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叶,跟我有啥客气的,有困难就说。”陈志坚看着四下没人,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叶紫薇:“这张卡有一万块钱,你拿去,明天休班的时候,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
“陈医生,我不要。”叶紫薇推辞道。
“见外了不是,让你拿就收着嘛!再说,我也有事情求你。”
“什么…事情?”叶紫薇很是紧张的问,不由得捂紧了领口。
“你不用这么紧张,对你来说只是小菜一碟。”陈志坚呵呵一乐。坐回到办公桌前,端起茶杯,吹拂着冒出来的热气,淡然说道:“就是希望你以后不要过问5136的事情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还是拉拢我?”叶紫薇站在陈志坚对面,怀里抱着文件夹,保持着距离的同时,也保持着警惕心。
“小叶,你多虑了。我只是认为,5136陈院长的病人,是院长交代,由我负责治疗他的病情。你要插手的话,对治疗效果会有影响的,我这是为了你好。”
“把你的好心收起来吧。”叶紫薇显然不吃这一套,愠怒着就往外走,却被陈志坚一把拽住。
“小叶,你怎么听不出好赖话呢!”陈志坚背对着门,一抬腿,用脚尖把门带上,弄得门外的肖楠只好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才可以真切听到里面的动静。
“小叶…我对你的心意,你一直看不出来吗?我表面上对你冷,内心其实是火热无比。这么做,完全是怕招致不必要的风言风语,对你有影响,一切都是为你着想…”一听这厚颜无耻的话音,就知道是陈志坚所为。
“陈医生,请你自重。”叶紫薇话语冷冰冰,还有警告的意味。
“自重!自重什么!你是单身,我是光棍,你是干柴,我是烈火,来!让我们俩在一起,共同燃烧爱情之火吧!”
“你…你要干什么!不要动手动脚,我…我喊人了!”叶紫薇激烈的反抗,带动桌椅板凳挪位和物体噼里啪啦掉在地上的声响。
“你喊吧!其他值班人员都叫我支走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谁也帮不到你,嘿嘿…”陈志坚色胆陡起,肯定是霸王挺枪硬上阵,叶紫薇,危险了。
屋子里,陈志坚狰笑着把叶紫薇按倒在桌子上,一条腿压住她的大腿,不至于让她乱蹬,咽喉处,被陈志坚强有力的胳膊肘死死顶住,任凭她的两只手如何掰开,都是做无用功。
“嘿嘿!叶紫薇,天赐良机,你就从了我吧,放心,我会对你好的。”交谈当中,陈志坚不安分的手已经撩起叶紫薇白大褂底部边角,摸向叶紫薇穿着牛仔裤的裤腰带上…
不管有没有作用,被压闷胸口的叶紫薇在一阵扭动的反抗当中,挣破喉咙大喊出声:“来人呀,有人耍流氓了,救人啊!”声音凄厉,夹杂着绝望,透过门缝,在寂静的走廊里传导出老远。
陈志坚嘿嘿冷笑,猎物即将到手的得意之色,还在叶紫薇耳边说着风凉话:“喊吧,使劲喊,看谁能来帮你,除非有奇迹发生,哈哈哈…”走廊里突然的“当啷!”一声响,虽然没有奇迹发生,却是在沉寂的夜晚,煞是清晰可辨。
“什么动静?”陈志坚一愣。却接茬儿又是一阵“当啷!”声响,比刚才响亮得多。
“妈的!是谁坏了老子的好事。”陈志坚嘟囔着,不得不从叶紫薇身上下来,气急败坏推开门,却见走廊里一个人影儿也没有。而门口处,钢板垃圾桶里的垃圾散落一地,这声响明明是人为推翻垃圾桶发出的。
毕竟是贼人胆虚,陈志坚冲着空空的走廊边走边喊:“是谁在那儿?别藏了,我看见你了,出来吧。”
咋呼了一阵儿,没人回音,这家伙心里还是没底,又往前继续查找,到了铁栅栏门前,却意外发现栅栏门开着一条缝儿,气得拍着铁栅栏门,爆出一句国骂。
陈志坚心里犯起嘀咕:记得之前都把门锁好好的,咋会莫名其妙开了呢?
回到值班室,叶紫薇早就离开,陈志坚悻悻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心里骂道:“妈的!一定要把破坏我好事儿的人找到,让他好看。”
躺在床上的肖楠心花怒放,刚才急中生智踹翻了钢板垃圾桶,估计会搅了陈志坚的好事,也给叶紫薇解了围。奶奶的!陈志坚这货,看着挺斯文,骨子里竟然藏着**,小爷我还没碰到过的女人,你要抢先品尝,弄死你丫的都不解恨。
一觉醒来,在饭堂吃早饭的时候,肖楠却没看见叶紫薇,就冲昨天对他心痴的女护士招手:“美女姐姐,你来一下。”
“叫我吗?”小护士确定之后,脸上笑容灿烂,姗姗而来,低身背手尽量凑得离肖楠很近的位置,问:“找我什么事情?”
