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还在睡午觉,杨陆顺接了个传呼,号码显示是南平县委办综合科的,就赶紧去回。电话接通后就听小秦说小周受伤住院了,就很惊讶,前几天到党校来看他都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就受伤了呢。马上问是不是出了车祸,小秦解释说:“不是出车祸,是他自己不小心在家摔伤的。听他爱人说是昨天晚上周师傅搭楼梯到隔板取东西,梯子没放稳就摔了下来。左手手肘粉碎性骨折,其他就没什么大碍。”
杨陆顺本也想回南平一趟,当即就请了假,叫何斌开车送他回南平。
出了城区上了公路,何斌见路况不错就问:“杨主任,你来开着玩玩?”杨陆顺有点心怯:“算了,我那三脚猫的技术我自己都信不过>”何斌说:“正好练手啊,不上路技术也好不起来。”杨陆顺其实也手痒,禁不住何斌怂恿,就坐到了司机位置。起初人紧张动作还很僵硬,不过有何斌引导,慢慢也就放松下来,速度也上了六十迈。毕竟是小汽车,筄不留神速度就上了八、九十。杨陆顺记得小周的话,要安全最好限速六十,何况他还是个生手,老是瞥仪表盘,倒也开得有模有样。何斌说:“杨主任厉害,学不到几天就如此熟练,比我那会学车强多了。干脆回南平我帮你办下驾照,那就名正言顺了。”以杨陆顺在南平的关系办个驾照还不是一句话,但有人跑腿何乐而不为呢。就笑着说:“行,就拜托你了。”开了不到一小时,杨陆顺就坚持不下去了,感觉很疲惫。主要是精神过度紧张的缘故,要他能达到人车合一的境界,估计还得多磨练才行。何斌在旁边也提心吊胆着的,路上车流量大速度都快,最怕杨陆顺经验不足遇上状况不能及时处理就容易出大问题。而且杨陆顺开车地速度太慢了,就换了过来。杨陆顺开始还观看着何斌开车,没几分钟居然歪在座位上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到了风凌渡口,什么时候过的南风都不知道。刚下车活动几下手脚,就见四、五个拖着鼻涕的孩子捧着几根削好皮的甘蔗冲了上来。何斌马上喊:“杨主任快上车,这些小鬼烦得很!”杨陆顺见那几个小孩穿得破旧,举着甘蔗的手脏得看不到本色,起了恻隐之心,就准备掏钱买几根,自己解渴也算做点好事。就见岗亭里奔出个穿了民警制服却没佩带领花徽章的人,大呼小叫地驱赶着。鼻涕孩子一哄而散,杨陆顺手忙脚乱摸出张一元的票子捏成团丢给了杨跑又舍不得甘蔗地孩子。那孩子捡起钱,一跳三尺高地跑了。那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扬起手里地警棍骂了几名犹不解恨,跑到车边斥责道:“同志,你怎么搞的,现在渡口上在搞整顿。你们也要配合撒,下次不准买这些小贩地东西了啊!还有,吃了甘蔗皮不准乱吐,看到没,乱扔垃圾,罚款十元!”豁然四周粘贴了不少宣传标语,也有几块新立的警告牌。
何斌见杨陆顺脸色不愉,钻出车敬了根“玉沙王”给那人:“同志,我们才从省里来,不知道渡口的新规矩。来抽根烟消消火。”那人见是十五块一盒的玉沙王,再打量眼前的两人穿得讲究气质不凡,又听是省里来的,就缓下了脸笑呵呵地说:“你客气了,我有火是冲那些小贩子发的,不是对你们两位啊。你们这是去哪里呢?”何斌说:“到南平看个朋友。我记得以前渡口到处是提篮叫卖地小贩子,今天怎么没见了?”那人说:“别提了,早几天不晓得是省里哪个领导过渡,见渡口秩序混乱、环境卫生不整洁,小贩子们拥在车边叫卖,就批评了上头。上头火了,给我们期限整顿渡口,还说要不定时突击检查,再有问题当官的撤职下面的扣奖金。我们也是没办法,俗话说*山吃山,*水吃水,隹在附近的人无非也是赚点小钱改善生活。这么一搞,怨声载道不说,我们还得费大力气维持,前后一里路都派了人手。防住了大人防不住那些小鬼们,游击队一样,一转头就冒了出来。有人追跑得比兔子还快!”
