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在家真是闲极无聊,被六子冷落的日子也很不好受,在家几乎大气也不敢喘,更别提邀朋友来打麻将了,只好耐着性子看电视。本来知道六子去了市里不回,她想出去打打牌透透气,没想建设张巧带着汪伟上了门。只好又去电话推了牌局。
建设和张巧把孩子哄去旺旺那边玩耍,就开始了诉苦:“沙沙,我那妹夫究竟安的什么心啊?那个鸟不拉死的派出所,人手没几个、经费没几个。我和你嫂子都快憋疯了。都说朝做有人好做官,现在六子在政府当得起家,还分管着县公安局,求求他把我调出那个鬼地方好不好?我宁愿进城继续开车,也不在哪里搞什么副所长了。”
张巧拉了拉建设的衣服,说:“你就别埋怨了好不好?六子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目的,也许只是锻炼锻炼你,以后为进城做准备呢?你就是沉不住气,还怕沙沙六子不照顾我们吗?”
沙沙看着他们夫妻表演,对建设也挺不满意,说:“哥,六子安的什么心,你就真的看不出?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在下面呆着,正如嫂子所言,表现好了,六子自然也好再想办法安排你,要是还出问题,我都不好意思在六子面前替你们讲好话了。”
建设掏出衣服里的精品玉沙正要抽,忽然腆着脸说:“沙沙,到你家做客,搞包好烟招待招待嘛,你莫以为你是县长夫人就摆格啊,我总是你亲哥哥!”
沙沙哭笑不得。起身到条柜里翻出盒硬壳玉溪,丢给建设说:“有得精品抽就不错了,真不懂你们男人家,抽那么贵的烟会长块肉,再好的烟也是慢性自杀!嫂子,你得劝下我哥。让他少抽点,爸这两年肺部老出毛病,咳嗽啦、吐粘痰啦,还不都是烟搞出来的毛病啊。”
张巧忙说:“是咧,我天天都说,他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建设笑嘻嘻地说:“男人抽什么烟就代表在社会上混得什么程度。就跟你们女人带首饰穿衣服一样,身份的象征啊。要是沙沙你现在带两金戒指,别人会笑掉大牙,我如果抽普通玉沙,别人同样就会认为我汪建设在单位上混得差,知道不。沙沙。你家杨大县长会回家不?我得当面跟他说说,今年年底一定得换地方,不然亏大了。就拿奖金来说,我和你嫂子足足少了千把块钱一个月。更别说其他了。”
沙沙脸一沉说:“我警告你建设。莫有事没空就来烦六子,你妹夫对你仁至义尽了。你就争口气。象猴子那样,少让我们操心好不好?你看大哥。他怎么就不来烦六子?还不是欢,得怕影响不好。你一个事业编的司机转成了干部编的派出所副所长。还要怎样?让你当公安局长?你要有水平才行嘛。老是盯着眼前那点小利益,少千把块钱又怎么啦。不是有歌厅的股撑着么。你就安心在下面搞几年,自然有个安排。”
建设就很气愤地说:“沙沙,提起歌厅我就来气,大哥怎么还没来?我这次上来,其实就是为歌厅的事。你退了股后,猴子就成了老板。关关也不在歌厅了。帐目全把在猴子他们手里,连大嫂也不清楚一天具体地收支情况,其实这些我们也懒得操心,可分的红利是越来越少,我真怀疑猴子是不是在里面搞鬼!”
沙沙就唉了声说:“你们两兄弟的股也太少了点,何况还有顾书记马书记的堂客在里面,你们多少是要吃点亏。只要不太那个,将就下算了,特别是建设你,没个人在歌厅打招呼,还指望分多点钱?想都不要想了。”
张巧就说:“沙沙,那就把我调进县里来吧,这样不就可以到歌厅帮手了啊?”
沙沙不知道这嫂子是真蠢还是假笨,守在建设身边都让他在沙镇跟洗头妹乱搞,要是真让建设放敞了,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可又不能明说,只好摇了摇头道:“嫂子,你怎么能不在建设身边呢。两口子在一起好,何况汪伟有爷爷奶奶带着,蛮好的呀。先在下面将就段时间再说吧。”
说话间建国和红云也来了,沙沙就问:“大嫂子,这段时间歌厅效益没以前好了吗?”
