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见肖子鑫大步向门口走来,全散了,进楼的进楼,擦车的擦车…也有的朝他迎面走来:“肖局长,吃啦?”几乎是所有干警的表情都是懒散的、无所谓的、甚至于是某种诡异的。《》 靠,肖子鑫心里感觉到自己的到来并不顺利,至少是上边重视,而下边却是另外一副样子。这个,他的感觉特别明显,来,这个大国县公安局还真tmd不好调理啊…公安局内部都这个样子,何况社会上的老不信们呢?

 肖子鑫跟问候他的民警点点头,心情异常沉重,转身进了大楼。

 办公室副主任和几个民警正在收拾被搞得乱七八糟的局长办公室,肖子鑫上楼进去一,说:“算啦,你们忙你们的去,我自己收拾。”

 办公室副主任等人站着没动,肖子鑫说:

 “去吧。”

 副主任说:“肖局长,你刚来…”

 “去吧!”

 实话说,刚才经历的市局两位主要领导亲自出马来送他,给了他很高的礼遇和待遇,也算是上级对他的格外重和期望吧。而转眼之间,两个主要领导一走,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肖子鑫立刻感觉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敌对甚至于冷漠!这tm不是公安局吗?我还是大局长一把手吗?怎么会这样?不要说之前他在悬圃县当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时的好感觉一下子全没了,就连刚到这里时心里充满的热情和信心,也不同程度地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在这样的地方干工作,怎么干?人生地不熟,今后的全局工作又如何开展?

 此刻,那辆送丁卫东回市里的小车已经远远地把大国县甩在了后边。车内,丁卫东摸出手机,翻开常用菜单只按了一下,通了。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谁?”

 “我,你大哥,你小子都听不出来了?”

 “呵呵,有事啊大哥?”

 丁卫东瞟了瞟前面的司机,眼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雪野压低声音说:

 “跟你说个事,我调回市里了。”

 “啊?真的么?”对方显然吃了一惊:“咋回事啊?昨天通话你不还好好的,怎么我出来才两天半家里就发生了这么大变化?这么突然啊!是不是…”

 “恩…这个…不好说啊。我也不知道,事先一点风声也没有,昨晚后半夜下的通知,今天一早新官就来了,这个人你可能还认识,是咱们公安系统今年全省的新秀,到咱们县来当大局长一把手,接我的摊子来了,tmd,市局两个主要领导亲自出马来送他,真tm有面子啊!现在我是在回市里的车上给你打电话。反常呵,建国!你可能想都想不到来接我摊子的这个‘新官’是谁?”

 “谁呀?这么牛逼?”

 “呵呵,就那个姓肖的——肖子鑫。”

 “我考,是这小子啊?我认识——他原先不在悬圃县zhèng fǔ那边干过吗,后来才上的公安局,根本不懂咱们公安这行,不过听说挺性的,这几年把悬圃县弄得挺厉害,把他的一个副局长都给弄进去了,还判了死刑——是这小子吧?人我没见过。”

 丁卫东点点头“不是他,还有谁呢?哈哈!”

 对方没声音了。

 片刻,对方又问他:“大哥,我听说,虽然他后来干的咱们这行,不对史上传说此人枪法挺厉害,就是那个传说手使双枪的‘肖大胆儿’?”

 丁卫东:“不是传说,我见过,是真事。”

 “cāo!那他能怎么样?”对方骂了一句粗话又没动静了。

 丁卫东沉吟片刻,提醒道:“我跟你说啊,建国,你今后自己好自为之注意点吧,大哥我这一走,今后有些事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过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就你那个脾气,那个作法,他这一来,闹不好,你很快就会栽在这小子手里。这小子在悬圃县那边这几年干了几件事,玩得挺猛省里都有名…我这次调动肯定不是咱上边那几个头头定的,应该是市里,不然不会事先连个招呼也没打就换人,换得我挺闹心!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现场了,也挺闹心,不过关系不大,这一半天我就回去。破案不破案的,现在又不是给你干了,没啥大意思…”

 “那好吧,建国啊,我就这么跟你说一声,你自己思想有个准备就行了,之前的那些事情该擦的屁股你早点擦干净,我走了,别给我惹出麻烦来。”

 “我明白,我知道。大哥,哎,没说让你回市里上哪啊?”

