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是无比煎熬的一夜,年舒颜撕心裂肺,黯然神伤,秦风心里充满了内疚,余昔则更像是复仇,在满足了快感之后却也有点于心不忍,不管怎么说,年舒颜还是个很单纯的姑娘,喜欢一个人本身并没有错,自己这样刺激她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可是这种愧疚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妒忌取代,我的男人,任何人休想染指,不知道也就罢了,当着我的面生抢,当我是白内障吗?这一夜余昔像一个贪嘴吃的小孩子,一次又一次索取,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多才放过秦风。
等到余昔睡着了,秦风反而睡意全无,内心充满了愧疚,给余昔拉好被子,他穿上衣服走到客厅里,抹黑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真是太荒唐了,欠下这么多的情债,以后拿什么还啊。
夜静悄悄的,四处都寂静无声,外面天寒地冻,没有人会在这么冷的夜里出门,连狗都进入了梦乡,天地间一片寂寥。
然而睡不着觉的人可不止秦风一个,年舒颜也失眠了,听到客厅里有动静,下床走到门口,把门拉开一条缝,看到黑灯瞎火有一颗烟头一灭一亮,知道是秦风坐在外面抽烟,吸溜了一下鼻子,拉开门走了出来,眼睛红肿着,恶狠狠瞪着秦风。
“你……怎么还没睡?”秦风惊疑地问了一声,问完就后悔了,受了这么大刺激,换了自己也睡不着啊。
果然,年舒颜冷笑了一声,满脸冰渣子,说道:“刚才你爽够了,这会你怎么反倒睡不着了?”
“对不起,舒颜,我不知道说什么。其实没有人想伤害你,可……”秦风支支吾吾想解释,可是这种事你怎么解释清楚呢,只能越描越黑。现在想来,其实他今晚的态度应该坚决点,给年舒颜在龙门客栈开间房住,一时的犹豫不决带来了更大的伤害。
年舒颜冷哼道:“这怎么能怪你,是我自找的,我活该,我自己贱,非要跟着你们凑热闹,自己找不自在。”
秦风低下头,默默抽着烟,无言以对,再次陷入到沉默之中。年舒颜的心情却多少好了点,秦风能向她道歉,说明心里还是在乎她的,她早就预料到这个结局,自己却一意孤行,实在是有点找不自在,毕竟人家名义上是正牌女友,自己只能算是一个中途插队的,身份的不同决定了待遇的不同。
年舒颜在秦风身边坐下来,看着低头不语的秦风,默默凝视良久,忽然柔声说道:“太晚了,你进去睡吧,我不怪你。”
抽了一根烟,秦风的困意袭来,扭头看了看年舒颜,在夜色里她的一双眼睛依然闪闪发亮,眼角还有几滴泪花,心中又是一阵内疚,吸了吸鼻子站起身,迈步走进了卧室,拉开被子钻进被窝,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大亮,余昔已经起床了,早早洗漱好在厨房里忙乎着做早餐,简单地煮了一锅稀饭,切了一碟咸菜,还炒了一个鸡蛋,简易的早餐就算新鲜出炉了。
秦风从卧室走出来,看到餐桌上摆着的早餐,心中一暖,看着余昔笑了笑,说道:“行啊,进步挺快,都会煮稀饭炒菜了,看着这炒鸡蛋还行,至少没炒糊,我记得上次你还连饭都煮不熟的。”
“人家回家专门练的嘛,一个女人家,连起码的饭菜都不会做,怎么做别人的儿媳妇呢,是吧。”余昔娇笑道,一脸的得意。
秦风点点头,说道:“不错,值得表扬。呃,对了,唐亮他们今天中午大概就到了,你有什么打算?是去东桥镇看看你们的分厂,还是在家里呆着?年底事情多,我工作也挺忙,抽不出时间来陪你。”
“你忙你的,我好打发,逛逛街也就把时间打发了。唐亮他们来了我就不接待了,晚上聚的话再说。”余昔说道,神色有点冷。到现在秦风也搞不太懂,余昔到底对唐亮是个什么态度,两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至今他们都讳莫如深。
秦风也不好说什么,坐下来准备吃早点。余昔抓起抹布擦了擦手,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柔声喊道:“舒颜,起床了,早点做好了,一块吃点吧。”
年舒颜直到天亮才睡着,眼睛都肿了,虽然听到客厅里的动静醒了,但她实在不想起床同时面对这两个人,一看到他们秀恩爱就来火,赖在床上没有理会余昔。你会做早点是吧,本姑娘还就不买你的帐,宁愿饿着,也不吃你做的破早餐。
敲了半天门,年舒颜也没搭理余昔。余昔不依不饶敲了一会,用力一扭,扭开了房门,进入房间站在床前,看着装睡的年舒颜柔声说道:“哎,起床了,尝尝我做的早点,还不错呢。”
“不想吃,我也不饿,你们自己吃吧,我想多睡一会儿。”年舒颜连眼睛都没睁,冷冰冰地说道。在她看来,余昔可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另外一种挑衅,用你的贤惠来衬托我是吧,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余昔笑了笑,在床边坐下来,低声说道:“还生我的气呢?哎,对不起呀,我向你道歉。起来吧,你今天不是还要去训练嘛,别耽误了。”
“你够了没有?我不稀罕你道歉,你赶紧出去,别打搅我睡觉。”年舒颜实在气不过,这丫头还没完了,不想理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看到年舒颜暴怒,余昔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也不生气,很自然地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顺手还不忘把门带上。都说最毒妇人心,一点没错,女人如果恨一个人,不把你打趴下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秦风吃完早点,叮嘱了余昔两句就出门开车上班了。这个家他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了,一出门才长出一口气,难熬的一夜总算熬过去了,然而今天晚上估计又是一场考验,唐亮这次来银城见余昔,估计是两家到了最后摊牌的时候了。
一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秦风就脑仁疼,他发现自己陷入到了一个死扣里,越拧越紧。一想起来就心烦意乱,索性不想了,到时候见招拆招呗,该来的总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