杨陆顺看了看渡口附近的情况,仅有收费站岗亭等属于渡口地建筑物,而路的两旁全是田土。就笑着说:“其实附近的人还算有点小经济头脑,如果花点本钱开个正规的小卖部,比当流动小贩要赚得多点吧?在渡口候船地旅客也更愿意去商店买东西,毕竟要觉得卫生是吧。”那人眨巴眨巴眼睛四下看看,忽然说:“咦,你这同志说得对哟。”何斌笑道:“我们杨主任一向看东西很准的,我看你也不是正式民警吧,就信了我们杨主任地话,你开个小卖部试试,到时候发财了,请我们杨主任吃饭就行!”那人若有所思,意嘟囔着什么就走远了。
到南平已经是晚饭时间,杨陆顺请何斌在家吃了饭,又给顾书无/敌\龙,书[屋.整!理记等领导打了电话汇报行踪以示尊重,这才和沙沙一起去县人民医院。小周见杨陆顺专程回南平看望他,很是高兴,只是肿了半边的脸笑起来怎么都觉着比哭难看。小周爱人王兰平说:“这下他可放长假了,医生说左手至少三个月才能基本复原,要活动自如还得大半年。司机没了手,看来要转行了。”杨陆顺学会了开车,知道左手只要不是废了,倒也不会很影响驾驶。比划着说:“没那么严重的,握方向盘又不是重体力活,也不用花大力气,只要小周能坚持锻炼手臂的灵活性,继续开车没问题。”
王兰平一脸愁容:“他是给顾书记开车的,才出事就有人顶了他的位子,以后怕没机会再给顾书记出车了。”她很清楚一号车司机是多少人眼红的肥差,光是跟着领导一起带回家地烟酒礼品、下乡得的红包就是他们两口子工资的两三倍。
虽然顾书记来探望的时候许诺小周康复后继续开一号车,可这几个月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杨陆顺倒是很理解王兰平的心情,笑着说:“兰平,你就不用担心了,顾书记很喜欢小周的。人都是有感情地嘛。小周,咱们县医院的条件能保证你完全康复吗?”
小周说:“本来顾书记提出转到地区人民医院,张院长地意思是手术很成功,到了地区也只是静养等骨骼长好复原。我也不想坐车颠簸让骨头再次错位,就决定住在县医院了。杨主任,你在党校学习紧张,就别惦记我了。你看我不是挺好的么。”
杨陆顺笑道:“你有事我怎么能不来看你呢。你不知道,我听小秦说你受伤住院,吓得我出了身汗!”
王兰平接口说:“一些不知道情况地熟人朋友都这么说的,生怕他是出了车祸。幸亏我家周杰开车小心,要真出车祸让顾书记受伤,下辈子都别想给领导开车了!”
杨陆顺说:“小周开车谨慎那是全县都出名了的,要不顾书记也不会喜欢他了。我坐过几次小周的车,确实稳当。”
王兰平就笑道:“杨主任也喜欢做他的车呀。那好,等杨主任党校镀金回来,就让小周做你的司机!”
小周说:“兰平你瞎说什么。杨主任是进修,什么镀金,真是无知!”
沙沙笑起来:“兰平,我家六子区区一个副主任,有什么资格配车呢?怕是等六子配上专车,你家周杰也是一局之长咯!”
