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肖子鑫和大家才知道,找女人完全不必费这么大劲。《》 其实旅游团下榻的那家涉外酒店就是“兔儿”们活跃的基地。在俄罗斯,人们管jì女叫“兔儿”干那事叫“打洞洞”拉皮条的俄罗斯男人还会在你面前一边讨价还价,一边口里“咕咚咚、咕咚咚”有声有色地给你动作示范。

 经过了解,这座外形酷似一艘巨大的远洋豪华游船,名字叫“假日”的宾馆一直是俄罗斯美女和中国倒爷的大本营,以前倒爷们包租房间,在出售各种各样中国商品的同时,也吸引来了大批的俄罗斯兔儿。

 后来,她们索性也在这里包租了房间,专门等候中国人的到来,不论白天,黑夜,房间内、走廊上、大厅里,**易随时进行。现在倒爷在此留宿的少了,大部分都在当地五一区、别尔沃列琴斯基区或商业城租了店面和房子,酒店也逐渐变换了新“主人”成了中国游客的天堂,俄罗斯美女们也有所改变,她们不再包租房间,而是由宾馆接管。

 如果客人有需要,随时可以到各层大厅去挑选,有点象东北农村的牲口市场,只要客人高兴,她们会站成一排,任人尽可以到她们跟前上下打量,前摸后,满意哪一个,就跟一位老是坐在吧台后面,目光炯炯、体魄健壮的俄罗斯大汉说声“哈罗少”足额交上卢布,然后带人去你住的房间。

 只要不过于喧哗,过于成群结队,宾馆配有电警棍的保安人员一般不干涉。

 不过,这些情况是后来听说的,当时谁也不知道。

 肖子鑫一听,忍不住嘲笑自己和同伙。

 “没品啊,同志们。”

 第二天,是旅游的“正日子”

 一大早,接待旅游团的地导——当地俄罗斯人导游就赶到了宾馆。地导是一位漂亮的海参崴姑娘,个子很高,非常丰满,她脚上蹬着一双又松又宽、她认为最舒适的白色运动鞋,上身穿了一件绿色衬衣,衣领开得很低,她低头时要是不捂着点儿的话,不怀好意的人都能把她里面的风景得一清二楚。裤子穿得倒是很随意,只不过,这条深蓝色的牛仔裤的裤裆,开得实在太短,那白白的肚脐眼儿都露在了外面。

 她跟小蒋很熟悉,她介绍说自己叫卡琳娜,是海参崴远东工程学院的大学生,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利用假期想挣一点钱,减轻家庭的负担。一头自然弯曲的棕色秀发披散在双肩,衬托出她象洋娃娃一样美丽动人的脸庞,使她充满了朝气和活力。

 说实话,她的出现,肖子鑫完全没有想到,大家象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惊望着出现在大厅里的女地导。她没有精心打扮,算不上超凡脱俗,但她活泼中带着端庄,稚嫩中透着老练,脸上始终含着微笑的那么一种神情,使肖子鑫暗自惊叹:只有受过良好教育,又经过民族精神薰陶的俄罗斯姑娘才会有这种不凡的气质!

 卡琳娜从他们的眼神里,发现了大家内心的秘密。她只抿嘴冲大家笑笑,表现出非常自豪优雅的样子,两手做了一个友好的动作,用比较流利的中国话说:“达(大)家好!很高兴银石尼闷(认识你们),为尼闷服无(务)。请记住哦(我)的名字:卡琳娜。柳德米拉。卡琳娜,由沈磨死(有什么事)情要我帮主(助),我一定仅理(尽力)。写写(谢谢)!”

 大家热烈鼓掌!

