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门,赵轩径直走向墨泠的房间,为了安全起见,赵轩又让孙锋为墨泠找了几个武功还算可以的女性高手,虽然算不上绝顶,但好在能在保证墨泠安全的同时,还能够每天给墨泠打扫一下房间,干净一下身体。

 而且,这几个高手也算是孙锋真正的心腹,所以有了他们的帮助,赵轩反而能够节省出来很多时间来处理一些其他的事情。

 或许是真的怕了,赵轩怕再有内鬼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墨泠每天早中晚吃饭、喝药全都是赵轩一个人在打理,其实也谈不上不放心,只是赵轩觉得,这样起码还能够跟墨泠说说话,让她了解一下最近的情况,同时也希望能够弥补一下自己内心的愧疚之情。

 虽然就连他自己都明白,这根本就缓解不了他对墨泠的亏欠,但是他还是每天都在坚持,有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望着躺在床上的面色苍白,左边脸几乎毁去的墨泠,赵轩的内心可想而知,仿佛被数万只蚂蚁所侵蚀一般,那钻心的疼痛,让他不明所以,却又好似明白自己为什么而心痛。

 他望着墨泠,轻轻抚摸着她那秀美的发端“你知道吗?你义父真的被赵雍乾那个王八蛋给杀了,当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真的十分的震惊,同时也感到沮丧,你那些父亲的羽,也全都被那王八蛋给分配到边疆去了,你说,我们这么拼命的为朝廷做事,到头来却落得如此的下场,你说值得吗?”

 当然了,墨泠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无法思考的她又怎能有什么思想感情,而这,仅仅是赵轩希望能够早日唤醒墨泠罢了,但是这却都是无用功,或许就连他自己都十分的明白吧。

 而墨泠的“主治医生”鬼医,则也跟赵轩一样,早中晚都会来一趟,不过他并不会抽赵轩在的时候去,而是等到赵轩将内心中的感想一吐为快,伤感而去后,才会走进墨泠的房间,为她诊断。

 同往常一样,墨泠的脉象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平平静静,有些虚落罢了,他渐渐的开始有些不想诊断了,他怕一旦墨泠成为无法活动、无法思想的“活人”赵轩会忍不住这样的打击而放弃自己将会所拥有的一切。

 所以,他用了十足的力量,每天用着不同的手段,希望能够唤醒这沉睡的墨泠,虽然每天都会累的大汗淋漓,好似虚脱一般,但是却根本由不得他,而他,为了自家的老大,也会不留全力的为墨泠医治。

 而每天当赵轩问起来的时候,他则是会继续谎称墨泠就快醒了来搪塞赵轩。

 或许是真的十分劳累吧,鬼医这样的欺骗赵轩,而赵轩却没有丝毫的发现,这让他不知道是喜还是该忧了。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了,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孙锋,而孙锋并没有说什么,仅仅是轻轻的拍了一下这个个头比自己矮一头,而且异常丑陋的年轻人。

 这一下子,却是让鬼医彻底的放心了,他明白,至少只要他用尽全力了,哪怕最后失败了,不不不,他不可能会失败的,鬼医心中清楚,他都能够制造出让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活过来的神药,怎么可能会栽在这样的“小病”上,他坚信,墨泠是会醒过来的,他坚信,他完全可以治好墨泠脸上的疤痕,哪怕是最后只剩下浅浅的印记,他也要在所不辞。

 而赵轩,除了墨泠这一件事情以外,还有很多的事情在不断的困扰着他,比如老王他们那些兄弟,比如被囚禁起来的马风,他十分的想念他们,他也十分的希望他们能够平安的归来,哪怕是现在的这些人根本不可能会再凑齐吃一顿饭,但起码还有人在,那么赵轩的心便是平静的…

 此刻,那气宇轩昂,华丽非凡的宫殿之中,老态龙钟的赵雍乾坐在龙椅之上,此刻的他在平日里上早朝时的宣德殿上,而下方,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的生机。

 在台阶之下,李原好似一颗木雕一般愣愣的站在那里,背已经有些微微的驼了,大殿中的灯光有些灰暗,倘若不刻意的去寻找,谁也不会发现此刻的李原现在就在这里。

 人老了,难免有些觉多,不一会儿的功夫,龙椅之上的赵雍乾,已经打起了酣声,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响若雷声。

 这一下子,倒是把站在那里的李原给吓坏了,赶忙一路小跑的冲到门外,战战兢兢的,好似生怕将圣上给吵醒了,对着门外的护卫小声说道:“快去给我拿一条薄毯子来。”

 那护卫一听李公公的吩咐,应了一声,赶忙前去置办了。

 这一天,刚好入了三伏天,原本没有什么事情的,但是宣德殿内空旷如野,其内的温度,要比外面小了好多度,再加上赵雍乾如今已到高龄,所谓人到七十古来稀,他的身体虽然还算健康,但也经不起折腾了,所以李原才会这个样子,生怕惊扰了圣上,便在殿外静静的等候了。

 不得不说,此刻的天真的是十分的炎热,还未等一刻钟的时间,李原的衣服便已经开始渗透了,而他则是焦急的等待着,生怕圣上为此着凉,那么他李原可真的就是罪人了。

 好在那个护卫的速度还算快,很快,他便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条薄毯子,赶忙将其交给李公公。

 李公公也不敢耽搁,拿过那个薄毯子之后,看似年老的身体,但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丝毫的体现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龙椅旁,轻轻的为赵雍乾盖上毛毯。

 没想到,这一盖却坏事了,却在不经意间将圣上给弄醒了。

 “嗯…怎么回事?我这是睡着了吗?”年迈的赵雍乾在龙椅上打了个舒伸,看向门外。

 而李原则是面带惊恐的跪倒地上“奴才罪该万死,不该惊扰圣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