王兰平听了心里还真舒服,不少给领导开车的司机都慢慢转干提了职务。这也是许多司机最佳的路径了,可惜想到自家男人目前地处境,怕是难得有此机会了。就走到沙沙身边挽住沙沙的胳膊说:“好嫂子,你就别消遣周杰了。乘现在没人,我向你求个情,真要是周杰不能给顾书记开车,你家杨主任一定要收留他哟。”
杨陆顺呵呵笑着说:“兰平,你这话有点伤感情哟。我跟小周兄弟一样,他的事还用得着你去走夫人路线?”
从医院出来,杨陆顺和沙沙买了点水果就去叶祝同家。自从答应菁菁帮她哥哥调动工作后,杨陆顺就积极在想办法。不过杨陆顺终究是下面基层的人,对省里情况是一抹黑,就连省建筑设计院衙门朝何开都不知道。他知道要请刘建新帮助是最佳途径,凭省委书记儿子的金字招牌调个人进某个单位还是不是几个电话几顿饭地小事。不过杨陆顺知道他与刘家的关系犹如一张存折,支取必定有限度,更不想区区小事就去动用别人千金难求的硬路子,不到迫不得已,他中会往存折里存钱,而不是去挥霍浪费。
杨陆顺又想到了胡利华江和平,他们身处市委市政府机无/敌\龙,书[屋.整!理关,身份比较特殊,人际关系肯定也很广泛。他觉得与胡江两人的私人关系还算可以,特意征询了意见,不过胡江二人对于这样地事并不显得热心。胡利华说:“据我所知,建筑设计院是比较专业的技术单位,需要地人才都是经过院里精心挑选的,而且把关很紧,就连建设厅也极少干预人事工作。建筑设计院的院长是个老知识分子,在全国同行里很有威信,最是注重院里人员的素质。如果你介绍的人在建筑方面有专长有成果,老院长会当宝贝一样欢迎,可惜不是;如果是国内知名大学的高材生,老院长也不会轻易放过,可惜不是。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户籍增容费。根据春江市政府的控制人口增长的试行规定,光是落户就要两万多,我不知道设计院会不会乐意承担这笔费用。”
杨陆顺问:“如果是设计院出函请调,应该是单位承担这笔费用吧?”
江和平说:“所以春江的各个行政事业单位都不愿意从地县调人,宁愿接受计委教委分配的应届大学毕业生。我们也只知皮毛,具体如何实施,还得先从建筑设计学院着手进行。嘿嘿,陆顺,有得你忙的了。”
胡利华说:“我和老江虽然在市委市政府,可建筑设计院是建设厅的二级单位,跟我们在工作上几乎毫无联系。除了院里几位国内权威我们有所耳闻,其他也是不知情地。不过你那熟人是县里建设局的干部,就应该从地区建设局找领导出面,再找建设厅的相关领导。再去找设计院,这个程序比较容易办事。”
杨陆顺在机关工作多年,知道调动工作有难度,即便是县内调动都手续繁多,何况是县调省。但胡利华江和平一推二五六,确实令他为难,他相信胡江二人只要尽力还是办得到的,可他们明显是不愿意为他人的事奔波了。刘建新他是不愿意去麻烦人家,胡江又不出力。杨陆顺就想到袁奇志,请老同学的公司接纳个职员应该没问题,但又不知道叶家的意思,他这次去叶家就为此目的。
叶祝同住在文化局的家属房里,还是八十年代初期地直通房,俗称的“跑马楼”。楼层地全体住户共用一个长走廊,虽是吵闹了点,但领导们天天见面,关系还是不错。房间自然被贤惠的周可收拾得一尘不染,但因为受房间格局的限制,前面被收拾成客厅待客,里面是叶祝同夫妇睡房。最里面一间房间是留给菁菁回家住的,而菁菁的哥哥叶晓君毕业后分配在县建设局,住在了单身宿舍。
