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蛋还真会找时机,此时秦风身体不稳,刚上车旧力已泄新力未生,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想挥剑迎敌都有心无力,只能艰难地扶着栏杆往旁边一躲,韦宜山一刀劈在了车栏杆上,劈得火星四溅。一刀未中,韦宜山又抡起刀一刀劈了过来,这一刀比上一刀更加凶狠。

    秦风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奋力再次一侧身,一只脚踩空,几乎失足从车上掉下去。狂吸一口气,抓住栏杆的手用力一撑,身体腾空而起,踩空的那条腿猛然踹出去,一脚踹在韦宜山的胸口上,生生将韦宜山踹飞出去,身体撞在车厢上,砰的一声摔落在地,秦风趁机重新跳上车,双脚稳稳站在车上,任由卡车一路狂奔,脚下像吸铁石一般稳稳踩着车底的钢板。

    “秦大哥,你没事吧,快来救我们。”江依帆喊道,惊喜交加。这是秦风第二次冒险救他了,感动得眼泪横飞。

    江依琳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十分的复杂,看着浑身是血的秦风,以及他冒死前来营救,那股不屈不挠的劲头让她同样感动异常,之前对秦风的反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当她看到秦风从防空洞浴血冲杀出来的那一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来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来了。

    被丐帮的人绑架时,江依琳畏惧到了极点,她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当被绑架成为是时候,那一刻她连死的心都有了,她终于知道这些社会底层的人一旦行凶是多么的可恶可恨,简直比地痞流氓还坏,这些浑身脏兮兮,身上散发着浓烈气味的人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恶心得她直想吐。落在这些人手里简直是奇耻大辱,她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意被这种社会渣滓侮辱。可是她无比悲伤的发现,自己连死的勇气都没有,正是花一样的年龄,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好在韦宜山并没有让人凌辱她,绑来后直接关进了防空洞的一个洞穴里,由几个人看守。当江依琳得知韦宜山只是用她们做诱饵,引诱秦风上钩,其实她心里是不抱希望的。今晚与秦风等人不欢而散,自己跟人家说后会无期,把秦风彻底得罪了,她的本意就是不想再跟秦风有任何的来往,可是老天爷偏偏喜欢开玩笑,你越不想见的人,越是要让你见到,不管你愿不愿意。

    出于求生的本能,江依琳内心深处自然渴望秦风能来营救她,可是又不敢抱太大希望,毕竟是素味平生的陌生人,只是见了两次,人家就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自己,这世上真有这么伟大的人吗?江依琳表示怀疑。

    但是江依帆却深信不疑秦风一定会来救她们,说不上到底为什么这么坚信不疑,反正在秦风身上她看到了十分强烈的正义感,这种正义感在这个时代早已十分稀缺,可是江依帆却深信不疑,秦风一定不会不管她们的死活。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信任,有时候根本不需要理由,就是那么一眼就认定了。

    秦风挥剑,一剑劈断江依琳身上的绳子,然后又割断江依帆身上的身子,冷眼看着斜靠在车厢上的韦宜山,冷冷地说道:“不想死的话马上让司机停车。”

    “落在你手里我还有活路吗?姓秦的,我恨你,但我也佩服你,你的确是条好汉,生生从上百人的围攻中杀出一条血路,遇到你这样的对手是我的不幸,输给你我一点也不冤。”韦宜山喘息着说道,这番话与他第一次那种能屈能伸的态度又不一样,这家伙真是条八爪鱼。

    秦风冷笑道:“你这么说是想让我再放你一马吗?像你这样的三流货色,还不值得我亲自动手。让你的人马上停车,我本就不打算杀你,回去转告你们帮主,近期我一定会去拜访他,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你……你真不打算杀我?”韦宜山惊喜交加道。他原本以为落在秦风手里死定了,没想到秦风居然压根没有杀他的意思,怎不让他喜出望外。

    秦风道:“废话真多,杀你脏了我的手,更何况杀人是要犯法的,自然有人会收拾你。不要再跟我罗嗦,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让你的人马上停车。”

    “好好好,停车,听到没有,他妈的,老子让你马上停车!”韦宜山扭过头冲着司机喊道。

    司机在驾驶室里说道;“堂主,马上到江边了,不是要把车开到江里去,跟他们同归于尽吗?”

    “放你妈的屁,你小子是猪脑子吗,能活着谁愿意死。快停车,不然我先割掉你小子的脑袋。”韦宜山骂道,快被这个一根筋的二货司机气疯了。

    司机总算没有死心眼到让韦宜山哭,车速放慢,缓缓停下车,靠着辛阳江边停了下来。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江水滔滔流过,不断怕打着岸边,夜风吹来,风中夹裹着江水的鱼腥味。

    “秦大哥,不能就这么放他走,这等于放虎归山,他这次走了下次还会报复的,留着他始终是个祸患,不如现在就宰了他。就算不杀他,也要把他抓进公安局法办,决不能让他逍遥法外。”江依帆咬着牙说道,韦宜山接连两次欺辱她,心里恨死了这个人渣。

    秦风把手里的龙泉宝剑递给江依帆,说道:“杀人可是犯法的,要杀他你来,我给你这个机会。”

    “我?”江依帆指着自己鼻子,惊愕地反问道:“我不敢,我连杀鸡都不敢,哪里敢杀人。”

    秦风笑笑,又看了一眼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江依琳,将宝剑递给她,说道:“那你来?”

    “不,算了,让他滚吧,我看到他都觉得恶心。”江依琳摇着头说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让她去杀人,比杀了她还难。

    “看看,你连被人杀的价值都没有,真是不知道该替你高兴还是替你感到悲伤。好了,你可以滚了。”秦风轻蔑地说道。

    秦风搀扶着江依帆和江依琳从卡车上下来,在平地上站稳后对斜躺在车厢里的韦宜山说道:“记住我的话,丐帮多行不义,祸乱一方,早晚要被剿灭。你回去告诉你们帮主韩博深,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自己距离覆灭就不远了。今晚的事还不算完,这只是个开始,不出两日我一定会找他讨个说法。”

    “你的话我一定带到,那我们后会有期了。”韦宜山躺在车厢里,冲秦风拱拱手,司机重新发动车快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