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面上,有些应酬尽管你不愿意,可是还是不得不应付,中国是人情社会,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人情世故都必须照顾。
但是对有些能够避免的应酬,能推就推掉了,毕竟每个人精力有限,谁也不可能维持好每一个人,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像今晚李智他们过来敬酒就非常没有必要,你们吃你们的,喝你们的,我们聊我们的,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尤其秦风还再三强调过,不用过来敬酒,但是酒劲一上头,非要有着性子来,带着一群人过来敬酒,名义上好像是很尊敬领导,其实是一种道德绑架,秦风他们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让人左右为难,不喝驳了你们的面子,搞得秦风他们好像架子很大,可是喝了只能秦风他们自己难受,本来酒刚刚喝,这一圈酒静下来,肯定会喝多。
这就是秦风不喜欢李智的原因所在,这人的眼力价确实不咋样,悟性太差了,难怪总是混不开。让人不舒服,或者左右为难的事干多了,心里肯定会慢慢否定你。
“欧阳,李校长,你看我们这边已经撤桌子准备撤了,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再喝就多了。”秦风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用商量的口吻说道:“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大家共同碰最后一杯酒,就当你们都敬过酒了,意思到了就行,大家都适量最好,如何?”
欧阳青自然明白秦风的想法,知道他不想被人打搅,所以她虽然一直很想过来敬酒,但是强忍着。喝到最后是几个学生吵闹着一定要去敬他们最仰慕的前任副校长和明星教师秦风,李智头脑一热,也被学生带动了情绪,领着他们就过来了。
“好呀,尽兴就好,大家都不要喝多了。我看秦副市长这个提议就很好,大家共同干一杯酒,算是庆贺过了。好吧。”欧阳青附议道,一个劲冲李智眨眼,示意他适可而止,不要把秦风激怒了。
李智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女学生突然插话道:“秦市长,不对,我们应该称呼你秦老师或者秦副校长,你是我们最仰慕的老师了,报考一中也是冲着你去的,可惜我们进入学校你就调走了,都没给我们上过一节课,没有机会目睹你讲课的风采,实在是遗憾呀。今晚你就圆一下我们的遗憾,让我们每人敬你一杯水酒吧。”
这女生还真是挺会说话的,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江湖气,难怪刚才魏晓芬都差点被他们灌多了,秦风被架起来下不去了,不好拒绝,只能求助地看着欧阳青,他实在是不想继续在这里耽搁功夫了,喝多了容易出事。
欧阳青想替秦风挡酒,但是这些高三毕业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吵吵嚷嚷的,非要每人敬秦风他们一杯。
“秦市长,你看孩子们这么热情,又都是你的粉丝,这么崇拜你,你就跟他们每人喝一杯吧。”李智说道,秦风真的很想一脚把他踹飞出去,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在关键时刻说一些不合时宜的屁话呢。
算了,秦风也不想扭捏了,接过酒杯,逐一跟学生们每人碰了一杯,然后又主动去敬欧阳青和李智。两个人受宠若惊,端着酒杯战战兢兢地把酒喝了下去。
其实此刻秦风都已经怒发冲冠,几乎忍不住发飙暴走了。这种被人绑架的滋味实在是窝火,可是还得忍着,不然显得自己特别没风度。
学生们敬完秦风,又逐一去敬萧远山和江家姐妹。三人也推推不过,硬着头皮跟他们每人喝了一杯。桂花陈酿和五粮液一混,酒特别容易上头,几个人喝完都感觉有些头晕脑胀了。
好不容易把这些学生打发走,秦风他们才得以脱身,从龙门客栈出来后,夜晚的微风一吹,脑袋更是发晕。秦风还好,毕竟内力深厚,可以将酒精逼出来一部分,萧远山都有些脚步虚浮,三个美女更是面若桃花,眼神迷离。
打了两辆出租车,秦风带着江家姐妹,萧远山带着魏晓芬往松海涛练歌城而去。那里是一个很素的场子,量贩式经营,还带了一些饮食,一般家庭聚会什么的都去这个歌城。官员们想唱歌一般也选择来这里,荤场子现在是没人敢去了。
“秦大哥,原来你以前当过教师,干过副校长呀,后来怎么从政,当上副市长了呀。”江依帆坐在车后座问道。
出粗车司机惊讶地一扭头,发现自己身边坐的居然是副市长秦风,想是一阵惊讶,然后是面露狂喜之色。他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做到秦风的生意,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秦风苦笑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有机会我慢慢给你们讲吧。也是阴差阳错,我最早的理想是当一名园丁,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可是现实却逼得我不得不放弃理想,从园丁做了人民公仆。”
“瞧你说的,不过是工作分工不同了,本质上还不都是为人民服务嘛。”江依琳也说道:“哎,你们那个李副校长真是讨厌,明知道我们已经喝不动了,还带着一群学生来闹场子。原本我们喝得刚刚好,非逼得人喝得飘飘然的,一会到了歌城我不敢喝酒了,就喝点菊花茶,唱几首歌好了。”
江依帆说道:“就是呀,有些人特别没眼力价,还自以为得意。其实后面他们敬酒我根本就不想喝的,根本都不认识他们,喝的什么酒嘛,真是的,你们银城人都这么自来熟,这么热情吗?”
“那你可错了,我们银城人民最好客了,对远道而来的客人特别热情,不把你喝倒不算喝好,这是我们这里的酒文化。”出租车司机突然插了一嘴巴说道。
江依帆和江依琳吓了一跳,妈呀,这也太野蛮了,非要把人喝醉才算喝好,这是哪门子酒风嘛,热情得也太没有边界了吧。
不过司机说的还真是实话,在银城很多地方,一定要把客人喝到吐,喝醉才算招待好,也不知道这是怎么熏陶出来的风俗,其实透着一股无知的愚昧和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