杨陆顺没与他们过多寒暄,单独问:“老叶,晓君现在在建设局做什么?”叶祝同唉了声说:“现在大学生没你们那会吃香咯,居然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原则实行分配,这不就回了南平。起初安排在测绘队,唯一的大学生,居然给人背器材当苦力用。君君学的是工业与民用建筑工程专业,他在学校还拿过设计二等奖,两年优秀奖学金,学生会地副主席,这不是糟蹋人才么!后来我找局领导疏通了下关系,好不容易调进了局里的建设管理科,却去搞什么建筑安全监督,成天守在工地上监工,学无所用啊!发的工资奖金又少,这不他跟同学有联系,知道有一个同学进了省里的建筑设计院,跟着些专家搞学术,工资待遇好,还有机会再进大学深造拿学位。我家君君又不谁蠢,只是起点太低了。我听菁菁说认识了些春江的大干部,就想给君君营造个更好地发展环境了。上次菁菁打电话回家说你也会帮忙,那真是太好了。说实在的,没有你介绍我认识周为,菁菁也没这么顺利地进歌舞团。”
杨陆顺理解叶祝同的心情,天下没有不是之父母,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有前途呢。可仅凭一腔心意却是难以达到心愿地。这不逼得菁菁几乎走上了堕落之路。当然杨陆顺不会傻到把菁菁的遭遇说出来,只是徒增周可地担心而已。杨陆顺就耐心地说:“老叶,我跑了几天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小君想进设计院挺难的。”
叶祝同眉毛一轩:“不会吧?我听菁菁说似乎很有希望啊?是不是你没跑到点子上呢?”
杨陆顺心里就隐隐不快,心说菁菁说希望很大,那是有个副厅长帮忙去找路子,可老叶你不知道,菁菁说的希望是寄托在一桩丑陋的交易上的啊!要是你知道是你女孩儿用贞操肉体替你儿子换了个有前途的单位,我怕你到时候哭都哭不出!就试探着建议:“老叶,不一定去设计院就好,我有同学在春江开了间大公司,在全省都很有名气的,业务涉及范围很广泛,建筑行业也有生意,而且我去过那间公司,里面的职员清一色的年轻大学生,福利待遇高得很,我看君君去公司发展也有前途。”
叶祝同断然拒绝:“私人公司?那怎么行,君君是大学生,国家干部编啊,怎么能丢掉金饭碗去搞个体户呢。如果那私人老板说不干了,君君不就没了工作?六子你莫开玩笑,那几年我开电游室就清楚在中国当个体户人,不到山穷水尽谁愿意搞个体?确实搞个体看准了路了赚的钱比坐办公室多很多,可没地位啊。我赚了点钱不知道受了多少气陪了多少小心,不然我怎么会咬牙关了游戏室回文化局上斑呢。再说如今中央又在考虑提高知识分子的待遇,还是脑力劳动工作者高尚嘛。让君君去私人公司,就算我同意了,君君也不会同意的。他地理想就是成为中国建筑行业的优秀工程师,亲手设计万丈高楼的宏伟蓝图!六子,我本不愿意再麻烦你的,菁菁说你想帮忙,我和周可很感激。我要是为难,就别管了。菁菁从小鬼机灵多,说不定还能把她哥弄到省里呢。”
杨陆顺忙说:“老叶,我说了帮忙就一定会尽力的。让菁菁这个才十九岁的小妹子去跑怎么行呢。”
叶祝同呵呵笑道:“六子,我其实也听说你跟省里大领导关系不错,你猛地进了省委党校就是最好的答案。你放心,如今跑门路都要花钱,我还有四、五万积蓄,本是想留给君君结婚用地,这次我全豁出去了。一次给了菁菁三万,作为活动经费!到时候你在省里请客送礼物,就直接找菁菁报销,我信得过你!”