红云看了看建设,说:“其实生意似乎都还差不多,而且有了陪唱歌的后。好象更好了些。就是财务上我没权过问了,分地钱也没以前多。就有点疑心,特别是建设,他们连个人也没在,肯定比我还不放心了,打电话问我。我也说不太清楚。”
沙沙就咬着牙说:“这个猴子真看不出啊,要不是我把股转给他,他能当现成的老板?连我哥哥嫂子都欺负起来了。我这就去个电话问问。”建设帮腔道:“我就知道猴子那人不地道,把自己老婆甩了找嫩堂客。跟他十多年的人说离就离,还会顾及你们这几年的朋友感情?”
电话打到歌厅,是苏明明接的,她对杨县长非常感激,没杨县长帮忙。也就没有她的今天:“是汪姐子呀。我是明明啊,姐子你也是,不在歌厅当老板。总也可以来玩呀,我和猴子天天都念叨你呢,找猴子啊。那姐子你先挂电话,我让猴子打家里去,好地好的,马上就去叫听。”
到苏明明热情客气的话,沙沙心里多少好受了点。也就放下电话等。红云就有点为难地说:“沙沙,你、你直接问侯老板,怕不好吧,我天天都要见面的。怕不好意思。”
建设嗤了声说:“怕什么,他好意思吞我们地钱,我们也好意思当面质问他,什么玩意!”建国不高兴弟弟这么跟他堂客说话,闷声说:“那你就去歌厅翻他地帐本啊,跑沙沙这里做什么。”
张巧接茬道:“主要是来看沙沙和旺旺的,顺便就说说这事。其实沙沙是最有发言权地。那歌厅是沙沙一手一目搞起来的嘛。也不晓得沙沙怎么了,那么赚钱地生意就便宜了猴子。”
沙沙是后悔得心尖子都在痛,也就没好气地说:“赚那么多钱,也得有命花啊。成天泡在歌厅里,烟熏酒呛不说。光是那些大喇叭地噪音我就短寿几年。在家里几多好,带带汪汪,打打麻将,不晓得多逍遥。”正好电话铃响起,借着电话掩饰内心的失落:“喂,侯老板啊。生意好不好啊?”
侯勇没料到沙沙会找他,以为是有啥事叫他帮忙,正巴不得呢,笑着说:“沙沙,你就莫打趣我了,没你汪老板大仁大义。我哪里当得上老板呢,说心里话。这老板当得太辛苦,我真佩服你。居然就把这么大个歌厅搞得红红火火。”
猴子地话着实中听。沙沙就笑了起来,说:“你现在夫妻档搞歌厅。总比我一个人要舒服点吧,特别地明明那妹子。人不大特精。是把赚钱的好手,跟我去了两次春江。就把陪唱歌的新点子给运用上了,别人都说是你猴子点子多,只我就晓得。是你家明明放得开!有了陪唱歌的,生意肯定好得很吧?”