 俄罗斯姑娘天真无邪的动作,使全大厅的人都大笑起来…

 从那时起,肖子鑫就对这个卡琳娜有一种说不清的好感,在国内,尤其是在他当官的那个小城市,神马美女也都见过,然而像她这么洋气又单纯的俄罗斯美人还真是头一次,这让肖子鑫大开眼界。此后数日,无论是参观造型古老别致的zhōng yāng火车站、军港码头、二战期间曾为前苏联立下赫赫战功的“使命”号潜水艇,还是从金角湾乘船出海观光、访问历史博物馆,只要一有机会,他都会要求卡琳娜合影留念,有时一张不够还要拍两三张,这个漂亮的俄罗斯姑娘也非常配合。

 跟肖子鑫争夺最厉害的是王子龙,而对肖子鑫最愤恨的则是吕晓娅。王子龙见肖子鑫每到一地必跟卡琳娜照相,他心里非常不自在,前面说过,老王是个不受女人喜欢的男人,但他偏偏喜欢漂亮女人,越是花样翻新就越是喜欢,可漂亮女人不喜欢他,他热情如火地邀请了卡琳娜几次,卡琳娜尽管都含笑跟他合了影,但谁都能感觉出来姑娘并不情愿,只是出于无奈和礼貌不得不满足他的小小要求,他脸太黑,又矮又胖,弄得第一天的旅游项目还没完,王子龙等人已经对肖子鑫冷眼相向,戏谑地称卡琳娜是他的“专用情人”了…

 肖子鑫很得意啊,呵呵,当官毕竟有些模样,会掌握人,没在意老王心态的微妙变化,卡琳娜样子也不在意,每到一个新地方她还是积极响应他的邀请,有时邀请都不用,只要见卡琳娜,把相机交给别人上去搂上她,就行了。

 对此,吕晓娅常常蔑视地远远盯住肖子鑫,目光如炬。

 私下里,她如果逮住机会就会对肖子鑫发出严厉批评和警告。在下炮台时,她见前后左右人还远,冷不防回头恨声道:“你真不是东西!”

 由于突然,吓了肖子鑫一跳。

 肖子鑫不想惹火,怔忡一下,笑了,绕她身边轻轻松松走过。

 “回去我怎么治你!”

 当时肖子鑫真想回头对她大吼一声:“你是谁呀你?”治我?你要在大国县或长角市还说不定谁治谁呢,但忍住了,他啥也没说。当官当了这么久,这点涵养和判断能力还是有滴,形势对他很不利,大家在一起一周多的时间里,他不想弄得都不高兴。何况还有王子龙那几个心怀鬼胎、蠢蠢欲动的家伙。

 一天的游程下来,杂志社集体拍照不算,肖子鑫自己就用去了两个胶卷。回到宾馆,晚饭时却不见了卡琳娜,他问小蒋,小蒋说她回校了,俄罗斯方面规定地导不许随团吃饭。

 肖子鑫感到遗憾,晚餐时也吃得有些悻悻不快。

 但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

 肖子鑫也没有任何权力和理由想怎样,只是觉得,跟这小姑娘有人缘,尽管身处两个不同的国度,但冥冥中他相信,也许五百年前他们曾经在一个小山坡上遇见过,也许她就是那个挥舞着牧羊鞭的小女孩儿,否则怎么可能如此有眼缘儿,如此一见如故呢?

 白天跟着漂亮的俄罗斯女“地导”转了日本海彼岸富有异域风光的海参崴街区和著名历史纪念地,感触很深。据观察,所到之处那些秀色可餐,丰腴谜人的俄罗斯美女,无不将这个素质很高的伟大民族表现得宽容而质朴,一般是有求必应,无论什么场合,她们总是态度友好,无限耐心地满足着一个个陌生黄面孔没完没了的合影要求,即使被趁机揩了点油,她们也始终保持着真诚善良的笑靥,这个民族特有的高贵素质令心怀鬼胎的作家们不能不自感愧怍和形秽,搂腰动作只好收敛得点到为止。

 但那是白天,现在有夜色遮蔽。

 今夜会有什么节目?