从叶家出来,杨陆顺就闷闷不乐,沙沙打趣道:“怎么,才回来几天,就舍不得省里的新相好了?”杨陆顺摇了摇头道:“不是,老叶家君君想调进省城工作,为这事操心呢。”沙沙哼了声:“你才帮他把女儿搞进歌舞团,又要帮他地儿子。六子,你得跟老叶学着点,能用得着的关系尽管用,免得过期作废了。嗳,在春江跟刘总要多联系知道不,你看你到党校去进修,我家热闹成什么样子了。不都是晓得你又要进步了啊。哦,侯勇知道你回南平了吗?”杨陆顺摇了摇头,沙沙说:“明天你跟他打个电话,他有事请你帮忙。”杨陆顺笑道:“猴子肯定有想法!”沙沙说:“没想法才不正常了。刘霞现在隔三岔五就邀伴儿请我去打麻将。一场下来我少则赢百八十,多则赢两百多,什么意思?打业务麻将一样。我知道你跟猴子关系好,就啥尽量帮着,别搞得生分了不好。”杨陆顺说:“行,回家我就给猴子打电话,叫他出来吃夜宵,不醉不归!”沙沙掐了他一把说:“你敢,得把人伺候舒服了再说!”杨陆顺扑哧一笑:“真是反了,老娘们叫大老爷们来伺候。算了算了。回家去,跟宝贝儿子玩玩,再慢伺候老婆。”
在县里呆了三天,杨陆顺几乎没消停过,不是请人喝酒就是被人请喝酒。惹得沙沙又喜又怨地。不过杨陆顺心里始终没真正高兴,给君君调工作的事犹如大山一样压在他心头。
傍晚时分到了随园,简单吃了点饭就闷在房间里想辙,既然老叶拿出三万元来打通关节,就不信胡江两人不吃“糖衣炮弹”,可真要花钱请客送礼,这钱自然得菁菁拿,可不让菁菁在场又说不过去,可又怕胡利华这小子打菁菁的坏主意。万一菁菁才脱了虎口又遭狼吻,就大大的有违他的初衷了。翻来无/敌\龙,书[屋.整!理覆去,杨陆顺只好找柳江帮忙了,柳江曾在金海说过可以帮菁菁调进电视台,既然可以帮菁菁,势必也能帮君君了。
杨陆顺在农村长大的,从小就知道偷男人的女人是破鞋,要被大家唾弃小看的,也见过偷人婆赤裸着身子,脖子上挂着一双破鞋被武装民兵押解着游乡示众。不论男人女人都可以肆意地漫骂、吐口水,小孩子们也可以用泥巴去扔砸,打得越重越会得到大人们地表扬。所以杨陆顺知道柳江的丑事后毫不犹豫地疏远了她,甚至看都不愿看她一眼,生怕招来闲话就麻烦大了。更不会去小餐厅跟她一起吃饭,柳江也曾问起过,他随便几句就搪塞了,也许她看出了他的冷漠,以后也没再刻意出现过。
杨陆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就在房间电话里打了柳江的传呼,当然也没指望能马上回,甚至在想明天出办公室请她帮忙的借口措词了。没几分钟电话就响了,杨陆顺又惊又喜,抓起话筒一听,果然是柳江,就说:“柳经理,你好,我是杨陆顺。”
“我知道,看号码就知道了,这不马上就回电话了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地吗?”
杨陆顺觉得奇怪,怎么听柳江的口气依旧是那么客气呢,也尽量客气地说:“柳经理,你现在在哪里呢?我、我确实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有时间听我说吗?”
“好呀,我现在在金海陪客人,就是不能离开。你要是方便就到金海来,我们坐下慢慢说。”
杨陆顺说:“其实也不是我的事要麻烦柳经理,是我那小侄女、你见过地那个菁菁想请柳经理帮忙。”
“好呀,那你叫上你小女朋友一起来吧。嘻嘻!”