侯勇说:“在别人面前我还打马虎眼,在沙沙你面前,我实话实说。生意确实比以前好了不少,就是单位上签单的太多了,亏得舒姐子面子大,到了月底基本还结得点。不过你放心。建国建设两位哥哥的那份保证不得少一个子。我都跟你大嫂子讲明了地,因为舒姐子唐姐子那里是月月要清的,所以我们三个暂时分百分之八十,半年再清一次。”
沙沙当然晓得单位上的应酬大多是签单的生意,得到时候去统一结算,既然话都说清楚了,建设这么乱怀疑就有点无事生非了,就笑着说:“猴子,我们十几年的朋友,我还是很相信你的了,合伙生意就怕钱上地事扯不清伤感情,反正我两个哥哥的那份,还望你侯老板放在心上,他们条件没你好,指望那钱做大用的。”
侯勇誓言旦旦:“沙沙你放心,就是我猴子亏本,也不得让两个哥哥少一个子的,我要是哄人,就不是人生父母养地。沙沙,今天打电话来,还有其他事吗?有就只管开口,只要我帮得上,保证圆满完成任务。”他晓得再好地朋友也怕来往少而疏远,何况六子官高权重,不紫不谨慎点。
沙沙哪里有什么事情,含糊地说:“哦,随便打个电话聊聊。猴子,你现在跟顾局走得近,多少得帮衬着建设啊,他刚当领导经验不足。多指点指点。”
侯勇觉得这才是沙沙今天来电话的主要原因,就说:“沙沙,我跟你建设哥到底只是同事,有些话还真不好当面说,这不他刚到新单位,就又有不好地反映,说他在乡里晚上用警枪去打鸟,惊扰民众,虽说下面是缺乏舆论,可真枪实弹的,也得注意下影响不是?反映到了局里,顾及到建设刚有立功行为,就压下来没处理。建设是六子一手提拨地,也只有你才能好好劝劝你哥了。”
沙沙火就大了,匆忙着挂了电话,对建设说:“你跟我到书房去,有话同你说。”等进了书房,沙沙压低声音责备道:“哥,你都三十好几地人了,怎么心性还不稳啊?你就不晓得安心搞工作,搞出点成绩,也让你妹夫脸上有光啊!”
建设很委屈地说:“怎么啦?我又怎么了啊!”
沙沙说:“你怎么了,你拿枪晚上打鸟的事,已经被反映到县局里了,你是派出所地领导,是去维护治安的,怎么能这么孩子气呢!”
建设张了张嘴,一脸不耐烦:“妈的,又是哪个长嘴妇告老子的状!打鸟怎么了。又没打人,是不是刚才猴子告诉你的?妈的,猴子那人最阴,这点小事都给你打报告!”
沙沙道:“哥,人家猴子那是关心你。顾局也是照顾你和你妹夫的面子,才把这事给压着没处理,你也在单位混了半辈子,不知道错误可大可小?真要是领导整你,你还不背个处分?我的哥啊,你就老实点好不好?上次你在沙镇搞的事,六子就恨不得不认你当舅哥了,是我这当妹妹的求你妹夫,才勉强过了关。”
建设嬉皮笑脸地说:“有常务副县长的妹夫罩着我。这点小错误算什么,大不了我以后本分点就行了。我也有帮妹夫啊,乡里搞清退,我就分了个村协助搞统计呢。不过我妹夫也不精明,搞的什么鬼清退,乡里干部都在骂娘。连带我这舅哥都没皮没脸的了,说什么就只许你相陆顺靠歌厅赚外水,把我们乡里一点点活钱都搞没了,都不去歌厅捧场,亏死你们!”
沙沙心里就一惊,难怪六子不让搞歌厅。也不让搞粗棉布生意,感情把下面的人都得罪了,也是怕别人眼红才不得不明哲保身,怎么六子就忘记了从前没职务时受的罪呢?难道要搞得由没了官被人欺负就安心了。她这么一担心六子。哪里还顾得上建设那点破事。转念想到还有刘少、黄秘书等后台关系,心才平静项来。大不了南平站不住,换个地方做官了。
出去对建国建设说了侯勇地想法和难处。沙沙劝道:“哥哥嫂子。猴子跟我和六子是十几年的朋友,我相信他不得搞你们的鬼。他跟我做了保证,就是他自己亏本,也不得少你们一个子。要是你们实在放心不下,干脆退了股,省得操心。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没了经济往来也就没了麻烦。”
真要退股,建国第一个不同意,两边店子的生意都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建设只是怕吃亏,要没股份的分红,他才叫损失大呢。
杨陆顺告辞王市长,回了市委招待所后,也是心绪不宁,连王市长都不赞成清退历年来的农民负担,又跟唐春前关系不一般,看来走舆论路线是行不通了,难道就此罢休不成?雷声大雨点小,不是让农民们又一次失望了?其实他从清退工作开始后在乡里跑,从农民那里就知道。农民们并不在意政策会真正落实到底,很多农民都说,只求政府莫再乱收费乱摊派乱集资就阿弥佗佛了,没谁指望被乡村干部吃喝挪用掉地钱还能退还他们。也许王市长站得高看得远,与其死硬地让乡镇干部吐出到嘴的肥肉。还不如想办法,开拓新路子。让农民们提高收入。一来缓解了乡镇干部的对立情绪,二来增加财政收入。让乡镇干部们合法地增加收入。不再去打农民的主意。可就这样让农民吃亏,他总觉得对不走农民。他自己就是农民家庭出生,他知道农民脸朝黄土背朝天,辛苦一年,分分钱都沾满了血汗,可他一番爱民之心。却得不到上级领导的支持。这个打击远远大于清退工作的胎死腹中!