 肖子鑫去找王子龙,老王又不在。自从一到海参崴,踏上俄罗斯地界,由于共同的“追求”俄罗斯美女像万能胶一样把王子龙和肖子鑫的裂痕不知不觉间修复一新。竞争归竞争,不平归不平,都是人间正常事,能说什么呢,肖子鑫只觉得自己有这样一个黑面知己实在是太幸福了,也为在黑河时对他的不恭感到遗憾。

 对于肖子鑫的表现,最不满的是领队吕晓娅。这个在报到当晚曾经跟他有一腿的女编辑部主任自从那夜莫名其妙的接触之后,好像他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无论去黑河还是现在到了海参崴,无时不隐隐约约感觉到她像影子或女间谍一样注视着肖子鑫的行踪,有时冷不防与她相撞会被她不阴不阳的笑容吓一跳!

 就在肖子鑫到处寻找王子龙一伙人不见,有些怅然和着急之时,却发现她在身后!

 “见老王他们了吗?”他问,见肖子鑫发现了她,她走上来“我告诉你啊,注意点身份和影响,这次咱们杂志社请你们出境旅游,事先有过很多争论,你又是zhèng fǔ官员,不能跟他们一样什么都干,要不回去你不好交待我也不好交待。”

 她没有回答肖子鑫的话,却莫名其妙地这样说,肖子鑫就觉得情绪一下子糟糕到了极点,却又无言以对。

 回过神来,她已不见了。

 真的像鬼魂一样。

 后来听说,这样的话吕晓娅也跟另一个领队陈雷个别说过,还听说头一天晚上大家集体找兔儿的事吕晓娅已经知道了,至于她的态度和怎么处理这件事,没有人知道,不过,从第二天开始,就由文联主席出面给大家开了个会,虽然主席在会上说的话含而不露,但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不能违反规定,违反国家法令,否则如果造成直接经济损失和政治影响,谁造成谁负责。

 吕晓娅随后表态,强调了一些临时纪律,要求大家不要辜负杂志社最初的好意,别把这次境外旅游弄砸了,她担当不起。

 大家面面相觑,陈雷最尴尬,本来他也应该讲几句,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不过得出,大家都对吕晓娅心存不满,又不能说,而肖子鑫知道,吕晓娅其实忌恨的是他。

 为什么?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至于回去后的会怎样,先别去想它,别去提它,尽情地享受眼下这美好的生活吧。这样一想,心情也就舒畅起来。

 当晚没有找到王子龙,许多人的房间都锁着门,不知他们干什么去了。路过文联主席的房间时,听到里面有人在打牌,有吕晓娅的声音,好像也有当当的声音。

 肖子鑫只好回房间躺倒,脑袋里一会儿乱七八糟,一会儿空白一片。

 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竟一夜没脱衣服。

 第二天,卡琳娜又领他们参观了一些地方,不提。

 途中,在车上肖子鑫偷偷问江乎斌他们昨晚干什么去了?江乎斌脸色幸福而诡谲,笑着大家,不说话。一整天,弄得肖子鑫心情都不好,如果没有卡琳娜在身边,真的不知参观的那些地方有什么意思。下午回来时间还早,刚进房间,王子龙就接到一个电话,他大腹便便地过来喊肖子鑫,一摆手说:“走老肖,有美女请咱们吃饭。”

 “谁啊?”肖子鑫一时不明白在海参崴怎么还会有人请吃饭。

 老王故弄玄虚,含而不露,他立刻就想到了陆小丹。

 但不是。

 邀请老王和肖子鑫到一家餐馆吃饭的的确是美女,但不是良家妇女。

 在距下榻宾馆不远的一家俄罗斯餐厅里,肖子鑫被安排坐在一只中国鸡旁边,老王则搂着他那只俄罗斯“免儿”说起这事,还有故事,后面再说。那只俄国“兔子”象个值得尊重的淑女那样,她微笑着,吃得很少,几乎不喝酒。这让肖子鑫轻蔑不屑的心情舒服了许多。

 今晚她作东,算是对肖子鑫和老王救命之恩的谢意。而那只做陪的中国鸡,则是她风月场上的朋友,可谓是“中俄小姐同盟者”会员,国际也“接轨”了。

 “你真美!”

