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大步上前,木子凯紧跟在身后,猛然感受到一股强大自信的气场,这种强大的自信感染了他,步子迈得异常坚定有力,腰杆也挺得笔直,冷眼看着这群聚众闹事的大妈和小年轻,大喝道:“都别吵了,这位是秦副市长,也住在你们这个小区,他专程过来维持秩序,你们有什么话都可以给秦市长说,但要一个个说,不要一窝蜂的,各说各的理。”

    有一个大妈认出了秦风,在小区里经常能碰到这个年轻人,但她压根不知道这小伙子居然是个副市长,还跟自己住在一个破落的小区里,顿时就有些激动,面红耳赤地说道:“小秦,你是副市长啊,我们咋不知道哩。”

    秦风没说话,木子凯说道:“现在你知道了,我们秦副市长是一个爱民公正的好领导,你们有什么话可以放开说,但必须遵守秩序。”

    “小……秦副市长,”那名大妈忽然就有些语无伦次了,之前她的嘴巴可像是杆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但面对一个副市长,嘴皮子就没那么理所了,磕磕巴巴说道:“我们跳个舞罢了,这些……没教养的小兔崽子,居然从楼上往下泼水泼尿,全部都泼到了我们身上,你看看这小区弄得又脏又臭,这些年轻人,简直太……太没有公德心了,必须严肃处理。”

    “你们是几点钟开始跳舞的?”秦风沉着脸问道,其实他是知道的,有几次八点钟下楼上班,这群大妈就开始蹦蹦跳跳,有时候是公放音乐,有时候还弄出一些锣鼓,又敲又打。原本是很喜庆的事,可时间长了,每天如此就成了扰民,让人厌烦。

    大妈想了想,说道:“吃完早饭,八点……多吧。这时候该上班的都上班了,只有那些好吃懒做啃老的蛀虫才会这个点还睡懒觉。”

    “那晚上呢?”秦风接着问道。

    大妈答道:“七点半过后吧,这个点也都吃完晚饭,谁这个时候睡觉呀,我们都是很遵守纪律的,跳一个多小时后收了。”

    秦风看了一眼那些剑拔弩张的年轻人,转过脸来问道:“早晨八点钟了,你们还睡的哪门子觉?”

    一个年轻人面红耳赤地说道:“秦副市长,我上的是夜班,早晨七点钟下班,随便吃点东西刚躺下,他们就在楼下大吵大闹,放那么大声的音乐,我这一天就毁了,晚上加班眼睛都肿了。一天还好说,可天天这样,周末都不带休息了,是个人都要被她们折磨成神经病了。

    我去街道居委会投诉,街道上不管,去派出所告他们扰民,派出所也拿这群倚老卖老的老东西没办法,简直无法无天了。小区又不是只住她们几个人,整天这么闹腾,比年轻人还精神,她们倒是不用工作,我们怎么办?”

    “你骂谁倚老卖老,谁是老东西,年纪轻轻嘴巴就这么臭,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现在的年轻人太不像话了。你们难道就没有父母吗,你跟你爸妈也是这么说话的,一口一个老东西?”另外一名大妈愤愤不平地说道,手指着年轻人吐沫星子横飞。

    秦风摆手制止道:“这位大妈,那你有儿女吗?你儿女是不是也住在这个小区?”

    大妈说道:“我当然有儿女,我儿子买了大房子,搬到天馨花园去了,我闺女嫁了个公务员,自己也买了房子,这里就我们老两口。”

    “那你儿女平时加班吗?他们有没有上夜班的?”秦风心平气和地问道。

    大妈不吭声了,她儿子确实经常上夜班,白天睡觉,如果她儿子住在这里,她才不敢这么吵闹,哪怕是在自己家里,儿子休息的时候她都是蹑手蹑脚,生怕打搅了儿子休息。

    见大妈不吭声,秦风就明白了八九分,继续说道:“古人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你不敢打搅自己儿子休息,那同样不能打搅别人休息。一个小区的环境好坏,是需要所有人共同维护的,互相多体谅一些,邻里关系才能和睦。你们老年人有健身的需求,这都可以理解,年轻人有就业工作的需求,这同样需要老年人理解。你们健身跳舞本身没有错,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去公园里,或者去健身广场,却要在小区里。”

    第一个发言的大妈解释道:“我们以前是去金鱼公园的,可银城距离近的就那么一个公园,健身广场就那么大一坨地方,早就被别的舞蹈队占了,为了抢一块地盘,我们去跟她们还争吵过,差点就打起来。秦副市长,银城能供我们老年人活动的地方实在太少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在这儿跳,地方小,根本放不开手脚。”

    这点倒是说到点子上了,银城的健身活动广场确实太少,现代人健身的需求日益强烈,是应该考虑多修建几处健身活动广场了。秦风点点头说道:“这点我也注意到了,如今我是主管文体卫的副市长,我会向市委市政府提议,多修建几处居民健身活动广场,丰富大家的文体生活。不过在新广场新建好之前,大家必须处理好是否扰民这个矛盾。”

    “怎么处理?就这么几个地方,不在这里跳我们还能去哪里,我们舞蹈队还要参加区里的广场舞比赛哩。”另外一名大妈说道。

    一名年轻人怒道:“你们参加比赛就可以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吗?我们还要工作,要赚钱养家呢。”

    眼瞅着双方马上又要吵起来,秦风高举双手道:“都不要吵,有问题解决问题,吵架能解决什么问题。先处理几天毁坏公共财产的事,你看看这个小区臭的,别人停在楼下的车都被你们泼了一车的粪,光洗车都要花多少钱?告诉我,是谁带头往楼下泼粪的?”

    秦风的目光冷冷地从这群年轻人身上滑过,看得他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秦风的目光对视。

    “怎么,敢做不敢当?虽然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作法绝对不支持。我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主动承认,我会宽大处理,但如果被我查出来是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秦风冷声说道。

    “是我带头的。”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向前一步,挺身而出,眼神很刚毅,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