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五章、重要关系
高书记自从悬圃县调走之后，每个周日都会回来一次，他的老婆女儿还这里，没有一起搬过去，就象当初从市委空降到悬圃县来一样，开始也住县委宾馆，平时一个人食宿，星期礼拜回市里，要不是这样，肖子鑫也没有机会跟他关系那么靠，后来既当他的秘书也做他县宾馆的搭伙。
到银山市委之后，高泰书记工作上自然有一套自己的打法，很有个性和主张，所以他银山市委并不是坐地老户口，也非当地出身的干部，但是他的做法市委市人大市zhèng fǔ主要领导都服从。
党就这样好，让谁当老大，谁就说了算！
不过，具体到高泰书记，毕竟人家这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官场这些年，从基层工作到上面的路线，他十几年下来一直侵yín其，日后的几步路实话他他心里早就打好谱了。这些情况，他回来，跟肖子鑫聊天时断断续续都交过底。肖子鑫心里当然也明白高书记绝对是精明强干之人，他为自己官场仕途定好的几步路，一步一步都会平稳实现。轻微**挡不住，女人挡不住——实话说，高书记对女人兴趣不大，那么其他党纪国法挡不住了，均不话下。
高书记每次回来，肖子鑫都事先知道，全程陪同，有时候工作忙，不回来，高书记提前也会打个电话说：“呵呵，这个礼拜回不去了，有事。”或者“上省开几天会。”
肖子鑫就会有事没事派人或自己上门去，再忙，这一点，他也从不间断和大意。一是为安全，现社会治安整体不容乐观。再者也是照顾她们母女…
毕竟，他现是这座城市的公安局长。
她们的电话号码、联络方式公安局几个部门里都有，肖子鑫要求第一时间，只要接到她们的求助电话或其他什么事情就要立刻有所反应…
肖子鑫知道，即使是高书记调走了，银山市委也不是他的后归宿，下一步，他还是要回到市zhèng fǔ——他曾经当过副秘书长的地方，只不过是这几年官场转了这一小圈，从市zhèng fǔ副秘书长——悬圃县长——县委书记——银山市委书记——回到那个全国有名的老地级市当市长而已。
至于再下一步，肖子鑫也跟高书记打探过，探讨过，但是，高书记这时便开始摇头了，他说再下面几步他也不知道，不透。
国的官场，毕竟复杂，而且深不可测。不过能够顺利从银山市委书记这个角色好好干几年，然后回到地区市长这个位置，他充满自信。
至于能不能从市长的位置上按部就班地等候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他没有多少兴趣，这个位置难太大，竞争者太多，省委方面没有非常得力的人插手，恐怕会很伤人伤心伤情，上去的可能性不大，而一旦到时候上不去，高书记笑颜道：“可以说这也是我担心的，怕到时候打击太大，受不了。我当官这些年来，一直还都顺风顺水，唯一的一次差点儿出事，就是王国清背后整我那次。”
每当高书记一提到这个话头，肖子鑫一下心里就会想起很多，好象就是昨天的事，就眼前。其实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有时候掐指头一算，王国清书记坟头的花圈大概也有几个周年了。
当年，多么风光牛逼不可一世的人物啊，就连高书记这种从市里下来的人都得让他三分或者四分，哪承想，后提前把自己整进去了，整没了。
“小肖啊，”高书记感叹“知道我当年和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一直培养你、大胆启用你吗？”
“我懂。”肖子鑫点头。
“这些问题，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单独跟你谈过，”高书记揉搓一下高亮——经过不断擦拭各种药膏已经完全有了改观的螨虫鼻子“今天我问问你，我让人审查，你直接向省委举报他时究竟想什么？我一直很好奇，也一直当一个问题，每事时就翻出来想想，有些事情能想明白，可是你当时的勇气与效果显著，还是让我没有想到。”
“是的，”肖子鑫毕竟也不是当年那个秘书——zhèng fǔ办综合科长了，经过这些年他也经常会想起，如今成熟，精干“愤怒，愤怒应该是当时形象的表达方式。”