“美女姐姐,今天的粥里米粒很少呦!”肖楠拿勺翻转着碗里粒粒可见的汤水,抱怨着:“这么稀的粥,吃不饱饭的。”
“不是还有馒头吗?你可以吃馒头的。”小护士对于肖楠痴痴傻傻的样子并不反感,相反的,还很喜欢。挺耐心的跟肖楠解答着。
“馒头!”肖楠抓起盘里的一个馒头,拿在手上在眼前摆弄反复观看,蹦出一句:“馒头好小,而且只有一个,还没有美女姐姐的馒头大,也没有美女姐姐的多啊,姐姐有俩呢!”
肖楠侧脸,偏巧看见小护士低身儿敞开的领口里,挤出的一道沟壑,把馒头在那个位置比划一下,得出结论。
小护士脸“腾”得一红,发觉这个姿势有青光外露的嫌疑,立马直起腰板,娇嗔的小声提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别胡闹。不过,你要是饭量大,我可以给你再加两个馒头外带一碗稀粥。”
“真没有骗你,的确没有你和叶护士的大吗!对了,叶护士在哪里,不信叫她来,比一比嘛!”
“要死啦!”小护士心里刚刚建立起来的自豪感,登时被肖楠提到的叶紫薇而遗失殆尽,没好气的留下一句:“叶护士请假了,没来上班。”
肖楠苦着脸,估计多加的两个馒头和一碗粥,这下没戏了。我的馒头,我的粥啊!
一连几天,看不到叶紫薇的日子,肖楠心里空落落的。正常人和一帮精神病呆在一起,要忍受不同于常人思维的狂妄幻想,那滋味真是难受。
比如说,今天上午在活动室看电视,画面里出现关于二战的镜头,当希特勒一身戎装露面时,身边的一个病人立马站起身,右臂向上直举过头,惊了一个标准的纳粹军礼,嘴里高喊:“嗨!希特勒!”
这家伙的声音还没落下,突然被身后的病人疯狂踢了一脚,骂道:“该死的德国佬,敢在我艾森豪威尔面前放肆,看我不收拾你。”
很快,两个对立阵营的人扭打在一起。期间,又有三四个人参与进来,据他们吵吵喊喊的样子讲,似乎有人说自己丘吉尔的,还有说是墨索里尼、东条英机的,反正滚在一团的,都是二战名人。
陈院长带着医生护士冲进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这群人给分开。
陈院长叹着气,对陈志坚说:“看来,咱们原来制定的治疗方案效果不好,必须要重新研究制定。以后活动室的电视别放这些节目了,改成动画片吧,省得他们在打架。”
噗——
看着王院长背手离开,肖楠抓狂了,跟这些没法交流的精神病人在一起,电视是他唯一的寄托,这下倒好,天天看动画片,自己哪天说不定也会成了精神病。
回到房间,250和378邵阳都已经解禁。250躺在床上,眼望天花板,呆呆寻思着事情。邵阳仍旧抱着那个已经报废的笔记本电脑,头不抬眼不睁的盯着屏幕,两只手胡乱在键盘上敲击着。
肖楠无奈摇着头,躺在自己的床上,几乎跟250相同的动作,头枕着两只手,两眼直勾勾看着天花板发愣。
“哎呀!我想起了一件事情。”250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邵阳一个颤动,嘴里直埋怨他:“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弄得我敲错了一个字母,惨啦!不知道是哪个,还要仔细查找。”看邵阳摸着眼镜框,直盯着显示屏的认真样,还真以为他是在干一件很伟大的软件设计工作呢。
肖楠一皱眉头,翻个身,没有理会250,真怕再把他惹得犯病,少个室友。说实话,没有邵阳和250的那两天,肖楠一个人住在房间里,真的很寂寞。
“5136,我真的记起来了。我的建筑工程队的确有过偷税漏税,欺骗了上级检查。不成,我要烧掉账本,毁灭证据,让他们抓不住把柄。”250摇动完肖楠的肩膀,开始在屋里四下踅摸打火机或者火柴之类的点火器具。
这种日常用品,对于精神病人来讲,那是绝对的违禁品,根本不可能见到。
“你就别找了。”肖楠烦躁的坐起来,250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还在固执的翻找他所需要的物品。
“邵阳,这家伙是怎么得病的?”肖楠凑到邵阳身边,询问有关250的一些讯息。
邵阳眨巴着眼睛,说出来的话,令肖楠为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