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们远远望去,去年冰封的水库如今早已冰消雪化,物是人非!然而,查清江老四的案子现在站在这里再这片景色,周晓燕当时沾满泥土和冰雪的脸,睁得大大的眼睛和微突的舌头构成死不瞑目的表情,面目全非冻得僵硬的一支胳膊直指苍穹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令人心潮难平,不寒而栗…

 苍天可以作证。《》

 法律可以作证。

 周晓燕的亲人们可以作证。

 乍暖还寒的松花江更可以作证!

 杨强回过身来,一推江老四:

 “上车!”

 杨强带领大家冲进张家。

 但张立新夫妇早已人去屋空,逃之夭夭。

 第二现场(早晨7:25分开始)——

 现场位于苇芦村张立新在逃家:西侧是山,东侧张二林家,张立新家房东头有一宽00cm的胡同,由南墙向北沿胡同90cm处有横向拉杆,前悬挂减振器、仪表盘、方向盘、脚踏垫;张立新家房西头有一木制仓房,宽250cmx20cm;南侧左拉外开门,门向北70cm,由西墙向东40cm地面上有汽车零件、窗玻璃。

 由此向北40cm靠北墙有一42x70x260cm的木箱,箱内有汽车前大灯、尾灯、架机杆等物品。

 该仓房外侧,门西侧有一汽车发动机,机号为,该发动机型号为:0。796l,功率为26。2r在仓房与板仗子缝隙中有前机器盖子一个及车棚顶。

 仓房位于张家西侧靠南,仓房内西北角有汽车前座两个,仓房南侧上部架有两个木方,木方上放有汽车后座一个及风挡玻璃一块;张家房西头仓房北侧有被割开的汽车底盘三块,张家房顶天棚上由西向东90cm、由南向北200cm有一黑色裤子,后裤鼻已断,棚顶东北角有三个车门及一个油箱,一个档位杆;东南角有一车门及一个后风挡。

 经清理天棚现场未发现其他异常。由房山头向西5米山坡上有一长7x2cm的红色铁皮,铁皮上有字样。余无异常。

 结束时间::25分。

 杨强再次一推江老四的后背:

 “走,上车!”

 在王南等到人的押解下,杨大队带领刑警们又马不停蹄赶往露水…

 第三现场位于00公里外的露水至砬子河之间,过高丽屯林间岔道边5华里处的三岔路口。据江老四交代,当时他把周晓燕骗到这里,强jiān她的时候就在由此往东20米的上坡处…

 但是,不知江老四深感自己的罪孽深重,还是心情过于紧张,到了他指的地方竟绕了好几圈也未找到具体现场地点!

 “我靠,你他马的耍我们是不是?”

 “江老四,你再仔细想想,到底在哪?是这吗?”

 “就是这。”

 如今,这里已是绿树红花,葱茏一片。

 尽管刑警们认真搜索了现场,但未见异常。

 是啊,也难怪!毕竟两年多过去了,人在变,而大自然经过几个春夏秋冬的风风雨雨更是如此。不过既然江老四一口咬定就是这里,最终经过认真反复勘查之后,杨强他们也就基本可以认定就是这里了。做什么事情也不会百分之百,何况一个小县城的这些警察,何况他们面对一个已经死到临头的江老四?

 所以,至此,这个案子也只能如此了,即使是肖子鑫听到汇报之后,这个一向十分认真的人也默认,可以结案了。

 “不过我还是要说,这一段,大家真的很辛苦!”

 说话时,肖子鑫突然感觉到心里发热,眼睛发酸,他干的这一切是为了自己继续升官发财么?还是为了给那些受害的老百姓们一个说法,还他们一个公道?还是他一直在坚持自己做人的良心、做官的基本良知?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或许这一切都有了。

 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实话说,如今这个世风日下的社会早已不多了。所以,他觉得自己对得起大国县的这些普通老百姓!

 ……

 ……

 全部案子交代完毕,没有了一丝隐瞒,江老四心里的巨石落地显得一身轻松。

 仿佛终于卸下了压在他罪恶灵魂上的沉重负担。

 只等上路了…

 刑警跟犯罪嫌疑人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理解和有趣的一种特殊矛盾关系。破案前,有点象猎人和狼。猎人千方百计、历尽艰难,目的只有一个:早日览到狼踪,将其捕获!

