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哪里还用猜,一听那蹩脚的普通话就知道是伊洋,秦风说道:“别闹,快把手拿开,哥正忙着给病人抓药呢。”

    “哼,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哥你好坏,也不哄哄我。”伊洋放下手,撒娇道。

    秦风看了眼穿着一身护士服的伊洋,像模像样,很能勾勒出她优美的身材曲线,倒是有几分惹人怜爱。伸手在伊洋鼻子上刮了一下,秦风问道:“伊美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伊洋噘着嘴巴说道:“给大伯打下手呢,忙死啦,病人好多,好累。”

    “累就对了,人累了就没那么多屁事,整天闲的蛋疼,无事生非。”秦风沉下脸说道,心里有几分不悦,这才几天时间,好吃懒做的毛病倒学会了,拉着伊洋的手说道:“走,跟我去药房抓药,你们是要学点东西,别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带着伊洋到了药房,管理药房的是秦风的六爷爷,看到秦风进来,老眼眯成一条缝,露出一口黄牙笑道:“风娃子,几时回来的?”

    “六爷好,我刚回来,带了几个朋友到秦家庄考察,明年准备在秦家庄拍电视剧咯,他们就是提前来看看。”秦风恭敬地说道。

    六爷老眼忽然一亮,惊喜道:“真的呀,太好了,这是好事,我们应该支持,风娃子真是越来越出息了,从小六爷就认定你长大了有出息,果然没看错咯。”

    秦风笑笑,拿出药方递给六爷,说道:“六爷,按这个方子抓几味药。要不,您歇着,我自己来就是了。”

    “那不行,这个药房是我管的,谁来了都要按规矩来,就是你爷爷亲自来了,也得我亲自过手,万一缺斤少两的,我可说不清楚。”六爷也是个老顽固,认死理,不知变通,这也是为什么爷爷要他管理药房的原因所在吧。

    等着六爷抓好药,用秤称好分量,抓了三服药,秦风让伊洋一直在旁边看着,顺便学习一下。抓药看似是个简单的活,其实里面的学问也不少。抓好药,秦风按照价钱付了钱,拎着药走出药房,找来一个砂锅,在院子里开始煎药,伊洋帮忙打下手,学得倒也挺快。

    一副药煎好用了近一个小时,秦风逼出一碗药,让伊洋端着碗送去爷爷的办公室,看着裘千尺喝完,此时正好到了饭点,于是领着众人回家吃饭。

    因为来的客人多,霍月兰请了二婶和六婶过来帮忙,三个女人在厨房里忙乎,按照秦家庄招待贵客的标准搞了个八大碗,满满整了两桌子菜,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眼馋。

    按照主宾各自坐下,秦明月和裘千尺、秦风等人一桌,秦志戬则陪着宁静、闫莉等人一桌,霍月兰她们根本没上桌,直接在厨房里吃了。菜是八大碗,酒是桂花陈酿,两桌人各自敬过第一杯酒之后,开始吃喝。

    在席间,大胡子导演滕文对秦家庄的历史,以及秦明月当年游医四方悬壶济世的故事比较感兴趣,一边吃一边拿着个录音笔聊故事。裘千尺的美女秘书则缠着秦志戬讲遇到的一些病患,从中找到一些有趣的素材。因为有话题,大家的兴致都不错,酒也下得快,席间各自聊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气氛很好,始终洋溢着一股宾主皆欢的热烈氛围。

    但秦风却感觉如坐针毡,因为闫莉和宁静吃饭也不老实,手脚在桌子底下小动作不断,一会用脚踢一下秦风,一会手就伸过来搭在了腿上,吓得他胆战心惊。这两个疯婆娘太疯狂了,这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在自己家里,万一被爷爷察觉到,那罪过可就大了。

    赶紧刨完一碗米饭,秦风擦了擦嘴,站起身往厨房走去,任由这两个婆娘搞下去,早晚被爷爷察觉,到时候大家都下不来台。

    霍月兰和二婶、六婶正坐在厨房的小餐桌上吃饭,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边吃边聊得兴高采烈,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秦风走进去在霍月兰身边坐下来,看了眼二婶和六婶,歉意地说道:“妈,真是不好意思,又让你受累了。”

    “不碍事,做顿饭而已,有你二婶和六婶帮衬,也没多累。”霍月兰淡淡地说道。

    二婶笑眯眯说道:“儿子有出息,当妈的就算是再累,心里也是甜的。风啊,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连京城的朋友都大老远跑来了,哎,听说还要在秦家庄拍电视剧啥的,这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这事还能有假。”秦风笑道:“开机的时候,我给导演说说,给你和六婶也安排几场戏,多给点镜头,说不定电视剧一播出你和六婶就火遍全中国了。”

    “去你的,臭小子拿婶子开玩笑,就我们这老脸还拍戏,丢不起那人。哎,你妈倒是看起来比我们年轻,可以给你妈安排几场戏,让她也过一把明星瘾,哈哈哈……”二婶笑道。

    几个人都笑,笑了一会儿,秦风看着霍月兰问道:“妈,今天回来的时候感觉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人多不方便,到底有啥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臭小子猴精猴精的,什么都瞒不过你。”霍月兰叹了口气说道:“嗨,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就是想跟你说,趁早把那两个小丫头送回她们那里去,从哪来回哪去,留下来早晚是个祸害。”

    秦风心里一紧,那种很不好的感觉再次浮现在心头,急忙问道:“她们干什么坏事惹你生气了?”

    “倒也没干什么坏事,只是我总感觉她们在一起叽叽咕咕商量着什么,这两个孩子给我的感觉不是很好,总觉得养不熟。”霍月兰分析道:“就说晓芬吧,处了一段时间还真处出感情来了,我能感觉到她的心在哪,还有小昔,也不错,心能连到一块。但这两个不行,始终隔着一层。”

    养不熟,这是女人的第六感和直觉,虽然是感性的,但往往又惊人的准确。秦风低头思索片刻,其实他自己也有这种感觉,伊洋和伊美虽然跟他亲,可是这种亲近却是一种占有欲在作祟,而不是心与心的交流。也许,这就是文化上的差异,难怪人要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也不是没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