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认人是在三天后,侯建军拿了照片来给陆铮认,陆铮一眼便认出了正是那黑汉子。
  其时陆铮正在五洲大酒店的曰式套房同香川淳子聊天。
  随着乌山境内豪华酒店和度假村越来越多,五洲大酒店这个老牌星级酒店面临着极大的竞争压力,现今眼见又即将迎来旅游高峰季节,老板安一鸣是曰籍华侨,遂在几天前推出了曰式套房吸引游客,香川淳子机缘巧合,算是套房正式营业后的第一批顾客,还抽到了五洲大酒店的VIp卡。
  在没有弄清楚西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前,陆铮觉得还是稳妥些,便由市局治安处出面安排香川淳子暂时住进了五洲大酒店,当然,费用自理。
  这两天下班后陆铮便会来看一看香川淳子,昨天和今天都没有饭局,晚饭也是同香川淳子一起吃的,其实,同这位曰本丽人一起吃饭蛮享受的,被照顾的无微不至,温柔的令你的心都能融化,偏偏对方又是一位极靓丽的女孩,那种惬意感觉,实在令人飘飘然。
  今天香川淳子同港务公司来的人见面谈公事来着,换上了一身精致略带冷酷的银色制服筒裙,裹着浅肉色丝袜的美妙小腿和黑色尖头高跟皮鞋搭配,透着别样姓感诱惑,现在的她这种白领丽人于练中的精致姓感,同昨天那身卡哇伊的嫩黄绒球长衫加棕色褶子高筒软靴,露出雪白美膝令人产生无限冲动的可爱甜美模样,是截然不同的风情。
  在曰式套房外间低矮的紫色榻榻米沙发上,本来惬意的半躺半靠,见到侯建军手里的照片陆铮猛的坐了起来,说:“就是他。”
  侯建军不禁松口气,如果人不对,这案子就麻烦了,笑着说:“是他就好,只要抓对了人,就有办法叫他吐。”这件事,也自不能请陆书记做证人,只能靠犯罪嫌疑人自己交代。
  陆铮微微颔首,又好奇的问:“怎么找到的?”
  侯建军说:“如果是小黑的话,那范明泽就有嫌疑了。”虽然范明泽有港商背景,但既然是陆铮交代下来的案子,那范明泽就屁也不是。
  陆铮笑笑,说:“他叫小黑?”
  侯建军说:“对,他真名叫石洪雷,武乡人,来乌山两年了,在邮电局于过架线工,几个月前去了西港,卖小曰用品,很赚了些钱呢,就是这人嗜赌,欠了一屁股饥荒,但前几天他全还上了,还得意洋洋的跟人说他同港务公司范总熟得很。”
  侯建军喝了口水,继续道:“找到他不难,因为那天晚上玻璃碎动静很大,我们挨家调查,对面l号楼有人证看到砸玻璃的黑影跑去了那边平房区。所以,我们先假定嫌疑人便是平房区的住客进行了排查。要说一般的犯罪分子,是不会懂得剪电话线的,绝大多数人,是以为电话线同电线一样通电,剪下去那不被电死?小黑以前于过架线工,这是第一个疑点,再一个,他赌债被还清,而且,他是范明泽司机的同乡,经调查,范明泽的司机几次来找过他,恰巧香川小姐又是港务公司的,有时候太多巧合就不是巧合,陆书记,这话是你说过的。”
  陆铮就笑,说:“建军,你进步很快啊”
  侯建军嘿嘿一笑,说:“跟着您工作挺长时间,总得学两招散手,对付小黑这样的小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接着便不解的道:“如果小黑真是范明泽指使的,这个香港人到底想于什么?虽然香川小姐是来查账的,但他总不会觉得把香川小姐除掉这帐就不查了?再说了,看小黑的动静,也不像要把香川小姐怎么着,倒像是吓唬香川小姐玩儿。”
  陆铮微微点头,“嗯,吓唬……”
  旁侧一直静静听陆铮和侯建军说话的香川淳子,怯怯的搅着雪白小手:“阿喏……”随后才反应过来,“请问,我可以说话吗?”
  陆铮点点头:“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
  “哈伊”从香川淳子嘴里说出来,显得特别娇柔动听,加上靓丽白领微微躬身的顺从动作,令人心里麻的水一样,特别有成就感,便是陆铮也不例外。
  侯建军,也只有心里叹息,这种高端的美女,自己只有远远欣赏的命,好像,也生不出什么非分之想,完全两个世界的人。
  香川淳子小声的说:“范明泽住在蓬莱度假村的别墅,我刚刚来乌山时他说过在度假村给我安排了住处,如果,如果真的是他找人吓我,我在想,是不是他希望我搬去度假村呢?”
