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跆拳道服装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腰里系的腰带为黑带五段。在跆拳道的级别中,四段以上就可以申请成为国际裁判,或者开设道馆,五段以上均会尊称为大师。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年龄大概在三十六岁以上,能成为黑带五段,说明这绝对是个高手。
男子一喊住手,那些原本就已经怯战的学徒纷纷借驴下坡,一个个搀扶着受伤的同伴退了下去。从目光来看,这些人对中年男子十分的尊敬,想必在宏盛道馆里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
“你是谁,为什么要破坏我们比赛?”秦风冷声问道。
中年男子看着秦风,从桌子上拿起那张生死状,看了眼秦风的签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用蹩脚的汉语说道:“秦风,看起来秦家庄终于来人了。”
龚铁国手指着中年男子骂道:“金英权,你一个手下败将也敢托大,装神弄鬼,赶快叫松井出来。告诉他,打败他的人来了。”
原来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就是金英权,秦风闹不懂的是,空手道和跆拳道属于两种体系,一个是日本国术,一个是朝鲜半岛的传统技击,日本和朝鲜是誓不两立有世仇的国度,可松井却跟金英权狼狈为奸,两个人共同开办了宏盛道馆,这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反过来想,日本和韩国供奉的是同一个主子——美国,而且这两个国家基本上都是白眼狼,都是弹丸岛国居民,有奶便是娘的玩意,他们冰释前嫌沆瀣一气倒也说得过去。
“你是朝鲜人还是韩国人?为什么跟日本鬼子混在一起,不要忘了,你们高丽可是被日本侵占过好多次的。”秦风鄙夷地说道,对这种在民族大义上都没有立场的人,他从骨子里是极为鄙视的。
“鄙人大韩人士,跆拳道本身就是融合了我们朝鲜的传统技击与空手道的拳种,我与松井君互相赏识,互相切磋技艺,是很纯粹的朋友,为什么不能与他一同开办道馆?至于日本侵占过我们高丽,那已经是上百年前的事了,有什么必要耿耿于怀呢?两国之间的武术交流,并不会因为有世仇而受干扰,秦凤君,你认为呢?”金英权不紧不慢地说道,倒是一个巧言善辩的家伙。
“小小的弹丸小国,还不如我们半个省大,也敢自称大韩,恬不知耻!”龚洪国轻蔑地表达了自己的鄙夷。
金英权不理会这些挑衅,而是眼睛盯着秦风,似乎要看穿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慢慢在擂台上坐了下来,伸出一只手坐了一个请坐的手势,邀请秦风坐下谈道。
“你很厉害,内家拳有一定的造诣,确实比之前来过的那些所谓武林人士要强,但在我眼里,你距离一流高手还有差距,绝不是我们馆主松井君的对手。”金英权慢条斯理地说道。
“是吗?没有比试过,仅凭肉眼你就能判断出孰强孰弱,是不是有点过于自信了。”秦风不屑地反驳道。
金英权笑了,笑得很冷,很慢地说道:“口舌之争无论输赢,最终都要落到拳脚之上,要想与我们馆主比试,必须先过了我这一关。大日本有武士道精神,我们大韩民族有大韩精神,可你们华夏有什么呢?女排精神?”
说到这里,金英权轻蔑地笑了,显然对中国人的女排精神极度鄙视。笑完他接过一名学徒送过来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表现得倒是很有宗师风范。
秦风冷笑道:“一个连民族大义都能忘记的人,是没有资格谈论我们华夏的女排精神的。你不懂中国,更不懂中国人的精神传承,中华武学,博大精深,你看到的确实只是一些花架子,那是作为表演给观众欣赏的。真正的武术是杀人技,绝对没有花招,一招制敌,招招见血,这才是真正的功夫。”
“哦?”金英权有些动容了,他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经秦风这么一说忽然意识到很有可能如此,表演是为了取悦观众,而不是见血封喉。真正的杀人技都是秘不示人的,怎么可能到舞台上进行表演?
“如此说来,你掌握的是真正的杀人术?那我们切磋一二如何?”金英权再次发出了邀请。
秦风说道:“我们今天来,是为了观战,不是为了切磋。你这些学徒出言不逊,侮辱我们华厦武术,所以才会有刚才的比拼。至于你嘛,如果要切磋比试,可以向银城市政府发出邀请,允许我以个人身份与你们公开比武。我现在的身份是副市长,一言一行都带有官方色彩,因此我的行为都需要经过上级部门允许。假如你真的很希望切磋,可以到银城来,秦家庄世代习武强身,你信不信,随便拎出来一个人都能将你打败。”
“这……”金英权有些惊愕了,对方居然是一名副市长,官员身份,而不是他们理解中的武林人士,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有些为难地说道:“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在银城比武?江州不是你们的省会城市嘛,这里的影响力更大一些。”
秦风很奸诈地笑了,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我是一方官员,就要为当地考虑。你们到银城比武,可以提高银城的影响力和知名度,带动一些品牌效应,这对我们的城市是有好处的。我主管的是教科文,体育活动也是其中之一,这属于我分内的事情。”
金英权有些意动了,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被他的敬业精神感染,点点头说道:“很好,看起来你是个尽职尽责的副市长,这一点值得我们钦佩。既然你有这样的要求,我和馆主商议一番,看看他是否愿意去银城走一趟。”
秦风站起身来,拱拱手说道:“好,那我就静候佳音。如果你们有了决议,可以发文到银城市政府,我会扫榻相迎。告辞了。”
金英权也站起身,向秦风躬身行礼,目送秦风走下擂台,带着龚铁国等人扬长而去,神色变得复杂起来。