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和耿长乐以及晨晓晨稍微坐着寒暄了几句,保姆就端上了饭菜,四菜一汤,外带一瓶茅台酒,洗了三个酒杯,满面笑容说道:“耿厅长、晨姨,饭菜做好了,你们洗手准备吃饭吧。”
“哎呀,真是,光顾着跟你聊天了,饭都忘了吃了。小秦啊,你快去卫生间洗个手,然后咱们边吃边聊。”晨晓晨笑眯眯说道,满脸的慈祥,对秦风十分的满意。
秦风进卫生间洗了把手,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耿长发和晨晓晨已经坐在餐桌旁,手里还拿着那几本古籍翻阅,真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秦风也很欣慰,这回耿乐的情报真是太准确了,只付出了最小的代价就得到了耿长发夫妇的认可,这买卖做得太值了。
坐下来之后,耿长发打开茅台酒的瓶盖,给秦风和晨晓晨各斟满一杯酒,然后给自己也斟满一杯,抓起筷子说道:“我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完了再喝酒。这瓶茅台可是我珍藏了好多年没舍得喝,今天高兴,拿出来大家一起享用,呵呵。”
于是秦风抓起筷子开始吃饭,吃了几口菜,刨了半碗米饭。期间晨晓晨不断给秦风碗里夹菜,嘱咐他多吃点,身体太单薄了,慈爱之情溢于言表。
耿长乐端起酒杯,对秦风说道:“小秦,欢迎你到家里做客。今天耿乐给我打电话说你要来,我还有点纳闷,以为你是来为银城跑资金的,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饭桌上我们不谈工作,只谈感情。来,我们先干了这一杯。”
秦风赶紧端起酒杯,客气地说道:“耿叔,这第一杯酒应该我借花献佛敬你的,怎么能让你敬我呢。”
“哎,在家里,自己人那么多规矩干什么,喝得痛快才是第一位的。来,喝了。”耿长发很豪气地说道,说完一昂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迈之情溢于言表。
秦风喝完酒,赶紧拿过酒瓶给耿长发满上,又给自己斟满一杯,敬了晨晓晨一杯。这两杯酒下肚,总算心定下来,人家这么随和,自己也不用太拘谨了,那样会显得生分。就这么吃着喝着,秦风一会跟耿长发聊聊围棋,一会跟晨晓晨聊聊历史,尤其是明史,从朱元璋开国到崇祯皇帝吊死在梅山上,对很多著名的历史人物都做了点评,与晨晓晨聊得十分的投缘。围棋这玩意聊起来其实没好聊的,不如历史有趣,所以在饭桌上秦风就跟晨晓晨聊得多一点。
耿长乐似乎对明史兴趣不大,反而对清军入关后的历史比较感兴趣,只要他一插话,就把秦风从明代给拉到了清朝,搞得晨晓晨十分的郁闷,聊明史聊得好好的,说什么清军入关嘛,那分明就是汉族被少数民族统治的历史,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两口子因为意见不合,还起了争执,差点就在饭桌上吵起来,搞得秦风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又有些哭笑不得。这人老了,就返老还童了,跟孩子似的。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耿长发有些技痒,拉着秦风说道:“小秦,跟叔叔手谈两局如何?好久没找到对手了,高手寂寞呀。”
“好啊,那就跟您学习切磋一下。不过我的棋艺很臭,你要让着我点才好。”秦风谦虚地说道。
耿长发笑道:“你小子,可千万不要扮猪吃老虎,我听你聊了几句,深藏不露的高手。我告诉你,跟我下棋你必须拿出全部实力,不许藏私,我们杀个痛快。”
“好,那就杀个痛快,呵呵,谁都别让着谁,输了不许哭鼻子。”秦风笑笑说道。
耿长发拿出棋盘和围棋,两个人对坐在一起,耿长发执黑先走,秦风执白应对,两个人一开始就锋芒毕露,开始对攻起来,杀得难解难分,耿长发心里直喊痛快。
“哎,小秦,我想问问你,对阳明先生王阳明,也就是王守仁这个人怎么看?”晨晓晨坐在一旁看了一会书,看不进去了,坐在两人身边看着秦风问道。
秦风道:“你说的是心学创始人王守仁吧,这个人是一代圣贤,知行合一跟现在我们提倡的理论联系实践其实是一脉相承的,很有开创性。心学甚至影响了明朝后期的朝代走向,从聂豹、徐阶、张居正、唐顺之等人都是他的传人,后来的东林党大部分人也是心学传人,他对明朝后期的影响实在是太巨大了。而且心学传到日本,更是发扬光大,很多人都因此受益,如今阳明先生的雕像在日本都能看到。”
“是啊,是啊,阳明先生实在是个了不起的人,有几次我跟人争论对明朝后期影响最大的人,有人说是张居正,我不同意,认定是王明阳,跟人还争论好长实践,甚至在学术刊物上发表论文争论过。”晨晓晨说道。
秦风这边忙着跟耿长发下棋,那边还要应付晨晓晨的各种提问,搞得耿长发十分的不耐烦,听着听着就恼了,冲着晨晓晨喊道:“哎,老婆子,你有完没完?我这边下棋呢,你那边问东问西的,让小秦怎么专心跟我对杀,真是没眼力,扫兴。”
晨晓晨也是无聊,脾气暴躁,一听耿长发这么不耐烦的,也不干了,恼怒地说道:“哎,你这死老头子,你下你的棋,我跟小秦聊两句,打搅你什么了?你下个棋有多重要,没听到我们在这里探讨学术问题嘛,?你才扫兴呢。小秦,走,别跟这死老头子下棋了,我们去书房里聊聊明史。好久没遇到一个对明史研究这么透彻的人了,今晚我们聊个痛快。”
“你想干啥?”耿长发怒了,站起身来冲着晨晓晨吼道:“下个棋都下不安宁,你烦不烦?聊什么明史,那能聊出什么结果来。真是扫兴,不下了。”
说完耿长发把棋盘一下子掀翻在地走人了,一个人走进书房里生闷气,这气性大的,跟个小孩子似的,搞得秦风实在是哭笑不得。
晨晓晨见耿长发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也是不依不饶的,冲到书房门口喊道:“死老头子,你给我出来,把东西收拾利索了,要不然你今晚别想睡觉了。跟我甩脸子,给你脸了是不是,胆子真肥,敢跟我叫板,还反了你了。”
秦风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劝这两口子。自己想甘蔗两头甜,结果两边都得罪了,真是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