“到你被市纪检委的人带走，对我人生是一次打击。”肖子鑫说“我大学毕竟，啥也不是，有一两年信访办默默无闻，甚至于也没有上进的想法。虽然有人认为我是个鬼才，认为我能写，可是要不是得到你的重用，我知道我这辈子只能机关里碌碌无为地混到死，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就这么个体制。但是一夜之间，一切都改变了。”
高书记不说话，光抽烟，不时点下头“恩”一下，眼睛肖子鑫，再窗外。
“高书记，我到现也没敢问你，当时zhèng fǔ办突然把我从信访办调到zhèng fǔ办，是什么人跟你提到的我，或者说直接推荐的我，是柏万年书记吗？”
高书记点点头，笑容可掬：“是他提了一嘴，说信访办有个青年不错，建议我可以弄到身边当秘书。”
“后来让人从各方面了解一下，感觉都还不错，这事就定了。”
“噢，是这样。”肖子鑫也笑呵呵道“这事，别我跟柏万年书记的女儿一直处朋友，也经常到他们家里去吃饭，但是这些年来我也一直没问，只她背后当时跟我说过。还有其他人吗？”
“其他人，还有几个，其之一就是你们信访办原先那个刘斌，他那段时间总找我，送这个送那个后来直接上钱，目的就是一个心：哪怕到农业局、民政局、什么局当个一般副手，他也不想再信访办当那个一把手了，呵呵。”高泰笑出了眼泪。
“来国家zhèng fǔ设立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部门全国一盘棋，吃这碗饭的人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呵呵。”肖子鑫听了哈哈大笑。“是啊，我当时印象就深，你们当领导的不待见我们，平时连汇报的机会都没有，可是一帮一帮的老姓还指望我们给解决问题呢。所以我当时写了篇章，觉得不是信访办，纯粹是蒙事，撒谎办哈。”
“这章我了，虽然是批评，但也是我第一次亲眼注意到你的才华…说实话，我当时就很欣赏。”
“哎高书记，要没有那一次，哪有现我这些名誉地位啊，想想真是感慨万端。”肖子鑫说的声音不大，很真诚。“不管怎样，到了zhèng fǔ办，我觉得前途广阔了，尤其是你第一次带我下乡、提拔我一直到今天，所以，当时一听说王书记整你，我愤怒极了，火大了！这之前，我是很尊敬他的，也象对待你一样，感觉你们就是主宰我命运的神。可是，他一坏你，我也不考虑其他了，我宁可跟你一起倒霉，离开官场这些黑暗面，也不愿那种情况下采取袖手旁观的态。”
“恩，”高书记动了感情，拍打下肖子鑫的手“这些年，我品出来了，小肖。初调你到zhèng fǔ办，只是你的才华横溢，人品也好，但是后来就不同了，尤其是王国清整我这次，不是你，扎实厚重的举报材料准备得那么精准充分，省委纪检委也不会动手那么快…王国清的坏主意很可能稍微拖一拖，就把我这辈子的命运拖进了万劫不复之地。他当时绝对有这个能力和想法…”
现回头来回忆这些东西，两个人心里都有一番的感受和想法。
“所以，你心里可能一直想，高书记难道说不图任何人的好处费，就光办事光提拔干部吗？呵呵，”高泰书记说着，忽然自己提出了这个肖子鑫心里一直困惑的事情。
是啊，一步一步，一级一级，从代理科长开始，走到今天，每次县里调整结构和干部队伍，尤其是升迁问题，几乎都有他肖子鑫的份，哪怕只是一些极其微妙的内部调整，但是肖子鑫这么精明强干的人心里完全能够体会到。然而，无论哪一次，高书记收不收受别人的人钱财他不知道，也真的从心里往外拒绝这个问题，可是他自己却是一分钱也没有给高书记送过。
当然了，后面他官大了，有钱了，也**了，背后送的不算——主要是说前面很长一段时间的情况，这让他格外感激涕零和不安。
对于这个问题，高书记也坦然自若。
他说：“当这个**党的官，不**是不可能的，这个，你到了今天这个层次也一定很有感受。但当年，我提拔你、重用你，主要重的就是你的才华出众，这个我刚才只说了一半。等到王国清突然落马，被你挑了下来那一天开始，我再重用你，除了原有的那些，主要就是你的功劳和人品了。这些年来，我收不收钱？收，要判，也能死几个来回了。但是我相信我不会有事，大家都不会有事。”
“王国清，他只是没玩好，太没人性，也根本没有把配合他的人当回事。你一挑，那么厉害，省委省纪检委不办他也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