杨陆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他是分管财政地副县长,他很清楚县里财政的状况,说实在的,真正清退起来,各乡镇财政可以说没有能力拿出大笔钱款去还给农民。即便是扣乡镇干部的工资,也不是一年两年工资就解决得了问题,多收地钱地去向,大部分用在了招待费,说白了就是吃吃喝喝上了,来了省市领导要大摆宴席,县里去了领导要略备薄酒,乡镇干部们自己也要潇洒潇洒,唱歌跳舞一样都不能少,更不提给县里各级领导送礼了,五八腊、生日寿诞、婚丧喜庆,哪个不是大包小包的。礼物一个比一个贵重,钱从何来?不都是从农民那里征敛而来。他想到自己,身为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一年要拿国家六、七千工资,专用小车要花掉六、七万。出差补助误餐费用不低于四、五千,参加各种会议地纪念品红包少说也有四、五千,一年到头不管怎么拒绝。烟酒礼物怎么着也有上万元,这说白了,都是农民的血汗钱,而且还是很合理合法地收入,得要多少农民才养得活一个副县长啊!即便这样。他还觉得手头拮据,不然沙沙也不会开歌厅不会想方设计去赚钱!想必老谢也是经济拈据才不得以走上犯罪地道路吧。真要不利用职权击为个人牟利,当干部其实也是很清贫的了。
杨陆顺实在睡不着,披上衣服站在窗口,望着只有灯火通明地市区,忽然对王市长消息的灵通感到惊讶,通过分析修路的投资商人能联想到袁奇志背后的刘建新这不稀奇。至少全部长就很清楚他和刘建新的关系。也知道进省委党校的原因,但能得知他将去北京,不得不令他佩服王市长的消息渠道。想不清楚地问题,他不会去钻牛角尖,但他很清楚,王市长如同顾宪章一辙,也想借他与刘家取得联系,不过王市长更为直接。直接就想认识北京的刘老。连位高权重的王市长都不放弃与上层的联系。哪怕任何一丝联系都紧紧抓住,他却似乎没把刘家放在心上,只是被动地等待着,要不是刘建新告诉他刘老寿辰,他至今都没想到主动去拜访看望刘老。好在刘老还记得曾经救命恩人的后人,要是刘老忘记了,怕是这辈子也难见到了。
杨陆顺脑子里冒出这想法,顿时就震惊了。现在他在南平县得风顺水。深得顾书记信任,隐隐已经凌驾在朱县长之上。其实这都完全归功于老顾知道他与省委刘书记的渊源。然而刘书记不会永远在春江当省委书记。要是老顾不能在他身上得到期待地东西。势必也将不再信任、倚重他。他有今天。在南平能呼风唤雨,其实并不是他能力出众,仅仅只是因为他有省委书记的青睐,刘书记就是他在官场上的保护者。如果刘书记也象阎书记那样忽然不能再提供保护了、他将何去何从呢?这个担忧不得不让他震惊、使他清醒!既然王市长能主动示好,那就一定要牢牢把握这次机会。他虽不清楚王市长为何能在四十出头就能出任行署专员,肯定也是有高层领导的赏识提拨,连王市长都要再找个关系,以便维持在官场上的地位,他区区个副处级干部,怎么能缺少市级领导的支持呢。也许此次北京之行,正是他与王市长建立良好关系地开端。
等杨陆顺从睡梦中清醒,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他摇摇发疼地脑袋,守侯在一旁的小周忙问:“杨县长,要不要洗个热水澡?我刚才试了下。水很热的。洗完澡后吃点面包牛奶,我已经买好了。”
杨陆顺说:“小周,谢谢你啊,准备得这么周到。”
小周笑了笑,问:“杨县长,上午还有工作安排吗?我去把车开到招待所前坪等着。”
杨陆顺搔了搔头皮,说:“上午没具体事了,准备回南平。”
