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站在大树上,望着那只奇怪的东西消失的方位,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么一个东西,跟踪了自己这些人好几天,不声不响,警惕性比人还要高,这到底是什么人训练出来的,居然如此的侦查和反侦察能力。能驯养出这样的东西,这背后的人一定是高人。
真正可怕的不是这家伙,而是它背后所代表的人和势力,这股势力十分的神秘古怪,能量一定很强大。甚至比那支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队伍更让秦风忌惮,这些人更可怕。
“三哥,怎么样了,打中了没有?”秦长生在树下昂着脖子问道。
秦风从树上跳下来,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可能伤到了,但是没打中要害,被它逃掉了。这家伙,反应太灵敏了,简直比狐狸还精,拥有人的智商。”
“到底是啥玩意啊,怎么这么诡谲。”秦长生满脸惊愕地问道。
秦风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肉眼根本没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大概看着像是一只猫,但是体型比猫要壮硕,而且动作快得像是一道闪电,根本就看不清楚啥样子。
“走吧,回去先吃饱肚子再说。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留不住,我们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秦风说道,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第一次感觉对接下来即将面对的事务毫无把握。
两人拖着战利品回到营地,众人只听到了两声枪响,以为是秦风打猎,也就没当回事,看到他们带着这么多野物回来,晚餐又有肉吃了,一个个眉开眼笑,上前帮忙把锦鸡和大鸟拔毛去皮,开膛破肚,麻利地收拾干净后用清水洗干净,烧烤的烧烤,蒸煮的蒸煮,忙得不亦乐乎。
到了这里,原本十一个人的队伍除了王丰身亡,江城被尾随的队伍带走之外,剩余九个人还都活着,虽然多少都受了些皮肉之苦,毕竟还活蹦乱跳,能吃能喝,已经很庆幸了。
等到食物熟了之后,每个人都放开肚皮大快朵颐,吃吃喝喝的,好不痛快。肚子里有了食,人的情绪就稳定下来了,心情也舒畅了许多,不再那么焦虑恐慌,踏实了许多。
包括秦风在内,那种因为饥饿和疲劳带来的焦躁也缓解了许多,我有一刀在手,还有什么可怕的。不管是妖魔鬼怪,还是魑魅魍魉,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从行囊里摸出最后一瓶五粮液,喝了一口,然后给众人每人分了一点,几口酒下肚,就更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
吃饱喝足,已经九点多了,夜色深沉,除了篝火周围,四周又是伸手不见五指,一团漆黑。
没有灯光,脱离了都市的喧嚣和霓虹闪烁,深入这百万大山里,连日来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人的心理承受力在一点点接近崩溃的边缘,如果再休息不好,精神就更容易崩溃。
安排好今夜值班的人,秦风先钻进帐篷里休息了。今晚后半夜可能会有动静,秦风先休息一下,杨金蓄锐,十二点钟之后他和铁蛋值夜,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意外。
这里就是夜郎国的遗址了,白天风平浪静,一切貌似都很平静,但是到了夜晚就不知道了,随时都可能冒出来不可预知的危险。别的不说,今天猎杀的那只大鸟,以及那只不明身份的跟踪者,趁着夜晚人放松警惕悄然发动攻击,众人也是猝不及防。以目前这支人困马乏队伍的战斗力,根本就应付不了。
秦风一躺下去就睡着了,伊美又像昨晚一样,悄悄摸了进来,抱着秦风在旁边躺下来,脸贴着秦风的后背,心里感到无比的温馨与踏实。她和伊洋从尕娃哈出来,一直在秦风的照料下生活,虽然心存不良心思,但是早已把秦风看成了自己在世俗世界的亲人。
有那么几次,两人也试图离开,脱离秦风的羽翼,可是每每在打算出走之后,心里又有太多割舍不下的东西,在挣扎一番之后,又放弃了离开的打算,重新回到秦家庄,回到诊所上班。外面的世界虽然精彩,但是却是那么的陌生。
睡到十二点多,值夜的黑陶和田华叫醒秦风和铁蛋,两人从帐篷里出来,打着哈欠来到篝火旁,加入干柴,把篝火烧得更旺。
秦风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扔给铁蛋一根,自己从篝火里拿出一根燃烧的树枝,把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三哥,咱们出来也有些日子了,家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真是有些想念他们了。”铁蛋点燃烟,抽了一口说道。
怎能不想呢,只是这几天太忙,根本顾不上想,只有到了夜深人静值夜的时候才会想得厉害。说是给余昔打个电话,可是昨晚睡得早,也没顾上。
秦风摸出卫星电话,走到距离帐篷几米远的地方,拨通了吴处的卫星电话。
“吴处,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你们呢?”秦风开门见山说道。
吴处惊愕道:“啊,你们已经到了,具体方位在哪里?把定位用电话发给我,我们还在这老林子里打转,没有头绪。”
“你不是按照地图和卫星定位找的吗,怎么会迷路?”秦风问道。
吴处道:“这个地图不准确,而且人多意见多,讨论了几次,路线都搞乱了,转来转去迷失方向了。而且这个老林子也古怪,好像鬼打墙一般,走了半天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迟迟走不出去。”
“你按照你的意见走,不要管其他人的,一支队伍里只能有一个声音一个意见,其他人的意见只能是参考,不能左右你的判断。”秦风说道。估计吴处是照顾洪森和伊洋的意见,所以才会出现人多令多的局面。
吴处道:“今晚我们开会,重新明确了意见,基本达成一致了。你把定位发给我,我按照你的定位重新安排路线。你们既然先到,明天就先勘测,不过不要着急,等我们会师后再做决断。”
两人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秦风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多了,这个时候余昔大概还没睡吧。
拨通余昔的手机,电话响了几声,余昔接通的电话,焦急地问道:“是秦风吗?你到底在哪,怎么才来电话。”
“余昔,是我,我……我在执行任务,不方便给你电话,请你谅解。”秦风吸了吸鼻子,鼻子有点发酸,眼睛也湿润了。
这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歌声,声音很凄楚,仿佛饱含着冤屈和憎恨,如哭如诉。歌声听起来凄美,但在这午夜的原始森林里,却让人浑身发冷,仿佛地下的冤魂出来讨还旧债,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