杨陆顺听到柳江的调侃,不由脸上发烧:“那我马上就来,大约半小时后吧。我就在大厅的咖啡室等你。”
杨陆顺又给菁菁打电话,可惜寝室没人接,气得杨陆顺直骂:“这个小丫头,不是叫她晚上要在寝室看书少到外面去玩耍地吗,怎么就不听说呢,有事也找不到人!”又连续拨了两次,终于接通了:“菁菁,你在做什么,我打了好久都没人接!”菁菁说:“我在卫生间洗澡呀,什么事急着找我呢?”杨陆顺知道菁菁没出去玩心情已经好了很多,笑着说:“现在你赶紧打车去金海,到后你自己就去里面咖啡室找个座等我,你哥的事就看今天了!”菁菁更高兴,大叫道:“哇,你这么本事,是谁肯帮忙呢?我要不要带足钱请客?”杨陆顺笑着说:“多少带点,我知道你现在经费充足!记住不要穿太漂亮了啊?”菁菁一愣马上醒悟,羞笑道:“知道了,我又不是美女,穿再漂亮也没人理会。”
杨陆顺一到了金海,看表跟约定的半小时还差几分钟,就急忙进去想找个位子,不妨柳江早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见到她在扬手,杨陆顺歉意地笑笑,走过去坐下说:“真对不起,让你等我!”
柳江看了看门口说:“你的小女朋友怎么没来?”
杨陆顺说:“哦,我怕你没空,就先约好你,再通知叶小无/敌\龙,书[屋.整!理菁地,估计她也应该快到了。”
柳江抿了口咖啡,微笑着看了看杨陆顺,才说:“是不是叶小菁想进电视台呢?其实她那么好的条件,不去电视台还真委屈了。我记得她好象是省歌舞团地演员吧?”
杨陆顺说:“不是叶小菁想进电视,是想帮她哥叶小君调到省建设厅建筑设计院。你看我和小菁都是乡下人,实在找不到路子,才麻烦柳经理的。”
柳江一怔,旋即笑道:“杨主任,你也太谦虚了吧,你在党校结识地朋友都是一级领导干部的,怎么说自己没路子呢。不过我说尽量帮忙,就会想办法的。说说那个叶小君的大概情况吧。”
杨陆顺说:“叶小君是土木工程专业的大专生,现在分配在南平县建设局工作。小君在大学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学生,是学生会副主席、拿过两年优秀奖学金,设计作品曾获学校二等奖。”
这时叶小菁也匆匆赶到,穿了套浅蓝色教练服,确实很朴素,宽大的衣服完全掩盖了玲珑的曲线,但依旧青春明媚,很象邻居家甜美的小妹妹。
在杨陆顺地介绍下,叶小菁规规矩矩地叫了声柳经理。柳江掩嘴轻笑道:“杨主任,是你叫小菁穿得如此朴素吧?你还怕我这阿姨会嫉妒她比我漂亮吗?”
叶小菁赶紧说:“柳经理,是我刚洗完澡就接到杨叔叔的电话,一高兴就往外跑,忘记换衣服了。其实柳经理气质高雅,怎么看都象姐姐,让我叫阿姨,实在叫不出口。”
杨陆顺说:“小丫头少贫嘴,你叫我叔叔,自然得叫柳经理阿姨了!”
柳江看了看叶小菁说:“小菁不但人漂亮,说话也蛮会哄人高兴的。怎么,不想去电视台工作了,赖副厅长不是很欣赏你么?”
叶小菁闹了个大红脸,嗫嚅着说:“其、其实我在歌舞团蛮好的,女孩子有个稳定工作就可以了。倒是我哥他志气比我高,所、所以我想请柳经理帮我哥调动下工作。”
柳江遗憾地呀了声说:“可惜了,你这么好条件应该去电视台发展,我还知道台里近期会送一批人员去北广进修呢。多好的机会呀,出来就可以当新闻播报员或者主持节目了。
叶小菁心里同样遗憾,可世上哪有那么便宜地事呢,强笑道:“我真没想着去电视台了,以前是自己太天真幼稚,现在学会脚踏实地了,所以我不会好高骛远去追求我能力达不到的目标。”
柳江痴痴地看着叶小菁,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半晌才说:“你们放心,这个忙我帮定了!”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