 这是老王见到俄罗斯“兔儿”的头一句话。这位来自湖北的著名“花匠”凝视着她的眼睛,她白皙的皮肤,丝一般的亚麻色头发、柔弱的肩膀和优美的手臂,还有同样没滚出rǔ罩的那对大肉制品,只差没让由衷赞叹她的老王眼珠子当场滚落。

 一见面,肖子鑫和老王才知道这只“兔儿”叫柳芭,虽说他们曾有过短暂接触,但前晚由于情况特殊他们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只是一时心血来潮顺手搭救了她而已。柳芭来自海参崴附近的一座小城,具体什么村什么店她也介绍了,可惜没记住。估计老王也没记住,因为他是个标准的实用主义者,只注重眼前的**究竟属于谁,至于**的来历和今后走向不会入他的法眼和法耳。

 “可惜,我不再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女孩子了。”柳芭沉吟了一会儿,好象在搜寻她会说的中国词句“你们,不知道卖笑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卖笑意味着你永远失去了享受爱的权力。”

 结果,一场请客吃饭不知从何时起竟演变成了忆苦思甜会。柳芭说中学时她读了三年中文班,高中毕业后考入海参崴远东工程学院,中国话一直没丢,一般会话还可以,深点就不行了。前晚欺负她正巧被肖子鑫和老王遇到并成功地解救了她的那两个俄国人,中了她的条件,没毕业就把她骗到他们中国朋友开的夜总会做“兔儿”保底工资三千元人民币,每次出台小费有老板一半。

 如果需要,她那俩同胞畜牲随时在夜总会蹂躏她或拉她到公园解决折磨一番。

 肖子鑫觉得很扫兴。

 真不出,年龄不大,又如花似玉,却是只老“兔”了。此时他一脸不高兴,暗暗埋怨老王拿他开涮,本来他是没打算赴约的。宾馆伙食不错,日日大餐,宴会标准,一手钱一手货的风月事,用得着这么当真,情意绵绵么?何况他心里还惦记着那个陆小丹,惦记着对她的采访,只想尽快脱身回去。

 柳芭显然觉察到了肖子鑫的不快,顿时笑脸相迎。

 “真对不起,我的中国话说得不好,我只是想说明我并不是坏女孩子,刚上大学时,我还没有开始卖yín。走上这条路,完全是一时糊涂。我是一个农村姑娘,到了大城市后,发现到处充满了诱惑。我希望像别人一样,穿好、吃好、玩好、去蹦迪,去听流行歌星的演唱会。但助学金加上妈妈从乡下寄来的钱还不够我吃饭。这个时候,同宿舍的女友告诉我,有一条毫不费力的生财之道。我没能抵挡住诱惑。后来我遇到了他们…”

 柳芭了一眼涂得血红的指甲接着说:“那天我哭了一夜,我觉得,这是上帝对我的惩罚,我应该回家,躲在乡下,做个本份人。但我转念一想:不能回农村,如果村里人知道我干的什么职业,一定会把我毒死的。”柳芭无奈地表示:“为了取悦那两个家伙,我还必须强颜欢笑,否则就拉不到生意。谢谢你们救了我。”

 尽捡些捅心窝子的中国话往耳里灌,肖子鑫的心有点儿软。

 “那俩畜牲没再找你麻烦?”

 “没有,”柳芭摇头,笑中有泪“他们恨的是你们,要找你们算帐呢。”

 “找我们算帐?”老王插进来,瞅瞅肖子鑫,逞能道:“让他们来呀!”

 “不知死。”肖子鑫说。

 “你小心点!”王子龙夸张地用手指顶着肖子鑫脑袋说。“砰——”

 到老王就想起了自己的嘴脸,肖子鑫渐渐地兴奋起来。

 得出来,王子龙白忙活,柳芭的兴奋点在肖子鑫身上,而不在他那里。老王转而把注意力迅速转移到了跟肖子鑫的那只鸡亲热,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任何肌肤之亲的。

 肖子鑫身边这只中国鸡,虽然来自国内,但在海参崴cāo持各种生意的女人并非她一个,他挺讨厌,但这会儿印象有些改变。可能是柳芭的经历让人真的心有所动吧。想想自己写东西赚得那点辛苦钱,就知道这些女人也不易,大凡在这个世界上来一趟走一遭的人,不管他(她)出生地是哪里,国籍何在,都要吃饭,而为了生存,就必须找到出卖自己的一技之长。