 “靠,tmd,能让我上哪?市局领导没我的位子,去消防支队呗,算是平调,tnnd,差不多干了一辈子公安,现在让我去管救火的事了!好了,我电池没电了,有事到家再说吧。”

 不等回话,丁卫东关了手机。

 车窗外,又下雪了。

 丁卫东感觉到面部发紧,目光有点暗淡。心里不怎么爽啊!

 一团团又粘又稠的春雪扑上飞速行驶的前挡风玻璃就糊上了,雨刷器摆动起来,前方依然遮眼障目,一片迷茫…

 …

 县城不大,名字有点吓人:大国。

 呵呵,究竟哪朝哪代在此建立过“大国”这个…无从查考。

 同江镇距离大国县城不过7公里。

 肖子鑫送走了市局长王少忠、吕书记他们之后,立即带人赶往杀人现场。同江镇四面环山,林业局、煤矿等近百家企业与住宅区紧紧地拥挤在一起,是出入五峰山旅游区和悬圃、抚清、金关和九龙江等县市的必经之地。肖子鑫在悬圃县时多次路经此地,知道这是个“鬼门关”

 在急速行驶的警车上,他将仅有的几件防弹衣分给其他人,在随时都有可能付出生命的危急时刻,他心里明白必须这么做!毕竟,现在——仅仅只相隔一天一夜,他就已经不再是悬圃县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而是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国县的公安局长——大局长一把手了!

 这个大局长一把手可不好干,远不是他在悬圃县时那么简单和容易,更没有那么多熟悉的人际关系支撑他,让他尽情施展才华和充分发挥优势了…

 要是在悬圃县,遇到这样的情况,几乎所有的参战民警都有防弹衣,人手一件,用不着推让或争抢。那是肖子鑫到县公安局之后办的第一件大好事,可是现在完全不同了,防弹衣就那么几件,还有点儿破破烂烂。又面临着这么一个具有极大杀伤力和危险的人物,大家都不熟悉,眼睛都着他,他这个新来的大局长一把手怎么做,有没有说服力。因此他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失分,让大家瞧不起!

 “局长,我不要!我不要那玩意儿!”有人推托,但肖子鑫硬将几件防弹衣分了下去,嘱咐大家赶紧穿好!

 如果说到了现场,情况真的十分危急,他宁愿倒下的是自己!

 几个警车鸣叫着驶进了同江镇,现场人山人海,犯罪嫌疑人蒋正国已经逃进了一家民宅,现场先到的当地派出所长见新局长来了,报告说:“这家伙身上缠着炸药,扬言谁敢抓他就与谁同归于尽!”

 肖子鑫紧急布置,和分管刑侦、治安的两个副局长一面让民警们迅速疏散群众,一面组织抓捕小组。

 亏得之前肖子鑫曾经在悬圃县有过足够多的经验和此类现场实践,呵呵,否则,这一把他刚一到大国县来上任之初便突然遇到了这么紧急的情况,还真就不好处理了。只见他神色冷静,经过观察,发现情况相当复杂、微妙,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老子不活了,马了个逼滴!——炸死你们这些当官的!你们有能耐就上来抓我吧!你们tmd敢么?敢吗?”

 肖子鑫清楚地听到,民宅里不时传出来的歇斯底里的嚎叫和怒骂声!

 人们——大国县的老不信们嘻嘻哈哈、叽叽喳喳地围在远处热闹,人们观望着、议论着…肖子鑫与其他领导经过简短的研究分析,将抓捕小组召集到面前,低声说:

 “大家注意!这种情况拖下去不得了,现在必须立即实施强行抓捕!我带头,你们后面跟上,注意!决不能让他的手动一下!大家听明白了吗?”

 大家点头。

 “开始行动!”肖子鑫手一挥,第一个冲上前去!这是他——这个大学生当官尤其是当了悬圃县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以来第一次以身堵枪眼!木办法,大国县当时就那么个情况,乱蓬蓬,乱糟糟,虽然几个副局长不让他上,也想拦挡他,但他们本人也并不想上,而是想让其他民警打头阵!我靠,这让肖子鑫心里越加悲哀和气愤!

 难怪大国县社会治安乱,难怪县公安局搞成了现在这个吊样子,这样干,能不乱,能好吗?

 所以肖子鑫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大国县,当这个新任的大局长一把手第一天——面临着危险时刻他必须当仁不让,必须的,死也要死出个样子给这些人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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