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身新衣服,价值保守估计也有三四千,还没来得及穿出去就这么扔掉了,秦风无奈地摇头苦笑,一边换上自己的旧衣服,一边心想下次见到李红,她问起来给自己买的这身新衣服怎么没见穿过,该如何回答呢。
女人的直觉实在是太可怕了,从蛛丝马迹就能觉察到对自己不利的因素,秦风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李红看到一脸痛惜的秦风,冷笑了一声:“心疼了?”
“你说呢?”秦风反问道:“崭新的一件衣服,都没穿出过门就被你这么扔掉了,便宜了那些捡破烂的,我能不心疼吗?”
李红撇撇嘴,不屑地说道:“一堆破烂货,扔了就扔了,有什么好心疼的。银城没有什么品牌店,等我回到江州,给你买几身阿玛尼的,一套至少上万块,那才精神呢。”
“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我就是个穷光蛋,几千块一身的衣服就觉得很奢侈了,穿那么贵的衣服不是招人恨吗,没事也给整出事来。”秦风没好气地说道。
余昔一想也对,作为官员,还真不能穿太高档的衣服,哪怕是自己挣的钱买的也不行,总有人会揪着这些细节不放。有些人就是典型的严于律人,宽于律己,国家领导人去包子铺吃了顿早餐,花了几十块钱,也有人给你算这笔细账,那最低阶层的收入跟领导人比,整个一个四处找茬的架势。
“那我给你买几身有品位的,不那么贵还不行吗。以后任何女人的馈赠都不许接受,明白吗?”余昔一脸坚决地说道,摆出一幅你不答应我就跟你没完的架势。
秦风没理她,拉开门出去上班去了。等秦风一走,余昔开始翻箱倒柜,到处翻腾有没有其他女人留下的痕迹,连魏晓芬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噘着嘴说道:“姐,你怎么这样子,还没结婚呢就管得这么死,不知道是人都有逆反心理呀。”
“闭嘴吧你!”余昔不耐烦地说道,手下根本停不下来,翻了半天没翻到其他物证,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忽然一个人又傻笑起来。想起秦风还真是够可怜的,好不容易有人送了件新衣服,还让自己毫不犹豫给扔掉了,估计这会正心塞呢。
“真是有病!脑子坏掉了。”魏晓芬一脸鄙夷地翻了个白眼,走近卫生间开始梳洗打扮,心里却有些高兴。表姐这么强势,风哥应该不会喜欢吧,那我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走到窗口,余昔往楼下望去,吃惊地看到那一套衣服居然不见了,这一惊非同小可。这里可是市委市政府家属院,捡破烂的平时根本进不了,只有一些园丁和环卫工人会定期进来打扫卫生,或者修建绿化,谁手这么快把衣服就给捡走了。
不好,该不会是秦风这小子下楼的时候趁自己没留意悄悄捡起来了吧。难道他真正喜欢的人是李红?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平时都不在银城,李红有大把的机会跟秦风接触,这两个人私下里该不会早就搞到一块了吧?
余昔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在客厅里坐卧不宁。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一点无论对什么女人都适用,无论你是警花,还是霸道女总裁,或者萝莉和少妇,其实陷入爱河的女人都一个德性,极度渴望独占一个人,期待、等待、痛苦、甜蜜、疼痛,患得患失,整天脑子里都是那点荷尔蒙作祟。
事实上,扔下去那套衣服还真不是秦风捡的,等他下楼时再去看的时候,那套衣服早就没影了,秦风苦笑一声,看来识货的人还真不少,这身几千块的行头第一时间就被人捡走了,下次看到某个人穿着这套衣服出现,不知道自己会作何感想。
这一天刚到办公室坐下没多久,忽然吴刚就风风火火推开门跑进来,一脸焦急地说道:“秦……秦市长,不……不好了,出……出事了,大事不好了。”
“慌什么慌,天塌不下来。”秦风冷着脸说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说,出什么事了?”
吴刚吸了一口气,舔了舔嘴唇说道:“南关那边因为强拆出人命了,有一家人被活埋在房子里,南关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据说拆迁户都对补偿不满,强拆出了人命更是激怒了他们,那边的拆迁户集结在一起,正往市政府这边赶呢,他们要向市委市政府讨个说法,要求严惩强拆的凶手。”
一听是这个事,秦风心里反而轻松下来,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姚晓倩和她老公这两个蠢货,明知道拆迁敏感,一个闹不好就要出事,还那么不惜代价,居然主动索贿。这下好了,终于闹出人命了,看他们怎么收场吧。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点庆幸是不是显得心理有些阴暗?不管怎么说,死了一家人,这就是大事,再闹出群体包围市委市政府的群体事件,银城市委市政府在上级那里的印象分就要降低不知道多少。
“拆迁是黄副市长负责的,这事还得他出面,你跟我汇报这些没用,我手可不敢伸得那么长,那是人家的权力范围,我插手进去算怎么回事儿。”秦风一脸平静地说道,让吴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印象中的秦副市长可是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一个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不急不躁,甚至看起来还有些幸灾乐祸,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吗?
吴刚一脸懵懂地说道:“是黄副市长的秘书刚才打电话给我的,他的意思好像是希望你出面帮忙低档一阵子,市委市政府这边要及时拿出对策来,那……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秦风冷冷地笑了,这个黄鉴,当自己是白痴吗?出了事你想起我了,我去替你抵挡一阵子?凭什么,你是我儿子吗?
“这事你不用管了,市政府的分工一直很清晰,那条线出了事找那条线的上级领导,我出面低档算怎么回事?以后你做事还是多长点脑子,别一根筋,这种事别人躲都躲不及,我往上扑,真当我傻吗?”秦风不轻不重地批评了吴刚一句,官场就是战场,充满了尔虞我诈,不长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吴刚低头想了想,恍悟道:“对不起秦市长,是我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