 打工不容易,写稿不容易,当官就容易么?也许风月场合的中国“鸡”和俄国“兔儿”也有一争吧?她年约二十一二岁,面容娇好,气质不俗,她的衣着挺随意,宽松的青春活力衫,黑紧身裤,把平时那种燎人模样有所收敛,不过侧面的肥臀依然努力在椅子上膨胀着。

 有她们在身边边吃边谈,渐渐有了一种温馨。她似乎对柳芭的讲述颇有同感,悄悄告诉肖子鑫,她叫柳小君,可能几千年前跟柳芭还是一家子呢。她和另只鸡睡的房子是她们临时租的。她自己家在吉林四平郊外,家里只有一位老母亲与她相依为命。

 她原是一家中专毕业生,因物价飞涨,工作不好找,老母亲又患病,生活越来越困难,只好沦落为“小姐”去年稀里糊涂就跟别人跑在这里以卖笑为生。现在一提家,她就想哭。

 不知什么时候因为哪句话,柳小君又轻而易举地把肖子鑫的注意力巧妙地拉回到她这边。

 柳芭只得又回归老王那边,脸上有点淡淡的讪然。

 肖子鑫也对柳小君讲了自己的情况。

 老王在那边一拖二跟柳芭和身后的另一女人胡吹乱侃,这边,肖子鑫和柳小君也渐入佳境。倒把准备采访陆小丹的事情彻底忘了个一干二净,不急于回去了。

 柳芭多数时间被晒在一边,低头吃喝,偶尔跟着傻笑。

 可是,在晚餐结束的时候,肖子鑫在搭在椅背上的外衣口袋发现了一张没有署名的便条:“在军港大厦门口有人等你。然后会带你到一个地方。保存好便条。”

 肖子鑫的心猛然一惊。俄罗斯小姐没体验到,却意外来了个中国小姐?可怕的预感不幸言中,柳小君上了他,并且向他伸出了橄榄枝。

 老王被柳芭彻底迷住了,好象想开开洋荤,尝尝洋大学生的滋味,他忘记了他们曾经解救过她,是她的“恩人”他们都忘记了今天请客吃饭的初衷,出了门还在大门外口若悬河地喋喋不休,根本顾不上肖子鑫。几次叫他只顾得乱摆手不答话,生怕一走神“兔儿”窜了似的,样子一时三刻就恨不能与柳芭成其好事。柳小君已经告辞了。

 来打招呼起不到什么作用了,肖子鑫到不远处夜空下军港大厦楼顶的那片耀眼霓虹灯。不再管老王,独自向那里走去。

 柳小君果真在那里等他,一条瘦瘦长长的影子让彩灯霓虹灯拖得老长,一直拖过广场固定在人影寥寥的大街上。柳小君领他在大厦背后一座幽静而又漂亮的很象上个世纪老俄们留下的院子前停了下来。进了屋,没有到她的另一同伴,也许她们之间有默契,也许她的朋友此时此刻正在另一个地方工作,柳小君一言不发把肖子鑫领进了舒适的客厅。

 开始的时候她显得彬彬有礼:“你渴不渴?在我这里你不必客气。”

 面对她的关切柔情与送到手上的香烟咖啡,肖子鑫感到一种温馨的家庭气氛,很难再把柳小君跟一些不好的名词联系在一起。他的心里却一直莫名其妙地紧张,很难平静下来,她毕竟是鸡呀。

 不料,更扫兴的事情还在后面。

 “大哥,虽说我们刚刚认识,但在这里碰到家乡人真的好亲切,我我们挺谈得来,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咱们到别的房间里去,那里没有人妨碍我们。我想…今晚给你。”

