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人民医院病房楼503号房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女婿刚走,这帮人就上来了,正陪闺女床的老太太被请到了隔壁的病房,老太太震惊极了,不知道女儿出了什么事情,但对方来头大的吓人,工作证亮的是总参部门的,说是中垩央下来查案,她也只能听从人家吩咐,在一个黑制垩服平头小伙子陪同下到了隔壁的病房等,隔壁病房的病人,今天住进来的,好像,也是他们的人。
  现在,老太太只能祈祷,希望女儿没有做错什么事,女儿,也不是这样的人。
  503病房内,陆铮第一次见到了郝晓玲,斯斯文文的女孩,很美貌。
  同小青描述不同的是,郝晓玲看起来情绪稳定了很多,只是面色特别苍白憔悴,眼神有些空洞,看着房间内的不速之客。
  陆铮拿出工作证给郝晓玲看,郝晓玲只是很茫然的扫了一眼。
  “我们是中垩央下来的调垩查组,调垩查搜集秦小龙的犯罪证据。”陆铮说着话,旁边一个小伙子已经煞有其事的拿出笔记本,作准备记录状。
  陆铮说道:“现在我们想知道,今年二月四号,晚上二十一点后,在零点酒吧!号包厢,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2月4号和零点酒吧,郝晓玲身垩子一震,惊恐的看向陆铮。
  陆铮继续道:“郝小垩姐,请你不要有顾虑,这次中垩央下决心整顿滇南的风纪,秦良行这些年在滇南的作为中垩央领垩导已经有耳闻,所以,准备彻底调垩查他违法乱纪的事情,包括他儿子秦小龙的罪行。”
  郝晓玲怔了好一会儿,低声说:“你,你不是行署的领垩导么?”
  看来,她并不像想象中脆弱,陆铮的工作证,她看的很清楚。
  陆铮说:“我是部委挂职的专员,现在进了专案组,负责调垩查取证秦小龙在澜江地区的犯罪行为,我们下来了联合调垩查组,中组部和中纪委都有专员下来,总参的特勤负责协助。”
  小七的证垩件显然很有说服力,郝晓玲默默的点头,看来是信了。
  陆铮又说:“这次中垩央下了决心,所以,你不用担心事后被打击报复,我可以向你保证,秦家父子定然会受到法垩律的惩治。”陆铮语气很淡,但是,却能给人莫大的信心。
  这一点,在旁侧的杜小虎和王小齐能感受到,互相对象一眼,都知道,陆哥,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
  “说吧,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陆铮静静看着郝晓玲。
  郝晓玲神色复杂,脸色阵青阵白,咬着嘴唇,不说话,显然,她心里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郝晓玲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但从她不自信的语气,谁都可以看得到她的动摇。
  陆铮没说什么,只是递给了她一杯水,过了会儿,叹口气道:“小谢和我共事过一段时间,听别人说,他本来是很开朗很阳光的一今年轻人,可是我认识他的时候,只觉得他暮气昭昭,好像,怎么说呢,就好像枯木朽株的老人……”
  郝晓玲脸上,渐渐现出痛苦之色,她用力的摇头,泪珠,慢慢滚下。
  “洪文很可怜,孤苦了一辈子,又这么不明不白的……”陆铮轻轻叹息着。
  郝晓玲,再忍不住,终于伏下垩身,痛哭起来……
  陆铮将纸巾盒拿给她,默默的拿起了水杯,想想那个和自己共事仅仅几个月的年轻人,相恋十几年的恋人被人夺走,更为残酷的是,很可能他被剥夺生存的权利时,铭心刻骨的恋人就在身边,他这一生,是何等的不幸?
  “他是被秦小龙他们害死的……”郝晓玲,目光空洞的看着远方,梦呓般的说,“那天晚上,我在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来,我现在,还记得他痛苦的眼神,就好像刀子,在挖我的心,我对不起他,我知道我对不起他……”
  说着话,郝晓玲又忍不住抹泪,但她还是继续说下去。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多人打他,灌他喝酒,灌了好多好多,我当时哭着躲了出去,回来时,他就那样直挺挺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能动,森林跟我说,他喝多了,没事,就是给他个教训,后来,就有人搀着他走了……”
  郝晓玲说到这儿,大口的喘息起来,就好像透不上来气,捂着胸口,艰难的说:“可是,可是第二天,第二天……”她紧紧闭上眼睛,再说不出来话。屋内,异常压抑。陆铮默默的拿起水杯,实则亲身经历这一幕,对郝晓玲来说,又何尝不是特别残酷,只怕那天发生的一切会成为她永远的噩梦。
  郝晓玲摇着头,泪水止不住的落,“森林和我说,他本来不想这样的,他只是和秦小龙说,要教训洪文,他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我也不知道我还能相信什么,他们都是恶垩魔,都是恶垩魔……"
  陆铮深深叹口气,孙森林在这件事上应该不会说谎,从哪个角度,他也不会当着妻子的面从肉体上伤害妻子的旧情人,只是中间,肯定出了什么变故,令事情恶化,而郝晓玲见到谢洪文后思绪混乱,又进进出出的,事情的详细经过便不大清楚。
  琢磨着,陆铮问:“那天在包厢的人都有谁,动手打人的,你认识不认识?”
  “有几个人我认识……”郝晓玲突然抬起头,“他们都会受到惩罚的,是不是?你答应我,一定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她不知道面前的年青人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谁能惩戒丈夫巴结的那位省里大领垩导的公子,更不知道,那个好像突然变成另一个人的丈夫将来会怎样,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是,当面前年青人轻轻点头,用坚定的口吻说:“放心吧,我答应你,不管涉及到谁,我一定会叫他们付出该付的代价!”时,郝晓玲突然心中一安,混乱的头脑渐渐清醒,就好像,终于获得了解脱。
  这个人,一定可以帮到自己的,是吧?郝晓玲在心里,跟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