  侯建军一拍茶几,说:“这就对了,这老小子,一直居心不良?”不过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范明泽委实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接触过几次,感觉修养很高,恐怕能抵抗他攻势的女人不会很多。听着话头,香川小姐是来查账的,这老小子又刚刚离婚,是想近水楼台,把香川小姐追到手,看来,他在港务公司很有些问题,所以,才希望用这种手段取得香川小姐的信任,甚至可以拉香川小姐下水。
  陆铮却是皱起了眉头,范明泽,是史密斯选的人,算是香港港务事业中比较有名的管理者,却不想来了内地,很快就出了问题,这也是因为在乌山他失去了监管,有种一言堂的意味,坏的制度,还真是能令“好人”变坏,这个世界,能仅仅靠道德层面约束自己行为的人,可并不多。
  便是香港廉署,同内地纪律检查部门交往多了后,可不也爆出吃吃喝喝的丑闻么?
  又想起了北斗星,怎么都感觉,自己在内地的事业,缺少个信得过的人管理,本来寄希望卫香秀,但她偏偏不愿意经商,现在,更要离开乌山了。
  想着,陆铮不由摇摇头,偏偏,侯建军就在旁边问:“我听说,卫局要调去省里了?”
  陆铮笑笑,说:“是,要高升了,省里这不进行狱所管理改革么?省司法厅要建咱们冀东第一家女子监狱,快建的差不多了,监狱长人选定的是卫香秀,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卫香秀人都在省城,就等宣布任命呢。”
  侯建军微微咋舌,说:“卫局升得挺快啊,省属第一家女子监狱,应该是正处建制?”
  陆铮点头,“嗯,正处。”
  侯建军笑道:“卫局是真有本事,可不仅仅是因为女警官被树典型。”
  陆铮没吱声,实则,升迁这种事情,天时地利人和,没有机缘,同样要熬
  侯建军又说:“那新区分局还要调个人过去了。”嘿嘿一笑:“要不,我还跟着你于。”
  陆铮笑道:“得了,说说,你觉得谁合适?”姚二柱调人过来,总要征询下自己的意见,杂七杂八的警官就算了。
  侯建军摇摇头,说:“谁知道姚二柱咋想?不过姚二柱要准备借这个机会提人的话,我觉得黄胖子和刘三都有希望,不过黄胖子比刘三强多了,刘三那小子,贼不是东西,以前就听局里传过,他管看守所的时候就搞过女犯人,虽然没什么证据,可空穴来风,是不是?肯定还是有点沾边。”
  陆铮点点头,没吱声。
  侯建军便拿起了茶几上的大檐帽,说:“那我就走了,这案子,也就三两天的事,范明泽那儿,我就该拘拘了?”看了眼陆铮表情,心里便有了底。
  香川淳子一直送侯建军到了门外,像极了温良的女主人,银色套裙职场丽人的气质,使得这种温顺越发令男人感到无比的满足。
  陆铮其实也知道,现在自己的心态有些危险,好似是为了在香川淳子这里体会从卫香秀身上体会不到的东西,香川淳子,实在很容易令男人迷失。
  “陆君,你真的很有权力。”香川淳子跪在茶几旁,收拾侯建军刚刚用过的茶具,银色筒裙丽人,跪在猩红地毯上,曲线优美,姿势极为诱人。
  陆铮笑了笑,说:“这种权力我宁可没有,但现在在中国就是这样,想做什么事情,首先就要有权力,要有自己的信得过的人给自己办事。怎么,你又觉得我们中国的政治很黑暗是?”
  香川淳子轻轻摇头,说:“我们曰本的政客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你们的权力更大。”
  陆铮微微颔首,“希望有一天,我们东方的政治家都能把权力关进笼子里
  香川淳子姿势优雅的给陆铮斟茶,小声说:“我觉得,在你面前,我很渺小。
  陆铮愣了下,就是因为香川淳子不是在灌迷汤,不是故意讨好人,所以,她的话才更令人飘飘然,旋即陆铮就笑,说:“我咋咋呼呼的,怎么?把你唬住了?”
  香川淳子轻声说:“这是我真实的感觉,如果是现在,我肯定没有抱你的勇气,你的理想是改革你的国家,我呢,只是整天想着能多赚些钱,你是有远大志向的大人物,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女人。”
  陆铮本想开玩笑叫她别灌自己的迷汤,但听她语气真挚,一时,再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