 柳小君说话的时候失去了公开场合假情假意应酬的模样,她气息急迫地叨咕着,但是不容置否,肖子鑫只得跟着她的后面进了卧室。一,她情我意,真的有点喜欢她了;二,也对自己的饥渴有个交待。她请肖子鑫允许后脱去了紧身的小衣服,这时他到了一个雪白而优美的美眉——身材非常好,秀色可餐,凹凸分明,**突出,丰臀显露,躯干修长而魅力无限。

 肖子鑫飞快地关了灯,神马领导干部,神马公安局长、市委秘书长,扑过去紧紧地拥抱着她,他要为自己需付的人民币负责,风月场上没有规矩可言,况且她的暗示已经足够了,但柳小君默不作声地反抗着,怎奈他的手臂十分有力,几乎使她窒息。

 他把她摁在床上,然后十分老练地解内衣扣子,接着把脸埋在她身上,用散发着浓重“云烟”气息的嘴吹她的…

 她知道继续反抗是徒劳的,再说肖子鑫的疯狂行为已经把她弄得没有一丝力气。也许他那原始的**吓坏了柳小君。

 却没想到柳小君来了例假,血乎乎的好吓人。

 “没关系。”她轻轻的笑声很迷人。

 “不行,你会伤了身体的。”肖子鑫打开灯,倒霉地观察着。

 “没事,哪个男人都不管的。”

 肖子鑫忽然觉得那些男人挺王八蛋的,只顾自己,不管别人。

 “不,这么干,太不是人。”

 “那怎么办?”

 “唉,没办法,忍着,说话吧。”

 柳小君惊讶地望着肖子鑫,许久没有说话,眼里渐渐地溢满了泪水。

 “大哥,你是个…”柳小君猛地趴到他身上,哭起来。

 “你说什么?”他扒着她的脸轻轻问,她心酸地望着他道:“好人。”我算好人么?我他妈算哪路好人!肖子鑫烦燥地伸手摸到床头香烟盒,弹出一支叨在嘴上“扑”地一条寸多长的白蓝色火苗被柳小君适时移到他鼻子底下。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竟象久别重逢的一对情侣,同床面卧,一夜长谈,还嫌夜短。她几次趴在耳边对肖子鑫说:“我是真心想给你的,只是…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这一夜,不知为什么,连肖子鑫都觉得自己一会儿是小人,一会儿是君子,仿佛成了两面人。这是一笔说不清楚的交易,双方都觉得欠对方似的。

 天亮分手时,肖子鑫按规矩放下了一千五百五十卢布,特意多给了一多半。柳小君苦笑了一下,眼里露出迷离与委屈,她坚决不肯收,说,她绝不接受无偿的报酬。卖身虽然是件不光彩的事情,但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拿钱。因为一个卖笑的女人,牺牲的实在太多太多了,尽管如此,脸面还是要的。她并没有给肖子鑫什么。

 这么一整,倒显得肖子鑫忒不是个人了。

 “你叫什么名?”她问。

 “我叫…。”肖子鑫吱吱唔唔说。

 “肖?”柳小君哈哈大笑“骗人!”

 肖子鑫也不想解释,匆匆忙忙离开了。他可不想随便透露自己的真实信息啊,随她怎么想好了,回到宾馆正是清晨,门前的广场静悄悄的,门的大汉审视完他主动递上去的住宿证,放他进去了,一进房间就到野猪一般又黑又亮的方永海登了被子四脚八叉的丑陋睡相,不料他一坐下,方永海一个鹞子翻身,瞪着牛卵子眼睛审他,干啥去了干啥去了?

 方永海审肖子鑫,是有原因的,就这一条,吕晓娅又给他添了一条罪状。他说昨晚肖子鑫和老王都是一夜未归,大家毛了,怕出事,在陈雷和吕晓娅的带领下足足找了他俩半宿,连文联主席都惊动了,大家刚刚回来休息。

 这是肖子鑫出境后犯下的第一个可以称得上错误的错误。

 尽管此前在吕晓娅眼里肖子鑫已经犯了不止一次错误,但唯有这次,他感到不安。过去是自己制订规章制度,管别人,而现在,却不得不处处时时得听别人管。木办法,方永海说,大家很不满,尤其是带队的陈雷和吕晓娅,连平时不太表态的文联主席听说后都急了,批评杂志社对这些人管理得太松动。怎么刚刚开完会,强调了旅游团的纪律就又有人不打招呼不请假擅自离开酒店一夜未归?