 呵呵,而狼呢,则想方设法逃避猎人的枪口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躲藏。一旦猎人捕获了狼,又要在千头万绪中彻底搞清它所犯下的种种罪孽,从而让它为之付出沉重代价。

 然而,一旦这一切都进入尾声,猎人和狼之间的关系也就从当初的势不两立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是不知不觉中逐渐开始的,一般来说,狼的罪恶越大,等待被制裁的时间越长,这种变化也就越明显。因此,杨强、王南、李奎、李功和陈刚这些曾经不惜一切代价抓捕过江老四的刑警,眼下也已经跟他混得很“熟”

 就连肖子鑫这个全县分管政法系统的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兼公安局长也已经跟江老四混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指挥全县人马大张旗鼓到处抓他的时候,肖子鑫不遗余力、充满活力和信心,审讯他的时候肖子鑫同样毫不动摇,充满智慧和策略。然而现在,面对现实,一个要死的人了,肖子鑫和大家都跟之前的一切做法完全不同了,同样了人情与平时面对重大犯罪嫌疑人少见的人性味儿…

 审判结果很快就要下达,审判书的结果也只能一个:死刑。

 侦审中队长李奎一边整理最后一份审讯笔录,一边笑着回头了走起来的肖子鑫,肖子鑫对江老四说:

 “江老四,事实就这么个事实啦,你还想说点什么?”

 江老四一笑,笑得勉强和凄惶,长叹一声道:

 “唉,肖局长,我知道我到‘步’了,没有活路了——除非我把台湾收回来。”

 “把台湾收回来?”

 “哈哈!”肖子鑫一听哈哈大笑,大家也忽然笑了,这个…介个…呵呵!

 之前,谁也没有想到江老四会这么回答肖子鑫,而且居然死到头临还会幽默。所以开始肖子鑫和众人愣了一下,然后都笑了。

 肖子鑫更会,他也随之而来幽了一默对江老四说:“嗯,江老四,你的目标不错,动机也挺好,江老四你要真能把台湾给收回来,说不定国务院领导还真能考虑大赦你。可惜谁都知道,这件大事全国人民整整五十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办成,单凭你一个小小的江老四就能实现?”

 江老四咧了咧嘴,自嘲地叹道:“没门呀!”

 他也明白自己这个杀人恶魔根本就无法达到这个“愿望”只是临死之前,自己给自己开的一个无望想头而已——黑色幽默,而已而已!

 此前,在姜**副局长、杨强大队长和守所长徐端安与他的谈话中,江老四曾多次表示了某种程度的忏悔:“活了三十多年,还当过兵,很多事吧,说实在的我没把握住——我要是不打我老婆呢?是不是?说不定现在也混个小局长小科长干干!对不对?”

 “再说我要是不那么打我老婆,我老婆不到你们公安局来告我,你们也不能到处抓我,我也就不用跑了,机关也就不会把我开除!是不是?说一千道一万,我开始就不该跟我老婆离婚…这个怨我,我没有把握住。”

 他低头举起戴铐的手抓抓头皮“唉,如果我要把握住呢,也不至于到今天…”

 几个领导笑了:“你这不挺明白么,江老四?”

 可是沉默一会儿,他又面露狰狞地说:

 “我恨那帮女的,亏着落快,要不县里我还要收拾几个!”

 话题一转,江老四又自嘲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就是对我说的——晚了,太晚了…”

 这样的忏悔的确为时已晚。

 听得出来,江老四的头脑和心灵仍然是混乱和凶恶的,语无伦次,似明白又糊涂,仇恨的根源仍然是女人!他只能带着自己所犯下的罪恶去接受法律的制裁。

 古人云:杀人者,死!

 然而,即使是在江老四走上刑场之前,被关押在守所里的他仍然会常常发出这样的无奈叹息:

 “我他马的这一辈子全毁在了女人手里…最遗憾的是我没有亲手杀死我老婆和她全家,我恨女人!”

 一直到死,这个家伙都在抱怨和惋惜。他抱怨的不是自己在有限的人生旅程上不该铸下如此涛天大罪,无缘无故强jiān、抢劫并杀害了那么多女出租车司机;惋惜的也不是那么多生命的失去给整个社会将留下多么严重而深远的负面影响!

 他的抱怨和惋惜恰恰相反:他没有杀更多的女人,没有“完成”自己更加令人发指的残杀老婆和其他女人的“计划”哪怕是数年前曾经跟他家吵过架的邻居他也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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