小周说:“既然没事了,看你没休息好,那就吃了中午饭再回南平吧,坐在车上睡了也不舒服。”
杨陆顺忽然说:“吃了中午饭走也行,干脆请周班长他们吃个饭。”顾不上洗澡,就拿电话去找周益林等人,只是成杰英上午不在必公室,只请到了周益林和徐心言。他也没特意选饭店,就在招待所让小周安排了桌饭菜。
徐心言多少有点幽怨,六子从没单独邀请她吃过饭,可她也知道情非得以,能见到他能和他吃顿饭就足已满意了,为了避嫌,她还特意和周益林一同去的,也算用心良苦了。见到六子,等不及相互招呼完毕,她就焦急地问:“陆顺,你们县地清退工作进行得怎样了?”周益林也想听听详细情况。也就没再寒暄。
杨陆顺笑着说:“一切都在县委制订地计划中进行,我只是奉命监督而已※徐心言听了就以为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对六子地言听计从,内心觉得甜滋满的,而周益林就觉得不对劲。疑惑地问:“陆顺,你怎么只能奉命监督呢。多么难得地机会,可以说南风市甚至春江省。你们南平县是唯一一个搞历史清退地,要是成功了,势必引起市里乃至省里的重视,农民将会大大得利啊!陆顺。你千万得坚持住啊!”
要换了以前地杨陆顺,定也会热血翻腾地跟着周班长憧憬那美好的将来。可他已经对替农民做实事有了新的认识,虽然他觉得并不是很正确,总比累及自身又不能真正替农民解决问题要好,其实他也知道,任何事都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但至少要做到领导满意,群众基本满意,这才是最佳的途径,他笑着说:“周班长你放心,我肯定会在县委的支持下,努力完成上级赋予的任务。”
这话能瞒得过周益林,却瞒不过搞干部工作的徐心言,她听得最多的就是类似的官腔,或许周益林理解为杨陆顺这话是心里话,身为党员干部肯定得遵照上级的指示指令工作,尽可能去完成各项任务,他也是这么做的;而徐心言就知道这话其实代表的是杨陆顺只是按照领导意图去工作,县委广而论之是级组织,有时县委其实就是县委书记,杨陆顺个人再本事也只是组织管辖的一名干部,也只是县委书记领导下的干将。
杨陆顺不想在清退工作上多说,言多必失,转了话题问:“周常委,我在下面搞这么些事,纪委少不得要收了很多告状信吧?还请周班长看在我们同窗的份上,手下留情啊!”
周益林呵呵笑道:“我字典里没手下留情这个词语,不过既然我还能同你一桌吃便饭。说明你暂时还没问题。”
徐心言笑着说:“这么就区分一个干部又没有问题,倒是很有效率的,看来我也是个好同志喽。”
杨陆顺却说:“心言,你这么武断下结论也有点问题,或者是周班长暂时没发觉你有问题呢?”
周益林说:“你们暂时没问题,值得表扬,但千万不能骄傲,时刻要牢记党的纪律,我们仨也算好朋友,我得提前警告你们,万万不可大意啊,很多人都是疏忽大意才被钻了空子。我还特别要表扬陆顺,让夫人从歌厅退股是很及时的,你好歹也是县团级干部了,可别忘记85年就发布了不许干部子弟配偶经商的文件哟。”
杨陆顺还真不知有这个文件,85年。他还是个副科级的乡干部呢。不过他也警觉起来,周班长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这码子事,莫非王中王的公款消费引起市纪委的注意了?看来得预先通知顾书记马书记,免得真出了问题,引起误会就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