 如果出了事,谁负责?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这话能理解,万一有人在境外有个三长两短杂志社的影响可就大了!就像出来之前开介绍信时大家说的那样,难怪…

 没想到,王子龙更厉害,直到第二天下午大家都吃完晚餐了,他那个又黑又胖的身影才不紧不慢晃晃悠悠回到了宾馆大厅。

 由于有他和肖子鑫罩着,他们都是国内地方上的领导干部,陈雷和吕晓娅虽说心里老大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只让老王赶紧吃饭,一会儿还要临时开个会。老王自然从他们的表情和大家的神态上出眉高眼低,大气不敢喘,也没了往日的神气,连连摆手对大家说:“不吃了,不吃了,不好意思啊!”会议就在领队的房间开的,陈雷脸色难,这位平时最欣赏肖子鑫和王子龙的铁哥们着重强调了几点,要义就是杂志社请大家出来旅游为的就是希望每人都玩得开心“但是有事一定要请假,至少要跟同屋的同志打声招呼。否则,一旦出点啥事,任何人都负不起这个责任,杂志社也负不起。”

 “我说两句,啊?”从不说话的文联主席接口道“我跟你们大家还不同,啊,这个小陈和小王都知道。你们大家是获奖者,杂志社请你们出来旅游,名正言顺,啊?我呢,虽说是文联领导,但这次属于特邀出来跟着,所以这几天来我不好说什么,只希望大家玩好别辜负了杂志社的一片心意。啊?是不是这样?”

 他望着陈雷和吕晓娅,两人点头。

 主席说“不过,既然参加了这个团,什么身份不说,到问题作为一个老同志还是有责任说说。在境外不同于在家里,有事出去一定要跟领队的小陈和小王请假,不然出了事回去怎么交待,一旦造成什么国际影响又怎么办?是不是?这个意思小陈刚才讲了,我赞成!”

 大家默不作声,谁都知道肖子鑫和王子龙出去干什么了,但在会上谁也不好意思问,文联主席的话加重了问题的严重性,陈雷让吕晓娅讲两句,吕晓娅了肖子鑫和王子龙,突然很生气地摇头表示没话说。

 “那就这样,下不为例,大家别忘了啊!”五分钟的会,三言两语就算完事。

 吕晓娅虽然没说话,但她的眼神始终恶狠狠地盯住肖子鑫,他们几个就去老王房间,准备听他昨晚的新“段子”肖子鑫在后面嘲笑他办事“太认真”怎么竟然浴血奋战了一天一夜才想起回来?王子龙打开房间,回头反唇相讥:“你敢情走桃花运了哈,车上就遇一个,昨晚又不放过,得便宜还卖乖!刚才陈雷和主席就说你呢!”

 江乎斌夸张地哈哈大笑。后来才知道,小蒋昨晚也找不着了,他在为王子龙、江乎斌等人希望体验家庭俄式桑拿之事奔忙。其实尽管对大厅里的美女兴趣浓厚,但几天下来,王子龙和江乎斌却对“俄家桑”更有劲头,他们想知道俄国家庭式的性服务到底是什么样,很想体验一下生活。

 这时,小蒋进来了,对王子龙说:“联系好了,准备好卢布,一会儿他们来接人。”

 王子龙就开始统计都有谁想去体验“老肖,你去不去?”

 肖子鑫刚要说话,小蒋在旁边提醒:“我可只是负责给你们联系呀,其他概不负责,因为这种家庭式服务在海参崴背后都有马帮cāo纵,但一般不会出问题,去的话只带够需要花费的钱就行,余下的最好交给不去的人保管,如果出事,跟我本人可没关哪,因为我帮你们联系没有任何一点好处。”

 经他这么一说,想去的几人面面相觑。

 作为带团来往于国内与境外的导游,其实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有利可图的,譬如正常旅游之外的其他活动,导游和当地地导都有一些灰色小费和分成,只要参与就不会空手,只是当时大家并不知道也不关心而已。小蒋不知道杂志社刚刚给他们开完会和强调的那些纪律,他只是似乎怕万一出什么意外担责任,这一说,大家一下子从兴奋中冷静下来,王子龙问:“马帮?什么马帮?”

