杨支书你好,今天我是特意来拜访杨大叔的!”杨雪伸手与杨克让握了一下“回头再打扰杨支书!”
“那好吧!”杨克让讪讪的,回头看了一眼杨铁林,又说道:“杨书记,你来,不能不招待你啊!这可不能让杨大哥破费!”
“那就麻烦杨支书了!”杨雪思索了一下,便爽快的答应了,杨铁林家里的窘迫,杨雪看在眼里,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掏钱也不愿让杨克让参与此事,但是,但是那样,他怕伤了杨铁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