 江乎斌也开始犹豫…

 这是肖子鑫第二次听说“马帮”这个词。如果说在车上初次听陆小丹说起这个组织还有点不太信的话,此时听小蒋这一说,他马上接茬说:“马帮就是俄罗斯的黑社会,据说跟美国的教父、意大利黑手党一样有名,要真是这样,咱们今晚最好先别去了。”

 小蒋说:“哪有你说的那么邪虎,其实人家马帮也挺讲义气的,只要给钱,不熊人家,一般不会出啥事。哎车来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窗外一,来接人的子弹头果然已经停在了那里,就在对面与楼层平行的山坡大街上,车门打开,一个俄罗斯大汉走下车,朝他们住的宾馆四下张望。大汉身穿一套白绿相间的迷彩服,体魄健壮,目光冷酷,一望而知是个跟黑帮有关的打手。

 小蒋有些着急,问王子龙:“快点,人家来了,你们到底去不去呀?”

 到了这时,肖子鑫发现一直醉心于这项“活动”的始作俑者王子龙拿不定主意了。

 他江乎斌、身边的人,再对面的子弹头,明显迟疑。

 虽然是七月,但傍晚外面的气温仍然挺低,海风把那个来接人的大汉头发吹起来,样子有点冷了,他把衣领拉起来遮风,在原地来回走动着,不耐烦地掏出手机在按动号码。

 小蒋的手机响了,他背过身接电话,用俄语说了几句什么,回头问:

 “王哥,肖哥,你们到底去不去啊?”

 老王不愧老油条,肖子鑫,肖子鑫没说话,心里却是不太想去了,他当然不会轻易放弃自己一路都在策划的这个“节目”与好奇,但刚才听小蒋和肖子鑫那么一说,又不能不从安全方面考虑,还有,就是杂志社陈雷和吕晓娅已经多次警告的纪律,事到临头,他说:“这样吧小蒋,你就说我们都**舞去了,没在宾馆。明天再说怎么样?你告诉他们明天一定去,让他们按时来接人。”

 小蒋一听愣了,虽然不愿意,但又不能强迫这些人去,就边打电话边匆匆出门走了。

 王子龙说:“我cāo!这里边还这么些说道呀?”

 肖子鑫说:“那你寻思啥呢?体验体验你说的那个事,倒挺好,至少不算白来一趟海参崴,可咱们不了解这边的情况,到那些家庭去要真是让‘马帮’给整一下,那我还不如不去把握些。你说呢?”

 大家的心神和激动情绪散了。肖子鑫和王子龙的临时决定无疑是对的,刚到海参崴的第三天晚上,情况还没弄明白,就贸然分散去俄罗斯家庭体验一些东西无疑是冒险,谁知道所谓的俄罗斯“传统家庭式桑拿”是真是假,如果走进那些提供此类性服务的不是家庭,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不如继续在下榻的这家宾馆里消消火,情况再说。于是,大家商量了一下,在老王的带领下,又向楼层大厅走去…

 走廊遇上卡琳娜,老王问:“卡琳娜,你认识一个叫柳芭的人吗?”

 卡琳娜:“柳芭?我们这里叫这个名字的太普遍了,她是什么人?”

 老王:“好象也是你们学院的吧。”

 卡琳娜耸耸肩膀,歉意地笑笑:“你们认识?不,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对不起。”

 王子龙学着她的样子耸耸肩,瞅肖子鑫一眼,肖子鑫狠狠一瞪眼,他明白他的意思大概是,你瞧,她们都会这样。肖子鑫喜欢尊重眼前这个俄罗斯大美女,也想起了那只“兔儿”柳芭确实说过她是海参崴远东工程学院的,但没毕业,可谁知道老王此时此刻跟卡琳娜问起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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